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侥幸二表哥接受了这件事,那她就能成为世子夫人,以后成为国公夫人,能永远留在定国公府了。
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秦姑娘,快该上轿了。”
鬼使神差的,温萦压着嗓子应了一声:“嗯。”
随后,她重新盖上盖头,端端正正坐在桌前。
新娘子说话声音含混不清,和平时不太一样。
溯风在外面也没多想,只当是人刚清醒过来后声音略有不同。
他遥遥看了一眼新娘端坐的身影,悄然松一口气。
还好,没出什么意外。
因新娘子居住在贺家,所谓的迎亲就方便、简略了许多。
看着时候差不多,一群人吹吹打打,请新娘上轿。
锦书也在门外问:“秦姑娘,醒了吗?”
温萦万分紧张,轻“嗯”了一声。
锦书推门,看见新娘子已盖上了盖头,微觉诧异,也没多问。转头不见绣屏的身影,惊问:“绣屏呢?跑哪儿去了?”
温萦心中惴惴,一声不吭。
时间紧急,锦书心里疑惑,却没有多问,和一个请来的女客一起搀扶着新娘出了院子。
原本定下的方案是,喜轿从贺家出发,在外面多绕几条街道,约莫半个时辰,再回贺家,赶在吉时拜堂礼成。
可到了要上轿的时候,却变故陡生。
新娘子刚到轿边,就有一道声音喝止:“慢着!”
正是今天的新郎——贺庭州。
今日成婚,贺庭州异常忙碌,一大早,要依着规矩禀祖宗、谢天地,还特意交代新娘子那边不能出纰漏。
然而众人喜气洋洋,等新娘子上轿时,一旁“亲迎”的贺庭州还是发现了异常。
新娘子的身量似乎比他记忆中略矮了一点点,扶着喜娘的那只手也不大一样。
这点细微的差别,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被忽略。但贺庭州心细如发,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他双目微眯,心里忽然生出丝丝异样,同时出声喝止:“慢着——”
充当男傧相的贺家三公子贺庭康连忙问:“二哥,怎么了?”
今天的一切流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时间也计算得分毫不差,错过吉时可就不好了。
贺庭州不答,翻身下马,几步近前。
离得越近,贺庭州心内的狐疑就越重。
虽然新娘盖着盖头,看不清面孔,但通过身形和露出来的手,他很确定,这不是泱泱。
而伴随着那一声“慢着”,温萦也紧张到了极点,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她心上。
温萦双腿一阵发软,下意识抓紧了身侧人的手。
贺庭州近前,伸手便要去扯盖头。
“使不得!这盖头必须得等到了拜完天地入了洞房,才能揭……”喜娘连忙出声阻止。
话没说完,红艳艳的红盖头便被揭了下来。
露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不是她。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贺庭州还是蓦的心里一沉,随后有怒意一点一点滋生出来,沿着血脉游遍四肢百骸。
贺家办喜事,围观的人多。贺庭州重视婚礼,连简略过的“亲迎”都安排了不少人。
贺庭康在后面没看清楚情况,匆匆赶到跟前:“二哥,有什么事咱们等会儿再说,好多人看着……”
在看清新娘的面容后,他语调立变:“怎么是你?”
转头再看贺庭州,只见他面色沉沉,周身散发着森然寒气。向一身喜服的女子逼近了一步:“她呢?她在哪儿?”
温萦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周遭的空气渐渐凝固。她身子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顾不得细想二表哥是怎么隔着盖头知道她不是秦泱泱的,只呆呆地回答:“跑,跑了。”
她自小居住在定国公府,与二表哥虽不算亲密,但自认也有一定的了解。但她从未见过二表哥这般模样。
那慑人的眼神、冰冷的语气以及脸上若有若无的杀意,让她万分后悔自己先前的糊涂决定。
“跑了?”贺庭州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语气也很古怪,“你掩护的?”
