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也被推了?”李长真声音大起来,“那我住哪?”
“不说了去民宿么。”李长青用动作示意她小声点。
“不是,我大半年没回家,我不能住家里,”李长真说着又看了一眼开车的人,“我住外头算怎么回事?而且马上就要过年。”
她已经开始不爽。
姜书怡及时说,“我俩凑一间屋也行,我们俩不占地方的。”
“是啊,”李长真对老哥说,“住你家也行啊。”
“你可别闹了,”李长青立刻反驳,“你还带着同学,上我家住哪去,你倒是睡客厅没事儿,你同学呢?”
这件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李长真还发现了更加诡异的地方。
就是从始至终开车的那个年轻女人都没说过什么。
李长真倒是听老妈和老爸说过,老哥家的屋子被一个年轻女老板买了去开民宿,如今已经开业,听说生意还不错。
只是买家吗?
但怎么瞧都不止是这样,这从容劲儿是怎么回事?
车里始终被一股淡香笼罩,并不是姜书怡身上的香水。
李长真再次看向开车的女人。
一个漂亮从容,而且动辄能买断老屋四十年使用权的城里女人。
各种八点档的剧情在李长真脑子里划过。
她脸色越来越僵,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不安,总之这辆车越是豪华,座椅越是柔软不舒服。
李长真就越觉得不对劲,干脆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刘霞正在李慎的店铺里清货,临近年关,杂货铺里头盘账是一项浩大工程。
她听女儿已经到了镇上,先问她衣服带够了没,又嘱咐她好好照顾同学,最后说住去小竹老板那边不要给人添麻烦。
叫这么亲切。
打完这通电t话,李长真更郁闷了,又双叒看了一眼开车的人。
两个学期没回来,家里已经变天的感觉。
她试图找一些熟悉的话题来讲,她问老哥:“最近还好吧,没打架了吧?”
李长青可听老妈说了,临近老屋卖出去的时候,齐群那狗贼还跑来家里砸墙。
“你哥还打架啊?”姜书怡小小地惊呼一声,又借此把李长青看了一遍。
“我哥从小就是个刺头,”李长真问李长青,“是吧老哥?”
“是个头,”李长青说。
车子只能停在记月巷附近,竹听眠熄火下车等在一边,也没主动同两个小姑娘说话,李长青绕去后备箱把两人的行李拿出来,一行人往民宿走。
明明只有四个人,愣是泾渭分明地搞出两支队伍。
竹听眠背着手跟在李长青旁边,听前面的小姑娘不遗余力地向自己舍友说老哥的光荣事迹。
她越说越来劲,“你都不知道,镇子里头,有个叫齐群的,打小就喜欢凑在我哥屁股后头,谁知道他长大了那么混,总来挑衅我哥,打又打不过,而且——”
“李长真!”李长青喊了她一声。
李长真立刻和老哥赛起嗓门来,“干嘛!你别告诉我你还护着齐群!”
也就只吼了这一句,剩下的话尽数咽回肚里。
因为她看到了齐群的摩托,还看到了齐群这个人。
而且这个人穿着民宿的广告服,正目光不善地抱着手候在民宿门口。
李长青为何要出声制止,答案尽数体现在沉默无言中。
“还大学生呢!”杠子首先就要为她群哥发声,“当面说人坏话!”
光说这一句可不够解气,但竹听眠已经看向她,所以杠子很不服气地折回院里,也不愿意再帮忙迎接。
李长真的沉默里当然也有背后嚼舌根被当面撞破的尴尬,但大部分还是震惊。
她后退两步,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晰。
这还是老屋吗?
印象里那个满地杂草在传闻中常年闹鬼的,那个老屋?
最让她惊讶的是明明院墙高矮和房屋布局都没变化,没有重建,只是刷了米黄墙漆,把灰色的屋瓦改成朱砂红色,清理干净。
居然像是让这间老屋重新活了过来,见习惯它破败的样子,她有点不太适应。
李长青再次看向那位众人口中的小竹老板。
这一回,竹听眠感到小姑娘眼里那份扎扎实实的震惊。
她对她报之一笑,并且邀请:“进去瞧瞧?”
城里女人笑得有点好看。
李长真愣愣地点头,一转脑袋又和齐群对上视线。
已经中断的尴尬重新被续上。
竹听眠先进院子去,路过齐群的时候说了一嘴:“当门神啊?”
李长青立刻就跟上,回头招呼妹妹和她同学,“进来吧。”
也是他这么一过来,李长真立刻闻到刚才在车上的那股香气,而且变得清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哥:“你喷香水啊?”
