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虞兰芝辞官,虞二夫人担忧之下便送了她两间铺子打发闲暇,东西二市各一间,皆比她的平价脂粉铺子宽敞,出事的便是西市这间。
市署令当然不敢找虞兰芝的麻烦,他只是秉公办差,把事情通知东家,且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事儿。谁不知小陆大人的媳妇是慈津伯府的外孙女,自家人关起门就能协商解决的,完全轮不到他去操心。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瑞福祥和织造局签了契书就不得不扩充店面,今年六月总算拿到了户部的执令,又在工部打完招呼,西市署便要按令行事,劝说周遭的商铺搬迁。
搬迁费用由沈家承担,此外还有一笔补偿款。
这让虞兰芝犯了难,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她才把阿娘送的铺子经营起色,又真心喜欢这片,怎能说搬就搬,心里登时有一万个不乐意。
不过再不乐意也得考虑事情轻重缓急,外祖家的瑞福祥显然更重要。
虞兰芝便遣人去西市做了一番实地考察,经查证自己的铺子并不在瑞福祥扩建的范围,但也确实紧挨着。从美观方面来说有那么一点影响,仅仅一点,算不得夸张。
那就没必要搬迁。
虞兰芝仔细思量,又询问了陆府有经验的管事,确定自己的想法可行,便给舅母写了封拜帖,亲自登门协商。
这段小插曲没必要惊动娘亲,虞兰芝相信四舅母,也相信外祖父。
谁知此行非但没见着四舅母还遇到了沈舟辞。
虞兰芝自认倒霉,“我明明递过帖子,那边的仆妇却说四舅母一早就离府,她人呢?”
沈舟辞:“不清楚。”
虞兰芝:“……”
这是不清楚还是不想告诉她?她和婢女对视一眼。
沈舟辞看着她,用折扇敲了敲廊下鹦鹉的脑袋。
鹦鹉哇哇大叫。
他扭身就走。
“不是,你等一下。”虞兰芝说,“我来找四舅母是想委婉地提出诉求,没想到还能遇到你。你就是症结所在,那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沈舟辞转过身。
虞兰芝懒得看他那副债主子表情,“我知道瑞福祥是你的,你爱怎么扩就怎么扩,但别动我的雪映棠。”
“你莫非是在求我?”
“做梦!”虞兰芝用力扇了扇罗扇降火,撂下了一句狠话,“你要是敢公报私仇把我娘送我的雪映棠拆了,不管赔多少我都不会放过你。”
她将直接搬出外祖父。
沈舟辞嗤笑一声,“你想多了,该赔多少便多少,一文也不会多给你。”
虞兰芝:“……”
沈舟辞:“你要是用表妹的身份好好说话,那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第80章 第80章陆宜洲微怔,不等他有所……
虞兰芝拧眉瞪沈舟辞。
谁要做你表妹?她更讨厌他了。
其实沈舟辞在别人眼里没那么面目可憎,他即将满二十四,看上去却有一种特别的少年感,最多二十岁,矛盾的是又长着一双偏长的桃花眼,笼着淡淡的沉郁,中和了那份少年感,以至没有人会将他往稚嫩的方向靠。
他,非常的俊美。
不过虞兰芝打小就看习惯,完全察觉不到,确切地说她就没把他当成男的看过,因而被冒犯了才会有止不住地惊讶和愤怒。
她拿他当哥哥,他却当她是婢女。
“这已经是对你最好的态度了。”虞兰芝后退一步,威胁道,“不信邪你就尽管使坏!雪映棠要是没了,我就让你也没了!”
“我就让你也没了。”鹦鹉喋喋不休重复。
这鸟学话还挺快……虞兰芝一愣。
沈舟辞:“说点好的吧,它什么都学,以后大家都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的。”
虞兰芝的脸色果然挂不住,小声嗫嚅了句,领着仆婢狼狈离开。
在她离开不久,沈夫人匆匆回府,仆婢回话表姑奶奶将将辞别。
沈夫人一拍大腿,“我竟误了时辰,早知不与那左参政夫人闲聊。”
遂吩咐下人重新写封帖子送去仁安坊,又问了几句关于虞兰芝的话。
婢女回:“表姑奶奶说改日再来,走到廊下碰巧还遇到了四公子,点头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说的什么?”
“回夫人,离得远奴婢们听不清,大约是互相问声好。”奴婢如实回,“是了,公子把您养的鹦鹉拎走了。”
“他拿我鹦鹉作甚?”
