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起袖子,抓起油腻的碗筷,毫不在意。
楼雁看了几眼,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走了。
赵应东把账记在楼月头上,下次就是她洗碗了,呵呵。
楼月有时候会说他和赵锡有些像,但他觉得她和楼雁可太不一样了。
他的身体很熟练地搞清洁,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
这其中比较严重的就是,楼月回来了,自己就该写作业了,无忧无虑的寒假要结束了。
恶人和噩耗一起驾到。
他有点想和朋友诉苦了。
可惜,手机还在恶人手里。
赵应东叹了口气。
——
晚上六点多,楼月在赵应东连绵不断的敲门声中醒来,脑子懵懵的。
“你进来。”
她的声音不大,赵应东像是贴在门上听一样,闻言立马就推门进来了。
门外的天空已经暗下去了,还有一抹残阳,天空深蓝色,辽阔又苍茫,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睡了这么久?”
赵应东扯出来椅子,扒拉楼月桌面上的本子。
“你找我干嘛?”
楼月打了个哈欠,靠在床上,“好困啊。”
赵应东摸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觉得楼月有点像蜗牛。
“手机呢?”
“干嘛?我现在还不想打
游戏。”
赵应东:“我要用一下。”
他看起来有点不自在,楼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被提起兴趣,坐直了。
“要干嘛?”
“……和朋友聊一会儿。”赵应东恼羞成怒,“这是我手机好不好!”
楼月懒洋洋地看了一眼,“不好。”
“你要和哪个朋友聊?”她盯着赵应东的眼睛,“范林?刘延?牛教练?韩思雨?”
赵应东抓起枕头丢到楼月胸口,气急败坏,“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啊?”
楼月把针头抱住,眨了眨眼睛,很无辜地说:“你还有什么朋友?”
他再没有朋友也不会和能当爸爸的教练做朋友。
赵应东转身,思索了几秒,考虑到楼月虽然说话很讨厌,但是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简单的大脑只思考了几秒就决定分享自己在网上认识的朋友。
他又把她怀里的枕头抽出来,好好放到床边,如此这般地阐述了自己和朋友在茫茫网络中相遇相知的经历。
想到范林之前的反应,连忙补充道:“她不是骗子。”
楼月心里笑得捶地,表情还要保持一种微妙的怀疑,“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骗子?”
赵应东认真地说:“她没骗我钱啊,还给我发过红包。”
一分钱是吧。
楼月发现,在赵应东嘴里,就没有坏人。
现实里的她是会给哥哥压岁钱的好孩子,网络上的她是会给网友发红包的傻白甜。
“啊,这样啊。”楼月把脸上的头发拨开,“听起来好像是个正常人。”
她意味深长地说:“虽然现在还没什么不对的,但你还是需要保持警惕的,要是人家放长线钓大鱼呢。”
“你就放心吧。”赵应东桀骜的脸上都是对自己光滑大脑的信任,“我没那么傻。”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是真的觉得蘑菇头不是骗子,再说了,他有什么可骗的。
他想过最坏的情况,蘑菇头是现实里认识的人,搞这一出就是为了戏弄他,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他没接触多少女生,有趣又贴心的女生更是没印象。
比较熟悉的女孩子,楼月算一个,韩思雨算一个,但这俩都不可能。
楼月突然长长地唉了一声。
她再次肯定自己的做法,这么笨的人,自家人不骗谁骗?
笨蛋不留外人骗啊!
