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心急如焚,只想赶紧飞回纽约去。
“赶紧开船吧,我们先走,总不能所有人都在这等死啊。”谢昭说,“留一条船给他,然后再赶紧拨救援电话,找外援来救剩下的人。”
“不能开船,我的女儿还没有过来!”一位戴着双层长项链的年轻夫人喊道。
她哑着嗓子尖声呼唤她女儿的名字。
众人坐在船上沉默地看着她。
太阳晒得人眩晕,她的尖叫声就像孩子被偷走的母猫,一遍一遍地悲泣。
“夫人。”有位戴着眼镜衣冠楚楚的男士开口了,“我们真的得走了,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更不安全。”
“要么,您回去找你的孩子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一会儿救援的人员应该会到。”约翰说。
“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把女人和小孩丢下还算是男人吗?”一个金发老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夫人,我陪你去找你的孩子。”
年轻的夫人用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她哑着嗓子依然在喊她女儿的名字,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我们真的得开船了。您如果要下船就赶紧下吧。”
“你们不能走,你们得把我的孩子带走。我留在这里没关系,但让我的女儿走。”她语无伦次。
谢昭看着她,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她的声音尖锐嘶哑,非常难听,像哀嚎的猫。
但这一瞬间,谢昭心软了一下。
这位夫人叫女儿的神情使她想起了姐姐。有一次小时候姐姐找不到她,也是这样拼命地喊她。
“枪在哪里?”谢昭问。
“这里哪有枪,只有打鸟的猎枪。”约翰把猎枪递给夫人,“您用着防身吧。”
这位夫人穿着杏白色的真丝一字裙,金色的凉鞋,柔柔弱弱地枪都拿不稳。
“我来拿。”老头站了起来。
船上的人沉默着看着他们,男人们低下了眼睛。
谢昭拧了拧眉心,她叹了一口气。
“把枪给我,我去把你的女儿带回来,5分钟之后如果没有回来你们就开船。”
*
长廊在摇晃,谢昭听到了小女孩细细的尖叫声,像幼猫的尖叫迅速淹没在了男人的笑声中。
她贴着墙壁,枪已上膛,迅速地靠近。
有些暴民已经率先从破碎的窗户中挤了进来,无数的手伸进来抓住了小女孩的腿,她藕色的软缎长裙被撕开。
她十三四岁,但身量已经很高了,窗外人贪得无厌的眼神停在她的身上。
笑声不断涌来,他们对有钱人的恨意发泄在有钱人家的小女儿身上。
谢昭举枪瞄准。
她知道她的每一枪都必须精准,因为□□的弹仓里只有三发霰弹。
有暴名爬了进来,拖拽小女孩的腿。
谢昭开枪,一枪射中他的后背,其他人被枪声惊得四散。
“都滚开!不然就去死!”谢昭举枪冲过去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胳膊。
“快点跑!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去找你妈。”
他们穿过宴会厅,穿过餐厅,谢昭远远听到有打斗的声音。
谢昭捡起地上的碎玻璃,让这女孩抓住。
“你赶紧往前跑,前面的路应该是安全的,但如果有人,你就拿碎玻璃往他的脖子上扎,听明白没有?”
“我不敢。”她的手直哆嗦。
“你已经13岁了,小姐。别像个废物一样连捅人都不会。”谢昭说。
“你开什么玩笑,让小孩拿玻璃扎人?疯了是不是?”江慈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我也想给她枪嘛,但是枪现在只有一把。”
谢昭边跑边说,“你有刀的话,赶紧拿刀出来给她也行啊。”
“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你懂不懂教育啊?未成年人拿刀捅人会给她造成多大的心理影响。”江慈说。
“你就是太惯着孩子了,会把她惯成废物。”谢昭说。
“跑快点小姐,你这是在这散步呢。”
“孩子害怕,你催她干嘛?”
“不快点像你一样做事情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其他人都上船了,就你还在这里磨蹭。”谢昭说。
“这么大火气。”江慈笑了笑,“你不会是担心我吧?”
