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的表情茫然而震惊,像是不理解自己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捏着她脸手也没收着力就是了。
这就是他理性和感性拉扯的结果。
竹听眠被迫抬起头瞧他。
因为这个样的视角,她心底为此而涌出某种隐秘的,滚烫的痒意。
这样的情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勾一下,又挠一下,她的胸口里霎时烧开野火一团,蓬勃而热烈。
具体的心动是有迹可循的。
呼吸会首先乱掉阵法,然后就是无可阻挡的汹涌心痒。
她忽而迫切地想要知道他要做什么,怎么敢突然这样伸手捏她的脸。
所以她故意把脸往下压,然后迅速感受到脸侧的手指因此收紧,可见小青年冲动而为,情绪瞬间冲至强弩之末。
同时,她掀起眼看他,果然瞧见李长青的眼皮颤了颤。
很快,李长青皱起眉,捏着她的脸朝自己的方向用力。
这力道其实不足以带着她移动,却已经执拗地表明了态度。
他t最先抽离目光,慢慢下移,抬起另一只手掀开她的头发,然后直直地盯着那截脖颈,又伸手取来纸巾,毫不犹豫地盖上去。
竹听眠觉得自己变成一件可以随他雕磨的材料,那些落在颈侧的酥痒,那些细微的摩擦,把某种事情一点点描出轮廓。
李长青绝不平静,甚至拇指不慎触到皮肤时,最先为之一颤的人还是他。
他抿着嘴角,擦拭的动作也是断断续续并不稳定,可李长青偏要这样看着她,用近乎胶着而是黏烫的态度完成这次探索。
然后低声说:“不准再这样逗我。”
每一个字都披着陌生腔调,沙哑的,压抑的。
李长青的眉头仍然紧紧靠在一起,同样紧绷着的,还有他的下颌。
瞧得出这个人正在用力咬住后槽牙。
这已经不是询问,而是警告。
警告他真的会失控,然后做出格的事情。
李长青低头盯着她,用目光告诉说:你最好小心一点。
这样的他,让竹听眠陌生,又兴奋。
她鲜少这样直接地感到脸颊发烫,对此有些不适应,也不晓得还能说什么。
他冷着脸,挑衅似的把手里那团捏到瓷实的纸巾团投向垃圾桶。
看都不看一眼,只顾扬着下巴瞧竹听眠。
所以没能丢进去。
竹听眠偏头看看那团没有眼力见的纸,又挑眉看向李长青。
李长青已经迅速成长,发现事已至此,他即便被逗到心有余悸也不能够再展现情场经验的笨拙。
他是没经验,但是也不允许竹听眠这样一再欺负。
这一次,他必须要压过她一头。
所以他变得吝啬,不愿再露出一丝无措,依旧冷着脸走过去,把那团纸捡起来,丢进去。
顺带着蹲下去穿好鞋,全程表情都平静无比。
之后更是直接这样离开,大有某种功成业就之后拂衣而去的感觉。
至少,在竹听眠视角里,他是这样板着脸离开的。
一面走,一面暗自和自己的外套较劲儿,绕手去后背寻衣袖,摸了几下没找到,干脆先顺手带上了卧室门。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李长青立刻塌了肩膀,感觉比打了一架还累,力气都耗尽。
以至于继续往外走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魂不守舍,站在走廊上才终于穿好了这件破外套。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耸耸肩,扯扯衣摆,这才想起来还没给竹听眠换新的床单被套。
可也没好意思再转头进去,就站门口拿手机给她发消息。
又是石沉大海。
李长青正琢磨着是否需要再次转账,耳朵动了动,又听见一声啜泣。
有过刚才的种种经历,李长青此时对于这样低而闷的哭声已经非常敏感。
经过辨认,是有人蹲楼梯上哭。
民宿而今仍在寒假里,游客不少,再加上最近大家的情绪起伏都相当剧烈,谁都有可能在这大冷天里惆怅一回。
听着了就得关心,不能当做无事发生。
李长青缓步走过去。
见鬼了,齐群坐楼梯上抱着膝盖哭。
李长青探出脑袋的时候,齐群正无声地张嘴淌泪,情感似乎已经来到某个泄洪点,正是好好发泄的时候。
所以他仰头叹着,哭着,哀哀戚戚地眼珠乱转。
转到了李长青脸上。
他们对视。
然后沉默。
李长青低下头,揉了揉自己才哭过一场的眼睛,在离开和询问之间选择了继续沉默,也没动,就站在那。
他是大概知道些齐群为什么哭的。
毕竟,同李长青一起回来的,还有部分真相。
虽然尚未查明,但是镇上派出所已经正式宣告通缉苏燚,而那场材料公司和化工厂官司的风声也随之跟了回来。
齐群有时候会觉得,李长青这个东西在他生命里的份量太重。
小的时候,他就觉得李长青这人贼厉害,所以做什么都要学他,也听不得自己老爸老妈夸李长青,现在回头看看,其实齐群那时候一直都把自己当做李长青的一个未认证小弟。
他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是崇拜李长青的。
之后,他也试过全情投入地恨李长青,最夸张的时候,手指长倒刺他都要怪是因为是李长青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现在,所有真相面临颠覆,他茫然地发现是自己一直都恨错了人。
心酸在所难免。
对于这个情况,齐群也自认拥有良好的比喻。
“我是一匹孤独的狼。”他说。
“也……”李长青有点听不下去这种中二发言,但瞧他正全情投入地难过,只好叹了口气,悄悄地坐到他身边,问他,“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弄去?”
