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永但笑不语,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书铺的老板见到他,唤了一声东家。
他挑了挑眉,不无得意地对裴郅道:“谁还没几样不同寻常的营生,瞧见没,那些都是全京城最新的话本子,只有我这里有。”
裴郅从中取出一本,一看到那封面上的名字,立马皱起眉来。
“廷秀,你别看这书名俗气,姑娘家和那些夫人们最爱看。你听我的准没错,越是书名听起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她们越是爱看。”
那掌柜也在一旁附和,“东家说的没错,这本书是近日卖得最好的一本。我家铺子养了好些写书人,好些话本子别家都没有。”
解永大手一挥,让掌柜将近几年好卖的都包起来。
伙计们抬着满满几箱子的话本子,放到马车上。
不远处的角落里,罗月素看着解永和裴郅出来,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隐约觉得裴郅表情有些古怪。然后她看到裴郅交待那车夫几句后,那车夫便驾车而去。
“大姑娘,那些书莫不是裴大人買的?”
这家书铺只卖话本子,没有一本正经书。
解永买话本子看,她们不稀奇,但若是裴郅……
罗月素让人跟着马车,等到跟着的人回来向她禀报,说是那几箱书都被送去裴府时,她险些将新买的话本子全给撕碎。
她似哭似笑,表情带着几分扭曲。
“她凭什么什么都有!裴大人为了讨她欢心,竟然给她买话本子。我呢,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曾经她以为自己父母恩爱,她身为独女享受着他们给予的一切,而今她只觉讽刺,却谁也不能说。
“罗儿。”柴氏人还没到,声音已到。
她立马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柴氏一进来,立马看到桌上新买的话本子,惊喜道:“那家铺子又出新本子了。”
“我方才路过,想着娘你近日无聊,便买了几本。”
“还是你有心。”柴氏笑起来,嗔道:“我都说我好了,偏偏你和你父亲都管着,不让我劳神。”
她翻开其中一本话本子,眉梢眼角都透着欢喜,满是陷入情爱中的女子才有的娇羞,“要我说这些话本子里的男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父亲的。罗儿,你给我记着,日后找夫婿,定要挑个和你父亲一样的。”
罗月素听到这话,只觉如鲠在喉。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等到柴氏一走,她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四溅。
她趴在桌上,压抑地哭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出一个名字,仿佛要将人咬碎那般。
“顾荃!”
*
“啊啾”
顾荃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吓得南柯连忙扔掉手中的话本子过来。
她笑着摇头,“我没事,就是这些话本子可能落了灰,有灰进了鼻子。”
整整四大箱子的话本子,摆在她面前。乍一听是裴郅让人送回来的,她先是一怔,尔后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是没想到,那人讨好别人的方式,原来也会这么俗气。
黄粱是最欢喜的一个,不断地惊呼,“姑娘,这本书我以前在含香姐姐那里见过。含香姐姐说我年纪小,还不借给我看。”
含香是顾薇的丫环,黄粱说的是顾薇还未出嫁时的事。
“那你如今可算是沾了姑娘的光,这些个话本子,够你看个几年。”南柯打趣道。
黄粱猛点头,“想不到姑爷和大姑爷一样,也会买这些东西讨人欢心。”
她无意识地说道,翻看着那些话本子,没有注意到顾荃因她这话而瞬间微变的目光。
昨晚入睡之间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忽地又冒出来。一想到这些讨人欢心的套路裴郅曾经用过,顾荃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与此同时,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借题发挥和那人吵上一架,然后顺理成章闹一阵子别扭?
