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宿逗留这段时间,他已经吃遍了镇子上的饭馆,经过多方对比,最终对周云的手艺给予高度认可。
所以无论他在外面闲逛多久,饭点一定回来。
虽然因为某种原因,李长青的拜师没能够顺利进行,而且因为老爷子始终没有消气的迹象,所以连带着购买流程都一起停滞不前。
但无论怎么说,这老爷子都是一名木作大家,还是需要以礼相待。
竹听眠让贺念去电询问,连打五个无人接听。
最后还是李长青的手机响起来,孙明说那任大师和赵老叔吵起来了。
赵老叔住在陈小胖隔壁,以往李长青每次去送菜或者做家务都会被打。
老叔年轻时出过车祸,废了一条腿,不良于行,耍拐棍打人倒是很厉害。
如今他一个人住,大儿子罹难,小儿子不常回来,在李长青赔钱之后倒是回来过一次,为的要钱。
那一回闹得不小,赵老叔气得从轮椅上站起来跳着追打儿子,血压飙升,还扯了腿筋。
之后李长青还把他送去镇医院住了两天。
这俩老头怎么能遇上呢。
贺念出声问需不需要一起出动去把仁大师寻回来。
“他……”李长青想了想赵老叔家的情况,“我去接吧。”
竹听眠点点头,贺念看她都表了态,也就没再坚持。
李长青这一去一回也快,半把个小时就接回任空明。
小老头儿仍在气头上,脸涨红,脚步也踩得重,饭都没顾得上吃,上楼钻进屋就再也不出来。
“怎么了这是?”竹听眠问。
“是因为酒。”李长青摇了摇头。
他说任空明不知从哪得知那个自酿酒是赵老叔家里酿的,顺带打听了地址,想要去买点带走。
也不知聊了些什么,没几分钟就吵起来,差点把赵老叔气得又从轮椅上站起来打人。
“任大师嘴巴也厉害,我去了之后还赶紧找了两片退压药给赵老叔。”李长青捂着肩膀动了动。
“又被打啦?”竹听眠问。
“被甩了一拐杖,”李长青把手放了下来,“我要不t拦那一下,就得打任大师身上了。”
“疼吗?”竹听眠凑近了些,盯着他的肩膀。
李长青把快要说出口的“不”字咽了回去,改口说:“有点。”
竹听眠迅速地压了压眉梢,视线往上,轻声问:“擦药好吗?”
“现,现在啊?”李长青转头看了一圈房间。
这在肩膀上,t恤领口扯不开那么圆,掀衣服也费劲,最好直接脱掉。
虽然门开着,但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穿着衣服不好擦吧?”竹听眠问。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长青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轻,所以跟着点了点头,“是。”
“脱了吧。”竹听眠直起身去柜子里找药箱。
李长青这次是真的懵,确认一般地说:“我早上才和你告白。”
说完,又摇摇头,“这样不好。”
没有在三秒内听到竹听眠说话,他赶紧补充:“不是不让你看。”
怎么又开始嘀嘀咕咕。
竹听眠已经找出药箱,拎在手上,隔着三五步距离看着人,嘴边也勾着不明显的笑,“不脱啊?”
李长青和她相对而望,动作一卡一顿地放下手,放到衣服边,没再动。
感觉这个人下一秒就要说别欺负我。
竹听眠偏头朝楼下喊:“贺念在不在!”
“在呢在呢!”贺念快步上楼,谈着脑袋看看他们俩人的情形,“咋啦?”
“有几瓶药酒是我带过来的,没用过,你拆开之后看看保质期。”竹听眠把药箱交给贺念。
李长青已经低头开始认真观察自己的脚尖,但是耳朵很灵光,听见竹听眠离开前低促地笑了一声。
“脱啊!”贺念坐到他身边,“你脸红什么?”
“……你看错了。”李长青简直想捂他的嘴。
竹听眠人还没走远,自然听见这一句,也不好说之后故意绕回去的行为有多少要逗人的成分。
总之当她重新回房间时,余光里李长青反应很大,甚至扯衣服来遮住,整套行为都显得乱糟糟的。
竹听眠故意不看他,取了那半瓶酒就走。
这半瓶酒是她故意从堂屋拿回来收着的,当然也当面和任老爷子说过,理由给得很恰当。
“虽然气温降下来了,但毕竟这久太阳还是辣,总是照到前台,我怕晒坏。”
又问:“您要喝吗?要不您拿去?”