李长青迅速看了眼竹听眠此时的位置,小声反驳妹妹:“别乱说。”
齐群还杵在那,对着两人皮不笑肉也不笑地说:“欢迎光临。”
要说民宿的接待能力始终还是靠贺念在前头顶风扛雨。
说时迟那时快,贺念一个箭步冲过来,拖着齐群后脖领让他起开,而后迅速表达欢迎,热热情情地把人迎进去。
“来来来,长青妹妹,早给你俩安排好房间啦,你哥他就是不好意思,那天才和你打了电话知道你回来的时间,立马就来吩咐我快点安排到位,上心着呢!”
他亲自带着两人上楼去房间,张嘴说出来的都是好听话。
贺念真是一个很适合做生意的人,他圆滑,而且很有社交天赋,能立刻抓住顾客痛点,并且合理发散。
本来留下贺念这个人也算是竹听眠别有企图,没承想居然误打误撞地获得了个极其有用的人才。
她对李长青感慨:“没有他可怎么整啊。”
李长青把着两个行李箱点了点头。
“你把人家东西送上去啊。”竹听眠说。
“等会让贺念来拿,或者让齐群拿。”李长青说。
“你还使唤上我的人了?”竹听眠偏头看他。
“没有啊。”李长青抿了个笑,忽而无缘无故地说,“我没看她。”
竹听眠的眉梢为之意外一挑,唇角笑意更深,“谁问你了。”
“我就是得说么。”李长青松开行李箱,挠了挠脸。
刚刚他们两个都听到了。
女孩子笑容满面地路过,顺带着打趣。
“你一会得好好跟你哥介绍我。”
“你就这么想当我嫂子啊?”
擦身的时候这两句话漏进车里,笑闹声被车窗过滤一道,筛掉了大部分背景音,语言的内容反倒显得清晰。
李长青顿时就坐直了,猛地看向竹听眠,条件反射一般。
他知道她听到了。
“你不喊一声?人走远了要。”竹听眠倒显得很从容。
李长青看了她几秒,他担心竹听眠多想,又不乐意看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到头来,沮丧的还是他自己。
他又靠了回去,闷声回:“跟过去喊吧,别在街上把人吓着。”
竹听眠就换挡,怠速跟过去。
这才接上了人。
李长青把行李交给贺念,又在心里叹气。
这一天天的。
“我去给她拿肘子。”李长青拽拽衣服,同竹听眠报备。
他早知道李长真要吃,小镇里头和城市不一样,年节里这些米面肉铺关得都早,要有心水的店,都得早早预订。
李长青当然提前好几天就去订了肉,约定好今天下午点儿去拿。
“你也别着急这个,”竹听眠喊住他,“上去和你妹妹说会话。”
她当然感受到来自李长真的那股子莫名敌意。
换位思考一下,自家哥哥原本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镇青年,身上还背着难以言说的事故,结果身边出现一个富有女人,而哥哥又表现得殷勤不已。
身为妹妹担心很正常,觉得不适应也正常。
说实话,竹听眠很开心能见到有人如此关切地对待李长青。
“兄妹俩多久没见了。”她说。
“经常打着视频呢,逢年过节她都得看一家人吃饭,”李长青对着楼上笑了笑,“也不急这一会,晚点回家吃了饭,我还得带她逛逛呢。”
那就是兄妹谈心环节了。
竹听眠笑笑,“那行吧。”
“你别操心了,”李长青对她说,“我俩小时候可没少打架。”
【言情小说】推荐阅读:难哄告白春风眷我酸梅深情眼退烧他的小仙女偷偷藏不住倾然自喜弯腰这婚离不了你好,乔小 姐我才不想高攀你别那么野折月亮别哭升温炽夜[先婚后爱]难渡含温野兽,野兽他那么撩小夜曲过秋天狂恋你痛仰没有人像你你不乖玻璃灯等风热吻你帐中香雾色难抵不入爱河是他先爱惨姐姐,可不可以十三幺回南天偶阵雨[先婚后爱]男主他姐夫瘾又犯了长得美还拼命[娱乐圈]欲与你奶油味暗恋替亲哥参加男团选秀后爆红了插翅难飞港城大美人[1988]野巷引春雾[京圈]过温靡日不思发错告白短信之后焚香望春为枝美艳妻子离婚后金鱼焰火情有所钟他笑时风华正茂入戏八零悍妻娇夫半生不熟困鸟敏感患者分手假期逃之幺幺独占偏宠你听得见麦子戏社你若南风囚鹤春水摇摇晃嫁到城里,吃上供应粮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柠檬汽水糖棠木依旧为你撑腰未期嘉遇你不知道我很想你白日梦我川前雨过风止叮!甜度已超标她病得不轻我见玫瑰入戏[娱乐圈]豪门隐婚夫妇真香了廉价爱情三号风球[先婚后爱]齐眉冬夜梦症晚归十四夜摘花一秒的天堂她的小梨涡见春天听闻玻璃城蓝色风车他有温柔眉眼旖旎热带鱼西柚汽水桃枝气泡数学与物理[新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