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的目光垂到了他灰色的裤子上,“你还是先自己想办法冷静一下吧。”
江慈,你太小看我了。谢昭冷笑。
在名利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美□□惑?她能混到现在,从没被人算计了去,抗诱惑能力和定力可是顶级的强。
虽然她当然很喜欢他美好的□□,但比起他的身体,得到江慈傲慢的心,更让她兴奋。
他可以跟她玩欲擒故纵,她喜欢。
他也可以恃宠而骄,她愿意给他这份宠幸。
她对他有的是耐心。
但是最终低头的人一定是他。
谢昭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轻松地从他身上挣脱了去。
“我睡沙发。”江慈面无表情地从床上爬下去,但耳朵通红。
之前总是江慈把她搞得七荤八素,她好不容易勉强地赢了一轮啊,谢昭得意。
“哎呀,你不要感冒了。”她拍了拍床,“你还是睡我旁边吧。”
“不要。”他像猫一样扭身,去了沙发。
“哎,不敢睡我旁边,是不是我让你把持不住。”谢昭叹气,“怪我。”
“别搞激将法。”江慈躺到沙发上微笑,“我躺在你身边,怕你想我想得睡不好。我是为你的睡眠着想。”
呵,嘴硬吧。
谢昭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关上了灯,不跟他计较。
谢昭躺在江慈躺过的枕头上,在黑夜里被他的气息包裹着,谢昭心跳很快还是睡不着。
她微笑着翻来翻去。
以后,他早晚是她的。
江慈倒好像早就睡着了。
这人可真能睡啊,谢昭踮手踮脚地下床走到沙发前,果然江慈已经熟睡了。
谢昭俯身,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他的嘴唇。现在是吻他的好时机,现在吻他的话,反正他也不知道。
不过她想等到他心甘情愿地献上他的吻。
谢昭摸摸他的头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脸,然后高高兴兴地睡觉去了。
黑暗中,江慈睫毛轻颤,睁开眼睛。
他摸了摸嘴角。
可惜啊,本来以为装睡她会吻下来呢。
第128章 疯女人
*
“我的妹妹恐怕有精神问题。”许先生说,“本来家丑不外扬,这话我是不该对你说的。”
谢昭和他并肩走在园林当中,两人商讨完正事,谢昭向他告恶状,关于昨夜许太在她的房间搞鬼。
“我本来是非常生气的。”谢昭说,“不过你都说她是精神病的话,我也不好再追究了。”
水上的古戏台,朱漆有些斑驳了,贴着一副红色的对联。
大白天光线很强,可以看到戏台上摆了几个傀儡人偶,正穿着戏服,微风飘来人偶的水袖纷飞。
人偶都画着浓妆,瞪着眼睛看人。
这是什么样烂的审美才会在这儿摆这么阴森的东西,谢昭心想。
“请你千万要原谅。我妹妹大多数的时候都很正常,她正常的时候只是有些傲慢,可不正常的时候,就是这般神神叨叨。”许先生说。
他顺着谢昭的视线看过去,他苦笑:“这些也是她要摆的。”
“无意冒犯,但我本来还以为这是你的宅子。”谢昭说,什么兄长能允许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的房子里这样乱搞,多少有些宽容过度了。
“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房产。”许先生说,“留给我们兄妹俩的。”
“本来只是我的,没有她的份。”
“我父亲和我妹妹的关系很糟糕。不知道谢总能不能理解,他那个年代的人思想比较的传统,更喜欢儿子。本来我母亲怀着妹妹的时候找人看过都说会是儿子,父亲很高兴,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姑娘。她出生后几天,父亲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虽然在物质上,父亲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不过从情感上讲,父亲的确是非常偏爱我。所以妹妹一直非常不满。”
“她认为她在这个家族里的地位很低,直到有一天她结婚了,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周明。我和太太只有一个独生女,所以孙辈只有周明这一个男孩。
我父亲对这个唯一外孙是疼爱得不得了,我妹妹她也从此母凭子贵,在家里可以说是横着走了。”
许先生苦笑道:“而因为有了这个外孙,本来父亲不打算分给她的财产,也有了她的一份。这个儿子使她的家庭地位得到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而我妹妹为了生这个儿子也很不容易,在怀他之前她流产过两次,因为每次查出来是女孩,所以堕掉了,也严重影响了她的健康。
这个儿子既来之不易,又的确给她带来了一切荣光。所以你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宝贝她的儿子了吧。”他叹气。
