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似乎很不错,舒意想了想抚掌道:“好不容易去一回,咱们不妨小住几日吧,”想了想又说:“再有一个多月就是秋闱了,大哥前阵子养伤误了功课,不一定去不去,咱们再把岁云叫上就是了。”
青岑笑着说好啊,于是直接吩咐仆妇去常府给岁云传话,就说后日去青山寺玩儿,问去不去,若得空来,后日卯时正刻往常府迎她,两下里已经算是一家人了,寻常踏青出游,倒也不用郑重其事的下帖子。
仆妇领了差,当即去了,青岑转头继续调饮子,一边做一边说:“赶巧今儿有现成的葡萄,等调成膏,到时候带些去,做葡萄渴水,”是一种饮品,将喜欢的水果去皮去核,上锅熬煮成膏状后放凉置于瓶中,饮用时舀一勺出来用沸水冲泡,就成了好喝的葡萄渴水。
舒意道:“再做些各类糕点带着,到时候咱们在铺了席子的草地上一边儿享用,一边看风景,”光想想就很舒坦。
那厢常府里,岁云收到仆妇传来的话,直说好呢,后日一定准时到,然后就乐滋滋的吩咐女使预备下去,。
晚间阖家一起用膳的时候,常夫人听说她要和郑家两位小娘子去青山寺踏青,很是欢喜,嘱咐她在外头注意安全,不过边儿上的常老太太却老大的不高兴,垮着个脸,酸不溜秋的说:“你哥哥过世才多久,转头你就和郑家定了亲,三天两头的往出跑,一个姑娘家还要不要脸了。”
月初常家托人来府里提亲的时候,闹了一出笑话。
因说常老太太是家里头的长辈,底下孙辈议亲总要过问一声,当媒人娘子表明来意后,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摇头说:“家下才失了一个孩子,阖家正伤心着呢,我这孙女还小,暂也并不着急。”
瞧她态度不咸不淡地,媒人娘子倒也还并未多想,毕竟滔天的权势谁不想要,只以为这老太太是在替孙女矜持,于是又将庭桉翻来覆去的夸了一通,还道:“我瞧这门亲是极好的,两个孩子年龄相仿,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以后小娘子进了门,少说还有个做王爷的妹婿,多大的气派啊,”说着又将眼神放在边儿上娴静端坐的岁云身上,一劲儿地夸她。
一旁的常夫人高兴之余瞥见常老太太淡淡地脸色,心里泛起古怪,想想她适才说过的话,疑心这老太婆怕是要作法,于是等媒人娘子一闭口便想抢着说句话,免叫老太婆坏事,谁承想刚出声就被人不客气的打断,只听常老太太又说姑娘还小,还道:“娘子不知道,这丫头自小娇惯,在家里一向不爱守规矩,贪玩得很,也不求她以后大富大贵,恐去了那样的勋爵人家惹出祸事来。”
媒人娘子闻言嘴角的笑窒了窒,这叫什么话?就算不满意这门亲事,也犯不着这么埋汰自己孙女吧。
“母亲……”旁边的常大人睁大眼睛,身子前倾,很是吃惊不解常老太太的推辞和冷淡。
常老太太则摆摆手,一副不容置喙的神气,她话里话外拒绝的意思都很明显,媒人娘子听了纳罕,眼下谁都知道晋国公府要出一位皇子妃了,以后怎么着也是王妃的品级,常府这样的人家,门槛儿虽然不低,但也不至于如此慷慨吧,放着煮熟的鸭子不要,莫非是有更好的下家?又或是自己碰到了传说中视钱财权势如粪土的人?
