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场风波,他已经不再对李长青有微词,甚至接受邀请, 一同去李家的木工铺子进行是雕刻。
同样的事儿, 有人一起在做就令人干劲十足, 也算是木作交流会的余韵吧, 李长青拿了奖的事儿早已传遍, 他让获得头筹的人去自己家里雕木头又是新闻一件。
起初围观的人很多, 到后来陈兰只好拉下临街的卷帘门。
民宿这边也受到交流会的正向影响,媒体的宣传片段给秋芒镇增加了不少客流, 顺带提起“可以住”这间民宿。
被吸引来的人不少。
竹听眠都有些恍惚了。
夏天的时候, 她就是在电视上瞧见秋芒镇的宣传片,才决定到这来躲避世界。
这才过去多久,她开的民宿也成为了吸引力的一部分。
怎么想都不太真实, 而且相当戏剧。
好在贺念十分给力,扭紧了发条来迎接这段秋末旅游旺季的最后冲刺。
他坚持声明在营业的前半年, 谦虚吸收来自客人的有效意见十分重要, 所以在前台弄了个意见箱, 在每位客人离开的时候都拜托他们投一张纸条,写什么都行。
贺念说话好听, 人又热情,如此虚心求教的良好结果就是箱子每天都能收到最新来信。
【看纪录片介绍过来的,没能看到那个创可贴小哥哥有点可惜。】
【老板背着员工请我们吃冰棒,人美心善!】
好一个恩将仇报。
竹听眠陷入沉默。
贺念转头询问:“我说昨个儿冰棍对不上销售数字呢, 你送了几个?”
竹听眠皱了皱脸,“随手抓的,哪知道有几个。”
“我知道, 六个,”贺念把民宿收款怼到她面前。
竹听眠掏手机扫码,又说,“我要买个小冰柜,就放我房间里。”
“让李长青带你买去,这个不走公账。”贺念继续把客人的反馈意见统计到电脑里。
原则上这是没问题的,可竹听眠只是瞟了一眼,立刻觉得头疼。
分类已经叉出几十个标签,居然连客人上台阶时的第一个表情变化都拉了一列表格。
他实在记录得太细致,显得过犹不及。
“贺念,你是不是之前一直想做点什么?”
贺念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说:“谁不想做点什么?”
“你太急了,”竹听眠点了点屏幕。
他对于经营热情过头,虽然让竹听眠身为老板都觉得自愧不如。
她没去刻意了解贺念的过去,以及他口中的,和自己老爸闹掰的理由。
但是,贺念这几天显得有些紧张过头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和你一起想解决的办法。但是如果你再这样紧绷,总有一天会耽误事儿。”竹听眠告诉他。
贺念闻言,怔怔地看了她好久,问:“你是在报复我收你钱吗?”
“我是老板,没必要利用你的心情增加我的威压,”竹听眠没放任他开玩笑打岔,“焦虑不是好事儿,而且在我这里你已经证明了能力,不信你去问别人。”
贺念笑了一声,“这还能问谁去?”
“齐群!”竹听眠立刻大声喊在门口玩手机的那个毛茬小伙,“你觉得贺念怎么样!”
“狗屎。”齐群头也不抬。
竹听眠转向贺念,“你知道的,一千个哈姆雷特。”
“你以后别安慰人了。”贺念把屏幕上的表格删去几列。
竹听眠沉默半晌,郑重道:“贺念,现在我们这么多人,你应该有底气,因为我们都会给你撑腰。”
突如其来的煽情,贺念奇怪地抬起脸。
“我注意到下周的排表,我每天居然要在前台待一个小时,”竹听眠缓缓摇头说,“不太合理。”
“老板,现在能干服务的就我和杠子,那兼职的大姐家里有事儿,就剩下一个,可这段时间过来的都是年轻人,她也应对不了,喏!”贺念指了指门口的齐群。
“倒还有一个活着的,还没工资呢,平常都得出去开车接人,李长青十天半个月又过来不了,我——”
竹听眠抬手止住了他,很是能屈能伸,“我觉得我身为老板,只待一个小时,不合理,再加半个小时好了。”
“你最好真的这么想。”贺念重新埋首屏幕。
“我已经拜读完毕,”竹听眠把留言箱的纸条重新塞回去,“其实大部分都不算建议,其中还有很多条内容都在表达想要和李长青合照或者见面。”
贺念仰头等待她的号令。
“还不如直接搞一块留言板,把这些纸条钉在上头。”竹听眠果然建议。
贺念当场拆穿:“你就是想让李长青回来看见了害羞是吧?”
