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礼貌地对老爷子微笑,并且拿出一沓厚厚的小费给他。
老爷爷喜笑颜开,并转而训斥孙女,快点去给客人倒茶。
文景不情不愿地将茶壶接满了热水,往桌上狠狠一顿,水溅出来几滴。
老爷子用家乡话骂了她几句。
谢昭安抚道:“没关系的,我们是朋友。”她抬眼看向文景微笑:“对不对?”
“是。”文景咬牙。
“刚才我和爷爷聊得很好。”谢昭笑着说,“据说这个餐馆很有历史了,都是自家人在做。”
“原来餐厅里的伙计都是自家的亲戚。难怪这么温馨。”她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笑道:“祖传的菜谱,后厨的菜是她爸妈亲手做的,整个餐馆都是我们家人亲手打理的。”
“爷爷!”文景惊惧道。
不要把信息告诉魔鬼。
“非常好的菜,我非常喜欢。”谢昭点头微笑,“你们的生意一定能越做越好。”
“你陪客人聊聊。”老爷子笑呵呵地拿着小费,转而让文景招呼谢昭。
文景直挺挺地站着,谢昭并不看她,只是给自己斟茶。
“你爷爷让我们聊聊。”
“你要聊什么?”她没好气道。
“聊一聊什么情况下会违反联邦移民法?”谢昭温和道,“雇佣非法移民和打黑工的餐馆应当算吧?”
“对移民局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谢昭笑了笑,“那税务局呢?”
“中餐厅逃税会不会违反联邦和州税法?”
“还是不感兴趣吗?”
桌上有一只小虫在白色的餐布上缓慢地爬行着,谢昭端起水杯,倾倒。
水流在桌上画了一个圈,把小虫困在其中。
“卫生问题怎么样呢?听说餐馆卫生评分越低的话,检查的频率就越高,最终会被勒令停业,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的语气就像在和女生朋友讨论着最新的娱乐圈新闻八卦那样平常。
小虫在谢昭圈出的水圈中挣扎着,茫然,找不到出路。
“家人就是我的底线,你别太过分了!”文景压低了声音。
“知道你还有底线,真是太好了。”谢昭注视着圆圈里不断寻找出路却屡屡碰壁团团转的小虫子。
“这是他们一辈子辛辛苦苦的心血,他们来到这里不容易。”文景低声说,带了一丝哀求。
“我很敬佩辛辛苦苦工作的人。”谢昭说,“因为我也很辛苦,我也不容易。而你毁了我辛苦的计划。你反水了,你说我辛辛苦苦收集的证据都不是真的,你替他们做了伪证,你让舆论反转了给了他们逃脱的机会。”
“你当时失踪了,我也顶着很大的压力。”文景冷冷地说,“我只是习惯站在赢家这一边。”
“那么你站错了队。”谢昭又在餐布上加了几滴水。
这对于桌子上的小虫来说,面前的是一片汪洋大海,它无论如何也跨越不过去的。
“站错队是常有的,危害到自己不要紧,祸及家人可就不好了。”她说。
文景颓然坐到了谢昭的对面,她脸色灰白。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是来跟你算旧账的。我也不会毁掉你的工作,恰恰相反,我要你保住工作。你好好地待在第19层,你在那里对我有利。”
“你要我当你的线人,时刻收集信息,给你通风报信?”
“不完全是。之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好好地做什么。”谢昭说,“理解吗?”
“我能不理解吗?我的家人都捏在你的手里呢。”
“你也别怪我无情。”谢昭说,“既然用钱买不来你的忠诚,那我就只好试试恐惧。”
“可我被发现的话就惨了。”文景叹气。
“那就别被发现。”谢昭说。
她想文景虽然两面三刀利欲熏心,但还是有很强的工作能力,是个对她有用的人。
“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文景说,“我背叛了你,你没想报复我?”
“你不是已经得到教训了吗?被总裁夫人又骂又打面子上也很难过去吧,接下来在公司里你也不会太好过。”谢昭认为差不多就行了。
既然已经教训过文景,而文景又对她有用,又是没有什么私人恩怨的人,她可以既往不咎。
况且现在是战争时期,能干的犯人也可以上战场,谢昭心想,可以让文景戴罪立功,等到她夺回乐乾,彻底掌握乐乾的控制权,到时候再清算也不迟。
“我有什么可丢人的?”文景完全不在乎,“那个神经病女人才丢脸呢。工作日不上班满脑子打小三的可悲女人,人家笑话的是她。”
“她真要退婚?”谢昭问。
“闹得可厉害了。陈总也要面子,没有求她。”文景笑道,“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知道那神经病女人是一定想开除我的,可陈总是一定不敢开除我的,他们必然闹起来。你最喜欢到处搅得腥风血雨。”
“别说那么难听,让一个总是被绿的女孩脱离苦海,岂不是功德一件?”
