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竖子!无耻之尤!该剐的贼寇无赖!看爷爷我不好好教训你们这群孙子!”
帝微垣外的一处山谷关口要塞,神农岐被方外宫的人追的一边慌不择路,一边不忘破口骂人。
这是他们尝试第三次攻入帝微垣失败了。
如今帝微垣处处都是方外宫袁涣轩手下的人,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根本没任何可趁之机。
“神农太仙您冷静啊!”
“红鸾姑娘前日已经去报信了,将军就在回来的路上!”
他身边的一位下属跟着他一起在狭窄如迷宫般的山谷内抱头鼠窜,方外宫追兵的法术从身后接二连三的袭来,追着他们咬。
“我冷静不了!爷爷我什么时候在自家地盘受过这等气!”
神农岐一边狼狈逃跑,一边信手召出几枚银针向身后甩去。
“我要跟这群鳖孙拼个你死我活!”
他说着一个转身,轻功连纵几下避开敌人的法术,而后跳至一处高耸崖壁上,捻诀念咒,几道法术打出去跟敌人的袭击相碰相撞。
气势很大,威力很足,有烟无伤。
两侧山谷也在神农岐与方外宫数十位追兵的相斗中变得摇摇欲坠。
神农岐的下属看得心惊肉跳:“太仙大人咱们一对多打不过对面的!还是快跑吧!”
“只要坚持到将军来就……”
话未说完,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抬眼看去,只见神农岐甩出的法术与敌人的法术在一侧山石上炸开,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响,山卒崩塌。
神农岐咬了咬牙,额间淌了一滴汗。
下属依旧在劝:“太仙我们快走!别人没逃出去,我们先将自己埋里面了!”
随着崩塌的山体,只见山谷中另一条路因此被打通,在扬起的沙土尘烟中,一个高而瘦的人影从另一端渐渐显出来。
“那是……?”
神农岐和下属都一时愣住了。
那道人影越来越清晰,方外宫的追兵显然也看见了那道人影,不由得皆是一怔。
“太好了小伙子——!”
只见一位布衣草履,手拿蒲扇的乞丐破开沙土尘烟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大声嚷嚷!
“救救我啊小伙子!这群人类为老不尊!”
神农岐目瞪口呆,说话都磕巴了:“长,长嬴道长……?”
竟是和他一道想来攻入帝微垣的长嬴。
他们原是兵分两路,由长嬴引开守卫,神农岐趁机偷袭敌方守将,在双双失败后被追的到处逃跑,如今居然碰巧汇合了。
长嬴见到他也是一喜:“小伙子快快快,带着我跑,我身后还有数百追兵!”
神农岐:“?”
他侧目一看,果不其然!这长嬴拉的仇恨拉的过于离谱,竟招惹了近乎数百位方外宫追兵!此时此刻正策马扬鞭的朝着他们追来。
这已经不是一对多的问题了,是一对百!
快跑!再不跑就真的会被抓住沦为阶下囚了!这屈辱,还不如杀了他痛快呢!
神农岐大惊失色,刚想唤着长嬴一道跑,却听长嬴又道。
“我跑不动了,我这辈子就没被人类这样追过!”他气喘吁吁,“有这么为难一个老人家的么!”
神农岐挺绝望。
可随着越来越逼近的敌人,他们别无选择。
神农岐当机立断,招呼下属扛起长嬴就跑!
长嬴被像扛苞米一样被神农岐的下属扛过头顶,大舒一口气,摇了摇蒲扇心安理得的躺平了。
“你真是阿晚姑娘的师父?”神农岐对此百思不解。
真的,不能怪他质疑。
比起暮兮晚的上一任老师,仙姿玉树的素商宫主,长嬴道长委实有些……磕碜。
长嬴挺淡定:“对啊,不过‘师父’这个词不算准确,在她心里我肯定是爹。”
神农岐更无语了,一边逃一边尖叫:“别擅自给别人家姑娘当爹啊!”
敌人的法术追击越来越近了,他们在险象环生中疯狂逃跑。
长嬴还在自顾自地说话:“这样算算辈分,我能当楚扶昀那小子的老丈人……”
“哎呀哎呀,当长明星君的老丈人,听起来就好生威风,但那小子我不是很满意,不细心,不太会照顾人,我家丫头跟着他肯定吃苦……”
神农岐满腔腹诽简直不知从何开始言起了!
怎么还挑挑拣拣上了!跟着您一乞丐就不吃苦了吗!是,将军有时候是冷漠无情了点儿,但男大三靠金山啊!将军条件也没那么差吧!
说话间,不觉已至山谷边前。
方外宫仙兵仙将紧追不舍,纷纷拉弓搭箭,只见一支又一支带着灵力的长箭破风而来!
