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杠子舔了舔嘴皮,“我就是我也没文化,只能做最低级的工作,但是我妈说女孩家家在外面是丢人现眼,反正她从小到大都这么说,还不如去嫁人。”
“嫁人可以离开你母亲,但并不能解决问题,”竹听眠说,“你怎么不找工作?”
“没地方要我,就之前吧,那些跟你一样的城里老板来镇子里开民宿,我都去试过,然后我妈也去说我手脚不干净,就没工作了。”杠子说。
“服了,”竹听眠仰了仰脑袋,又偏头问她,“我刚才那么不给面子,她得骂死我了吧。”
杠子笑了笑,“她骂谁都一个样子。”
“杠子,”竹听眠忽而喊她,然后说,“把你的爪子从你的裤子里抽出来。”
“干嘛,为什么?”杠子问。
“抽出来我就雇你来上班。”竹听眠说。
杠子保持着一种茫然的状态,平移了几步路。
“快点。”竹听眠说。
杠子立刻抽出了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你,护着我啊?”
“我保护不了你,”竹听眠说,“劳动保护法会保护你。”
杠子咂咂嘴,皱起脸,似乎想要憋出句什么很了不得的话,但最终笑出了声。
“我觉得你真的顶顶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说她,很解气的,竹听眠,你是超人。”
竹听眠终于被她逗乐,“我对你的母亲笑或是骂,根本改变不了她会怎么对待你,而你的母亲对我是爱还是恨,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所以我骂了她。”
有点拗口了这句话,杠子再次试图同步频道,然后失败,干脆开始惆怅地感慨。
“你这样的,你妈妈一定有好好对你。”
“我妈啊。”竹听眠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竹听眠领着杠子回小院,李长青立刻迎上来。
“晒一头一脸的汗,”竹听眠看他一眼,“回家歇歇吧。”
说完就带着杠子去找贺念报到。
李长青有些困惑,没明白为什么他休息要回家去,民宿这不能歇吗?为什么突然排外?
他隐隐觉得竹听眠变了点。
还是笑,还是特立独行,还是自说自话。
但就是变了。
当天之内t,每每李长青想要过去和她说话,竹听眠总会先绕去别处。
对别人就不这样。
这还不算完,稍晚些李长青回家冲凉,出来就看见贺念出现在自家院子,正接过陈兰手里的酒罐。
李长青听见老妈说:“小竹老板也是,还麻烦你跑一趟,一通电话我就给送过去啦。”
贺念立刻接话:“哪能让您跑,必须是我这个晚辈来拿。”
李长青立刻加入对话:“这竹听眠要的酒?”
贺念点头。
李长青不明白了,“那她为什么不让我送过去?”
贺念说:“你问我啊?”
李长青抹了把脸上的水,闷头上楼回屋,留着老妈和贺念在楼下面面相觑。
陈兰赶紧说:“这孩子不懂事,你别介意。”
贺念也干净说:“您别客气,这久秋老虎嘛,估计孩子热昏了头。”
李长青在楼上把这段时间的事儿都过了一遍,没能发现问题。
他思来想去,决定要稳妥一些,拿出手机给竹听眠发消息。
【聊天请投币】:据说明天温度会很高,我得去检查门框上的漆。
三个小时后收到回信。
【跑路要紧】:好的,谢谢。
还不如不回……
事态逐渐变得严峻,李长青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也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他抱着手对门框发呆的时候,杠子过来喊他去吃辛大嫂做的冰粉。
李长青看着杠子的脸,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就是从那天变得不一样了。
“你和竹……小竹老板回来那天,就你第一天上班那天,怎么了呀?”他问。
杠子说:“竹听眠没告诉你啊?”
李长青:“……”
这句话好熟悉。
杠子和李长青说明因为自己老妈闹出的不愉快,还讲那天扯痛过竹听眠的手。
李长青紧跟着问:“扯伤了?”
“没有没有,”杠子摆着手说,“没伤,就是她为我出头,应该被我妈气到了。”
李长青点点头。
竹听眠的养母有多过分,他也略微知道些,虽然依旧不舒服这几天被冷落,但也觉得心中石头落地,不再无措。
他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去吃冰粉。
齐群正端着碗和竹听眠打听大单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他真的很想把李长青剃成光头。
竹听眠笑吟吟地跟他说:“很快很快。”
还是她惯用的敷衍语气。
李长青暗自抿了个笑,接过辛大嫂递来的冰粉。
秋阳高高照着,院子里又干又热,嚼吃一碗冰粉,凉意荡进胃里,人也舒坦起来。大家就趁着这份舒坦劲儿闲聊,冷不丁听前台的电脑滴滴嘟嘟叫起来。
贺念立刻丢下勺子冲过去查看,而后撕心裂肺地大喊:“卧槽!房被订完啦!所有房间!”
这也太突然,所有人都是既惊且喜。
李长青却笑不出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光头威胁,还是因为发现竹听眠不是为了护着自己而随口编话。
但是这么点隐秘的难受没能继续发展下去。
“老眠!眠眠!眠宝!出来接驾!”
院门口,两个男人身背户外包,其中一个就是之前来过的孟春恩。
这下李长青就明白了,木作交流会即将召开,孟春恩作为竹听眠好朋友指定入住民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竹听眠能知道会有大单。
“不是下周吗?怎么你俩来这么早?”竹听眠惊喜地迎过去,又对孟春恩身边那个男人点头,“迟文,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迟文也点头。
“行啦!都别搞这些尴尬的,李长青!还记得我吧!”孟春恩奋力晃手。
李长青点了点头,注意到孟春恩身边那个迟文迅速看向自己。
“嘿小秃子!”孟春恩大声和小花打招呼。
齐群的表情就变得略为微妙。
孟春恩风风火火地在院子里一通自我介绍,又极其热情地了解每一个新面孔的名字,然后宣布自己上次都没有好好逛这个地方,所以今天要去采风。
“你得去啊!”孟春恩大声对竹听眠说。
“我没说不去啊,”竹听眠笑起来,“车叫好了吗?什么时候出发?”
“叫了车,一小时后就走。”孟春恩说,“我和我宝贝儿先去镇子宣传部一趟,一会联系你!”
又走了。
留下一院安静。
贺念倒是没什么,欢欢喜喜地开始安排房间,又赶紧联系兼职的人手。
杠子和齐群的表情就比较微妙,因为刚才听到了一个男人喊另一个男人宝贝。
“孟春恩,之后也要住在这里,是我过命的朋友,对我很重要的人。他们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你们尽量接受,不能接受也可以,现在走。”竹听眠且介绍且通知。
齐群当真反应了会,最后故作平淡地嘟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凶什么。”
然后带着杠子走开。
李长青早就知道这件事儿,而且得知要去采风,他还收拾了点出去时用得上的东西,然后发现竹听眠似乎没有让他同行的打算。
他想,正常吧,毕竟是城里来的朋友,个个都光鲜,没必要非得带着一个小镇里才认识的人。
李长青试图说服自己,发现真的很难释然,所以状似随意地凑去竹听眠身边:“你们不知道近路吧?”
“请了向导呢。”竹听眠说。
“还是有些难找的地方。”李长青仍在坚持。
竹听眠看他一眼,“他俩就是为了拍照,确定自己来过,没那么多讲究。”
拉扯一番后,李长青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你不带上我么?”
第24章 莽莽
竹听眠看了眼时间, “你不是还要刷题吗?”
李长青杵在那,没能反驳出有效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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