谢昭当然不希望他们联姻成功。虽然索菲亚的家族极力反对他们的结合,但是如果他们真结婚了,谁知道索菲亚的父母会不会因为心疼女儿所以转而支持女婿。
她当然没有拯救索菲亚的意图,因为这姑娘的脑子神仙难救。
但谢昭现在便得比以前心软了,她还是不愿意看到索菲亚真落入狼窝的。
虽然她是恋爱脑不假,可是她要嫁的那个男人陈彬浩可是五毒俱全的罪犯。
索菲亚再傻也罪不至此。
*
开车回去的路上,谢昭一直在忙着打电话处理工作的事情,而江慈一直在安静地开车,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话。
回到住所谢昭立刻就被她召集而来的顾问们包围。
和银行商量的贷款事宜已经准备就绪,资金已经到位。
明天就是拔枪的时候,正式启动杠杆收购,将子弹对准陈董的脑袋。
谢昭并没有完全背着他,他们虽然在会议室里关着门,但江慈在外面其实可以听到讨论声音。
不过江慈刻意不听他们讨论工作的事,他独自回到房间收拾行李。
他平时做事情散漫,不过赶飞机这个事情还是谨慎的。
他定了三个闹铃,以防迟到赶不到机场。
就在江慈拿出手机准备提前打车的时候,手机上弹出了一条新闻。
他立刻飞奔到楼下。
谢昭和顾问们从会议室里出来,所有人的手里都拿着手机,大家都看见了。
新闻的内容就是谢昭本人。
只有几张照片。
是谢昭站着,正在指挥保镖殴打她爸的照片。
华尔街大资本家指挥保镖殴打可怜的老人。
这绝不是什么好新闻。
尤其在这个时间点,在她的进攻前夜。
好在标题还算严谨,只用了疑似,并未确定殴打者也就是谢昭的身份。
暂时给她留了一条生路。
是谁呢?谢昭心想,她当时做的决定虽然仓促,但还算谨慎,绝对关闭了所有摄像头,并且清空了整个领域,整个区域当中只有保镖们。
从拍照的视角来看,恐怕是有保镖背叛了她,但是保镖背叛她后倒向了谁呢?
把她的丑闻卖给了谁呢?
“必须立刻处理。我们基金公司的投资人里可有养老机构,作为ceo,如果有殴打老人这种丑闻的话投资人肯定会赎回。”律师苏珊首先开口。
“没错,这几个小时之内,就得赶紧把丑闻压下去。我们发动收购说服股东们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正当理由可是批判乐乾管理层道德沦丧,有法律隐患,但倘若谢总自己就是同样陷入丑闻的话。那我们怎么说服股东?”比尔说。
谢昭的下属从来不会想谢总是不是真的打了人?打的是谁?是不是一个可怜的老头。
这个事情道不道德?
他们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如果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负面的东西,那就立刻想办法把这不道德的证据全部销毁。
“首先攻击的源头是谁?这些照片是谁拍的?我们可不可以说这些照片是伪造的?是造假?”苏珊说。
“有照片就会有视频。”谢昭说,“现在仅仅放出了几张照片,并且新闻的用词非常含糊。说明爆料的这个人并不想一下就把这个丑闻发出来,而是想以此作为筹码跟我谈判。”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这样的雨夜,没有预约就上门的人从来没有。
雨滴轻轻地洗刷着落地玻璃窗。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不祥的门铃又开始响了第2遍,第3遍。
不安开始弥漫。
“是乐乾集团的陈总。”助理简从可视门铃当中看到了,“他只有一个人,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来。”比尔说。
敌意收购就像狙击手的偷袭,在正式发动之前绝不能走漏一点风声,绝不能让目标有所察觉而有所防备。
“你们先回到会议室把门关上,让我单独来和他谈谈。”谢昭平静道。
但她的心里其实并不平静,她已感觉到了不祥的影子正在向她逼近。
谢昭走过去亲自开了门。
“陈总。”她微笑,“这么大的雨天,你怎么亲自跑过来了呢?有什么事我们电话里说就好。”
“有点事情不得不来打扰谢总。”陈彬浩一如既往地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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