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阿翎姑娘想方设法交到我手里的,可是我……”方成抽了自己一巴掌,将今日的遭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沈惊鸿听着听着,脸色逐渐凝重,勉强安慰:“对方人多,你能全身而退,已属不易。但这图……”
“不知道阿翎姑娘那边还有没有第二份。”方成话一出口,也自觉失言。这种东西如此珍贵,哪里还有?
沈惊鸿没有应声,心想,现在要担忧的不仅仅是有没有第二份,还有阿翎的安全。
“你说你是出了贺家没多久,就被追了?”沈惊鸿沉声问。
“是。”方成点头,“我怕那是贺家的人。”
沈惊鸿两条长长的眉蹙得紧紧的:“除了贺家,还会有谁?能精准跟上你,只怕阿翎已经被怀疑了。你今天见她的时候,她怎么样?还自由吗?”
“这我不知道。只觉得她比上次见时,瘦了很多。”
沈惊鸿默然不语,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伤。
不行,他得见到阿翎,救她出来。
……
婚期越来越近,雁翎心里的担忧、烦闷也越来越重。
她几次尝试,皆有人跟随。想要离开,极其不易,只能另想他法。
这日,得知贺庭州回来,雁翎整理心情去了西院。
一看见他,雁翎就含笑试探着问:“二郎,那套宅子既然已经买下了,那我什么时候搬过去?我们成亲的时候,是从那边发嫁吧?”
若是离开贺家,换个地方,出逃想必容易得多。
“不必,时间匆忙,那边还未修整。”贺庭州摇头,“就在这边发嫁。”
雁翎面露失望之色:“在这边吗?我还以为……”
“泱泱,那处宅子是你的,但婚事就在这边办。”贺庭州温声解释。
雁翎不死心,继续道:“可是,一辈子就成亲一次,我也想坐花轿嘛。二郎……”
她声音轻软,拉着贺庭州的手轻轻摇晃:“二郎,好不好嘛?”
贺庭州反握住她的手,不置可否。
“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去找老夫人。”雁翎抽出手,气鼓鼓道。
——其实她已找过老夫人,未能成功,这才又找贺庭州。
贺庭州却道:“我同祖母商议过了,不搬去那边。花轿照坐,你放心,该有的不会短了你。”
雁翎一时也不知道该再如何争取,她轻哼了一声,似是不悦:“那怎么坐花轿?从我的院子到你的院子吗?这么近,外边人知道的,说我们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见不得人呢……”
少女秀眉微蹙,语带嗔怪。
贺庭州耐着性子:“花轿出门,在城中经过几条街,绕几圈再回来,不会没人知道。”
“哦。”雁翎点一点头
话说到这份上,她情知不好再强求。但是在这半道上,恐怕很难给她找到机会。
停顿一下,贺庭州又道:“泱泱,你来的正好,给你看些东西。”
“什么东西?”雁翎兴趣不大,但仍装作好奇模样。
贺庭州将她带至书房,指了指桌案。
雁翎不解,近前看去,只见桌上放了一个黑色的精致木匣。
“打开。”贺庭州下巴微动。
雁翎依言打开,见最上方的一沓银票,下面竟是铺面文书、田契。
她吓了一跳,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贺庭州这么有钱。
“贺家还未分家,这是我的一些私产。”贺庭州神色淡淡,“我想交给你保管。”
雁翎这会儿对田产地契兴趣不大,也不觉得贺庭州真的是要把这些给她。她摆了摆手,笑道:“我们还没成婚呢,你先收着,等成婚后再说吧。”
贺庭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静默一瞬后,缓缓道:“那就等成婚后再说。”
“那我先回去了,我这几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呢。”雁翎也不久待,直接告辞离去。
一离开西院,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
怎么办?难道真要被困在这里?
雁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平稳。
晚间躺在床上,她思前想后,筹谋好几个计划,可惜均难实施。
时间匆匆流过,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成婚当日。
到了这个时候,雁翎反而冷静下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藏宝图早就送出去了,当前被困的只有她一人,无论如何都好说。
何况还有路上这个机会呢。
一大早,雁翎就被锦书和绣屏叫醒。
“姑娘,今天有得要忙呢。”
“嗯。”雁翎起床,极为配合。
秦家已无长辈,婚礼各种事宜由贺家一手包办,梳头娘子,妆娘、全福人等都是贺家请来的。
怕太冷清,还有一些眼生的女客来充当娘家人。——这是二房的李夫人奉老夫人之命安排的。
众人乌泱泱的站了半边屋子。
这群人雁翎一个也不认得,她双目微阖,任由她们为她绾髻上妆。
成亲的发髻妆容复杂,花了好久才装扮好。
耳旁众人的吉祥话不重样,雁翎却只觉得头上的花冠有些沉。
她昨日从绣屏口中知道了花轿的路线,从中挑选了几个容易逃走的地点,可惜不曾实地考察过。未必能成功。
正自思索,有几个女客近前说是想摸一摸花冠,增添喜气,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
雁翎阖了阖眼睛,尽量平稳情绪。
突然,她手心一硌,多了个异物。
雁翎心头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
佯作打哈欠,她将手心的异物凑到眼前细看。
小小的纸团、熟悉的字迹,雁翎顿时精神一震。
正愁不好走呢,来帮手了。
第45章
雁翎定一定心神,依着纸团上交代的方法,开口对身侧的绣屏低声道:“太吵了,我有些困倦,想休息一会儿。”
绣屏面露为难之色:“现在吗?”
