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你在哪?”
“救命!”赵小姐从衣柜当中爬了出来,她看见谢昭就像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抱住她。
从前她对谢昭,虽然谈不上敌意,但多少是有些疏远的,但此刻看到谢昭简直像看到亲妈一样,立刻死抱着不放。
谢昭搂住她不断发抖的身子。
“冷静点,深呼吸几口,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快走,我们赶紧走,这里真的有鬼!”赵小姐颤声道。
“你怎么会也信这个呢?”江慈说。
“我当然是不信的,我从小到大从来都不信,和你们一样。”赵小姐紧紧搂住谢昭,“但是,但是我真的亲眼看到了。”
谢昭搂住她的肩膀:“别害怕,别害怕。难道不是许太假扮的吗?”
“绝对不是的,那个鬼也袭击了许太,许太还算救了我,她把鬼引开了。她让我赶紧跑,躲到柜子里去。”
“所以你知道许先生去哪儿了吗?”谢昭问。
“不知道,我躲到柜子当中之后就赶紧想要报警,但是没有办法打出去电话。”
“是的,我们也拨不出去,这里信号被屏蔽了,是人为屏蔽的。”谢昭说。
“绝不是人为,是超自然的力量。”赵小姐说,“有一个戏子,她的冤魂在索命呢。”
“那你看到那鬼长什么样了吗?”江慈说。
“穿着戏服,脸上抹着油彩面具,很高大的,跑得很快。”
“那多半是男人假扮的,你如果说是清朝的鬼,是女子,那不是应该裹脚吗?哪能跑那么快,怎么能那么高大。”江慈说,“这鬼也不符合基本逻辑啊。”
“我都要被吓死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呢?”赵小姐怒道。
“好了好了,我信你。”谢昭拍了拍她的肩,赵小姐立刻像小鸟一样缩进她怀里。
几人往前走,赵小姐像雏鸟情结,像小鸭子跟着妈妈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谢昭,江慈她是看也不看了。
这事情是有点奇怪了呀,如果许太并不想伤害佛珠男,也不想伤害赵小姐,她接连地放走了两人,那装神弄鬼到底这是在干什么呢?
赵小姐被惊吓过度,走得很慢,谢昭只能架着她往前走。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呀?”突然前方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出来,赵小姐又是一阵尖叫。
“许太,你还好吧,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江慈抢先认了出来。
“快跑,赶紧跑,你们真是活腻了,还在这儿呢。”许太不想理他们,径直穿过他们逃命。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慈追上去拦住了她。“许先生呢,他还安全吗?”
“他?你说我哥哥啊。”许太冷笑道:“他当然安全,他最安全,他这个冷血自私的人出了事第一个就跑掉了,现在整个院子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你们要在这里逗留,是一定会没命的。”许太说。
“我们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是我哥害的。戏子的诅咒本该死的人是他,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该死了,但是我父亲请人做法,替他挡了灾。因为他当年没有死,所以就轮到了我的儿子。
我儿子是第一个因诅咒而死的人,但不是最后一个,今天是那戏子的忌日,这鬼已经现身了,再不走的话,我们今夜全都要死在这里。”
江慈是一个字也不相信,但是许太并没有管他信不信,她直接撞开他慌然逃命去了。
“既然其他人都逃跑了,就剩咱们几个,我们还是快走吧。”红色的纸灯笼,摇摇晃晃,赵小姐腿直打哆嗦。
她吓得步子也软了,根本走不快。
“别怕,很短的距离,马上就能到大门口。我们先出去再说吧。”谢昭架着赵小姐快步往外走。
*
许太在黑暗中狂奔着,她看见江慈几人已往大门的方向走去,总算放下心来。
谢昭和江慈,这两个莫名其妙多出来,又莫名其妙找回来的神经病。
幸亏她准备充分,不然就要被他们坏了事。
今天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而许太要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哥哥。
她必须在今天动手,因为明天父亲的遗产就要正式分配了。
所有人都说父亲最宠爱外孙周明,父亲一定会把所有的遗产大部分都留给他。
她本来也这么认为的,遗产一定是她儿子的。
没想到她买通的律师偷偷告诉她,钱父亲居然全部留给哥哥,连一毛钱都不留给她和她儿子。
当然,她决心动手杀人也并不是因为遗产临时起意,想杀她哥哥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将近50年。
许太对自己的哥哥从小到大一直是恨的。
一个家庭当中不受重视的小孩,总是对被偏爱的那个充满着嫉妒。
其实她小时候样样都比哥哥强,可是父亲从不重视她,从不表扬她。