小老头儿已经确认她和李长青沆瀣一气,所以当然没有接受,表示自己并不想喝这个酒。
说完这种话,居然又悄悄去找上门,还闹出这么个故事来。
竹听眠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情绪,觉得无奈,又不太笑得出来。
因为李长青又挨揍了。
老是被打。
竹听眠就出这么一阵神,上楼拐弯之后没留意崴了一下。
她立刻转头检查有没有人发现,同时耳边响起李长青早上说的话。
想得她对着空气笑出了声,“真的是。”
任空明的房门很难被敲开,这已经是民宿里的常识。
思及小老头儿刚才吃了瘪,这会必定没脸见人,竹听眠也没多打扰,就礼貌性地敲了几声,告诉他自己把酒放门口了,让他老人家开门出来的时候当心,别撞翻瓶子。
没能听到回应也算意料之内。
再下楼去,贺念他们已经在堂屋坐着了,竹听眠看了眼李长青。
表情倒是变得正常了。
竹听眠聊起那个自酿酒,“应该是有什么独门技术吧,我之前喝的时候就觉着挺好,买点来?”
“赵老头从不往外卖他的酒。”齐群说。
“那张桂香就有很多。”竹听眠说。
“八成是抢的。”齐群提出推断。
“不能吧。”竹听眠看了李长青一眼,发现他没有否认。
再一琢磨,张桂香真能干出这种事儿。
但好歹是自家老太太,李长青也说了缓和话:“留了钱呢。”
竹听眠笑起来,“民风这么淳朴啊?”
李长青也跟着她笑,说:“老太太喜欢么。”
贺念立刻表示已经有很多房客来问过民宿有没有自酿酒,希望可以争取一下这种高质量的合作方。
“民宿拓宽产品项目还是很有必要的,去谈谈呢?”
“谈个屁!”齐群说,“就赵老头那倔驴脾气,谁上门都得挨骂,也就李长青蠢——”
李长青看了他一眼,齐群立马收敛。
表情依然是不服气,但没再说话。
但李长青还是要同他把话说完。
“齐群,你可以恨我骂我,别因为这个牵扯其他人,你知道赵老叔对你很不错。”
齐群忍不了一点,当场挂了脸,立刻就发作。
“操了!”他把手里的饮料砸去桌上,“你还教育上老子呢!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他放了狠话就走,李长青连搭茬都来不及。
气氛不太美妙。
贺念在安静中坐了几秒,突然说:“到点了,我得去巡一圈。”
茶几这边只剩下竹听眠和李长青。
“抱歉啊,”李长青扶起饮料瓶,把桌布拽平。
“不要为别人的错道歉。”竹听眠在他对面扯了扯桌布,和他同时用力把褶皱拉平。
“也不是别人的错,”李长青叹了口气,“齐群他爸妈出事之后,赵老叔还给他接过去住了好几个月,不准别人说他。”
“那他还这么讲啊?”竹听眠回忆着齐群离开前说的话。
“齐群还是怨我,”李长青顿了顿,才接着说,“因为赵老叔当时也不准别人说我,知道我退学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我打得呀,齐群觉得赵老叔偏心我,之后被他姑父接走了,赵老叔也不愿意和我再说话,说我退学是个傻子。”
他说着说着笑起来,又皱了眉,开始快速地眨眼睛,情绪已经有些压不住。
竹听眠偏过头去看院子里的小花,等他消化了一阵,继续说话才转回来
“之后他就不准我去,我给他买菜要挨骂,那个倒是走得快一些就打不着我,但不是还得给他刷洗院子嘛,”
李长青回忆起那个画面,揉着脑袋笑起来,边笑边说。
“我拎着水管呢,他打我得躲吧,一躲水就乱滋,两个人都得淋湿。”
竹听眠想象着那个场景,有点荒唐了,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只好问:“那齐群就开始讨厌赵老叔?”
“他就是不乐意看有人对我好,那会赵老叔帮他,又帮我,齐群气坏了,再也不和赵老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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