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帝仅仅相隔不到八个月。
小梁妃也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太后,怀抱大皇子登基,文信侯,梁仆射摄政。
皇帝驾崩当晚,梁元序拜见祖父和父亲,提议扶持敏王。
文信侯岂会答应。
扶持敏王哪有自己做摄政王显赫。
梁元序只得放弃。
睡了一觉,又要改朝换代了。
虞兰芝聆听专属于帝王的丧钟,惊坐起。
疯疯癫癫的狗皇帝去世了。
狗皇帝不是什么好人,然而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驾崩,大皇子尚未长大……
普通百姓啥也不图,就图个安稳。
年仅五个月的皇帝,能给谁安稳呢?
小梁妃,不,梁太后也不过十八-九,同她差不多。
这,这,委实不像话。
皇帝大行,郊社署忙炸了锅。
整个上午,虞兰芝和宋音璃在公署与宫城的明堂之间穿梭了三趟,累得午膳都不想吃。
粗使婆子来禀报:“虞署丞,外面有人找。”
虞兰芝整了整微乱的发丝,跑出廨所,走到前院,只见陆宜洲遥遥而立,俊美无铸。
“你怎么来了?”她走过去。
“正好路过,想着不如见你一面。”陆宜洲捏了捏她的粉腮,“我要去趟菱洲,这次很快就会回来,咱俩的约定得往后挪一挪,可不许算我不守信。”
虞兰芝:“皇帝大行,还学什么射箭,连猎都打不了。”
陆宜洲:“那我也得与你说清楚。”
真像呀,像缠着阿娘啰啰嗦嗦的阿爹。
虞兰芝拍拍脑门,他就是她的夫君啊,当然会这样。
“今天就要走的吗?”她问。
“明日。”陆宜洲低声道,“等你下衙,能否载我一程?”
虞兰芝:“你是单纯想坐马车,还是想在车上亲亲抱抱我?”
“都想。”
“……”虞兰芝说,“咱俩这样不守妇道和夫道,于理不合。”
“念书念傻了吧你,真把规训愚民的话当圭臬。”陆宜洲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制定规则的人背后其实妻妾成群,外室成排
……”
虞兰芝哑口无言。
还有这事?
“如果有天,你变成制定规则的人,会那样不?”
“当然不。”他眼角一挑,“咱俩势均力敌,你一个正正好,再多一个我的腰受不了。”
虞兰芝面如火烧,啐他一口,无耻!
势均力敌什么意思?是说她也跟他一样无耻,一遍遍要不够?
“要不早点成亲吧,芝娘。”陆宜洲敛笑,无比认真,视线与她相抵,“我怕小皇帝……”
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小皇帝活是活不久的,身子骨就那样。一直在强行续命,等着另一个,小梁妃,如今梁太后腹中的。
届时这边才走出国丧那边又驾崩,他与她的婚期遥遥无期。
虞兰芝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陆宜洲保证过不会强迫她提前婚期,就不能为难她,忙道:“不许对本公子拉着脸,婚期如常还不行……”
“可以提前。”她轻声道。
陆宜洲睁大了眼睛,迸出惊喜。
虞兰芝仰脸看向他,“那时不想提前,是畏惧你。我总觉得你看不上我,去了你家少不得要挨欺负,就,就想着等一个机会退婚……”
主要还是因为梁元序,但这种时候不提为妙。
反正她想通了,那么早点晚点都无所谓。
总比再遇上国丧好一些。
陆宜洲目不转睛凝住她,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她酡红的娇颜。
他走上前,揽她入怀,带她转到了合抱粗的树身后,抱了她许久。
一遍遍吻她额头。
“芝妹妹,我会疼你的,只对你好,不要怕。”他说。
第56章 第56章看她因为羞怯慌乱泪盈盈……