“四公子说伶牙俐齿怪可爱的,先拿去赏玩几日,过后一定归还。”
沈夫人沾沾额角的汗,就没再多过问。
沈夫人没有探究,其他人就
更不会深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寻常的上午发生的再寻常不过的事。
沈舟辞忍不住搭话,试图引起虞兰芝的关注,不出意外又被她占了上风。
说来好笑,大小姐怎么可能有求于他,她只会命令他,假如他不听,必然要被厌弃的。
沈舟辞挫败地跌进圈椅,默默凝目骂骂咧咧的鹦鹉。
鹦鹉来到了陌生的地方极不适应,右爪却受困于锁链,越困便越扑腾,情急之下它捏起嗓子学虞兰芝说话,不停叫着“雪映棠,雪映棠”,“我就让你也没了”。
“闭嘴,小东西。”沈舟辞扬眉嗔道。
婢女端茶笑盈盈走过来,“公子,您怎么跟它斗起了嘴。”
沈舟辞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下,“带它下去,太吵了。”
婢女说是,斟完茶就把那骂骂咧咧的鹦鹉拎了出去。
待要回去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翩然溜进了公子房间,是公子的通房雪柳,婢女冷哼一声就不敢进屋了。
屋子里雪柳靠着沈舟辞说笑,津州一行数月未见,相思不已。
“您回来了却一声不吭的,奴婢胸口闷得很,这才忍不住过来瞧瞧。”
沈舟辞望着她动人的杏眸,笑了笑,“闷了就找泰荣支银子,买一副好头面。”
雪柳抿笑,起身柔柔坐于他怀中,“每次见面都是银子银子,就不能让奴婢陪您说说话吗?”
沈舟辞愣了下。
说话?他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况且除了银子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
雪柳侧着头凝视他片刻,摸摸他的脸,亲了他下巴一口,公子不喜欢接吻,她没有犯他的忌讳。
她问:“今天,奴婢可以服侍您吗?”
沈舟辞垂下眼帘,“我累了。”
雪柳:“好。”
懂事,听话,从不过度纠缠,用银子就很好打发,这是公子看重她的地方,倘若变了,那她也就失去了价值。
只要她听话,就能永远待在他身边。
雪柳时刻清醒,不让贪婪控制。
她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悄然退下。
……
七月初,雪映棠的事儿都没用阿娘和外祖父出面,就有了一个令虞兰芝满意的结果。
这日大清早,她专门跑去西市巡视了一圈雪映棠,暗暗得意,跟她对着干,沈舟辞还嫩了些。
这事她可没耐心同他掰扯,只需在四舅母跟前一番花言巧语,四舅母立刻就偏了她。
有了四舅母的保证,沈舟辞那边厢果然没敢使坏。
清晨阳光微微露头,正是一天最凉爽的时辰,虞兰芝捧着鎏银小冰鉴,心满意足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沈舟辞送走工部的官吏,穿过一群营造司的匠人,疾步拐去角落,角落停着一辆陆府的马车,虞兰芝眉飞色舞,甫一瞥见他,脸色立刻拉下去。
芝娘。他张了张嘴,却见马车上走下一人,亲昵地揽过虞兰芝,一手握她手臂,另一手肆无忌惮地握着她纤细的腰肢,扶她登车。
沈舟辞愤然离开此间。
走着走着,那股愤然逐渐化成了无力。
他们是夫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这才到哪儿,到了晚上他们只会做更恶心的事。
那原本是他的妻子,现如今却躺在别的男人身下。
里里外外全都是别人的痕迹。
沈舟辞拧眉紧紧闭上眼,阻止无数汹涌的画面将他吞没。
手指下意识地捏紧,死死地,骨节已然泛白,与他苍白的面色一模一样。
沈舟辞恨不能走过去让他们马上死,不,陆宜洲一个人死就好了。
……
轮毂缓缓转动,驶离西市。
凉爽的车厢,明瓦窗子洒进来一室阳光,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法儿看清车外的风景。打开窗子倒是能看清,却又抵不过夏日炎热。
虞兰芝擦擦额头几滴细汗,主动靠坐陆宜洲身边,戳戳他喉结。
“调皮。”陆宜洲瞪她。
她哧哧地笑,圆臀上挨了一巴掌才老实。
小两口已经五六日没见面,难得他有空陪她出门,虞兰芝把素手放在他掌心,陆宜洲立即轻轻捏着,放在唇上轻轻咬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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