不光她纳罕,岁云心里也无语,听常老太太如此贬谤自己,险些怄个半死,又急又气,因碍于有外人在也不能发作,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常夫人。
常夫人则在心底暗骂这老虔婆脑子被狗吃了,这么好的婚事她不点头,是想自己去嫁么?但面上还是笑吟吟地对媒人说:“娘子别见外,母亲年纪大了总是顾虑多,谁家孩子在家没个淘气的,我和官人到是觉得很好,那郑公子我也见过,又和岁云有那样的缘分在,不说家世了,光品行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如今人家愿意结亲,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说罢给常大人使眼色,他也是憋了一肚子话,老娘糊涂了他可没糊涂,和皇亲国戚做亲戚的福气可不是谁家都能有的,傻瓜才会拒绝,于是连忙附和说:“是呀,夫人说的是,母亲上了年纪,行事愈发谨慎了,您莫要见笑。”
见这两口子老逮着她年纪大说嘴,常老太太横眉竖眼,心里一万个不痛快,眼见她要发怒,常大人唯恐坏事,赶紧又添了句:“儿女婚事原就该父母做主,母亲年纪大了就该好好将养,岁云有我们操心就够了。”
媒人娘子听了这么一番话脸上神情好多了,心想这家里还是有正常人的,常夫人忙对她说:“家下园子收拾的很好,娘子不急走就一道去逛逛吧。”
这是要另找地方协商了,常大人在后头拦住老母亲,堵住她将要出口的话,总算常老太太还要脸面,没有在外客面前大喊大叫,只是铁青着神色。
常夫人则引着那位娘子往西园去,一路上不动声色的好言补救着,媒人娘子也是个活络人,三两下明白开来,只想这老太太也是个闹的,早先听闻她溺爱孙子,没想到对孙女竟这样慢待,在外人面前如此作践骨肉,真令人不耻。
媒人娘子家里也是有女儿的人,从来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心里很看不起常老太太这样厚此薄彼,于是拍着胸脯说:“夫人放心,只要你们做父母的同意,这事便成了。”
常夫人终于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把人送走,待回到前厅,只听常老太太还在作妖,拍着桌子叫嚣说:“那丫头克死了我常家的长孙,怎么还敢把她嫁入公爵之家,你们两口子是鬼迷心窍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葡萄渴水参考百度。
第14章 喜脉
原来常老太太自从痛失长孙后就一心怨怪那日被刀捅死的怎么不是岁云呢,她一腔怒火和哀怨无处宣泄,满心觉得岁云就是个灾星,她的乖孙死了,尸骨未寒,岁云反倒因祸得福被公府世子给瞧上,以后荣华富贵,这怎么能行呢?于是又高声叫嚣道:“反正我不同意。”
常夫人听了这番诛心之语,双目喷火,简直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听这叫什么话,是人该说的吗?她在这家里受了多少污糟气先不提,如今又来这样作践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嫡亲的孙女,怎么就见不得她好呢,当下也不想忍了,又是气愤又是冷笑:“我当是为了什么啊?原来又是因为那个孽障,什么克死不克死的,母亲说话真是难听,您一把年纪还是积点口德为好,说话做事需得有凭有据,将来等见了阎王爷也好有个功过,别被下了十八层地狱,说您蛇蝎心肠,到时肠子都悔青了也无用,那孽障自己做下的恶果自然要他自己承受,和岁云有什么干系,她已经够倒霉了,能活下来都是运气,若是婚事再被人拖累,谁敢使绊子,我就跟她拼命。”
常老太太惊呆了,不敢相信常夫人竟然敢这么和她说话,一双老眼瞪着常夫人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眼珠子险些都要飞出来,可见气的不轻。
常夫人不屑的瞥她一眼,歇了口气,话锋一转又道:“您老要是安安分分,往后自然有您一份好处,若是存心见不得岁云好,说将出去,家下长辈苛待孙女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届时丢了脸,也别想着再出去见人了。”
要不是有那该死的礼法,常夫人都想上去给这老太婆两脚,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和以往忍气吞声的模样大相径庭,常老太太一时糊住了嘴,两手比划着,瞪着眼睛去求助儿子。
常夫人在心里冷哼,老东西是半点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果然常父也在一旁帮腔:“夫人说得不错,母亲慎言,昊林的死本就和岁云无关啊。”
如果搁在平时常父自然向着老娘,可在泼天地权势和富贵面前,一切都得靠边站。
常老太太见一向听话的儿子倒戈到别人的阵营,心情可想而知,然而她再不甘愿,常家与晋国公府的婚事还是成了,于是只能有事无事的放酸话。
像现在这样,岁云已经没什么好顾忌了,直接回怼说:“郑娘子盛情,又是未来的十皇子妃,孙女若拒绝,那才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给脸不要脸的常老太太自然听出这话是在骂她,这丫头如今翅膀硬了,敢驳她的面子,她想耍祖母的威风,给岁云点颜色瞧瞧,别叫她以为攀上了国公府就能凌驾在她这个祖母头上,可常夫人忽然不知怎么了,用手捂着嘴,像是犯了恶心,呕了几下,好巧不巧偏头吐了。
“母亲你怎么了?”岁云也顾不得和常老太太拌嘴了,赶紧吩咐女使去请大夫来,又忙不迭给常夫人拍背喂水。
常老太太原本见儿媳吐了,心里十分嫌弃,忽瞥见她难受的捂住胸口,冷不丁想,呀,这贱妇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若是得了绝症,那一准是被岁云这死丫头克的,郑老夫人如此想,她越想越来劲儿,就说这丫头克家人吧,结果大夫来了,把了脉后说:“恭喜啊,夫人是喜脉。”
啊?