不问还好,这一提,齐群直接嚎出了声,可见委屈的人总是无法抵挡猝然关心。
好在这会时间是将晚未晚,镇上为了这波旅游旺季弄了不少活动,大部分人都在外头逛着没回来,所以这个状似李长青把齐群欺负哭了的画面只有贺念和杠子看到。
贺念不赞同地说:“也别把人弄哭啊。”
李长青:“……”
杠子很是为她群哥打抱不平,“说两句得了!”
李长青服了。
好在齐群主动出声解释缘由,他先讲自己是为了爸妈难过,也是为了竹听眠难过。
“我那天都瞧着了,她被说成那样,都是因为我告诉苏燚她叫秦晴。”
齐群自责不已,“如果我没讲,苏燚就不会那么快知道,那这事儿就不会那么快闹开。”
“那还不是迟早都要闹开,”李长青抬手推了他一下,“行了,你要真的心里不舒服,就自己找竹听眠道歉去。”
思及刚才竹听眠的状态,李长青又补充说:“明早再去。”
齐群的情绪依然没有得到缓解,仍是泪流不歇,过了好一会,才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我听张婶说,二丫要做妈妈了。”
齐群嘴巴都瘪成了typ-c的形状,哀声道:“她不但没离婚,而且还要当妈了,这才嫁出去多久!这是噩耗啊!”
“哎!”李长青想也不想抬手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别瞎说,你也不讲点她好的。”
齐群挨着一下也不恼,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呸呸呸”,改口道:“我肯定是希望她健健康康的,母子平安,或者母女平安。”
他持续懂事,“双胞胎也很不错,龙凤胎更好。”
听他能这样说,李长青略感欣慰。
“不管她生男孩女孩,带回来找我,我都会好好对孩子的。”齐群在悲伤中做出莫名其妙的承诺。
居然又绕回要娶二丫的事儿。
“你是真的……”李长青试图加以评价,发现实在无话可讲,只好说,“你过了年就去找个书读读。”
脑子都闲出问题了。
“竹听眠说你会给我交学费。”齐群仍然记得这件事。
“哎哟,”李长青乐起来,没忍住用脚撞了撞他的鞋,“付!给你付!别哭哭唧唧的了,一会客人回来都瞧你在这掉眼泪。”
齐群是稍微好了一点,但很快贺念就出了问题。
因为所谓的“噩耗”还没有结束。
贺晴一堆事情追在后面,没法在秋芒镇待很久,走之前先安排好辛光的事情。
“我只能对他目前的症状加以干预,但如果是因为创伤而应激留下心理问题,还是需要更权威的心理分析师。”
她如此向竹听眠建议。
如今苏燚失踪,大家只知道苏燚那天带走辛光时威胁过他,至于是什么类型的言行还不好知道。
贺晴留下的这些日子里,当然也尽量帮助辛光明白自己已经不再身处危险之中,用专业的办法告诉辛光他可以安心,可以同以往一样。
可孩子依旧会在听到有人大声说话时紧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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