“不要揣摩圣心。”竹听眠拎着尤克里里去找辛光玩。
贺念嘴上这么讲,但也很快把老板的安排落实到位,天大地大一块软木板被安置到饮品冷藏柜旁边。
竹听眠立刻号召大家留言,甚至单独给小花按了个爪子印。
孟春恩和迟文折回来时,瞧见竹听眠正在教辛光把愿望画下来,然后踮着脚把这张纸钉得最高。
“祖国花朵的梦想。”她说。
“我有时候都佩服你的仪式感。”孟春恩从迟文手里接过快递箱,朝她晃晃,示意她快快加入。
两人一通狂拆。
“璀璨宝石这么费脑子的游戏,你居然买了三个版本。”竹听眠戳了戳纸盒。
“你得多多益智,”孟春恩很是为她考虑,“这样等你七老八十才能看得明白新时代。”
“我不用智力,”竹听眠并不认同,“我靠脸,以后要在秋芒镇做一个风韵犹存的老板。”
之后又拆出一版全新的大风翁,竹听眠和他一拍即合,决定晚上就拿这个玩儿个痛快。
民宿的堂屋整个被打通,用作前台接待以及客人休息,支了沙发茶几,甚至最里头靠墙那边还安排上一个茶台,烧壶热水往那一坐就是个天然侃大山的好去处。
除了放置家具的地方,其他墙体都装上圆木滚条的柜架,放点小说或者有意义的小玩意儿。
前台来来往往太多人,李长青的画供在那总被人摸来碰去,竹听眠受不了,所以虔诚地改换位置,安排到架子上头,此时被孟春恩买来的桌游包围。
倒也真的好玩儿,而且算是孟春恩捐赠,所以客人入住后要是感兴趣可以带回房,之后还回来就成,连齐群都忍不住问了几回是怎么个玩儿法,到空闲时杠子就凶狠地拜托孟春恩教他。
竹听眠当然是常驻玩家,人一多,堂屋这张茶几就显得有些费劲,饮料零食都没有放的地方,还得自己抱着。
“得搞张大方桌来。”竹听眠说。
贺念立刻否决,“成天往外出钱,进帐都没多少,不行。”
杠子说:“不然等李长青闭关结束,让他给打一张?”
“不行,买木头不要钱?”贺念再次否决,并且朝盘里投骰子,动作稍微大了点,把齐群面前的摆好的牌撞乱。
其中就有他攒了很久的机会卡,被这么水灵灵地撞回牌堆里。
齐群甩掉手里那把牌,大喊:“老子家也有桌子!”
这一嗓子把同桌的客人都吓到,竹听眠和贺念交换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丢开手里的东西冲出去借车找人。
哆啦齐群家里什么都有。
一小时后,民宿全体上下虔诚地恭迎乒乓球桌归位。
“多好,盖上桌布可以来玩游戏,”贺念热切地展示,“掀开布还能强健体魄。”
竹听眠立刻跟上,“让我们对齐群道以最热烈的感谢!”
大家围着他鼓掌,场面热闹非凡,孟春恩还吹了口哨,引得路过的客人都加入进来。
“恭喜恭喜啊,什么事儿啊?”一人鼓着掌问。
“不知道啊!”一人鼓着掌答。
给大伙儿乐的呀。
杠子和周云用推车送出来一大锅木瓜水,一人抬上一碗,红糖水里还拌了玫瑰酱,甜厚香醇,唇齿间还能嚼到芝麻清香。
周云平时总爱做些这种甜口的小零嘴出来解馋。
拿她的话来说,这一院儿的小孩子,都得照顾些。
本也不是什么少见的食物,再怎么都吃不出花儿来,可大家围在一起喝,就下意识地觉得共同生活滋味果然美妙。
看他们喜欢周云当然高兴,但也提醒说红糖上火呢,可不敢吃太多。
竹听眠喝了半碗就退出人堆,站边儿上欣赏这幅热闹场景。
周云看她瘦瘦的一片,无论如何是抢不过这堆人的,靠过去低声说:“里头厨房还有。”
辛光跟在妈妈身边学她说话:“还有。”
齐群耳朵尖,立刻插话:“李长青不在,谁都不顾着她!”
“喝你的吧。”贺念把他拽回去。
竹t听眠跟母子俩说自己真喝不下了,余光里瞟见楼上有个什么晃动的物体,细细看去,是一颗匆匆收回去的脑袋。
竹听眠思忖了会,还是跟周云说:“我再舀一碗去。”
“行啊。”周云笑起来。
竹听眠端着木瓜水去上楼敲门。
这老爷子雨夜之后连着打了两天喷嚏,据说还偷偷捂着脸是去镇医院输液了,又捂了大半天,愣是不吭声,被问起也非要说没事儿。
真是很了不得的性格。
竹听眠已经向孟春恩打听过,知道老爷子名字叫任空明,江湖人称明大师。
这名号听着出尘,人倒是很接地气。
比如听见热闹要探出头来看,又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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