“嗯。”雁翎轻轻点头,满脸倦色。
绣屏不答,转头看向锦书。两人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迟疑。
她们知道秦姑娘今天起得早,又一直折腾,此刻难免困乏。远不到接亲的时候,后面还有许多要忙碌的事情,现在适当小憩一下养足精神好像也无妨?
最终,锦书点一点头,温声请各位女客先移步旁边房间。
众人
有些意外,猜想是新娘有些私密之事处理,旁人不便在侧,也就含笑应下,相继而出。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除雁翎外,只剩下锦书和绣屏。
“姑娘上了妆,只怕不好休息呢。”绣屏面露忧色。
雁翎摆手:“没事,我靠着歪一会儿就行,实在是太困了,还吵。”
说着,又连打两个哈欠,黝黑透亮的眸子很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嗯。”锦书点头应下,和绣屏一道离开房间。
两人也不走远,一个在门口守着,另一个则去招待那些女客。
雁翎独自待在房中。
忽然,从房梁上跳下一个人来,如同鸟雀一般,轻巧落在地上。
看见他,雁翎双目圆睁,下意识捂住唇,声音压得极低:“二哥,你……”
此人正是沈惊鸿。
他伤势并未痊愈,脸色犹显苍白。但现存几人当中,属他轻功最好,经验最足。这几日,众人一直在外面徘徊。可惜定国公府守卫森严,平时不好入内。好在今天办喜事,人来人往,倒给了他可乘之机。
于是,沈惊鸿趁着一大早雁翎去向老夫人行礼听训、明里暗里跟着的人离开之际,他躲在了房梁上。
“长话短说。”沈惊鸿低声道,“外面暗处有两个人一直盯着你,不好下手。等会儿方成和赵九会想办法引开他们。到时候你趁机跟我走,胜算更大一些。”
雁翎边听边点头,连声道:“好。”
二哥行走江湖的经验,远比她足得多。对于二哥,她自是全心全意地信任。
停顿一下后,她轻声解释:“二哥,我本来是想等花轿出去,在路上……”
“众目睽睽之下不好逃。”沈惊鸿打断她的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问,“阿翎,你是想走的,对吧?”
雁翎不解,点一点头:“是啊,我当然是要离开这里的。只是你也看到了,平时好几个人看着我,我想走都找不到机会。”
“嗯。”沈惊鸿神色略略缓和,“我猜也是。贺庭州此人,阴险狡诈。他肯定怀疑你多时了,还要和你成婚,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在到这里之前,他猜测过诸多可能。比如阿翎心甘情愿留在此地,与贺庭州成婚。比如……
算了,不管怎样,现在的情况总归是最好的。阿翎愿意跟他走,并不稀罕留在这儿。
【架空历史】推荐阅读:攻玉漕河养家日常折腰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如何逼疯高冷权臣她被赶出侯府后铸金笼恰逢雨连天弄娇朕与夫人被强取豪夺多年后困春莺折竹碎玉残疾王爷站起来了他的暗卫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春长渡金阙春深尤物灯花笑失忆贵妃承宠记她不当刁民很多年宦宠阶上春漪嫁高门伯爵府吃瓜日常倾天下明婚正配颜朝庶小姐替嫁日常贵妃娘娘一路高升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她不是潘金莲四喜临朕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尚公主怀中月小楼一夜听春雨瑛瑛入怀被渣后和前夫破镜重圆了破笼难消替姐姐嫁入宅门的第四年男主死了之后沉香如血相府美人胖皇后嫁到漠北以后一簪雪兄长不善回涯桃林深处有人家将军见我多有病娇贵命夫君罢官以后朕和她窃香大理寺断案日常江月窈窕嫁给疯批太子冲喜后明月曾照小重山折青欢惟许侯夫人金粉红楼予我千秋羡阳春佛系美人宠冠六宫剑拥明月卷春空谁在说小爷的坏话?咸鱼世子妃妻妹替嫁春山赴雪贵妃娘娘荣宠不衰师叔藏玉纳珠战死的相公回来了锦娇记腹黑首辅的心尖宠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相府有悍妻娇饲田园王妃:空间灵泉有点甜驭宦入局而定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小陆大人他言而无信千重娇这糟糠妻谁爱当谁当菩提修不成美人事君雏凤归阿萝神卜妙算王妃要娇宠宫主和掌门都失忆了美人谋恃君宠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软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