果然。
又被璃娘说中了的。
只要女郎用温柔小意回应郎君的温存,就会得到一个更温存,且对她许诺各种好处的郎君。
陆宜洲说要疼她,只对她好欸。
虞兰芝的眼睛立刻亮了,仰脸,视线脉脉相抵。
陆宜洲唇角上扬,喉结滚动了一下。
天下间怎会有这般可爱的小娘子,拿眼全无防备望着他,压根不知他的心复杂到自己都觉得陌生。
每当靠近她,他的鼻腔就莫名酸酸的涩涩的,宠她疼她,把命给她都可以,又似燃烧了一团邪火,原始的,亢奋的,想要冒犯她,摆布她,看她因为羞怯慌乱泪盈盈的,又因臣服而颤颤娇-吟,扭动。
真坏。
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感情……
呵护与冒犯并存。
陆宜洲缓缓松开她,翻过腕子,用手背蹭着她温软香滑的粉腮,“好香的小娘子。”
虞兰芝的脸直往外冒热气,“你真的很像登徒子。”
陆宜洲被骂,不跟她计较,“芝娘,我先走了。”
虞兰芝抿唇点点头,目送陆宜洲迈着长腿离开。
背影清瘦挺拔,靠近才能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贴向她的身躯犹若玉山倾倒压迫,结实平坦,手臂硬硬的,硌人。
她心如鹿撞,在恐惧中魂魄荡漾。
这天傍晚的街道上,虞兰芝的马车悠悠前行,婢女与车夫坐在前辕,聊天嗑瓜子。
车厢内,陆宜洲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平整,端方正派,好一个锦衣华服少年郎。
虞兰芝背靠车围子,软软滑坐,粉白面颊潮红一片。
陆宜洲见她也不剩几分力气,便亲自为她整理衣襟,略生疏,不消多会儿,渐渐熟练,又仔细理了理她两鬓,倾身低首抵着她额头,低哑道:“多谢娘子载我一程,待到洞房之日,为夫定会将今日未完成之事做完。”
轻声细语安抚尚且懵懂的她,缓解她不知如何表达的渴念。
她的嘴巴有多硬,自控力就有多弱。
每次主导开始和结束的都是他。虞兰芝用力闭上眼。
唇畔一阵湿热,陆宜洲亲她一口,人模人样下车离开。
虞兰芝躲在车里不想见人。
大瑭的百姓不到一年经历两次国丧,挺惨的。
老百姓为皇帝守丧的天数为两个月。官员表面两个月,实则一年内狎-妓喝花酒,妻妾有孕的话皆会影响仕途。
不过老人寿辰,孩子满月,小辈成亲,这些是允许的,别太张扬,低调一点即可。
光是这点就比百年前的王朝有人性,把人当人看。那时的孕妇,倘若不幸遇到皇帝大行,便是身怀六甲也得一碗药灌下去,富户之家都撑不住,平民往往一尸两命,这样的当权者最后横死接头委实不冤。
吸取暴君不仁的教训,大瑭各方面都在表现“人性仁政”,但不管如何仁,世道的底色在这里,照旧以男人为主。
言归正传,十月初八,陆尚书在获得陆老夫人首肯的情况下登门拜访虞府。
上官亲临,虞侍郎自然得整衣相迎。
虞二夫人小声道:“你是女郎的父亲,稍微拿一点点乔,一点点就够,莫要太不值钱了。”
夫人教训的是。虞侍郎轻咳一声,迈着方步迎过去。
两厢见礼。陆尚书平易近人,与虞侍郎以兄弟相称。
其实陆宜洲的长相酷似陆尚书,眉眼更甚。
同朝为官,难得见一次不穿官服的上官,尤其还顶着虞侍郎熟悉的脸,越看越亲切。
五月大新帝的身体状况令人堪忧,陆尚书把这份堪忧如实表达出来,认为有必要婚期提前。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考虑,来此也就这么一提,答不答应全在女方。
陆家尊重女方的意愿。
虞侍郎听后稍顿,一口应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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