“你想问是不是黑钱?”加西亚笑道,“这重要吗?我相信谢小姐有很强的法律规避意识,能把这笔钱变干净。”
这下确定是黑钱了。
“这种事我不能做。”谢昭说。明明确确要洗钱的话,她做不了。
“为什么?”
“因为洗钱违反法律啊。”
“法律?”加西亚无所谓地笑了笑。“是啊,我是非常尊重法律的,所以我才请你们这些职业的专业的经理人来为我解决这个法律问题啊。”
“谢小姐是个能力很强的专业人士,我相信你能很好的解决我的问题。”
比尔疯狂地像谢昭眨眼睛,生怕她答应下来。
谢昭头疼。她现在极度缺钱,如果没有钱,恐怕要输掉战争,但加西亚的资金来路不明,恐怕沾着无辜人的血。收下这笔钱,就算她能逃过法律,良心上也难安。
“你在犹豫什么?谢小姐,你年岁长了,但胆量却变小了,我还是欣赏你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加西亚说。
不是胆量是良心,以前她完全不会去考虑,加西亚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沾着谁的血与她何干,只要这笔钱最终能合法的为她所用就行。
但是她现在做不到,进门之前她做过心理建设,以为自己可以,但还是不行。
加西亚坐在茶几上,手里摆弄着瑞士军刀。
谢昭看着他,不由得想起在巴拿马那些带着面具的暴徒,那些随便开枪扫射的恐怖分子。
她不能给这些暴徒服务。
这笔钱,她不能收。
谢昭看向江慈,他微微点头。
一个眼神两人就明白彼此的意思。
“不行。”她说。
“你是在拒绝我?”加西亚握着刀,刀尖停在桌面上。
“我现在没这么大的本事。”谢昭不急不慢道,“我能力有限,无法打理这么一大笔的资金,况且我现在也被检方注意,如果我接手这笔投资,恐怕会给加西亚先生带来法律风险。”
“你不过是担心我给你带来风险。”加西亚淡淡地说。
比尔坐得离谢昭更近了,像一只恐惧的母鸡,微微发抖。
此地不宜久留。
“加西亚先生,我是为了保障你作为客户的利益,我无法对做不到的事情做出虚假的承诺。”
谢昭站起身:“我没有能力给你洗钱,更没有能力为你获利更多。今天耽误了你的时间,很抱歉。”
“谢小姐,你好像搞错了。”加西亚微笑道,“我这可不是菜市场,由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要给你十倍的资金。”他转着手中的瑞士军刀,“这笔钱你是高兴拿得拿,不高兴拿你也得给我拿。”
“我说了我要给你投资,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
“这笔钱,你非拿不可!”
“加西亚先生,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是赚钱这件事情呢,并不是帮派斗争。”谢昭温声道。
“我才疏学浅,能力有限,真的没有办法帮你洗钱,也没有办法帮你钱生钱。”
“是吗?”加西亚微笑,“谢小姐,我记得你曾经有一个朋友,骗了我的钱逃跑了。最后他被黑白两道通缉。你们应该都不知道他最终去哪儿了,他最终被关进了巴拿马监狱。”
“他不是我的朋友,他也骗了我的钱。”谢昭说。那个人是曾经伤害过姐姐的人,她是故意把他介绍给黑手党,他卷了黑手党的钱逃跑,自然是没有命花。
“看看他最后的下场。”加西亚平淡地打开手机,划了几张照片出来递给谢昭,谢昭接过手机平静地扫了一眼,旁边的比尔吓得直闭上眼睛。
“如果他曾经是你的朋友,那么我们被骗钱,你也有责任。
如果他不是你的朋友,那就很有趣了。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是否有可能在利用我们借刀杀人呢?”
加西亚平视她,直视她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算计黑手党,利用我们的下场是什么?”他平淡的声音有几分威严。
“你之前造成了我们的损失,看在你以前能干为我们赚钱有功劳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现在最好乖乖地收下这笔钱,然后老老实实地给我赚几倍回来。”加西亚说。
“否则,你的那位朋友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现在就拟合同电子签名吧。”他坐回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不喜欢等。”
谢昭头皮发麻。
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但是拿了钱会更麻烦,倘若弄赔了,真的是小命不保。
倘若没有赔,那她就该进监狱了。
她真是后悔走进这道门。
“我好像碱呼吸中毒了。”比尔低声说,“我喘不过气来。”
“你是领带系太紧了。”江慈给他松了松。
“加西亚,我们不能接受违反法律的事情。”江慈站起身,“这里不是墨西哥,不是巴拿马,你既然在这儿就得遵守这儿的法律。”
他疯了?威胁黑手党遵纪守法?谢昭拼命扯他的裤子示意他赶紧不要乱讲话。
加西亚果然很愤怒。他也站起身走到江慈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要走了,你不用送了。”江慈平静道。
这个喜欢拿人灌进水泥的老大气笑了。
他鹰一样的眼睛打量着江慈。他紧紧地锁定江慈绿色的眼睛,加西亚笑着笑着突然笑容凝固了。
他想到什么了一样,后退了几步。
谢昭紧攥着江慈的衣服,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言不合,就把他们三个杀了现在就灌进水泥里。
加西亚后退了几步在光线下,细细地看了江慈一会儿。
他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点了下头,又重新做回了沙发上,放松地抽起了烟。
“噢,既然你们想走那就走吧,我不送了。”
就这样?
