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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高门 第56节

作者:程十七
“你,呜……”雁翎的声音支离破碎,不成腔调。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气息的亲吻。
冰凉的锁链硌在二人中间。被他亲过的地方却仿佛有小火苗在燃烧,热热的,烧得雁翎四肢百骸都有点灼意。
雁翎手上拽锁链拽得越狠,贺庭州就亲得越用力,几乎要将她融入骨血里去。
最终,是雁翎先力竭,手上锁链叮叮当当直响,手却有些发软,使不上力。她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
贺庭州能明显感觉到身下那不同于男子身形的柔软,目光倏然变得幽深晦涩。
锁链响着,他脖颈里露出几道深浅不一的勒痕。在隔着床幔的烛光下,格外的诡异。
那是雁翎方才的“杰作”。
贺庭州仍压着她的腿,一手不紧不慢取下缠在脖子的锁链,另一只手反剪了她的双手,将其压在头顶:“泱泱,你若是想杀我,现在可不是好时机。”
他的口吻难得的暧昧中带着些许轻佻。
被反剪双手迫使得雁翎不得不仰起了头。
她白皙修长的脖颈顿时暴露在贺庭州的视线下。柔美,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扭断。
雁翎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颈中流连。
毫不掩饰。
雁翎呼吸有些紧促,胸膛微微起伏,哑声问:“那什么时候是好时机?”
“自然是……情到浓时。”贺庭州说着,又低头轻啄一下她的红唇,“我送你的口脂,怎么也不用?”
那是他特意挑选的。
雁翎偏过头,已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
——昨天晚上,李夫人才特意拿了一本小册子,神神秘秘地教她。
她知道那是什么。隔着薄薄的布料,正蓄势待发,格外危险。
雁翎心里发慌,眼神微变,试着放软语气:“我忘了。”
“嗯?”贺庭州轻啄了一下她的脖颈,又亲了亲她的锁骨,“忘了?你亲手做的腰带,我可是一直在用。”
——若非今天这么多事,她应该能注意到。
雁翎不答,怕他继续往下,又忽然想到手腕处脚踝处柔软厚实的绸缎,试探着开口:“你别那样压着我手,我手疼。”
——刚才的绞杀没能成功,但让她隐约窥见了一点东西。
这个外表平静的疯子对她没有杀意,但有别的心思,或
是欲望。
他对她的容忍度有些高了。
或许真如他所说,他想娶她,和她过一辈子。
与其硬碰硬,不如先放软身段,利用好这一点。
“嗯?”床幔内,贺庭州低头观察她的神色,“不能这样?”
“嗯。”雁翎抿了抿唇,有些怯怯地看着他,蝉翼般的睫羽轻轻颤动,雾蒙蒙的眸子里几许祈求,几许不安。
——她在示弱。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主动的示弱。
贺庭州心念微动,慢慢松开了对她手的压制。
但他仍心存警惕。
——虽说以她现在的能力和处境,她不足以威胁他的生命,可他也不想再被她勒一回脖子。
是以,他虽不再反剪她的手,却也没彻底放开她。
他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肩头:“那这样呢?”
雁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头皮一阵发麻。
第52章
贺庭州又亲了亲她肩头那极淡的伤疤。
那处痊愈已久,平时内里早已不再发痒。
但此刻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雁翎肩颈,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戴着锁链的脚微微蜷曲,发出叮当一声轻响。
那种莫名的惊惶越来越浓,雁翎急急开口,试图打断他的动作:“我二哥他们,还活着吗?”
这是她醒来后第三次问起这个问题。
贺庭州动作微顿,眼神清明了几分,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锁骨。
随后,才慢条斯理道:“我还不至于在我们新婚当日就大开杀戒。”
听到这句话,雁翎愣怔一瞬,旋即明白过来,没大开杀戒,那就是还活着。
她紧绷的精神顿时松懈下来,眼眶一阵发热,有泪水夺眶而出。
活着就好,活着就还有生的机会。
她的变化太过明显,贺庭州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烦躁,在她锁骨下方不轻不重咬了一下。
雁翎吃痛,轻“嘶”一声。
听听他慢悠悠地续上一句:“不过,明天就不一定了,你说呢?”
说着他有些恶意地舔舐了一下刚才咬过的地方。
疼痛伴着麻痒蔓延开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快席卷全身。
雁翎抿唇,几乎是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她抬起头,凑过去主动亲吻他的下巴,又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定定地看着他。
这是一种无声的邀约。
贺庭州凝视她数息,忽然低头回吻。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亲吻沿着她的唇一点点往下。
雁翎手上锁链晃动,试着去抱他的脖子。
这一次,却不是为了绞杀,而是一种迎合。
她这般乖顺,甚至还有些主动,然而贺庭州并不觉得有多畅快,反而心头烦闷更重,动作也少了几分试探,多了一些直接。
“刺啦”一声,单薄的贴身衣物被撕破。
少了一层衣裳的保护,雁翎陡然一惊,悄悄攥了攥手心,但她什么都没有做。
两人很快不着寸缕,肌肤相贴。
雁翎能感觉到他的箭在弦上,到了这个时候,她虽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仍不免心生怯意,睫羽轻颤,身子也跟着微微发抖。
“泱泱?”贺庭州的声音有些怪异,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雁翎轻“啊?”了一声。
随后,便有疼痛袭来。
雁翎低呼一声,手足无意识地乱动,锁链叮叮当当直响。
贺庭州直接低下头,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唇,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咽咽、不成腔调的声音。
两人此前并无这方面经验。
小册子和实际到底不太一样,但有些注意事项,贺庭州还清楚记得。
顾惜她初次不易,贺庭州咬紧牙关,明明自己也疼得厉害,却仍强忍着,直到感觉双方都已适应才继续。
烛光摇曳,锁链叮叮当当声响不绝于耳,架子床也吱呀吱呀地摇晃。
月亮躲到了云朵后面,偶尔有一两只不知名的虫子在不知疲倦地鸣叫。
可能是因为喝了合卺酒的缘故,雁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楚。虽也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
她绷直了脚背,揽着他脖颈的手不自觉用力。
与之相对应的是,贺庭州的动作也骤然加重了几分。
雁翎毫无防备,脑袋差点撞上床架。她身体一紧,心中发狠,偏过头,就去咬他支在她颊畔的手。
贺庭州闷哼了一声,继而低低地轻笑,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还往她口中送了送。
“疼就咬着。”
雁翎瞪他一眼,也不同他客气,果真狠狠咬着,直到自己腮帮发酸才停下。
……
龙凤喜烛约莫有小儿手臂粗细,灯芯也粗,照得新房内亮亮堂堂。
好在有床幔的遮挡,架子床内那方天地的场景透不出一丁半点。
只有时不时地飘出一两声呜咽,伴随着锁链晃动的声响,断断续续,响了很久。
……
“难受,别了,你停下来吧,我难受。”雁翎忍不住开口,伸手去推似乎不知疲倦的贺庭州。
雁翎感觉自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湿乎乎的,难受得紧。
“嗯。”贺庭州口中应着,却制住她的手,过得一会儿后才停下来。他侧躺在她身侧,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借着烛光,视线在她身上一寸一寸逡巡,“哪里难受?”
烛光下,她白皙玲珑的身体多出几处明显的痕迹。交错分布,或青或红。
贺庭州眼神微凝,知道是自己方才没能控制好力道。他抿了抿唇,细细查看每一处。
虽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在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下,雁翎仍觉羞窘难堪。
她试图去遮他的眼睛,可身体酸软无力,胳膊动了动,却没能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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