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吟鸾也瞬间睁眼,与此同时,她看清楚了身上男人的样貌。
沈景湛!
她猛然推开对方,惊坐起来,大口喘息。
被推开的男人,盯着她被满头乌发笼罩正因不断呼吸,而略带起伏的瘦削脊背,若有所思。
“鸾儿做噩梦了吗?”他许久之后才问,大掌给她轻拍着后背。
祝吟鸾暂时没有回他的话。
那一声惊雷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雷声过后没有多久,她渐渐冷静下来的同时,听到了落雨的声音。
下雨了。
所以她梦里的男人,是看清楚的这张脸吗?
是沈景湛吗?
“我让人给鸾儿熬一碗安神汤。”男人语调温柔似水。
轻拍在她后背上的大掌力道是如此的轻柔,怎么可能会是她梦中那个令人无法抵抗,又凶又危险的男人呢?
不是他的,只是一个梦。
至于她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或许是睡前惦记着来听墙角的老妈妈,又记挂着她和沈景湛的亲密,所以才搞成这个样子。
刚想说不用熬安神汤,却没想到沈景湛已经吩咐下去了。
他还亲自拧了帕子过来,祝吟鸾刚要接手过来擦一擦,那温热的帕子却已经落到了她的小脸上。
她因为梦魇而冒出无数冷汗的脸蛋在接触到帕子那一刻瞬间紧绷而又舒缓。
男人动作轻柔,温热帕子流离在她的脸上各处,脖颈他也帮忙擦了擦。
没一会,男人起身去换帕子。
他又要帮她擦拭手脚,祝吟鸾忙说她自己来。
开口那会,她发现她的声音竟然有些许沙哑。
“鸾儿不必与我如此生疏,你既然不适,我理应照拂你,若我日后也有身子不爽利的时候,便要劳烦鸾儿了。”
他没有把帕子递给她,而是轻拉她的手腕,帮她擦拭着细嫩如葱的手指,手心手背,指尖指缝,无一遗漏。
随后又重新拧了帕子,祝吟鸾再次阻止依然失败。
男人的大掌掀开被褥握上她脚踝的那一刻,她身子骨一颤,诡异的熟悉感浮上来,脑海中莫名浮现画面,是一个男人也如此刻的沈景湛一般,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往后拖拽。
两人贴上时的感觉一样,却又不太一样。
脑海中的男人大掌炙热有力,此刻的沈景湛掌心温热,力道柔和。
他并没有束缚她,而是固定而已。
祝吟鸾觉得她真是被魇得厉害了,怎么会浮现这么奇怪的画面呢?
她看着沈景湛的俊脸眉眼,他正垂着睫毛,帮她擦着脚。
纤长的睫毛敛下去,只有温润无害,他是一个谦谦公子,不是她画面里的人。
祝吟鸾叹出一口气,她真是被梦魇到了。
走神怔愣的她,完全没有留意到男人为她擦拭脚背的轻柔动作之下,有多隐忍。
姑娘的脚,软而白嫩,脚趾小巧圆润,她时不时蜷缩着,脚的边沿泛着淡淡的粉。
男人长睫掩盖之下的眸子,深而暗,“……”
她落在虎口边沿,被猛虎徘徊圈止禁地,却受他的伪装迷糊,至今浑然未觉。
“好了。”
抬眼之时,男人眼底的深暗消失殆尽,祝吟鸾更不曾得知了。
她收回脚,看向男人,微咬唇瓣,“多谢夫君。”
“鸾儿不必客气。”他起身之时,身上卷起一股淡淡的香味,合着冷风,卷到她的鼻端之下。
祝吟鸾竟也觉得熟悉,但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香。
再想细闻,却没有了。
或许不是沈景湛身上的味道,是旁的花香植卉吧。
她记得屋外的长廊和窗台之下放置了许多,此刻风雨席卷,窗桕关得不严实,自然也就飘过来了。
毕竟沈家有很多她不认识的盆植,她猜测,很有可能是之前跟着庞氏去高门赴宴时闻到,那时候留下印象,此刻才会觉得熟悉。
沈景湛再折返躺下。
此刻的祝吟鸾却睡不着了,身侧的男子似乎也没睡。
两人之间静默无言。
有了昨日的亲密,加上刚才他为她效劳所做的事情,祝吟鸾没有昨日那般紧张了。
她想起那来偷
听的老妈妈,此刻风雨席卷,人应当走开了吧?
可又不好直接问,思来想去,转了一个话头,她问沈景湛几时忙完的?
男人似乎回忆了一下,他道,“丑时。”
“我来时,鸾儿已经歇下了。”
“那……”她犹豫着欲言又止。
“鸾儿想问门口来听墙角的人走了没?”他准确猜测出她内心的想法。
他每次都这样,次数一多,祝吟鸾也开始见怪不怪了。
“嗯。”她点头,压下心里的不自然。
“走了。”男人道,“但明日恐怕还会再来。”
祝吟鸾沉默,“……”
她实在忍不住问,“这些人要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他沉思,“恐怕还要一段时日。”
“但我们可以提前搬走。”
祝吟鸾忙道不妥。
“鸾儿不想搬走吗?”
她怎么觉得沈景湛明知故问在逗她?
哪有新妇刚嫁过来两人,连娘家门都没有回便要搬出去的啊?
他洞察人心,晓察万事,怎么会不清楚她道不妥的原因在何处。
可沈景湛的语气又听不出来是不是逗她。
祝吟鸾只能把疑虑咽了回去。
她久久未答,他却转身看了过来。
视线投到祝吟鸾的脸上,她下意识抬眼,竟在黑暗当中准确无误与男人视线对上。
祝吟鸾莫名惊了一下。
他的眸子太幽暗了,被他看着的时候,竟让她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她下意识回避,“没……没有,但现在还不行。”
“我们眼下若搬出去,只怕婆母和祖母都会生气,外面的人只怕也会诟病。”祝吟鸾陈述。
而且瞧着今儿沈老太太的意思,并不想两人离开。
“若是鸾儿果真不想留在沈家,回门之后我便带你离开。”
祝吟鸾听罢,她总觉得沈景湛太过于偏就她了。
明明是说让她来帮忙搪塞家中,应付长辈,可沈景湛真要那么“偏私”她的感受,事事迁就,恐怕沈家这边不得安宁。
“没有。”她摇头。
“且顺其自然再看吧,现如今暂时不能离开。”截今来看,并没有什么事情难以处理。
“好。”
再次施展以退为进,达到目的的男人眉目舒展。
“今日我先睡了,那过来听的人过去传话会不会……”
等等,她的话还没说完,忽而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情。
沈景湛说他是丑时回来的。
真的有那么多公务要忙么?
他昨儿才成亲,就算位高权重之下,每日要处理的公事多得不能再多,也不至于第二日就忙到丑时吧?
他是不是也察觉到做戏的为难,这才找借口拖到丑时回来?
从书房回来的时辰晚了,来听墙角的妈妈们走了之后,回去给沈夫人和沈老太太传话,也不算她这个新妇的不是了。
思及此,祝吟鸾心中情绪复杂。
“鸾儿话没说完,在想什么?”
“我……”她顿了一下如实道,“我叫你为难了。”
“何出此言?”
“你逗留到丑时,是为了不与我做戏应付吗?”她没有绕圈子。
“并非如此。”沈景湛否认,“中书要处理的事情多,凡事要等我过目才能呈于御前,堆积一两日便摞成小山了。”
尽管男人已经解释不是,可她依然觉得是她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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