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吗?”玄夜抚过发烫的蛊印,指腹每摩挲一次,都会让底下的肌肤不住颤栗,“本座却不觉得,如果这个人还活着,本座必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扔到峰顶喂秃鹫,再用法术复生,周而复始,死一万次都不够……”
掌心的妖力沿着皮肤抵达深处,竟平复秦朔心头如虫噬般的刺痛,他的意识恢复清明,感觉身上一轻,再转身看向玄夜,发现对方不再继续,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仿佛陷入回忆。
“你变了很多。”
玄夜轻轻开口,又像是自言自语:“是因为重来了一次吗,很多事情,都和上次不同。”
秦朔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试图理解:“你在说什么,什么重来?”
“没什么。”玄夜回过神来,又笑了笑,他走到近前,将桌边的木盒合上,看着秦朔的眼睛道:“本座不想在事情还没落定的时候就欺负你,所以,双修延后。”
秦朔闻言一怔,余光看向被玄夜按在手下的木盒,还没开口就被猜出心思:“但你可以放心,秘蛊是你应得的,就算不验身,我也会给你。”
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他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木盒,抿了抿唇,抬起头道:“现在,它归我了吗?”
“当然。”
玄夜望着他笑:“如果你想,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我想知道,你说的延后是什么时候。”
秦朔攥紧手心,一月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不能浪费双修的时间,早一日双修,就能多一点突破的可能,师尊还在等着他。
“你很着急吗?”玄夜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紧不慢道:“不用着急,地牢那位的信已经寄了出去,本座保证,等到无情宗应下,交换人质的前夜,你我必定能够……得偿所愿。”
秦朔拿起木盒,试探了句:“这么说,君上今晚不准备留下来了?”
“只是暂时。”玄夜看向门口:“魔宫有事情没处理完,等石鹰回来,本座还要为他大办一场接风宴,也顺便借这宴会,向底下魔族宣布一件事。”
秦朔不关心他口中的接风宴,只是问:“既然君上今晚不准备留下来,那么我,是不是能去地牢一趟?”
“去地牢见你那个爱撒谎的小师弟吗?”玄夜转过头:“还以为你会问本座要宣布什么事。”
“君上有君上的考量,魔族的事,自然与我无关,我又何必插手过问,自讨没趣。”
“怎么会与你无关呢?”
秦朔神情的微妙被玄夜看在眼底,话锋一转,又道:“你身在昆仑,自然也算半个魔宫的人。”
“君上说笑了,我不过散修一名,来昆仑只为证道。”秦朔对此避而不谈,想是有意和魔宫撇清关系。
玄夜见状也不勉强,将牢房钥匙放在桌上,转过身道:“想去就去吧,还是老规矩,天亮之前,你必须回到宫室,除此之外,本座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门应声打开,秦朔目送他的身影远去,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牢房钥匙,心里有了打算。
他体内的蚀情蛊被妖力压制,应当能撑到双修那一日,现在最重要的,是在无情宗答应交换人质之前,去地牢见一见白毓。
秦朔将衣裳穿好,拿上钥匙和木盒出门,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前往地牢。
地牢看守的妖从见过他,一看牢房钥匙便知是魔尊示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往里走了。
白毓所在的牢房是地下五层,湿气最重,两边的墙面还和上次一样,不住往外渗水,火把受潮,只亮了一半,越往里走越暗。
秦朔一路走到尽头,用钥匙打开牢房,进去的时候,被锁在刑架上的白毓还在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动静,慢慢睁开了眼。
“师兄,你来了。”
他生得俊秀,笑起来两颊有浅浅的梨涡,有双极清亮的眸子,睫毛垂下来时,总让人心生怜惜,只是受罚的这些日子没空打理,比起往日荷花的形容,如今更像是开败的荷叶。
秦朔将钥匙放入怀中,没有直视白毓,边打开木盒边道:“听说,你的信已经寄去无情宗了。”
“我听师兄的话,师兄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白毓脸上的笑意在望见木盒里的蛊虫戛然而止,他有那么一瞬的怔神,抬眸道:“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你的头脑,很轻易就能猜出来吧。”
秦朔捻起那只蛊虫,缓缓走到他近前:“你真觉得我有这么伟大,会在口头承诺之后,就毫无顾忌地放你回无情宗吗?”
