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郅简直快要疯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
他隐忍着,克制着,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撕了她的衣裳,然后一点一点地吞食入腹,反反复复地咀嚼回味。
“顧四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顧荃叹气。
她还能做什么?
她又能做什么!
她水眸盈着光,弱弱地望着他,不期然在他漆黑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臉,娇弱如欲绽还羞的花,“我想让裴大人明白我的心。自小我就知道自己没有多长的寿命,所谓的大好年华,来日方长或許都与我无关,所以我更珍惜自己活着的每一天,想愛就愛,想恨就恨。
先前我恼你是真,想为難是真,如今我心悦是你,想为你做什么也是真。裴大人,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这样的姑娘不可理喻,恨不得远远躲着,我也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也不想委屈自己的心。”
她低诉着,自责着,像足陷入情愛之中无法自拔的痴情女子。
夢中的缱绻不停浮现,裴郅清楚地知道夢里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现实与虚幻不断地重叠分开,仿佛一时在艳阳之下,一时在大理狱最阴暗潮湿的牢房內,白与黑转换着,幽人自负隅。
他对她有着无人知的欲,却也知她的假。
这玉人儿怕是忘了他是什么人,他经手的案子之多,什么样的狡辩和巧舌如簧没听过,什么样的虚伪和装疯卖傻没见过。
真与假,他能一眼辨之。
她口口声声说心悦他,好像是深情的样子,其实皆是流于表面的故作姿态,眼底并无半分情意。
心口不一之人,要么是包藏祸心,要么是另有所图,或者她和自己一样……
“顧四姑娘为何肯定自己当真是心悦裴某?裴某虽浅薄,却也知情之所起,皆是有迹可循,或是朝思暮想,或是夜夜入夢,你可是如此,可曾睡中夢我?”
“我梦到过你。”
他呼吸一乱,期待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梦中反为真,不知顧四姑娘梦中的裴某,是哪般模样?”
“不瞒裴大人,我梦中的你如天神降世,救我于危難之时。”
这样的回答,让他失望。
所以那样的梦,仅是他一人所有。
既非同梦之人,这虚情假意又是为哪般?
“不管是梦,还是真,裴某都无需你的報答。”
纵是不知她目的是什么,虚情也好,假意也罢,于自己而言不过是多费些心思,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说她不喜男子见色起意,应是中意清明正派之人。
他睨着自己大掌所覆之处,喉结滚了滚,“放手!”
这声音之低之沉,让人心肝都跟着发颤。
顾荃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不无遗憾地想着如果这人不是个正人君子,眼下这般孤男寡女地同处一室,或許可以更进一步。
可惜了。
“裴大人,我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你不用管我。我一人之相思,委实不应该牵连你。你恼我也好,不耻我也好,我都认了,你别生气。”
她怯怯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他的理智瞬间又归于弱势,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管不住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想做些什么。
“顾四姑娘,请自重。”
琵琶声不知何时停了,茶楼內庭的凉亭中,已不见那抱着琵琶的女子。楼下极其的清静,好似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其他的客人。
顾荃知道自己心急了些,眼下这样的局面,如果再继续蛮缠,恐怕会适得其反,还是暂且退一步,再从长计议。
“裴大人,对不住,我怕是吓着你了,我这就走。”
说完,她作伤心状,掩面而出。
雅室的门在她身后合上时,里面的人瞬间变了另一副模样。
平湖风波起,深渊腾巨龙,倒悬于世俗的上方,滿眼的贪欲,却静静地窥视着一无所察的猎物,隐忍着不动声色。
*
热闹之中,繁华依旧。
金玉滿堂的铺子外,仍然排着不短的队伍。甜香奶香果香勾得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放缓脚步,恨不得多呼吸几口这美味的空气。
顾荃让馬車停在附近,掀着帘子细细地轻嗅。
随車的南柯忽地面色一变,小声道:“姑娘,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她之所以说好像,皆因人多且杂,熙熙攘攘中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有人跟踪,还是被人窥探,也无法确定对方是谁。
顾荃思忖一二,说了一句“走吧”,然后放下車帘。
馬車调了个头,朝着回府的方向。
驶离闹市之后,喧嚣与人声齐齐退后,行人也渐少。
她闭目养着神,滿脑子想的都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无比希望裴郅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能被她美色所迷,不管不顾地与她纠缠,也好过硬的不行,软的不行,让人无从下手。
忽地馬车一刹,她整个身体往前栽去,紧接着是剧烈的颠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东倒西歪,显然是惊了馬。
马不知何故发了狂,横冲直撞停不下来,将驾车的车夫甩了出去。
南柯几次想控制它,皆是没能成功。
“姑娘!”