“谁担心你?我才懒得管你。”谢昭说,“你留在这里当土著最好,省得回去以后又来找我的茬。”
远处已经看到了光亮,还有最后一小段路就能上船了。
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了几声年轻女人的尖叫,是餐厅里剩下的服务生还有人没有脱困,江慈扭头跑了回去。
他又要多管闲事了。
“你往前跑,不要回头再走几步路就能见到你妈妈了。”谢昭对小女孩说。
她举起枪跟着江慈跑了过去。
谢昭总不能真的让他死了,他毕竟是以撒的弟弟,看在合作伙伴弟弟的面子上,她尽量保护他。
餐厅里有三个暴徒从窗户爬了进来,他们举着镰刀正在追赶一位女孩。
江慈撕开衣服上的布条裹在手上,一拳砸开灭火器的玻璃,他取出灭火器。
女孩躲到江慈身后,他举起灭火器猛地向他们的眼睛喷去。
然后他轮起钢瓶向他们头上砸,服务生趁此机会迅速跑走了。
一个人被砸倒,另外两个猛地扑过来抱住了江慈的腰。江慈抬腿正踹,然后抡拳砸向其中一个人的下巴,几下连踹,将他扔出了窗外。但另一个死命抱住了他,用胳膊从背后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江慈死命挣扎着,寒光一闪,那人已经摸到了菜刀。
他嘴里在愤怒地咒骂,不知道在骂些什么,江慈也听不懂。
刀高高举起,江慈的头被按到了窗台上。
没想到这里还流行这么原始的斩首活动。
他竭力挣扎着,一声枪响,血滴了下来。
江慈抬起头,并不是他自己的血。
谢昭在不远处举着枪。
她的手很稳,开枪很准,在他们扭打成一团的过程中,仍然迅速冷静地击中了目标。
“你倒是给我点暗示呀,你也不怕打死我。”江慈后怕。
谢昭耸肩:“你这不是还没死吗?”
窗外暴民们又重新聚集了起来。
他们愤怒地高喊着。
谢昭举起枪。她头也不回地对江慈说,“你赶紧让剩下还没有逃的人先逃掉。”
她举枪站在窗口。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谁敢上前,我就开枪打死谁。”她并不会西语,这句话还是她刚才向拉美□□学习的。
可是弹仓里只有三颗子弹,她已经用掉了两颗。
谢昭举枪对准窗外,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前。
外面的人像豺狼,与她对视僵持着。
这是心理战,看谁先后退。
但谢昭的枪里,现在只剩下一颗子弹。
第79章 雨林
*
人头攒动,谢昭举着枪与窗台下的人僵持着。
暂时没有人再敢靠近,但是他们从其他地方进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也许已经有人进入别墅了。
谢昭的手指搭在了枪的板机上,她往后略退了几步,在思考逃跑路线。
等会在人群当中开一枪,然后立刻就跑,跑得快应该能逃掉,只是不知道现在船开走了没有?
他们至少会留一条小船给她吧?
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冲出来冲向了人群,人群立刻四散。
“快点跳下来。”车窗摇下,江慈喊她。
还好楼层不高,谢昭手脚并用地跳下来,江慈打开车门,立刻把她拽了进去,车窗摇上车子飞速往前开。
“你那么快做什么?我胳膊要被你扭断了。”谢昭说,“不对,我跳下来的时候脚好像扭到了。”
“不快点船就要走了。”
江慈踩下油门,谢昭手忙脚乱地拉紧安全带。
车飞驰到河道边。
河上空空如也,日光静静地洒在河面上,一条船都没有。
【言情小说】推荐阅读:难哄告白春风眷我酸梅深情眼退烧偷偷藏不住他的小仙女弯腰倾然自喜你好,乔小 姐这婚离不了我才不想高攀你别那么野升温折月亮别哭炽夜[先婚后爱]难渡含温野兽,野兽他那么撩小夜曲过秋天狂恋你玻璃灯你不乖等风热吻你痛仰是他先爱惨帐中香雾色难抵没有人像你偶阵雨[先婚后爱]男主他姐夫瘾又犯了回南天不入爱河十三幺长得美还拼命[娱乐圈]姐姐,可不可以插翅难飞港城大美人[1988]引春雾[京圈]过温奶油味暗恋为枝焚香望春靡日不思野巷美艳妻子离婚后八零悍妻娇夫情有所钟金鱼焰火入戏敏感患者他笑时风华正茂你若南风逃之幺幺半生不熟棠木依旧分手假期你不知道我很想你你听得见麦子戏社囚鹤叮!甜度已超标春水摇摇晃独占偏宠嫁到城里,吃上供应粮柠檬汽水糖川前雨过风止晚归为你撑腰未期嘉遇十四夜摘花白日梦我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廉价爱情冬夜梦症入戏[娱乐圈]听闻她的小梨涡她病得不轻他有温柔眉眼西柚汽水桃枝气泡数学与物理[新高考]玻璃城一秒的天堂旖旎热带鱼我见玫瑰见春天长情席爷每天都想官宣伺机而婚齐眉今夜离港情迷柏林以后少来我家玩十万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