楼月把手机取出来,往床边挪了点,“你先别和你朋友聊了,给你看看我拍的照片,都是我家那边的风景。”
她拍了外婆家里一高一矮的两个孩子,院门上贴着的年画,奶奶家纯黑色的大狗、门口的大树,还有自己的亲爹。
两颗脑袋慢慢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说起来。
赵应东也起了分享欲,但他没有影像资源,只能手舞足蹈地比划,楼月听得很认真,还会时不时打断他,进行提问。
赵锡在楼下喊着吃饭的时候,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场聊天。
天空已经彻底黑了。
楼月从床上趴下来,伸了个懒腰。
赵应东把她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丢给她,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楼上下来,嘴里还在说话。
在这种时候,赵锡就会再次感叹,这个婚结的很好,至少赵应东找到一个玩伴。
两个人处得这么好,大人都没想到,但是仔细一想,都是十五六七的人,在他们眼里,这还属于孩子的范畴。
两个都是独生子的小孩,成长到青春期快结束的时候,有了一个很合适的小伙伴。
赵应东在心里给楼月又加上了标签,除了妹妹之外,勉勉强强,她也能算朋友。
不过这种想法在晚餐后,楼月以自己还需要休息为理由,再次逃避洗完后,立马消失。
什么狗屁妹妹,什么狗屁朋友,她纯粹就是个赖皮狗。
他能说什么,只能在楼雁和父亲的目光下,去厨房工作。
洗碗的时候,赵应东突然想起来,他中午洗碗的时候还想着要从楼月那里把手机要过来,现在他的手里依然只有油腻腻的碗。
这一切,都是可恶的楼月搞的。
赵应东又又又叹了口气。
第24章 十七岁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这个寒假的末尾,赵应东特别的文静,像一个即将进京赶考的秀才,从早到晚待在房间里,头悬梁锥刺股,谁能看出来他是个体育生!
体育生也有梦想!
楼月坐在椅子旁边一边打连连看,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下学期就要分科了,你争取一把,好吗?”
赵应东即使留着寸头,浑身也流露着脆弱。
“那你呢?你在干什么?”玩手机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训刻苦学习的人。
楼月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拍拍他的胳膊,“哪有什么一帆风顺,我不过就是厚积薄发。”
赵应东扔掉笔,在身边人锐利的目光下又捡回来,烦躁地说:“我作业都做完了,下学期好好学习就行,用不着提前学习。”
“笨鸟先飞。”
楼月还是放下手机,心情沉重地说:“你知道吗?我上周出去找韩思雨的时候,发现范林报了补习班,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怪我。”
“他除非是去高考命题组补课,否则赶不上我。”赵应东的脸上居然有种厌世的感觉,“有你帮我,其他人没这个条件。”
这话说的,楼月只好把手机让给他。
她当然知道赵应东急着用手机做什么,甚至有种喜闻乐见的心思。
她现在压迫他,线上鼓励他,赵应东带着怨气面对线下的她,带着谦虚求鼓励的心态面对线上的她。
楼月觉得自己真的是足智多谋的代名词。
她假装大方地把赵应东的手机还给他,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不甚标准的太极拳后,才慢悠悠地走进来。
进来后的赵应东面容坚毅,不用楼月多说,自己拿起笔奋斗。
“咦,你怎么主动开始学习了?”
赵应东的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好学的光芒,他看着桌面的物理题,犹如在看詹姆斯进球,“我要做世界上最努力的体育生!”
楼月偷笑,她就知道赵应东上线了,看到她发的励志鸡汤。
毕竟他的好朋友也特别努力地学习呢。
自此以后,楼月越来越喜欢这个手段,凡是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一定会在移花接木让赵应东的挚友去解决。
这一学期,他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学习习惯,连复习习惯都没有的人也学会了预习。
赵应东悲愤地学成了一中最有名的体育生。
就这么一直到文理分科之前,他拿着分科的选择表,坐在窗前,踌躇不定。
范林也很忧郁,“兄弟,你是不是要去理科班了?”
赵应东还不好选择,“不一定,你呢?”
“我想去理科班,但是我的女神在文科班。”范林郑重地捏着选择表,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结婚登记表,浑身弥漫着一种不管选择哪个,结局似乎都不太妙的气息。
赵应东拿起他的杯子喝了口水,低声说:“或许我应该问一问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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