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逆着风伸出手想将颜芙扯回身后,却被突然临空而来的剑气震伤肺腑,撞到岩壁后连吐出几口鲜血。
狂风中,颜芙指尖用灵力凝出一把锋利的刀,架在自己的脖颈处。
“让他们走,否则...”
“你敢威胁我?”桑尤看着那女子一步步走近,眼底血芒森森似狱,“颜芙,你凭什么威胁我?”
颜芙一步步走近,刀身越压越深,猩红血迹很快滑落脖颈,渗入衣裳之内。
“放他们走。”她纤弱的身躯仿佛下一秒便要被风刮倒,语气轻巧而固执,“桑尤,你知道我做得到。”
滔天魔焰乍然盛燃,桑尤那双墨色双眸沉得吓人,他冷冷地看着颜芙一寸寸将刀压进脖颈内。
颜芙在赌,赌桑尤不会甘愿让她轻易死去。
滔天魔焰铺天盖天向她倾泄而来,颜芙下意识地伸手挡在眼前。余光中,一道身影快速掠过,腰身被扣住...
赌对了。
只是还来不及庆幸死里逃生,颜芙的手忽地被反剪到身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贴在男子身上。
鼻翼间熟悉的香味,终于揽在怀里的柔软实感,桑尤眼里的血光缓缓消散,墨色渐渐褪淡,理智再次占了上锋。
颜芙生了一张欺霜赛雪的好容貌,杏眼含雾,唇若桃瓣,那纤细脖颈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断,让人见之生怜。
只是,能与白芷成为志趣相投的好友,怎么会是真柔弱可欺的弱女子。
此刻,她的手被桑尤缚住,腰身也被紧紧箍住,这样受制于人,没有尊严的姿势终于让她那张一直冷若冰霜的脸多了些难堪表情。
“桑尤,欺负女子你算什么好汉。”
“你不是想报复我吗?”
她胸口气得剧烈起伏,眼底烧出灼人怒意,桑尤懒懒扫了一眼,这幅摸样可比之前好看多了。
“有种你杀了我啊。”
......
相视之后短暂的沉默,桑尤皱了皱眉,将女子手腕狠狠压下。
“报复?”男子的眼神慢悠悠落到那张气得皱眉的俏脸,又停留在那艳如桃花的唇瓣上。
“呵,当然要报复。”
报复她,有的是时间。不过眼下,要先把眼前碍眼的人处理掉。
见桑尤突然冷笑看着不远处,颜芙到了嘴边的狠话突然哽在嘴边。她恍然意识到,桑尤口中的报复是什么意思。
他舍不得让她死,却可以让她在意的人死,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折磨。
趁颜芙拖住桑尤之际,白芷正凝神将身上的灵力渡到九黎身上。
多亏她一直戴着之前九黎在幽冥间送她的那只手镯,眼下,那手镯上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渗入九黎体内,他肩臂上的伤口也终于慢慢止住血。
只是,白芷没想到,桑尤还想赶尽杀绝。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身影,白芷只能伸手挡住九黎身前,加快传送手镯中的灵力。
“桑尤,若你敢再动他们,我保证,你能得到我的只是一副尸首。”颜芙被桑尤搂在怀夕,被动地往前走。
可无论她再说什么,他都不为所动,指尖的魔纹越来越浓厚,颜芙的心也越来越焦灼。
前方,哥哥和阿芷被火焰逼得连连后退,若桑尤再靠近>.....
什么都顾不得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在他面前撂下的狠话,什么都没有哥哥和好友的安危重要。
情急之下,颜芙主动将手伸入那只正凝聚魔纹的手心里,不顾灼烫,将一根根手指挤进他的指缝。
......
桑尤的注意力终于成功被颜芙转移。
掌心被撑开,他先是皱了皱眉,而后垂眸瞥了一眼。
她对别人总是那般在意。
即使手腕被攥痛到闷哼出声,她仍执拗地握紧他的手掌,甚至为了阻止他出手攻击,她主动环上他的腰间,将小脸贴在他的心口......
-
桑尤没有放白芷他们走,在颜芙的哭求下,他烦躁地伸手一挥,将他们扫到渊底的某处犄角旮旯。
好在不远处恰好有座小茅屋,简陋,好在桌椅皆齐,至少让他们有个落脚的地方。
后卿的伤也很重,好在不似九黎那般昏迷不醒,还能帮着白芷把九黎挪到屋内。
将九黎安置到床上后,白芷立刻翻看他身上的伤口,其他地方还好,只是右侧肩臂上那两道伤口深可见骨,魔气畅通不阻往经络里窜.....