她觉得此计可行,虽然不太厚道,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别说是厚道与否,便是良心的谴责她都可以忽略。
夜色渐深。裴郅还没有回来。
等待的过程中,她胡思乱想地推衍着,酝酿着情绪。
忽然,悠扬的琴声传来,如高山流水。
不用她吩咐,黄粱即刻出去探查,很快回来,脸上带着微妙的兴奋,“姑娘,是姑爷,姑爷在院子外面弹琴。”
月色如银,在池水上淬满星光。
池边的空处,一人一琴。
那人白衣墨发,在月华之下越显神清骨俊,不似世间人。
顾荃一步步走近,刻意堆积的愤怒情绪渐渐被美色冲散,唯余欣赏与惊艳,还有隐蔽的窃喜,窃喜于这人是自己的男人。
琴声停止,裴郅起身,朝她伸手。
她仰着小脸,似见神子下凡,引她入云端,不由自主将手递过去。两手相握之时,新鲜的生命力再次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几乎是瞬间,她清醒过来,奋力甩开裴郅。
“先前送话本子,现在又弹琴,我竟是不知道夫君如此会讨人欢心?这般的驾轻就熟,难不成以前也做过相同的事?”她像是低喃,语气却带着控诉。
这一套一套的,看起来熟练得很。
还有那床上的功夫,这人摆明也不像是个生瓜蛋子。先前还偷窥她,捡她的帕子,拿她的小衣,说不定也是个惯犯。
她越想越生气,不是因为裴郅这么对她,而是因为对别人。
“你说,你是不是还有过别的人女人?亏我还当你是正人君子,你这个大骗子!”
说完,她转身就跑。
解永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焦急地催促还站着不动的人。
“她竟然生气了?廷秀,你还不快追,赶紧去和她解释啊!你……你怎么在笑?”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裴郅,清楚明白地从自己好友向来清冷表静的脸上看出笑意,以及欢喜和羞涩。
“廷秀,你别吓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裴郅垂下眼眸,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真的生气了。”
第67章 男人都是贱骨头。……
两人相识多年,解永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月华越发的皎朗,笼罩在他周身时,像是坠入凡尘的神子。神子动了凡心,神光不仅不减弱,反倒更加强盛。
“裴廷秀,你完了。”解永裝模作样地叹着气,“你真该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怨夫!你就是个怨夫!”
裴郅下意识摸自己的臉,认真地问他,“我这个样子很難看吗?”
“……”
他一拍自己的脑
门,“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没眼看。”
说完,一推裴郅,“她都怀疑你有别的女人了,你还不快去跟她解释。”
等到裴郅走后,他抬头望月,又摇头感叹,“裴廷秀,完了!”
顧四那女人和别的姑娘还真不一样,明明外面娇美天真,实则比谁都心眼子多,比谁都難糊弄,连美男计都不管用。娶了这么一位夫人,当丈夫的怕是要多费心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头嘟哝一声,“完了真好。”
而裴郅已追回新房,一掀开内室的帘子,打眼看到不再是紅雕喜床,而是被八面的屏風挡得严严实实。
顧荃的声音从屏風后传来,帶着哭腔,“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我一开始就缠着你,你是迫于无奈才娶的我。”
“祜娘,我没有……”
“你不要过来!”顧荃裝腔作势着,假哭的同时,整个人呈防备的状态。听到裴郅的脚步声停下后,又开始演戏,“你说,这些手段你还对谁用过?”
“没有别人。”
“我不信!”
“真的没有……”
“我不听!”她捂着耳朵,“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我也不想听。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肯定是覺得我不可理喻是不是?”
“没有。”
“你除了说没有,你还会说什么。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烦?我告诉你,我就是一个任性妄为不讲道理的人。你应该记得我们刚开认识时,我是什么样子,那才是我的真性情。你少拿那些哄别人的招数来骗我,我没那么好骗。”
八面的屏风绣着上花四果,一花对一果,石榴花对石榴果,桃花对桃子,佛手花对佛手,苹果花对苹果。
裴郅所在的位置,正对着石榴花,石榴花开紅艳艳,像是昨晚绽放的落红,如火如荼地开在他的眼底。
他声音暗沉,“你还疼不疼?”
顧荃:“……”
这架要怎么吵!
“我还疼着呢。”她咬了咬唇,“我没好之前,你不许再上我的床。”
“好。”
裴郅刚一转身,她又道:“也不许睡书房。”
这样的蛮横无理,她自己都嫌弃得很。
让她意外的事,裴郅不仅十分好脾气地容忍着她,且当真睡去了暗门那边。听到暗门落下的声音,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南柯和黄粱进来后,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敢说话。她们观察着自家姑娘的臉色,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皆是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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