“恕我直言,听起来太可悲了。”谢昭说。一个因为重男轻女而从小饱受精神折磨的女人,最终变得更加重男轻女,甚至为了儿子而发狂,为了儿子,她可以去害别的女孩。
“确实是悲剧。”许先生说,“所以她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疯疯癫癫的。我也不想和她计较,尽量让着她点吧。”
“而我这个外甥吧,我父亲对他是千般的宠爱,我妹妹也对他百般的宠爱。甚至我妹夫偶尔想要插手教育,是万万行不通的。”
“一个彻头彻尾的教育失败,宠爱过度的产物。他虽然有时候犯混账,但也是个可悲的不懂事的孩子,我希望谢总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许先生说。
“我知道你们之前在宴会上发生的不愉快事件,当然我也没有怪谢总的意思。”他顿了顿,“谢总当然是好心,路见不平,觉得我外甥欺负了姑娘。
不过那个服务生女人呢,我说句实在话也许难听啊,这种底层的外国女人呢混社会那么久了,多少都是有点心眼的,她的话也不可全信。谢总恐怕也是受人挑拨了。”
未成年的服务生是坏女人,你外甥都快40岁的男人了,还可怜的孩子呢。谢昭心想。
“那你外甥以后得小心点,外面的坏女人很多,可千万别太傻被蒙骗了。”谢昭一笑了之,没必要和他继续辩经,纯属浪费口舌。
反正她能把他的股份买到手就行了。
许先生已经同意,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她该和江慈回美国去。
这时有人来通报,说有客人到了。一对穿着旗袍和中式长袍的年轻男女正从水榭那里转来。
谢昭抬眼一看,这不是她的情敌兼竞争对手的女儿赵婉平小姐吗,她旁边是那个许太的侄子,很爱装的佛珠男。
“时间刚好,不如谢总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个早午饭,我等会儿派车送你们回酒店。怎么样?”许先生说。
赵婉平小姐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她是代表她父亲来当说客吗?
股东许先生既然前脚邀请了她后面又邀请了赵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个墙头草?
谢昭想了想还是得留下来观察一下。
*
“听说学长也在这里,所以我才过来。”赵小姐坐在中堂的太师椅上,她吹了吹还滚烫的茶水。
饭菜还在准备,几人坐在中堂休息。
佛珠男也默默地看着江慈,斜晖脉脉水悠悠,一副一日不见人断肠的模样。
“上一次大家聚得匆忙,不如晚上我请客,大家再聚一聚聊一聊?”赵小姐说。
“我们马上吃完饭就要走了。”江慈在炙热的目光中如坐针毡,他赶紧说,“我们工作非常非常繁忙。”
谢昭斜了一眼他。
她上一回没有表现出吃醋,可并不代表她一点想法都没有。
上一次她看见江慈和赵小姐并肩站在花下,心里就很不开心。
他要是胆敢对赵小姐笑得花枝乱颤,她一定会大发雷霆。
好在江慈还是恪守了夫道,没有多看,也没有多笑,更没有被碰到。
“说起来,赵小姐和这位先生好像就是有婚约的吧。两位上一次就是一同出席,这一次也是结伴而来。看来二位相处得还是比较融洽的嘛。”江慈被谢昭看得如芒在刺,他赶紧给自己解围。
你别再瞪着我了,他们俩才是一对呀。
谢昭打量他们俩,之前赵小姐拼命毁婚,原来毁的就是跟这个男人啊。
毁得太对了,跟这么喜欢装的人,过每一分钟都是受罪。
不过他们俩看起来倒挺和谐的,维持了一种普通朋友的风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封建礼教。”赵小姐说,“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才不信这个。”
她盯着江慈,目光灼灼:“我和他都是要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我实际上不喜欢女人。”佛珠男说得更干脆。
江慈只得干笑:“取向是流动的。”
“这句话对江先生也有效吗?”佛珠男眼睛亮了亮。
“我非常固定。”江慈被吓道。
“请各位去用餐。”有侍者来打断了他们,总算将江慈解救了出来。
几人跟随侍者一路向前,用餐的地方竟然在神龛。
没有其他客人,只给他们准备了一张四方桌。
“许先生呢?”谢昭问。
“他突然有点不舒服,请各位先用餐,等会儿再来陪客。”
谢昭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先坐下了。
上菜先上了几碟糕点,又上了几碟水果。
佛珠男先皱眉,“这啥玩意,怎么这么像贡品啊?”
“这桌子也不对,这是柳州木,是专门做棺材的木头。”江慈说。
谢昭拍桌子站起来:“什么意思啊?又搞这些神神鬼鬼的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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