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道,“安神汤没有喝完,属下已经着人拿给太医瞧了,太医说安神汤一切正常。”
“您要亲自看看么?”沈景湛也懂一些药理,下属很是清楚。
沈景湛让人拿上来,他看了,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下属又把这些东西给端下去。
沈景湛又问,“今日她跟奉安公主待了多久?”
“差不离有半个时辰了。”下属道。
俊美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冷意,“半个时辰?”
“是。”下属道,“当时少夫人身边没有带旁的小丫鬟,奉安公主的宫娥又是贴身的,因而探听不到什么消息。”
须臾之后,沈景湛吩咐,“去查查奉安前些时都做了些什么。”
“把时年放得长一些,不要拘束在眼前的几个月,尤其是她的那些面首,都看看在什么地方任职。”
“大人远见,属下这就去办。”
人走了之后,沈景湛沉默静坐了许久,书房没有点燃太多的烛火,他清隽的侧影隐在昏暗当中,越发显得深邃而迷人,但也很危险。
祝吟鸾很久没有听到声响,就当她以为沈景湛出去了,正打算出来透透气的时候,耳畔传来一声幽微的叹息。
是他的声音,即便是隔着被褥她都能够知道。
因为沈景湛的声音实在是磁沉好听,极少有人能够比拟。
“鸾儿要这样闷头躲到何时?”
他这话问得很是奇怪,祝吟鸾在心里思忖斟酌,沈景湛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但若是知道了,他的声音还会如此温和么?
思来想去,她迅速在心里下了决定,此时此刻还不宜跟沈景湛撕开一切闹开了。
因为沈景湛在暗,她在明。
现如今,知道了一切,她也算是在暗,他在明了。
且先看看,他还谋划些什么。
下定决心之后,祝吟鸾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慢吞吞钻出了被褥。
她感受到了男人投过来的视线,一句话都不敢说。
整个人略微拘束,还有些战战兢兢。
沈景湛坐到她身侧,刚要碰到,发觉她下意识往里面挪了一些。
他看着她的动作。
祝吟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回避,她磕磕绊绊跟沈景湛解释道,“我梦魇了,久久难以回神,所以才....才会这样。”
沈景湛瞧着她的侧脸好一会。
祝吟鸾也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情,她总觉得沈景湛没有之前那么好糊弄了。
他是不是在她歇息睡过去的时日里也得知了些什么?
祝吟鸾忍不住在想。
倘若沈景湛没有知道些什么,又怎么会这样看着她?
他的“反常”是因为她的回避,还是因为他也知道了什么?
“奉、奉安公主呢?”
沈景湛刚要开口,听到她这句话顿了一下,很快,他眼底的暗色恢复了正常。
“鸾儿怎么一醒过来就问奉安公主,我竟然不知道鸾儿何时跟奉安公主如此相熟了?”
沈景湛话是这么说,语调却十分温和。
他扶着她坐起身来。
这一次,祝吟鸾没有抗拒沈景湛,但她动作之间的僵硬,沈景湛哪里会感受不到。
她在无形当中抗拒他。
今日晨起在正厅的时候都还好,她还会脸红躲避他的触碰,娇怯低着头,小声催促着他去忙碌。
不过是分别了一个下午而已,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若真是做噩梦,梦魇了,怎么说得通呢?
沈景湛心里有数却没有戳破。
听到祝吟鸾醒了,外面早就被备办好了各样的细粥,还有配粥的小菜。
小几已经搬了上
来,祝吟鸾暂时不能够起身,只能够倚靠着。
沈景湛喂她,她道,“我自己来就好。”
又是疏离的抗拒。
沈景湛看着她,“鸾儿就算是要逞强,也得注意身子吧?待你好起来,再跟为夫倔强好不好?”
男人温声细语,若是放在之前,祝吟鸾一定会觉得心中温暖,此刻却觉得身上很冷,她害怕。
一直到现在,醒过来许久了,她都不敢抬头去看沈景湛。
她无法面对沈景湛的那张脸。
他的俊逸出众,放眼整个京城,压根就没有人能够超过。
越是俊美,越是让人觉得迷幻。
从前她就是这么被欺骗的,被欺瞒的。
所以,她怎么都不敢看沈景湛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祝吟鸾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乖乖坐着让沈景湛喂。
闻到男人身上飘过来的清冽气息,祝吟鸾下意识屏息,都不敢多闻一口。
她真的害怕。
糕点粥饼都是费心做的,味道相当不错,祝吟鸾就算是没有胃口,但今日吐得实在厉害,也多吃了几口。
说是多吃几口,实际上也没有吃多少。
沈景湛哄着她多吃一些,祝吟鸾却也还是摇头。
怕适得其反她又吐出来,沈景湛也没有强求,只让她若是饿了,随时告诉他。
祝吟鸾净了口,这才留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想必沈景湛也要上床榻了。
眼下让她跟沈景湛睡到一处,她实在是难以入眠。
她在沈景湛起身之后才将目光投到外面去,看到男人颀长挺括的身影在屏风之后闪动。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沈景湛宽肩窄腰。
此刻她看着他,却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即便是无意之间联想到那些...事情,她此刻也不脸红了,只觉得害怕。
思来想去,祝吟鸾甚至在想,说不定圆房的事情,他也在其中布局了。
他会不会还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对他十分上瘾,喜欢被他亲吻,喜欢和他行床笫之欢。
这一切,根本就说不清楚。
越是往里面深究,她越是觉得恐怖。
所以沈景湛净手回来之后,祝吟鸾跟他说,“我今日身子骨实在不舒坦,夫君能不能上别的地方睡?”
她不敢看着沈景湛,垂眸瞧着他的腰。
上面悬挂着她给他做的玉佩络子。
两人的情好蜜意就在昨日,可她觉得恍若隔世,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何止是过往,就连之前那一些,她都觉得像是一场梦。
也的确是一场梦,若不是一场梦,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若不是一场梦,这些谋划是人能够做出来的吗?
甚至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那时候,她怎么会想到是沈景湛,两人之间从无往来,她根本就不认识沈景湛。
若是没有奉安公主拿出来的那一些铁证,就算是有人跟她说,这一切都是沈景湛做的,她都不敢相信。
“鸾儿梦魇,我更应该在旁边照顾,怎么能走?”他坐下。
原本是想要坐到床榻的边沿,但是他还没有坐下呢,祝吟鸾已经开始躲闪了。
沈景湛瞧着她的面颊,虽然隐藏得很好,压根就看不见她眼底的神色,但是他还是能够瞧得出来她无形的抵触在蔓延。
更何况,他了解她,无比了解。
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办法能够逃脱他的眼睛。
但此刻她不愿意说,那就不逼她。
或许,她知道了什么。
又或者,什么都知道了。
男人的眼底一片幽静,垂眸掩落,什么都瞧不见,此刻看着他,也只见到他的温润清朗。
即便是如此的无害,祝吟鸾也不敢多看一眼。
她始终垂着眼睛。
沈景湛坐到了圆凳之上,两人之间留有一定的距离。
祝吟鸾跟他解释道,“今日...就是有些许累了,我梦里实在害怕,所以想要自己睡,夫君能不能依依我?”
她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在,只能祈求沈景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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