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一听到她要坐牢,立马就老实了。
既不寻死觅活,也不痛哭流涕了。
“现在愿意配合调查了吗?”警司开口了。
还没等江慈翻译,老太立刻抢在他前面说。
“我配合,警察同志,我配合。”
“那就请坐吧。”一左一右两个警察把老太拖到椅子上,让她坐好。
“我亲自来审问她,你们有别的事要做就先去忙吧。”其他警察陆续离开了审讯室,门关紧了。
审讯室当中只留下了警司,作为翻译的江慈,还有老太三个人。
冰冷的银灰色的审讯室。
单面的玻璃镜,里面看不到外面,但外面能看到里面。
谢昭站在单面镜前看着自己的母亲。
墙被漆了绿漆,整个审讯室的环境让嫌疑人们的心理上产生压抑压制。
银色的金属长桌反着偏绿色光。
警司从地上把文件捡起来,啪得往桌子上一拍。
老太刚被踹过,知道他的厉害,吓得往后缩了缩。
“这些照片你认得吗?”
他一张一张地翻给老太看,全都是谢昭的照片。
“你们居住的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受害者的照片?一定是你们早就盯上了受害者。你们是不是早就想蓄意谋杀她?蓄意抢劫?”
“动机是什么?为了抢钱。受害者她是一位好心又富有的慈善家,你们是她所关注的慈善项目的帮助对象。所以这种情况下你们既有机会接近她,又有机会实现犯罪目的。”
他完成了自问自答,自认为逻辑很通畅。
江慈认真地把所有话都翻译给了老太。
“不是啊!”老太扯着嗓子大叫,“冤枉啊,绝对不是这样啊。”
她又试图从椅子上滚下去,跪到地上连连磕头,对着黑人警司高喊:“黑大人明鉴,小人冤枉。”
江慈努力忍住笑意。
“叫你不要动!”警司怒了,他又把老太拖起来,拿手铐将她靠在桌子上。
“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讲废话。”他把警棍拍在桌上。
“你们收集受害者的照片是否是蓄谋已久,拿她当做犯罪目标?规划犯罪行为有多久了?进入我们国家是不是就是为了犯罪?”
老太歪着头听完江慈的翻译。
“这是我亲闺女的照片啊,警官!谁家有自己亲闺女的照片是犯法的?”老太说,“我们来这儿就是找我们姑娘的,怎么你们美国的法律找自己亲女儿也要坐牢?”
“你说受害者是你的女儿?”警司本来一脸严肃,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谢昭参加某个峰会被拍到的。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无袖白色套装,带着澳白珍珠项链,手上捏着暗色蛇纹皮革手拿包,黑色猫眼墨镜挡住了冷漠的眼睛。
女性参会者很少,她在一众穿黑色西装的男性中非常显眼。
她背脊笔直,走在所有男人前面,把同行衬成了跟班。
这张被抓拍的照片气势压人,很快就进了无数新闻稿,从财经栏目到时尚指南。
警司捏着照片,比对着,详细地端详了一下面前的老太。
这老太粗俗不堪。
面对警察还撒泼装痴,胡搅蛮缠,甚至连警察都敢打。
“女士,你不能因为肤色一样,就随便把人家当做你自己的女儿。”警司笑道。
山鸡说自己是凤凰的妈,这怎么能有人相信。
他从桌上摸出纸和笔。
“好了,别装疯卖傻了。现在快点交代吧。”
“我说什么?你们是想屈打成招啊!冤枉啊,现在连看自己女儿都是犯法了!”老太闹道。
警司听她连连称谢昭是自己的女儿,言之凿凿。
他不禁看向江慈:“这老太太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他以前工作中和江慈打过交道,知道江慈是测谎的。
“应当是装的,装精神有问题,想逃避法律责任。”江慈说。
警司大怒:“你再敢拖延时间试试呢。不要自以为你是一位女士,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他拿出警棍指着她,“你现在不讲,那就再也不要讲了。”
“最后一次问你,你们的犯罪动机是什么?怎么实施犯罪过程的?”