白芷双指结起印,立马用灵力清理着他伤口上的魔气。
她身后,后卿在旁边站了一小会,垂了垂眸,便转身往外走。
白芷全心神在集中在九黎的伤口上,并未注意到身后动静。看着那缓缓吞噬魔气的灵力,白芷着急地咬了咬唇,用灵力清理太慢了。
她把九黎的手臂放回床上后,翻转掌心时忽地听到门嘎吱一声,白芷下意识往后看。
“后卿。”白芷叫住那道身影。
闻言,后卿开门的手顿了顿,回头,眼神疑问:“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神魔之力天生相斥,后卿不留下,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帮不上她什么忙。且被桑尤那几次攻击,他现在体内气息紊乱,眼下跟废人也差不多。
白芷摇了摇头,望着他,眼角浅浅含笑,“你过来。”
“...”后卿顺从地走回床前。
“伸手。”白芷说。
若忽略他们身上的狼狈,其实白芷丝毫看不出才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模样。
此时她坐在床沿,仰着头浅笑,眼中光彩仍旧亮得惊人。
见后卿手依然垂着,白芷眉毛挑了挑,示意他抬手。
“还好我从前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她边说话边从乾坤袋掏出几个瓶瓶罐罐,逐一看了一下,最后挑出两瓶放到后卿掌心,“这两瓶。”
“放心,这是我当初从麓林宝库里拿出来的,上古神药,没什么忌讳,应该能助你调息养气。”
见后卿脸色不算好看,想到还在桑尤手里的阿芙,白芷遂多安慰几句:“你放心,我见桑尤好似不是真的想伤害阿芙,等我师尊醒了,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把阿芙救出来的。”
“桑尤刚刚既然没杀我们,眼下倒不怕他追来,你且好好休息...”
魔主一脉承老魔尊血统,都生了一副摄人心魄的好样貌。尤其后卿,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为深邃而冷峻的样貌平添几分侬丽。
见女子脸色苍白,还在极力安慰他,后卿忽地开口打断她,“嗯,别担心我们了,先照顾好你师尊吧。”
见他接了药,白芷遂点了点头。
是的,先帮师尊疗伤要紧,
见女子回过身,后卿盯着她的背影,将手心的药丸握紧,而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出门。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能贪心。
-
颜芙是被桑尤抱着回竹舍的,她挣扎不了,也因为哥哥和白芷还受制于他,她不敢像初见他时那般正颜厉色。
的确是她,害得他堕了魔。
前尘往事在前,他杀她父母,屠戮她的族人。她也害他堕魔,让曾经高高在上的九重天神众叛亲离,跌落尘埃。
他们之间,早已分不清是谁亏欠了谁。
而今,颜芙也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堕了魔的桑尤有何等可怕。她原本以为示弱后,桑尤定会借机好好折辱她。
被他抱着扔到竹舍小榻的时候,她咬着牙,极力维持表面平静。
即便被折辱,她也不愿意让他看笑话。
桑尤身
上的暗火还没完全沉寂,眼尾暗红的堕神纹亮得叫人心悸,被他轻飘飘一扫,颜芙的心里便有些发毛。
他扔下她后,便径自走出屋外。颜芙猜他是故意晾着自己,他不是说有千万种方法折磨她吗?所以现在应该是故弄玄虚吓死她?
但还没等猜测完,那脚步声又折了回来。
颜芙攥紧袖口的手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但仍将背脊挺得笔直,她甚至主动冷侧过脸看他一眼。
只是桑尤并不看她。
窗外的日光斜照进屋内,灰尘悬浮在光影中,水在盆内荡漾的声音无限放大......
只见桑尤把手里的水盆放到桌上,伸手进去,拎干了一块湿布出来。
这又是什么花招。
看着那身影缓缓走向自己,颜芙看着平静,实际上后颈的汗毛也都防备地竖起来。
而桑尤似乎毫无所察,拉了一个凳子,坐到她跟前。
一切动作都像被放慢延迟一般,她看着桑尤拿着那块拎干的湿布,一点点朝她靠近。
强忍着没有躲开,她倒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折磨她。
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或窒息,那块布贴上她的脸颊。
笨重的擦拭,那布粗糙,摩擦间产生的痛感让颜芙忍不住皱了眉。
怎么,她的脸很脏不是?
姿势虽笨拙,却细心,任何一处脏污都没放过,待眼前小脸又恢复白净,桑尤才把那布随手扔到桌上。
颜芙也下意识看过去,布子上赫然多了几处暗红。
他在替她擦拭血迹?
那血迹或许是哥哥的,也或许是阿芷师尊的,总之,还不是拜他所赐吗?
即便受制于人,颜芙也不想那么快认输,她胡乱拉了拉并不凌乱的衣裙,下颌高高扬起,“一个清洁咒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敢劳烦您大驾...”
“唔...”突然贴上来的温热,像一道不容违逆的敕令,颜芙甚至来不及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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