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跑到海边。
此刻这里空无一人,安静得都能听见遥遥的意大利情歌,海鸟叫声。
“谢昭小姐。”她回过身,江慈已经到了。
夏日黄昏,紫粉色的天,玻璃一样干净,像他的眼。
光从岩石拱门滤过来,水在夕阳下波光粼粼,像有细碎的金箔在燃烧。
“这个地方很好,很安静。” 谢昭说,这是很适合约会的选址,他挺用心的。
江慈点头赞同,她选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区域说话真是非常谨慎。
“听说你好像对我的感情状况很感兴趣?”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
“有吗?”江慈立刻否认,有些紧张。
“有点太明显了。”她笑了笑。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他问,“我们其实挺聊得来的吧。”
江慈认为他这几天对她表现得极其友好,谢昭应该能理解他打听她的感情生活并非出自恶意。
“我只是好奇。”他说,江慈想表现出他是出于一个友善的朋友的好奇。
“因为你很聪明,冷静,有魅力。“江慈低眼看入她的眼底,声音轻柔。
先夸一下对方降低一下警戒。
“我认为你不会对任何男人心动,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他说。
她跟以撒到底是不是恋人关系?
不是的话他们的同谋关系就失去了有利动机。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头痛。
谢昭看他,江慈睫毛低垂,被夕阳染成了金色,好像有几分落寞。
“那也不一定。”谢昭的手指缓慢地握住他的手腕鼓励道。
脚下是细沙,江慈以为她的脚崴了不好走,于是也反握住她的手腕,扶着她。
“有时候,人就是会为不该心动的人动心。”她看着他的眼睛说。
听到此话,江慈的眼睛亮了亮,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我非常理解,不是你的问题。”他说。
以撒的确是她不应该心动的人。
“你理解?”
“感同身受。”他凝视她的眼睛。
要友善,要表现自己的同理心,要表现自己可以认真倾听她的烦恼。
看来他的确对自己有好感。谢昭心想。
“不过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想私人情感影响公事。” 她说,
他们现在的身份复杂,她是注资人,他是股东,她要敌意收购他控股的公司。
谢昭需要他作为股东的支持,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没工夫跟他细谈感情。
尽管她现在对他很感兴趣,也的确很喜欢他。但是谢昭不能保证自己的这点兴趣能停留多久。
她从来不和男人谈什么恋爱,她是上位者,漂亮男人对于她如同笼中鸟池中鱼,与她从来都是不对等的关系。
驻足欣赏夸赞几句小鸟的美丽可以,爱是绝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人爱上玩意呢?
但是江慈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模特小演员,是会对她收购有影响的大股东。
如果她过几天腻了,把江慈甩了被他恨上,那岂不是坏了她的正经事。
“所以有些感情现在并不是表露的好时机,你能明白吗?”她柔声道。
“我明白。”江慈乖巧道。
谢昭跟以撒的恋情的确是地下恋,是绝不能公开的,否则可能会被监管部门怀疑妨碍了她的事业,他心想。
“今天的对话你会保密吧。”谢昭说。他们的感情现在不是能见光的时候。
“当然。”江慈温顺地点头。
看来这秘密在她心中藏着也难受,所以对他这个聊得来又无害的人说了。
风微微拂动江慈柔软的发丝,他绿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像一只温驯的猫看着她。
谢昭心中一动,他的确很合自己的心意,可惜现在她有要事缠身,绝不能沉迷美色。
“小心脚下的碎石子。”江慈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腕。他才打探到了她的秘密,现在要表现得格外殷勤和友善。
等会晚上就要抓捕她了,不能打草惊蛇。
谢昭被江慈圈住手腕,他的指腹时不时地摩擦她的手背,有些痒。
这男人还挺会勾引人的,她心想。
江慈其实是无意识的动作,他正在思考,他可能需要一些人证。
今晚只有他一个人在卧室的话,谢昭这么狡猾,到时候他就算在密道口堵住她了,恐怕她也会玩出点新花样来逃脱。
最好能把所有人都喊到他卧室门口,一抓抓个现行。
天边的紫粉色渐渐沉了下去。
江慈与谢昭手牵手,缓慢地从海边走回来。
谢昭也并没有放松警惕到认为江慈才见了她几天就对她爱得死去活来。
他顶多是对她有点好感而已。
但是有点好感就足够了,谢昭需要这份好感来让她轻松无障碍地进入他的卧室拿到保密协议再退出来。
今晚已是最后期限,她必须全部拿到。
*
到了晚餐时间,江慈先上楼换衣服去了,谢昭走进餐厅。
她先见到陈董,与他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你和表侄一起回来的?”他问。
“是的。”谢昭说。
“他照顾得还算周到吧?”陈董问。
江慈之前一直在怀疑谢昭,他怕谢昭看出江慈有问题。
谢昭对陈董依然是非常警惕的。
她突然想到江慈接近她,不会是陈董在用什么美男计吧?
“他是很体贴很绅士。”谢昭试探道,“不过,这好像是他的习惯,他是不是之前对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
陈董可不想暴露他在用测谎专家调查谢昭。
他立刻一口否认:“表侄从来不这样。”
“他其实一直暗地里很欣赏仰慕谢总,所以对你会多加注意。”
陈董说谎道。
“他这样说?”谢昭挑眉。
“绝对是这样。”陈彬浩在一旁听见了也插话。
“表弟暗恋你,他亲口跟我说的。”
陈彬浩是的确看见过江慈在晚上独自在卧室里偷看谢昭的照片和视频,但他当然不好明着说出来。
陈彬浩有自己的盘算。
谢昭注资对他是大大的有利。
他是巴不得谢昭喜欢上江慈,如果他们两好上的话,江慈作为能左右他父亲想法的大股东,他在选择新注资人时,一定会考虑支持谢昭。
“表弟他其实从很早之前就一直默默地暗恋你了。”他加油添醋道。
谢昭可不太信陈彬浩说的话,她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是真的!”梅也插话,她可急了。
他们俩要是没好上,然后开始追问白玫瑰到底是谁送的?她就有大麻烦了。
“按你们中国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呀。表侄对你的一番心意,我们其他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极有说服力。
“绝对是。”索菲亚也插进来凑热闹,她反正是恋爱脑看什么都有粉色泡泡。
“表弟每次为你多紧张啊,你想想看他为了保护你受的伤。”索菲亚说,“那个巨大的花窗碎下来多吓人啊。“
她转而向陈庆求证:“你好像那天站在花窗旁很久,那个裂缝是不是巨大?“
陈庆可不想别人提起他站在花窗旁的事,因为他这几天一直站在那个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区域偷偷与英国家族财富基金打电话。
“表弟的确很紧张谢总。”他赶紧转移话题。“我看到他每次找谢总都是跑着去的。”
陈庆没什么必要说谎,他向来很不喜欢自己,谢昭心想。
这时候江慈走了下来,他们立刻结束话题,开始坐下等待吃饭。
陈彬浩就坐在谢昭旁边。
“换一下位置好吗?”江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
“抱歉。”陈彬浩赶紧挪位置给他。
餐桌上的众人都眉来眼去。
其实江慈是一如既往要时刻盯着谢昭的。
“我帮你拿了一个薄外套,晚上凉你要不要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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