老太知道要被打了,赶忙道:“我交代啊。我老头和儿子就是去找女儿要钱的。我这闺女嫌我们穷,怕别人知道我们是她爹娘。所以我家老头就告诉她,如果她不掏钱给咱们,我们就把她真实的身份给抖出来,让她没脸。”
“我们逼她拿钱也许态度是不大好了。但也是她的问题更大吧,她那么有钱,都从来不孝顺自己爹妈,爹妈和自己的弟弟都在过苦日子,她也不肯救济一点。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闺女。”
“难道在美国让子女孝顺爹妈也是犯罪吗?”
警司本来还打算拿笔记呢,听她说完把纸一撕团成一团砸在她脸上。
“胡说八道!”
他的耐心已经被这老太耗尽了。
“这样,你直接在这文件上签名吧。”他已经不想再和她废话。
反正她丈夫和儿子的罪名已经写好,只要她签名指证即可。
“我不签!”老太非常警觉。
“女士,你刚才袭警已经是犯罪。还好警司宽容大量没跟你计较。你现在这么不配合,那也只好立刻拘捕你了。”江慈恐吓她道。
“你们能这样审我吗?我要律师,我有权利要律师吧。”老太不傻,她看过电视剧。
“你当然有权利要律师了。”江慈和气地说,“不过律师来了性质就变了,现在我们还只是在友善地谈话,你还是一个自由人,但倘若律师来了,你就是合谋的犯罪嫌疑人。”
“我相信你没有伙同你丈夫和儿子犯罪吧。”他微笑。
“我老头和儿子没有犯罪!你们想屈打成招,就尽管打死我这老太婆吧!”老太叫道,“反正我一把年纪也活不久了,你们想要让我害我儿子是绝不可能的。”
“是那个贱人报的警是不是?”老太终于反应过来肯定是谢昭报的警。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害自己亲爹妈呀,你这丧尽天良的贱人!”
“谢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她一副烈女撞长城的架势,把头往审训桌上砰砰得撞。
警司揉了揉眉头。
这老太不会真有精神病吧?从她进来到现在就一直在骂人撒泼,做一些离奇的举动,难以沟通。
揍她倒也可以,但是这老太看起来也不太经揍。
何况老太性子如此刚烈,要真的现在在这人来人往的警察局撞死了多少也有点麻烦。
警司有些求助地看向江慈,江慈也有些束手束脚。
这老太太又刁又坏,屡次害谢昭。
但偏偏江慈绝不能碰她。
因为她毕竟是一位女士,又是一位老年女士,以江慈的教养是绝对做不出打女人的事,更何况是这么大年纪的老太。
他只能嘴上恐吓她,但恐吓老太坐牢,现在也不管用了。
两个男士你望我,我望你,都知道不好直接动手。
老太察言观色得意极了。
“在哪里都要讲王法的吧,我们一家从来老实本分。没有犯罪,就是没有犯罪,逼我们,打我们也没用,我是绝对不会认的。”
她翘着嘴角欣赏警司和江慈两人脸上难看的神色。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们一家!”
“谢昭,你这个贱人滚出来!你来杀我呀,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呀!”
“没良心的贱货!居然敢害你亲爹,害你亲弟弟。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来杀你老娘!”
老太像公鸡一样,扯着嗓子高声鸣叫。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强光照了进来,暗室中的几人眼睛被刺了刺。
谢昭站在门口。
鸡叫终于迎来了太阳。
“也许是语言上有些沟通障碍,我看由我来当翻译,单独与她聊一聊,告诉她现在问题的严重性。”谢昭平和地对警司说。
“也好。”警司松了口气,他被这神经病老太搞得有点头晕。
“你也出去吧,辛苦你们了。”谢昭对江慈说。
“这里的录像和录音是关闭的吗?”她看向警司。
“早就关闭了。那我们就在门外看着,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再进来。”警司说。
从外面的单面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老太也被手铐铐住了,一时不会对谢昭的安全产生什么影响。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鸡叫声瞬间消失。
“怎么样,你一喊我我就出现,是不是给足了你面子啊。”谢昭从阴影里一步一步走过来,顶光照在她脸上,她的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眉目看不分明,只有鼻尖有一点光。
“之前我们母女分别是在警察局,你打算把我卖给老男人,我打算让你坐牢。”谢昭声音轻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没想到啊。时隔多年,咱们在异国重逢,又是在警察局。”
“你老人家千里迢迢地过来。从中国的警察局到美国的警察局,横跨太平洋。 ”谢昭笑道,“妈,你难道不觉得,你和坐牢这件事有着不解之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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