而哥哥就算再普通,父亲也宠爱他,她总是听到父亲小声跟哥哥说:“我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我们家的一切都会由你继承。”
为了得到父亲的一点另眼相看,她拼命地学习,成绩优异。父亲也不过夸她一句懂事。
哥哥成绩不好,父亲都是骂老师教不好。他儿子多聪明,都是老师教育有问题。
她小时候非常害怕骑马但因为哥哥骑马受到了父亲的表扬,所以她就算不断地摔下来,也努力练习。
可是她得奖的比赛,父亲压根就没有出席。
毕业后家族的企业理所应当地都由哥哥继承了,她也向父亲争取过,想回到家族企业中,她认为自己的能力不比哥哥差,可得到的只有一句,你不是做这个的材料。
父亲对她说,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给她另有更好的安排。
更好的安排就是嫁给她现在的丈夫。
一个外貌平平甚至丑,与她毫无感情,但能力出众的男人。
比起女儿,父亲竟然更信任女婿,他相信这个女婿一定会出人头地,结果的确不出他所料。
嫁给一个有用的男人后,她在娘家地位提高了不少,父亲和她之间的关系比以前融洽多了。
父亲也开始常常关心她,就像关心哥哥一样。
就在她以为父亲老了顾念亲情,想起小时候对她的冷淡现在是弥补她的时候,她的好丈夫在她孕期出轨了,而且还是和她的表弟妹,让她颜面尽失。
她哭着向父亲诉苦,希望父亲帮她出头。
但父亲只劝她家丑不可外扬,要她顾全大局。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女婿就是父亲的投资产品,而她不过是父亲付出的一点成本,父亲从来不在乎这个成本,这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成本。
就在她歇斯底里地痛骂父亲:“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为什么要生我?你老了最好是一下摔死,要是得病的话我可不来伺候你。”
父亲说他气得心脏疼。
哥哥立刻冲出来扇了她一耳光让她住嘴,不许她对父亲大吼大叫。
许太肿着脸去医院检查,她买通了医生,知道自己怀的是一个女儿,她毫不犹豫地堕掉了。
女儿是最无用的,她在丈夫家没有地位,她在娘家也没有地位,再生个女儿只会让她的状况雪上加霜。
她的父亲哥哥漠视她,她的丈夫对她毫无感情,在这场父亲与女婿的交易当中,伯乐与千里马合作共赢,这些男人扩大了商业版图,只有她什么都得不到。
她最终成为弃子的结局,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只有生出儿子,她才能立足。
许太从此求神拜佛,寻医问药。她遇到很多算命的跟她讲,你命中就是没有儿子的,何必强求呢?
她不信命,她偏要强求。
终于在流掉两个女儿之后,她生下了儿子,周明。
而她的哥哥这个无用的人生的居然是女儿。
父亲极其宠爱周明,她至此母凭子贵,总算赢过了哥哥。
由于父亲溺爱过度周明,他从小就无法无天,她的哥哥作为舅舅,她的丈夫作为孩子的父亲,都曾试图过教育他。
但是独裁的老爷子总是呵斥他们,她冷眼旁观。
对于这个外孙,父亲的宠爱比对哥哥更甚十倍,这孩子怎么撒谎,暴躁,打人,父亲都护着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他一句不好。
整个家庭的其他人都不存在了,父亲的眼里只有这个外孙。
周明理所当然地成长成了怪物。
当他小小年纪就诱骗自己的小表妹,哥哥的小女儿从楼上跌下去时,她哥哥怒要打他,但父亲挡在了周明的前面,反手打了哥哥。
许太看着他们打作一团微微地笑着。
这件事之后没人再敢管周明了。
老爷子也不让她自己插手,他把周明接到身边来抚养,许太倒落得清静。
小怪物渐渐变成了大怪物,在外面闯祸越来越多。
每每看到父亲为他操碎了心,许太的心中总是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快乐。
你以前无视我,忽视我,现在我的儿子来折磨你,这就是你的报应。
对于自己生出的这个怪物,许太是疼爱他的,丈夫总是责怪她太过于惯孩子,小孩变成坏种,全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你就不担心他以后出事吗?”他总问。
“他不过就是喜欢在外面鬼混找女人罢了,能有多大的事,我生的是儿子,反正倒霉的是其他人家女孩。”许太说。
她爱儿子,但有时候她自己心里清楚,儿子变成怪物,她有一种扭曲的快乐,一种骄傲。
你们其他人生的都是女儿,我生的是儿子,反正怎么样我的儿子都不会吃亏。
她对儿子的无限纵容,其中还有一种她自己都不会承认的,对儿子的怨恨。
我是很优秀能力很强的女儿,可父亲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爱的是我的废物哥哥,然后是你,我的儿子,你是个怪物,但我父亲仍然爱你。
凭什么呢?
你变成怪物也很好,让我父亲急死,让他气死。
但无论如何,因为周明的出生,父亲与她的关系彻底的改变了,他几乎变成了一个任劳任怨的慈父。
父亲病重时,他脾气古怪,总把护工骂走,而哥哥公务繁忙,只有她尽心尽力地在病床前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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