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排斥是因为你尝试不够多,也许你再多尝尝,就能体会到无糖酸奶有多好了。”谢昭微笑。
江慈抬眼,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叠。
“不必,我拒绝过一次东西,就不会再继续尝试。”他的嘴角也微弯。
谢昭不以为杵地一笑,退回了视线,“晚餐还很胃口吗?”
“我对沙拉这些东西兴趣不大,不过食物嘛,能维持生命体征就行。”江慈拿叉子卷了一点三文鱼送进口中缓慢咀嚼。
他仪态很好,用餐时背脊挺直。
尽管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的餐具几乎不发出声音,喝汤时汤勺都不会碰到碗壁,就连咀嚼食物的声音都很轻。
他是所有和谢昭共同用餐的人当中最讲究礼仪的一个。
谢昭心里也隐隐有些奇怪,一个需要坐地铁上下班的普通人,为什么吃饭的时候像电影里的王室一样。
也许是小时候家教比较严吧,她也没有多想。
吃完饭后江慈很自觉地收拾餐具,拿去洗碗机里。
“你用不着多收拾,明天帮佣就上班了,放那就行。”谢昭坐在桌边划着手机一边看新闻,一边对他说。
江慈没有回应她,依然在整理东西,他不好意思白住别人的房子还不做家务。
“快点,我在等你。”谢昭不耐烦地拖长了声音。
“你等我干什么?”江慈擦着手走到她面前。
“我走不了,你得抱我回房间。”她仰头看他,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什么叫你走不了?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走过来的!”江慈眼睛微圆。
“唉,我是为了救你脚才扭伤的,你这个人不能忘恩负义。”谢昭耍无赖。
江慈微微叹气,他俯身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谢昭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视野里是他黑色t恤的纹理,他的衣服被她蹭得有些皱,而他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谢昭嗅到他颈窝处的雪山冷香,只要她的嘴唇微微偏一偏,就可以吻到他脖颈的脉搏上。
她的公寓很大,他抱着她穿过一条长长的,没有开灯的走廊。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钴蓝色的夜,纽约的星光和灯光照进来,给他们涂上一层晶莹的银边。
路很长,不过江慈的手臂很有力量,他抱得轻轻松松。
一进谢昭的卧室,江慈就被吓住了。
“你这是卧室还是埃及法老的陵墓?”
谢昭的卧室里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最重要的是她的床上居然堆了很多珠宝首饰。
“你每天都躺在金币珠宝里睡觉吗?你是恶龙吗?”
“你懂什么?躺在黄金里睡觉的感觉太好了。”
谢昭陷入柔软的被子里,她的枕头边上全都是金币和珍珠项链。
“别闭上眼睛。”江慈说,“你的手还放在胸口,又躺在这黄金里怪吓人的。这谁分得清你是睡觉还是——”
谢昭抬脚狠狠踹了他一下。江慈一躲,“你的脚踹人可真灵活,这还叫受伤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去拿了冰袋。
江慈坐在她的床上,他用冰袋敷在她的脚上,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
什么装饰也没有的手,白皙的,修长的,骨节分明,用力时青筋微微凸起。
她见过这双手弹过施坦威,握过枪,在赌桌上摸过牌。
而现在他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的脚踝,动作轻柔,掀起一点痒意。
他一点细微的动作可以掀起她巨大的异样。
如果他的手指触碰其他地方呢?
她的小腿微微颤动。
她的心也微微颤动。
“如果明天还不好的话,就找家庭医生看一看。”江慈的手离开了她,温热的触感消失了。
“你要休息吗?我帮你关灯。”江慈站起身,帮她把被子拉好。
他在她的卧室里,他在她的床边,他们离得这么近,但他的神色平稳。
好像心跳剧烈的,此时只有她一人。
谢昭讨厌他这副平静的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就是想把他这口古井给搅得天翻地覆。
“我想洗澡。”谢昭看着他开口了。
“哦,你是要我帮你去放水吗?”他颇有耐心。
谢昭在他平静的眼神中一点一点解开了自己胸前的纽扣。
“不,我是说你陪我一起洗。”
江慈的目光没有动,还是那么平稳,水一样平稳。
但他的手动了,江慈一下攥住了谢昭的手腕,制止了她继续。
“别开玩笑了。”他神色松散地笑了一下。
“我没有开玩笑。”谢昭直视他的眼睛。“我不要跟你打哑谜,我现在就直接地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江慈冷静地微笑,“晚上人的血清素会减少,血清素都转换成了褪黑素,所以情绪波动会被放大,这是正常的现象,早点睡吧。”
“我就要说,我喜欢你。而且你也喜欢我,你不敢承认罢了。”谢昭说。
“不要无中生有。”江慈微笑。
“那你敢不敢和我赌?”谢昭挑眉。
“赌什么?”