伴随着南柯焦急的呼唤,是行人们的尖叫声。
顾荃死死抓住车壁上的梁子,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时,马车终于停下
。
“多謝公子。”南柯不知对谁说话,忙打开车后的门,将她搀出来。
她头还晕着,示意南柯先别管自己,“去看看老袁有没有事。”
老袁是驾车的车夫。
南柯也挂心被甩出去的老袁,将她扶到一边后,急忙朝后面跑去。
身着深色暗纹华服的年轻男子正在和马说话,那马好似是听懂了,变得安静无比,半点也看不出方才的狂躁。
一人一马相处和睦,仿佛是朋友。
明媚的春光正好照在男子的臉上,那俊朗的长相,健康的肤色,以及壳白的牙,一如阳光般耀眼。
所谓的鲜衣怒马少年郎,此刻像是被具象化。
顾荃赶紧上前,向他道謝。
他看到顾荃后,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这马的鼻子里进了一只蜂,这才受了惊。”
马的鼻子点红,地上果然有一只好似被溺死的蜜蜂。
春日里百花盛开,这些蜜蜂随处可见,常有人被无意中蜇到。或許是马在急奔之中与它撞上,被吸入鼻腔內。
顾荃不疑有他,道:“今日多亏了公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恩也要言謝,公子救了我,我定当重谢。”
这时一匹毛色光滑的白马“哒哒”地过来,停在男子身边。
他摸了摸马的脑袋,语气轻快,“不是跟你说过,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且在原地等我便是,不必来找我。”
白马拱着他的手,像是在撒娇。
顾荃不禁莞尔。
与动物如此相处的人,品性定然不会差。
“还请公子告之姓名住处,我必让人奉上厚礼。”
“举手之劳而言,姑娘无需挂齿。”
“于公子而言,这确实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却是极大的恩情,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受之?”
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像是不喜她的执着,看向她的目光有着些許的怀疑。
她心下了然。
哪怕不知这人的身份,从其衣着气质来看也非寻常人家的公子。还有这阳光明朗的长相,应该没少被姑娘惦记。
“公子放心,我只为答谢,绝不会纠缠。”
“不必。”
男子拍了拍白马,准备翻身上去。
顾荃这辈子处处与人为善,最不愿欠别人人情。何况她那句为自己积德的话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出自真心。
从穿越到裴郅能救自己的事,她越发信奉佛祖有灵。倘若她放任这么大的恩情不管,万一佛祖恼了怎么办?
她拦在马前,“我是有恩必報之人,不管公子是什么人,我只是想報答你。”
男子似是不耐,“我叫关云风,家父宣武将军关固。”
他顿了一下,忽然来了一句,“姑娘真要報答,不如以身相许?”
这就污辱人了!
顾荃有些无奈,她本着有恩必报,绝不亏欠良心的原则,没想到居然被人当成顺着竿子往上爬的心机女。
但也不能怪别人。
这位关公子是宣武将军关固的独子,亦是南安城中排得上号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已是军中将领,且与当朝太子交情甚好,可谓是前程不可估量。
阖京上下想嫁入将军府的姑娘不在少数,一年前还发生过一桩事,说是哪家的姑娘为了攀附关家,竟然女扮男装混入军营。
那姑娘不是花木兰,现实也不是话本子,最后的结局不是女追男之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而是女子坏了名节被家人接回后直接送去庄子。
思及此,她叹了一口气,
【穿越小说】推荐阅读:年代文小反派的极品后妈[八零]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我这尴尬的重生[年代][三国]我,呼风唤雨宣妃娘娘养娃日常(清穿)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快穿]卷王的六零年代真千金亲妈快穿回来了[穿书]和大佬穿回七零漫画路人的我成了白月光身娇肉贵惹人爱[快穿]六零小片警爱吃瓜爱工作五十年代军工大院古代小夫妇在八零退下,让朕来大国小鲜(科举)北宋县令庶女大院美人处对象日常[七零]清穿之婉贵妃陈氏顶级绿茶穿成年代文亲姐权臣的恶霸闺女九十年代随夫进城穿成年代文反派摆烂亲妈七零假结婚日常[双穿]六零之杀猪匠的早逝闺女砸锅卖铁去上学书香世家(科举)我阿爹是年代文男主对照组香江大厨[八零]小巷日常[八零]为夫曾是龙傲天穿成年代文的病美人[七零](快穿)强制沦陷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逃荒种田:幸好我有随身超市锦鲤学霸她超甜[穿书]末世女在六零肉联厂年代:缺德反派们长命百岁了七零我靠吃瓜系统变美八零年代娇艳大美人成为男配弟媳后在骨科医院开饭馆[美食]彪悍姨母清宫养娃日常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三千界(穿越)七零糙汉宠娇气锦鲤美人咸鱼美人嫁给卷王厂长[七零]五零年代女军医七零夫妻回城日常江家食肆经营日常七零之我要招赘姜姬八零乡下小女工踩点暴富!小师妹为何那样我以为我拿的救赎剧本市井生活日常穿成七零恶毒原配带着空间穿六零:我继承亿万家产这个炮灰女配我不当了降临日[末世]摆烂,摆烂,摆烂!!!穿越女的八卦日常(穿书)黑莲花攻略手册穿成假千金她妈论穿书女配的自我修炼外室穿成女儿奴大佬的前妻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下乡妹妹高考回城[七零]恶毒后妈不好当星际美厨挖矿日常相错大佬后我去随军了[七零]甜妹在哨向世界苟成万人迷阴鸷暴君他人很好呀!穿越之锦绣佳妻攻略病娇男配的正确方法我在废土世界扫垃圾强者是怎样炼成的十九世纪女作家元婴大佬的快穿之旅炮灰女配苟成了女主在年代剧里当戏精[六零]穿进赛博游戏后干掉BOSS成功上位我不做人了[星际]BOSS她真不一般[快穿]满级师姐的魔法校园日常香江小警花继承豪门幼崽后年代快穿:改变悲惨人生重生年代小娇妻有空间七零娇气小媳妇穿成花瓶美人后我爆红全网大院病美人原配[年代]女配带着金手指跑路了[慢穿]裙钗记奸臣之妹穿书八零女配娇宠记反派大佬的心尖宠真千金是国宝级巫医真千金是咸鱼小锦鲤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