“小心——!”
神农岐一边保护长嬴一边试图突围,可饶是这样也躲避不及,就在一支长箭径直将要刺进他心脉处时,一声低沉微凉的嗓音传来。
“定。”
敕令落,所有兵戈齐齐定住,敞亮天光下,只见数缕金光流转而来,弹指挥间,方外宫所有仙兵仙将再不得行动半分,就连他们手中的兵器,也齐齐化作齑粉!
方外宫仙兵被这强大的压迫感逼得就地一跪,唇畔渗血,无边恐惧劈头盖脸压下来,他们想反抗,但骨子里渗出恐惧勒令他们不得不屈服。
这份对兵戈的控制,这样强悍的法术。
世间再寻不出第二人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神农岐与那乞丐彻底突围,逃出了这片山谷。
“将军——!”
神农岐狼狈跑出山谷后,果不其然,抬头就看见楚扶昀正遥遥高站在一处平坦高崖上,天光如雪,淡然冷漠地落在他身上,他看上去,犹如一柄离鞘见刃的刀。
长身玉立,铮铮凛冽。
楚扶昀目光微微一利,仿佛无言的质问。
“将军,我们……”神农岐下意识就想跪下,向他汇报一切行动。
也是同时,只见楚扶昀身后探出了一位杏眼桃腮的可爱姑娘,她身着霞衣,神采奕奕,看上去精神气十足的活泼模样。
“嗨!”暮兮晚笑眯眯地看着神农岐和长嬴,好看极了,“我们来的是不是很及时?”
长嬴老泪纵横,直接跳下来朝着暮兮晚跑去:“太及时了!呜呜我的丫头快让师父来看看是不是受苦了!”
神农岐抬眼瞧着少宫主,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一如从前般狡黠灵动,顿时很想冲上去反驳长嬴几句——
谁说将军不会照顾人,将军照顾了那么多年!
明明,一直都养的挺好啊。
……
帝微垣,浅滩芦苇荡边的军营中。
楚扶昀救回神农岐一干人后,坐在军帐里,听着十二太仙将这三个月来的大小局势汇报的事无巨细。
宽广整洁的军帐里有一架屏风隔断,屏风后安着一张柔软舒适的美人榻——不需要将军打招呼,这是白洲的仙侍习惯性布置的,毕竟少宫主宿将军军帐一事,白洲上下心照不宣众所周知。
暮兮晚趴在这张美人榻上,面前有一盘很寻常的黑白围棋,她就在这盘棋上自顾自的落子,自娱自乐。
她在屏风内下棋玩,楚扶昀就在屏风外调兵遣将。
“走五平山,围帝微垣。”他不动声色地安排着所有部署。
暮兮晚听着他的话,思绪却有些出神。
她不善兵法,也不会下棋——只懂规则,但远远达不到“会”的程度,毕竟一盘棋,一摆一下,就是数个时辰,她实在没那个耐心。
素商老师也不会下棋,下棋是楚扶昀才会的。
暮兮晚一直认为,楚扶昀是个“苍凉而寂寥”的人。
苍凉二字源于疆场,他手持尘世七杀枪伫立在天下山河的烽火狼烟中,不知去处,不知归路,生死都为他臣服,他对“赢”之一字并无任何实感,也从不见任何得胜的喜悦。
毕
竟长明下凡,本就为兵戈变革而生。
然而“寂寥”二字,则来源于一盘棋。
在初来白洲时,暮兮晚第一次见楚扶昀坐在夕色里下棋,直接看愣住了。
他能一个人坐在那儿一整天!甚至好几天啊!
没有对手,就他一个人,黑子是他下,白子也由他落,而他下棋时,所有人都得屏退左右,仙侍仙童也好,文武仙卿也好,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打扰。
也没有任何可以和他说话的人。
暮兮晚对此不解,甚至悄悄打听过——将军下棋真的不需要一个对手吗?
白洲的文武仙卿是这样解释的。
“你记着,对于将军而言,天地是棋盘,山河是经纬。”
“所以不是不需要对手,而是没有任何人能当对手,因为生活在山河天地里的芸芸众生,也都在将军这盘棋上。”
天地是棋盘,山河是经纬。
暮兮晚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知道很多善用兵者都会下棋,兵道如棋道,但她不会,所以没法理解,对于她而言,委实玄之又玄。
说句冒犯大不敬的话,“善兵者亦善棋”是她在看通俗话本时,写书人常为了提高主角格调而杜撰的一个设定。
后来,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渐渐喜欢上了他。
为了他,暮兮晚开始试图偷偷学习下棋。
可实在没法坚持,毕竟,她也实在耐不住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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