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躺在草坪上看书,阳光有些刺眼。
他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
冰块落入柠檬苏打水中,与玻璃壁碰撞,发出叮当响。游泳池里的水花和阵阵嬉闹声不停地飞溅出来,二楼的露台有人拿着吉他在弹流行歌曲。
有的客人在远处打网球,有的正准备出门开车沿着海岸线去兜风。
江慈假装看书,实际上一直在关注着谢昭的动向。
终于谢昭处理完工作站起身了,梅和几位客人走过去,他们正站在一起说话,梅好像要带他们去参观一下别墅的果园。
他立马扔下书跟在其后。
暑气蒸腾,果园里有柠檬和葡萄杏子成熟的香气。
“这里的葡萄可以酿成葡萄酒。”梅给他们介绍。
谢昭被簇拥着走在前面,与江慈隔着好远的距离。
江慈被挤在人群后,紧紧地跟在队伍的尾端。
有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红色宽松衬衫的意大利男人,正站在谢昭身旁,一直与她说笑。
江慈把手伸进口袋里捏着纽扣窃听器,他这次不敢带着录音笔了,因为录音笔昨天才被谢昭捡到过。
他要想办法把纽扣窃听器放到谢昭身上一小会儿。
“今天天气真热呀。”一个棕色短发的年轻女孩在队伍末尾与江慈搭话。
江慈冲她微笑点头应付一下。
人怎么这么多,等会杂音会很多,他担忧着。
果农摘葡萄分给客人们吃,并邀请他们自己也摘一摘。
“你是从纽约过来的吗?”棕发女孩问他。
“对。”江慈一边点头微笑,一边盯着前方。
那红衬衫的高大意大利男人,正摘葡萄递给谢昭。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谢昭轻轻笑了笑。
然后那意大利男人又非常绅士地伸手扶着她,两人去瞧那旁边的杏子树。
江慈往前面挤。
谢昭好像对杏子挺感兴趣,意大利男人为了在女士面前表现自己往树上爬上爬下,要给她摘杏子。
杏子装满了一果篮。
江慈终于挤了过去,他在旁边等待着,等待着上前与谢昭说话。然后找个合适的契机,把纽扣窃听器放在她身上。
但等他们摘完了杏子,意大利男人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和谢昭越聊越热烈。
准确的说是他单方面热烈地表述,谢昭礼貌地微笑听他说。
江慈凑近点。
他意大利语不好,只听懂seisogno什么梦中情人,
che occhi splendidi 什么眼睛好漂亮。
意大利男人诚恳真挚地看着谢昭,谢昭也含笑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都要粘在一起分不开了,江慈眼睛微眯。
巴拉巴拉全是废话,他有点不耐烦了,怎么没完没了啊?
总算意大利男人捡起了果篮,伸手扶着谢昭,两人往这里走来了。
可是意大利男人那滔滔不绝的甜言蜜语,还是没有要说完的意思。
江慈彻底不耐烦了,他走上前去。
他微笑冲他们俩打招呼和他们并肩走。
谢昭冲他点点头。
意大利男人也向江慈潦草地点一下头,视线又粘回谢昭身上继续巴拉巴拉。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如果这意大利男人今天要和谢昭闲扯一天,那他完全没法和她单独说话,更不要想把纽纽扣窃听器放她身上了。
“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江慈顾不得礼节地插入他们的对话。
“一会儿吧。”谢昭说。
等到什么时候?
他没时间等,这意大利男人感觉讲到天黑都不会放开谢昭。
“单独走一段就好。”江慈依然盯着谢昭。
“一起走吧,我得让luca帮我搬一下果篮。”她脚扭了不好提重物。
谢昭有点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江慈不是没有风度的人,怎么突然这么没礼貌。
luca?就认识几分钟叫得还挺亲切,江慈心想,谢昭可一直叫他陈先生的。
看来她对自己一直心存戒备,是不是我没有足够友好?江慈想着。
“我来帮你拎吧。”江慈走到luca面前微笑道。
“不必。”luca微笑拒绝。
果篮在两个高大的男人之间挤来挤去。
终于,江慈上前夺过luca的果篮,对他微笑:“你提了这么久了一定累了,休息一会吧。”
“你的手臂还受着伤呢!”谢昭的眼睛圆了圆。
江慈刚才一急没注意,直接拿左手夺过了果篮。
意大利男人也睁大了眼睛。
江慈手受伤流血还非要抢着帮谢昭拎东西?
就为了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就因为他和她多说了一会话,这绿眼睛男人流血也要来抢?
这竞争者太疯狂了,他有点被吓到。
“那你们先聊。”luca干笑一声,又分出一个深情的眼神给谢昭,“一会再见。”
“受伤了还非要拎重东西?”谢昭看向江慈。
“不这样,你和这位luca聊得没完没了。”他漫不经心地掀开眼皮往她这扫一眼,“你和他就有这么多话要说?”
他的语气散漫,但在她听来怎么好似有几分委屈。
搞什么?谢昭心想,他不会在吃醋吧?
第18章 过敏
*
蝉一刻不停歇地在松树上鸣叫着。
她的鼻腔里弥漫着地中海植物被暑气蒸腾起的草腥味。
两人并肩行走,谢昭看向江慈。
江慈今天穿一件宽松的杏白色衬衫,墨镜随意地夹在领口,领口随便敞着,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
石板路狭窄,他让给谢昭走,自己走在杂草丛中。
他的背脊挺拔,脚步不急也不快,地上的杂草摩擦过他清瘦的脚踝,发出了莎莎的声响。
她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的仪态像仙鹤。
江慈的衣服总是简单且随便,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领子没有整理好有些上翻,袖口也是胡乱地卷着。
但得益于他极佳的身材比例和挺拔的体态,乱穿衣也显得像时尚杂志刻意拍慵懒风的广告页。
他的头发疏于修剪,所以今天在额间绑了深蓝色的运动发带,以防黑色的微卷碎发挡住视线,反而衬出了他的眉目优越。
很有少年气,谢昭不自主地盯着他看。
他看起来很年轻,她初次见他时以为他顶多二十二三岁。
江慈的确很年轻,毕竟他扮演的是和谢昭同龄的虚假身份,他真实年龄比她小三岁。
所以他处事其实并不总是成熟周全。
现在江慈正思考着,如何把纽扣窃听器放在谢昭的身上。
lk集团的ceo明天会来,他是谢昭注资的竞争者,陈董一直更倾向于他,而现在乐乾的股价在回涨,这个局面对谢昭注资并不有利。
江慈想,这样的话谢昭很可能要和以撒联系。
谢昭的手机与卧室已经被全面监听也没有发现一点异常,所以如果她与以撒联系,只能是她有其他手机并且他们不在卧室内通话。
江慈盘算着在公共场合把纽扣窃听器放在她身上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内容。
可是好像不好下手,放衣服上吗?谢昭今天穿着一件无袖的衬衫,肩部没有布料,他不方便触碰她,太不礼貌。
而且谢昭怎么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刚才有说错什么了吗?
难道是他打断了她和意大利男人的无聊对话她不高兴?
“那个luca,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个类型。”江慈看她一眼,淡淡道。
“哦?”她眼稍微扬,“你以为我喜欢哪个类型?”
“也许是混血。”他试探一下,以撒有中国血统。
谢昭听到他这么说,抬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的侧脸。
西方雕刻出的轮廓,加上东方工笔画出的精美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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