“师兄……”白毓眼看着那只蛊虫离自己越来越近,笑了笑,忽然说:“我以为,你对我还有几分信任呢。”
“你我之间,还需要信任吗?”
秦朔将蛊虫放在白毓脖颈,轻声道:“有这个就够了,我只需要你唯命是从,不需要你口中的师兄弟情谊。”
蛊虫刚接触脖颈便瞬间钻入皮肉,白毓不知是在忍痛,还是感觉不到痛,从头到尾都没有哼过一声,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秦朔:“可是师兄,我们之间,不单单是师兄弟,在来无情宗以前,我们只有彼此。”
“那是过去了,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秦朔按住他被蛊虫钻入的伤口,越压越紧:“现在,你只需要带着我的嘱咐回无情宗,替我监视宋晚尘的一举一动。”
“若有半点忤逆之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114章 旖旎
从昆仑寄出的信件不日抵达无情宗, 四大仙门首席被囚的消息一出,顿时引起修仙界的轩然大波。
谁都没有想到, 两百年后销声匿迹的魔族竟会逃至昆仑,还在妖兽异动的关键时刻冷不防出现,对仙门首席弟子下此死手。
各仙门如临大敌,得到消息之初,便有组织弟子前往昆仑要人的打算,奈何无要职在身的弟子都已派去凡间除妖, 余下弟子各司其职,多数集中在万妖塔镇守,暂不可调动。
妖兽尚未除尽,修仙界无法兼顾凡间和昆仑, 只能退而求其次。
无情宗和各仙门商议良策,仙门之首的天元宫提议交换,认为前魔主身殒以后,禁地关押的魔将早没了两百年前的气焰,混元之力也随着时间流逝瓦解, 根本不足为惧。
消息传回昆仑, 鸟鸣回荡在峰顶之上,于达成约定当晚派出押送的队伍。
与此同时,冷清多日的长廊,也在宫室的灯吹灭以后, 重新亮起灯笼。
门打开又关上,月光只照进一瞬, 映着玄夜的身影,他边往里走,边脱去身上的外衣, 一件接一件。
衣物落地的声音并不明显,但在寂静的宫室响起,随着脚步靠近愈发暧昧。
“等很久了吗?”
尽头是被层层纱帘笼罩的床,宫室的灯灭了,四周昏暗非常,除了彼此的轮廓,什么都看不见。
正因看不见,黑暗里的交融才更有亲近的感觉,至少在一方看来是如此。
“你来了,就不算晚。”纱帘掀开,秦朔反压在玄夜身上,十指相扣的温度愈发滚烫,他俯下身,轻声问道:“人,已经送出昆仑了吗?”
“戌时一刻出发,在边境交界处会合,想来,几日之后就能将人质换回来。”
玄夜仰视上方的秦朔,替他托着腰身,边摩挲边道:“这个姿势对你来说,不会太辛苦吗?”