“你和我接吻,如果你吻我没有任何感觉。那就算我输了,这个话我不会再提第二次,绝不会再纠缠你。”
“我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类肢体接触没有兴趣,无聊。”江慈懒洋洋地说。
“你就是不敢,胆小鬼。”谢昭笑道,“你连接吻都害怕?”
江慈一下俯身靠近了,她被困在床头退无可退。
他宽阔的肩挡住了她的视野。
江慈懒散地垂着眼看她,似笑非笑。
“第一,我从来不恐惧任何事情。”
“第二,你没有任何赢的胜算。”
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处。他们俩的视线像两把枪一样都瞄准了对方,卧室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谢昭弯唇一笑:“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你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
第97章 吻
*
“不要搞激将法。”江慈的一双桃花眼垂下来,懒洋洋地看着她。
“首先我必须纠正清楚一个概念,你并不喜欢我。”
他直视她微笑,一字一顿地说:“你只不过想控制我。你的这份喜欢最起码有九成是算计,我们俩对此都心知肚明。”
“胡说八道。”谢昭怒道:“顶多三成。”
“那就算七成。”江慈说。
“四成不能再多了。”谢昭说。
“别跟我讨价还价。”江慈站直,他心平气和地说:“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几分真心,那么就会尊重我的选择,我的选择是我不能为你工作,请你理解。”
“为什么,你认为这违背了你的原则?”
江慈叹气:“当然,你明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追查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突然——”
“有什么不能?多的是检察官们混个三五年,再跳槽到之前狠狠整的基金公司,从之前想斗垮的金融巨鳄手里挣更多的钱。
“追查我们有多少是为了正义?还不都是为了政绩,为了钱。”谢昭循循善诱,“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律师团队当中有多少人就是从sec还有检方那里挖过来的。”
“为检方工作还是为基金公司工作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都是打工罢了,谁又比谁高贵呢?只不过我们能出的价格更高。”她语气恳切。
“我并没有想拿你当挡箭牌。”想也不会承认,谢昭伸出手理了理他的领口,“你知道我一向遵纪守法,检方没有证据的无故调查,只会走向不了了之。”
江慈听到遵纪守法这四个字,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躲开了她的手。
“当然。你有很好的律师团队,你也有很好的规避法律风险意识,所以你并不需要我,我其实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的。”
“我当然需要你,你也需要我。”谢昭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应该知道抛开男女关系不谈,我是欣赏你的。”
“没有人怀疑过我,但你能从蛛丝马迹一路死磕下来,给我制造那么多麻烦。我认可你的能力。”
“你很聪明,有洞察力,很危险。”她停了停,“就像我一样。”
“所以我能欣赏你,我能认可你。可是你的检察官做不到。你的能力从来没有得到培养,相反而是不停地被压制。”
江慈沉默着,没有反驳她。关于谢昭和以撒的调查,他在很早之前就做出了正确判断,可是检方无人支持他也不愿意与他共享资源。
“你对于追寻真相有一种渴求,但检方满足不了你这种渴求,他们只会为了政绩驱使你去挖掘他们需要的东西。你在那里继续工作能得到什么呢?虚假的正义吗?”
“只有我能懂你的渴求,只有我能理解你,我愿意发展你的能力。”
“为我工作,我给你充分的自由空间,我也可以给你付出高薪,这样你也好照顾你的母亲。”
谢昭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再讲下去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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