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很安静。
李长青感到有点不安,再次说:“我一会就带他走。”
“别啊,”竹听眠借着转身关门的动作,快速且用力地抿了抿嘴,“这么搞笑的样子,让我多看会。”
李长青:“……”
合着安静了那么会,是在憋笑。
今天民宿有三间屋子住了客人,为了不打扰人,竹听眠把贺念安顿回他的房间后,带着齐群进了隔壁那间没人住的员工宿舍。
单人间是能搁屁股的地方只有一张凳子和床。
像是为了故意气人,所以齐群进屋后大马金刀往床上一坐,杠子受他的气场鼓舞,也跟着用力坐下。
齐群被她弹得抖了三抖,气势随之卸掉大半。
李长青跟着进来,顺手关了门,竹听眠指指书桌前的凳子让他也坐,她则是靠在桌边,成了整间屋t子里视野最高的人。
屋里灯光分布匀称,没有给荧光涂料太多发挥空间,所以齐群除了光头之外正常了不少。
“你就算砍死他,头发也回不来,还要去坐牢,并不划算。”竹听眠对齐群说。
“谁都知道你向着他,”齐群恶声说。
“反正我这里不能出违法的事儿,”竹听眠直接问,“你想怎么样呢?”
这还真就问到了点上,以往每次都是齐群挑事,李长青能忍则罢,不能忍就打一场,打完之后恩怨簿里添一笔新仇,然后下一次齐群再次开启挑衅。
已经形成了比较有效的牢固模式。
这还是第一次李长青主动出击,齐群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
“我俩打一场。”他建议李长青遵循传统。
“那不行。”竹听眠进行否决,“我这做生意的地方,齐群,你好歹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我真金白银花在这个地方,那些钱可不是路边捡的。这才开张没几天,你就让这见了血,你俩恩怨是小事儿,即便破了皮养几天也能好,那我呢?”
齐群不理解,“这有你什么事儿?”
“当然有我的事儿,”竹听眠一板一眼地告诉他,“现在可不是十年前,旅游监管查得很严,我这要真出了治安事件,会被记进全国旅游信用黑名单的,影响我这一家店都不打紧,关键我现在和你们秋芒镇荣辱一体,我这成了黑窝点,连带着镇子都会被影响,搞不好旅游扶持资金都会被冻结。”
一室死寂。
竹听眠等沉默发酵了会,接着说:“我知道你齐群不是没脑子的人,听说你没事也什么都学一些,相信你已经知道这些最新出台的条例。”
李长青仰脸去看竹听眠,瞧见她饱含信仰的严肃表情。
旅游业都有自己的征信了?
这不纯骗么。
这能唬到谁?
齐群深沉地点头,“是的,我也了解过。”
唬到了!
李长青迅速扭头看向齐群。
“怎么,你不知道?”齐群有些高兴于李长青反应这么大,态度开始转向炫耀。
“我不知道。”李长青摇着头说。
齐群更满意了,嗤笑着说:“你这样的,不晓得也正常。”
李长青:“……”
到底在骄傲什么。
“我看你拎着斧子过来,没着急动手,我就知道你肯定明白这些道理。”竹听眠还在把人架高,“当然啦,你俩的事儿我不插手,但是作为你们的朋友,我建议你们私了。你也知道,李长青这人莽夫得很,你跟他打来打去,打到哪年算完?”
怎么就朋友了?
这身份就这么轻飘飘地说出口了吗?