仿佛只要她答一声是,他就会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不,不是我。”温萦心中畏惧,几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结结巴巴说出今日之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今天来看新娘子,却见绣屏躺在地上,房间里还有个很奇怪的陌生人。我刚要叫人,他们就把我迷晕了,换上了这个喜服,让我顶替新娘。哦,还说这是临危救难,大家不会怪我……”
——她有意将自己摘干净,又补充了两句。
锦书大惊之余,匆忙单膝下跪:“属下失职,世子恕罪。”
隐在暗处的溯风也大吃一惊,万万
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新娘换了人。
这是他严重失职了,他匆匆讲述今日的疑点。
贺庭州眼帘低垂,冷笑出声:“好,很好,好得很。”
胸口气血翻涌,怒意掺杂着不甘和委屈,如同雨后的湿气一般,从心底深处生出,很快就笼罩了他。
他不在意她的身份和目的,假装不知道她的多次欺瞒。而她却在成婚当天送他这么一份大礼。不但与人出逃,还把另一个女人塞给他。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温萦不知道这几声“好”是说自己,还是说别人,连忙继续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醒来就这样了……”
“二表哥,你先别……”她近前一步,却被贺庭州直接推开。
他利落翻身上马,脸上已无半点表情:“来人,随我去找人。”
贺庭康连忙跟上去:“二哥,客人都在等着,要不,先不声张,把今天应付过去,让别人去……”
贺庭州没有理会,直接点了一些亲随的名字,又吩咐道:“拿我的令牌,去大理寺,说……”
他停顿了一下,续道:“说那日劫囚车的凶犯意图出城。”
——温萦不知道协助雁翎逃走的人是谁,贺庭州却能猜出个大概。
她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严守城门,一户一户地找,一定能找到。
贺家几代征战沙场,虽到这一代已弃武从文,但家中早年收养的遗孤还在,亦有一些当年的亲兵无处可去,留在贺家做了亲随。
贺庭州要找人,自然要用这一部分的力量。
听闻劫囚车的凶犯有了线索,大理寺卿杜允之登时精神一震。今日贺少卿成婚,他本要去祝贺,这会儿在动身之前,他忙部署缉拿凶犯。
……
马车行驶一段时间后,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雁翎不解,她心内不安,想尽快离开京城这是非地。
驾车的杨纪解释:“方成和赵九他们还没来,我们先前约好了在这儿汇合的。”
说话的间隙,赵九已匆匆赶至。
“方成呢?”
赵九摇头:“不知道,他还没过来吗?”
他想了一想:“你们先走,我回去看看,咱们城外汇合。”
不等其他人反应,便匆匆离去。
今日,方成与流云缠斗了许久。论武功,两人不相上下,可论轻功,方成不如流云。
好在他不是为了比武,而是要将对方引开。
引出一段距离后,方成便与之缠斗起来。约莫时候差不多了,他丢下一个霹雳弹,逃之夭夭。
霹雳弹炸开,声响震天,同时伴随着浓浓的烟雾。
方成趁此机会连忙逃走。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霹雳弹刚被丢在地上,流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了个古怪的面具。浓浓的烟雾虽也遮挡他的视线,但并不像先前那般让他眼睛疼痛、流泪。
——数日前,莫阳在霹雳弹上吃了大亏。这面具是世子让人新打造的,专门应付霹雳弹。
因此,烟雾稍稍散去后,流云就追了上去。
他是斥候出身,轻功远在方成之上。但这一次,他并未追着与之缠斗,而是暗暗跟随。
方才交手之际,他看清了方成的脸,知道这人曾潜伏在国公府后街,所以一心想拿下此人。
追到半途,流云才后知后觉想到,会不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但他已追了这么远,国公府那边还有溯风在,应该无碍。
但不管怎样,必须速战速决。是以流云毫不犹豫,直接发起了攻势,同时发出讯号,寻求支援。
方成机敏,反应过来,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
久等方成不至,杨纪有些焦急,提议道:“咱们先出城吧,到城外汇合。”
藏宝图在雁翎心里,沈惊鸿又身负重伤,还被朝廷通缉,他们实在不宜久留。
雁翎没有说话,只看向二哥,听他的意思。
“好,先出城。”沈惊鸿点头。
京城到处都贴着沈惊鸿的画像,他们直接这样出城可不行。
沈惊鸿在马车里,再次改妆,使自己看上去像个病弱的公子,与他苍白的脸色倒也很配。
随后,他又看向雁翎:“你换回女装,我们现在对外的身份是一对夫妻,进城来给我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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