就放人了?
谢昭赶紧拉起已经僵住的比尔,冲加西亚点了个头。
生怕他反悔,谢昭赶紧夺门而出。
“对了谢小姐。”加西亚淡淡地叫了她一声,“我们之间的交易取消。”
“以后,你也再也别找我做生意了。”
谢天谢地,她彻底摆脱了危险分子。
但是他为何如此轻易地放过了她?
谢昭看向江慈。
江慈耸肩表示他也不明白。
第149章 怀疑
*
“你以前见过加西亚先生吗?”谢昭坐在车上问。
“当然没有。”江慈说。
“他看上去很怕你,为什么?”谢昭狐疑地盯着他。
“他们那种人都未必会怕墨西哥政府,怎么可能会怕我?”江慈轻描淡写道,“这些人都是喜怒无常的。”
“不,这就是恐惧。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了解他,他喜欢直视人的眼睛,这些黑帮分子喜欢通过眼神来威慑对方。但他和你对视后眼神躲开了。”她并没被糊弄过去。
“在巴拿马的时候我们被绑架了。当时的绑匪也是只放过你。”谢昭不依不饶地思索。
“他们也在恐惧。”
“但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怕你呢?”
谢昭紧紧盯着江慈的眼睛。
她并不是怀疑江慈有什么对她不利的行为,她只是隐隐觉得江慈这个人有时候给她的感觉有点奇怪。
江慈,她通常觉得他只是一个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关于他的过去,他的哥哥以撒也是这么说的。
以撒没有骗她的必要。
因为父母离婚,所以江慈和作为普通家庭主妇的母亲回到英国去,虽然有父亲的信托基金支持他完成精英教育,但他没有精英精神,注定只能停留在中产,不管是大学做研究还是去检方当顾问,都只是一个常常坐地铁上下班的普通人。
但是有时候江慈又会给她一种有着奇幻能量的感觉。他很少许诺,但只要他向她立下誓言就会成真。
在托斯卡纳时,他许诺带她去看流星雨,但他们已错过了英仙座流星。
可是那天夜里,他们却运气极好得碰巧见到了人工流星雨,更盛大,更美丽。
在巴拿马的枪林弹雨中,他许诺她一定会平安无事。那些杀人如麻的拉美黑帮的确是突然撤离了。
还有乐乾准备曝光她身世的夜里,距离新闻播报仅有一个小时时间。他对她说一定会保证她不会受到伤害。
她当时只觉得他是好心但无力的安慰,可乐乾的总部却突然被黑客入侵。
他不想自己和以撒出去单独吃饭,不想让以撒给她放烟花,然后晚餐时就立刻下了雨,等以撒走了之后雨就停了,帝国大厦又突然亮起灯光秀。
还有今天,她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见穷凶极恶的枭雄加西亚先生居然避开了眼神,他居然恐惧一个坐地铁上班的江慈。
仔细想想,有时候江慈就像拥有魔法一样,世界完全以他的意志行动,这简直违反一切物理定律。
以前她只认为是巧合,因为任谁都不可能把这些离奇诡异的现象跟一个普通人联系在一起。
如果这些神奇的现象和江慈有关的话,该怎么解释呢?
【言情小说】推荐阅读:难哄告白春风眷我酸梅深情眼退烧偷偷藏不住他的小仙女弯腰倾然自喜你好,乔小 姐这婚离不了我才不想高攀你别那么野升温折月亮别哭炽夜[先婚后爱]难渡含温野兽,野兽他那么撩小夜曲过秋天狂恋你玻璃灯你不乖等风热吻你痛仰是他先爱惨帐中香雾色难抵没有人像你偶阵雨[先婚后爱]男主他姐夫瘾又犯了回南天不入爱河十三幺长得美还拼命[娱乐圈]姐姐,可不可以插翅难飞港城大美人[1988]引春雾[京圈]过温奶油味暗恋为枝焚香望春靡日不思野巷美艳妻子离婚后八零悍妻娇夫情有所钟金鱼焰火入戏敏感患者他笑时风华正茂你若南风逃之幺幺半生不熟棠木依旧分手假期你不知道我很想你你听得见麦子戏社囚鹤叮!甜度已超标春水摇摇晃独占偏宠嫁到城里,吃上供应粮柠檬汽水糖川前雨过风止晚归为你撑腰未期嘉遇十四夜摘花白日梦我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廉价爱情冬夜梦症入戏[娱乐圈]听闻她的小梨涡她病得不轻他有温柔眉眼西柚汽水桃枝气泡见春天数学与物理[新高考]玻璃城一秒的天堂旖旎热带鱼我见玫瑰长情席爷每天都想官宣齐眉伺机而婚今夜离港情迷柏林以后少来我家玩十万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