“如果你不那么兴奋的话,也许我会好受点。”秦朔深吸一口气,慢慢压紧玄夜的肩膀,呼吸渐重:“在这之前,我必须和你讲清楚。”
“箭到弦上,你还有心情和我谈条件?”玄夜气息不匀,扶在腰身的手克制不住地用力,却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说。
“不能不谈。”
秦朔抬起腰身,明显听到玄夜压抑的低喘,他刻意抓住对方扣在腰上的手,伏在耳边道:“我说过,这对我来说只是交易,无关情爱。所以,双修就只按双修来,不要动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你怕本座对你动心?”玄夜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不想赌。”
秦朔一点一点沉下身子,在愈发难以呼吸的疼痛中咬紧牙关,冷汗从额间渗出,他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只想着即将到来的一月之期,“希望你,也不要下注。”
“好。”
彼此的热意在交融中越发滚烫,淹没了方才的所有对话。
床帷晃动不断,犹如野兽过境,远响过之前无数个夜晚,直到天光。
说是双修,这对秦朔而言,却更像是一场恶战,他被玄夜缠得太紧,整晚都找不到休息的空隙,对方美其名曰是为了助他增进修为,却在不该执着的地方过分执着。
秦朔原就没将这和情爱划边,自然不必有双修以外的亲密举止,谁知到后半夜,他体力透支的厉害,不得不将主导权还回去,明明在此之前说好只按双修来,却在情况失控以后被弄得满身都是痕迹。
不过,好在这次双修是成功的,短短一晚,就从筑基后期修成金丹,甚至有突破金丹中期的迹象,也算是弥补了这一点。
照这个迹象发展下去,假以时日,定能超越剖丹前的境界,向合体期攀登。
从这日开始,玄夜每晚都来这里留宿,像是逐渐上瘾,总是天黑过来,天亮之前离开,没有一次例外。
秦朔起初也不适应,但感觉体内金丹一日日稳固,也从中摸到诀窍,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双修上,渐渐驾轻就熟。
不知不觉,等到昆仑和无情宗的交换完成,魔将石鹰回到峰顶时,秦朔的境界已由最初的筑基横跨金丹、元婴两个大境界,突破到分神前期。
昆仑境内之所以被称为证道圣地,是因为依靠此处灵气铸成内丹的修士无需经历雷劫,只要修炼期间未出境内,便可靠积攒的修为不断攀登,直至羽化成仙。
但这也有弊端,并非每位来到昆仑的修士都能找到不被妖兽打扰的修炼之所,一旦出了昆仑,就要面对之前未经受的雷劫,且不是一刻之数,而是从头到尾的天劫全数降临。
于普通修士而言,也算是灭顶之灾了,因此他们若在昆仑修炼,宁死都不会出境内一步,为的就是搏一搏无雷劫成仙的可能。
秦朔并未将未来全数压在昆仑,也做好离开昆仑就经历雷劫的打算,他要赢,自然少不得吃苦,但这不过是一时。
等到一月之期来到,境界突破到极限,该清算的人,该解决的恩怨,就要提上日程了。
昆仑,傍晚。
历经两百年之久,前任魔主手下的魔将石鹰回到魔宫。
接风宴由此开场。
众妖在冷寂的昆仑待久了,还是头一回这么热闹,酒喝到兴头,依次向主位的魔尊玄夜举杯,向回归昆仑的石鹰祝贺,将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有石鹰开头,想来之后的三大魔将,也很快能回到昆仑,到那时,魔族何愁回不到两百年前的盛况,这一切都归功于君上,我等效忠君上,至死无悔!”
一层领域的狼主向玄夜敬酒,然而举了好一会儿,主位上的玄夜都未有所反应。
白狼心里打鼓,不知自己哪里冒犯到了魔尊,酒杯举也不是,放也不是,直到边上的蛇妖解围,玄夜才敲了敲桌子,示意周围安静。
大殿这第二声敲击过后鸦雀无声,纷纷看向主位的魔尊,不敢有半点忤逆之举。
“今日的接风宴,是为石鹰举办,陈年旧话就不必说了,两百年前魔族如何,今后照样如何,要修仙界放人,不过是个开头。”
玄夜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目光沿着晃动的酒液看向灯下的光影,不知想到什么,低头笑了笑,“将来,有的是庆祝的时候。”
此话一出,底下沸腾了起来,众妖举杯向他敬酒,纷纷表露忠心。
“我等愿追随君上,重振魔族风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酒过三巡,座上的大妖都有了醉意,唯独自宴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魔将石鹰仍旧清醒。他既不喝酒,也不回应任何妖的话,就只是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王座上的玄夜。
“石鹰,怎么回来一趟还变了性子,从前你可是最喜欢烈酒的。”蛇妖将酒盏推到他面前,示意道:“这是君上特意为你办的接风宴,多少喝点吧,不然君上该不高兴了。”
石鹰瞥了眼桌前的酒,却将其挪到一边,冷道:“从前和现在,不能同日而语,我在禁地受尽折磨的这两百年,你们过得倒是尽兴。”
蛇妖下意识往王座的方向看了一眼,见这里的动静没被发现,才推了推石鹰:“你在接风宴说这种话,也不怕寒了大家的心,知不知道君上为了救你们出来,筹备了多少年?”
“他筹备多少年与我何干?”石鹰语气依旧冰冷:“我只知道我追随的魔主就一个,已经死在两百年前了。”
“石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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