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准和孟珂迎面走来。
“季叔叔!”小舫乖巧喊人,看向孟珂,“阿姨好!”
“你好。”孟珂忍不住蹲下身逗她。
季准伸手拍拍小姑娘的脑袋,端着香槟:“她妈妈呢,怎么是你带她来?”
“出差去了,我最近休假,小舫一直住我这里。”
季准点头,使劲揉了下小姑娘,笑吟吟道:“来,叔叔抱抱。”
“不要!”小舫正是好动的年纪,不喜欢被人抱,拉着孟珂的手往她身后躲。
眼见有人陪小舫玩,韩策从侍应生托盘里拿了杯香槟,慢悠悠穿过人群去寻正主。
晚宴还没正式开始,周别鹤在楼上包房里休息,韩策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周别鹤半靠在沙发上假寐。
韩策挑眉:“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婆呢?”
周别鹤动了动眼皮,掀开瞥了他一眼。
韩策当真是不知者无罪,他搁下香槟杯,从吧台边冰桶里重新开了瓶酒拿过去。
周别鹤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小舫呢?”
“在楼下跟季准玩。”
韩策觉得稀奇:“今天这种场合你老婆都不来啊,等会别人问起来怎么办?小心你夫妻不和的传闻爆出去。”
周别鹤慢慢喝着酒,面色平静,十一月份酒店已停止供冷,他觉出些闷意,起身推开了露台门。
冷风顿时钻入怀中,楼层太高,夜幕低垂,清冷的月光笼罩着万隐奢华的外立面。
夫妻不和?
周别鹤想起一个月前的那晚。
叶青澜对他提出离婚,她擦掉眼泪,推开他,开车离开了绿溪。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们结婚半年,从陌生人变成亲密无间的夫妻,关系跌入冰点却如此简单,只需要一个雨夜。
这一个月来,他们不联系,不见面,缺的似乎只有一纸离婚协议。
韩策若有所思地扬扬眉,端着酒杯迈进露台:“怎么回事,吵架了?”
周别鹤杯中的酒见底,声线被酒浸过,淡淡道:“她要跟我离婚。”
“什么?”
韩策震惊。
不久前他才刚收下婚纱的尾款,如今婚纱照没拍,婚礼没办,怎么就要离婚了?
“离婚手续已经办了?”
周别鹤没说话。
韩策问完就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周别鹤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决定了的事鲜少动摇,既然结婚了,又怎么会轻易同意离婚。
况且二人的婚姻牵一发而动全身,财产分割,君和的股价波动,件件都不是小事。
韩策喝了口酒压惊,瞥了眼周别鹤,冷不丁开口:“那年你在操场边提起的那个姑娘,就是叶青澜吧。”
周别鹤望着远处霓虹喝下最后一口酒。
这算是默认,韩策笑道:“我就知道。上次在婚纱店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后来我托人去打听了下叶老太太的去世时间,果然是她。”
周别鹤对这件事被猜到没有太大的波动:“你休假休得太闲了。”
“你别管我闲不闲。”韩策说,“你老婆知道你们的这一段缘分吗
,当年风筝节是为她办的。”
周别鹤胳膊有几分懒倦地搭在玻璃栏杆上,迎着夜风淡声道:“当年是我一厢情愿做的,和她无关。让她知道,道德绑架让她对我愧疚吗?”
韩策:“这不一样?”
周别鹤不置可否。
韩策转着威士忌杯,看水晶精致的切面折射月光,忍不住啧声他周别鹤也有陷入情场的一天,品了品酒,又品了品这番话,几分玩味地侧眸:“你觉得不必让她知道,那你喜欢的,到底是以前的那个姑娘,还是现在这个叶青澜?”
周别鹤眸光一顿。
二人的谈话突然被露台外的敲门声打断。
韩策去开门,见是孟珂带着小舫上来,孟珂歉然道:“她要吃冰激凌,我不知道能不能给她吃,所以来问问你。”
韩策刮了下小舫的鼻子:“不准吃。”又风度翩翩地向孟珂致谢,把小舫领进了包房里。
小舫朝周别鹤跑过去:“舅舅!”
周别鹤搁下杯子,面对小舫时神色缓和了些。
小舫东张西望,好奇:“舅妈呢,舅妈不在吗?”
韩策刚才不知道,现在已经清楚了,走过去把女儿抱起来:“乖,别戳你舅舅心了。来,我们给舅妈打个电话。”
“好的爸爸。”小舫不明所以,乖乖听话。
她的电话手表里存了叶青澜的号码,拨过去,十几秒后,电话接通,传出女人温柔清冷的嗓音:“小舫?”
“舅妈~”
时隔一月,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周别鹤撑着太阳穴,静静坐着。
电话里的人和小舫聊天,刻意放柔了嗓音:“妈妈呢,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小舫:“妈妈不在,爸爸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叶青澜笑了,显然觉得小舫在胡说八道:“爸爸怎么会让你给我打电话。”
“是真的呀。”小舫懵懂地说,“爸爸带我来找舅舅,舅妈,你为什么不在呀,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忽然一静。
她缓缓问:“舅舅也在?”
“嗯呀,舅妈,你要跟舅舅说几句话吗?”
韩策瞄了沙发上的周别鹤一眼,拍拍女儿示意她过去。
小舫听话地举着电话手表跑过去。
还没到周别鹤面前,叶青澜已经温和出声:“小舫,舅妈有些忙,先挂了,我们下次再聊可以吗?”
小舫:“啊……好呀舅妈。”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小舫茫然地看看舅舅,再看看爸爸。韩策忍住笑,俯身抱起女儿:“看到没,难怪她是你舅妈呢。”
庆功宴在十一点结束。
是夜,下起雨来,万隐门口一辆辆车在雨帘中驶离,柏师傅没有如常往江寰新府开,而是将车停在了绿溪。
周别鹤下车。
时间很晚,章姐已经睡了,别墅内沉静又冷清,他在黑暗中踩着楼梯,走上二楼。
一个月没人住的卧室,虽然章姐每天打扫,仍然没有多少人气。
喝了很多酒,有些头疼。
周别鹤懒得去扯领带,就这么走到了主卧浴室,用到一半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并没有被拿走,想来叶青澜已经买了新的。
指腹蹭一下喷口,乳液已经干涸。
曾经无时无刻不充斥在卧室空气中的鸢尾粉香已经淡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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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衣帽间,台面上是章姐整理出的叶青澜的冬日衣物。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蓝绿色系,清艳干净。周别鹤走到梳妆台前,拾起一只天蓝色发圈。
真丝入手的触感依然温柔细腻。
余光里闪过一抹光斑。
周别鹤望过去,是那枚蓝钻戒指,静静躺在黑色丝绒方盒中。
她不要了。
连这么喜欢的戒指,都可以不要。
这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周别鹤在一片黑暗中,想起韩策问的那句话,你喜欢的,到底是以前的那个姑娘,还是现在这个叶青澜?
多年前的画面和此刻重合。
他走在操场主席台下,跑道上自由明媚的女孩踩着滑板向他滑来,擦肩而过的时刻,他回头,看见的是二十七岁清冷温柔的叶青澜。
她坐在框着山景的窗前,披着米杏色披肩,回眸向他一笑,如诗如画。
酒精麻痹神经,周别鹤缓缓握着发圈,从未如此清醒。
和她的婚姻,或许始于他年少放不下的那点牵念,然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在每一次深情的拥吻里,在她望向他的那双眼里。
原来早就变成了深不见底的爱意。
他爱她。
第52章 我缺你
电话挂断,叶青澜独自在摄影棚中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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