拉踩上了还。
疑惑之余,李长青感到自己心中升起了纯粹的敬佩。
“你是有脑子的,”齐群缓缓点头说。
杠子也点头。
两颗脑袋在眼前毫无质量地晃动,李长青已经开始头疼。
“要我说句公道话,你要解气,”竹听眠先说出范围,“我只说这件事啊。”
听到有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齐群立刻征询般地看向他。
竹听眠也不遮掩,“我要说不知道你俩过去的事儿那是假话。”
听到“过去”二字,齐群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
但竹听眠很快说:“我是没资格说那些,单讲眼前这件事儿,我觉得你还是得以牙还牙才解气。”
齐群开始意外了,因为竹听眠这句话并没有护短。
“你说怎么弄?”他问。
李长青就看着他,看这个人一步步变得听话。
“他不是剃了你的头发么,还染颜色,”竹听眠建议,“你也把他脑袋剃光。”
不等齐群反应,竹听眠立刻问李长青,“你涂的这个染色剂,伤皮肤吗?别给人留下后遗症。”
李长青回答:“之前配颜料的时候一并买的,人体专用,不伤的。”
“嗯,”竹听眠看向齐群,“你觉得呢?”
“他……”齐群张了张嘴,“他也得给我剃啊!你能替他答应啊?”
“他当然给你剃,我替他答应。”竹听眠迅速做出保证。
李长青快速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齐群站起来:“那现在!”
“现在不行。”竹听眠说。
齐群立马露出“你看你们俩就是狼狈为奸”以及“我就知道你护着他”的表情。
“你也别急着瞪我,”竹听眠分析给他听,“我目前缺人吧,平常拉货跑腿接送客人都是李长青来,说直白点,他现在就是我这的门面。你见过谁家门面秃头的?没见过吧,你不是知道我这民宿形象会影响小镇经济么?”
情况一下子被提升到忠义是否能够两全的地步,齐群开始紧急思考,看得出来十分费劲儿,眼珠几乎要瞪得脱框。
看起来像是思绪在脑袋里绞了起来。
他没能及时想出应对话术,沉默得有些久了,杠子在旁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千万不能落了下风。
齐群重整气势,“那什么时候给我剃?”
声音里已经带上被迫妥协的不甘。
谈话已经进入全新的阶段,竹听眠摆出当真为他着想的表情,苦恼地说:“这样吧,不久之后我有个特别大的单子,整个民宿上下都会被订满,在那之后也过了旅游旺季,你多等几天,行么?”
订满。
少一间,少一个人,都不是订满。
未免太敢说。
李长青又看向竹听眠。
竹听眠为这段谈话加上了最后的砝码,“大局为重啊。”
齐群是思虑再思虑,最终咬牙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不满于李长青一直保持安静,又让他表态。
李长青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倒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行的,我没问题的。”他说。
“得写字据。”齐群很认真。
到这个地步想起来要有法律意识了么?
李长青是点头:“……写。”
“你写,”竹听眠对李长青说,又示意齐群,“你跟我上楼去。”
“干嘛呀!”杠子先大声喊出来。
齐群也表现得很抵触,“这大半夜孤男寡女的我跟你上去干嘛?”
“二丫的事儿,”竹听眠说,“我俩还有话要讲。”
这也算是她答应李长青的事情,本来用那个话术就有些刻薄,如今再瞧着这齐群实在有些蠢笨,竹听眠感觉自己在欺负傻子,良心不太过得去,干脆一并解决。
齐群却为难起来,“那个话,你一女的你跟我聊什么?”
“什么话?”李长青问。
“写你的字据。”竹听眠说。
她带着齐群上楼,也没说几分钟,告知详情。
齐群一开始震惊于她居然都没有害羞,而后又愤愤表示:“我就知道是你教坏二丫。”
最后还憋着一句话没问。
竹听眠并非全然不知羞,聊起这个她也尴尬,而且私心里有些后悔,因为就现状来看,这个事儿真不好由她当面和齐群说。当时这么做,也只是因为情况紧急,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李长青陷于那种困境,而且也没想到和齐群这个人居然还会有之后的联系。
要是早知道,她会采用温和一些的方式。
但是。
“二丫不喜欢你,你死缠烂打本来就是你不对。”
齐群瞪她,“你懂什么!”
“我不和你吵这个,”竹听眠建议他上网去查查成年男性的平均水平,“你自己对照一下就能知道。”
齐群不相信地盯着她,最后走去门边背对着人,看了半天,似乎得到比较满意的结果。
被简单摧毁的信心又得到了简单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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