这下全家都傻眼了。
常老太太原本在一旁坐着,闻言一蹦三丈高,忙不迭挤开大夫快步走到常夫人身前,指着她道:“你……你说什么?喜脉?”
大夫一把年纪被人那么一撞,心里不大高兴,但还是重复了声:“是的,是喜脉。”
“大夫你没诊错吧?”常父也吃惊着问,张着嘴不敢置信。
“老夫行医坐诊数十载,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夫人的脉象如盘走珠,来往迅急,照老夫以往的经验来看,当是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不过夫人毕竟已不是适孕之龄,还需得小心调理啊。”
所以果真是怀了孩子,常老太太闻言简直狂喜,五官乱飞,做着无比激动的表情,眼下脑子里只知道常夫人怀孕了,她要有孙子了,常家有后了。
常老太太当下心里再没有了以往的嫌隙,直拉过常夫人的手,老脸笑成一朵花儿,两眼放光盯着她的肚子,不停呢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常夫人对她的触碰膈应得不得了,但又不好不给面子。
一旁站着的岁云也觉得好笑,后日和青岑她们碰面时,就在马车里讲她母亲有喜了,青岑和舒意听了齐齐表示祝贺,还说等回去要挑些上等的补品送去给常夫人补身子,岁云笑了笑道:“眼下家里都把母亲当祖宗似的供着,生怕她哪里有个不舒坦的,听说孕妇头几个月最是要紧,我原是说不出来了,留在母亲跟前伺候,不过她说不打紧,左右身边一堆仆妇跟着,叫我不要爽约。”
青岑道:“反正咱们也只是玩儿几天,很快就回去了,这不正好可以向佛祖菩萨求求平安嘛。”
岁云也说是呢,又道:“我祖母也在家拜呢,盼着母亲能一举得男,她原本很不待见我们母女,只母亲乍然有孕,到把她高兴得不成样子了,顿顿叫人送滋补品,说出来或许你们不相信,早先才吵过嘴,因她骂我克死了兄长,心里十分怨怪我,母亲和她起了好大的争执,几乎撕破了脸皮,不想母亲一朝有孕,祖母反倒做小伏低起来,生怕母亲哪里不痛快,叫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
这话叫人瞠目,舒意是当场瞧见真相的人,此时尤为不解,半是惊奇半是恼怒的问:“这……这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
岁云苦笑一声,无奈道:“你们不知道,我祖母这人最是护短,年纪愈大,脾气渐长,丝毫不通情理,我兄长原是家里唯一的香火,他人没了,我却和你们兄长定了亲,因祸得福,她便一心觉得是我克着了。”
这些话在心里憋久了,目下说出来到好受几分,青岑宽慰她:“别难过,日后等来了我家,保管哥哥天天逗你开心,指不准叫你早早的就生了笑纹。”
岁云听了咧着嘴笑,感叹兄妹都是活宝,说:“我也不是难过,就是觉得好笑,原先以为祖母多在乎兄长,因他把我都恨上了,连‘克死’这样诛心的话语也是张口就来,不想如今一见母亲有孕,就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好像从前的龃龉根本不曾生过。”
舒意感慨道:“所以人真是奇怪,人心更是难以捉摸。”
【作者有话要说】
常老太太好逗哈,把我都写笑了……
第15章 摘桃
青山寺位于都城以南,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巷,从陈州门出来,徐徐行驶,待稍远些,将两侧的竹帘半卷起来,带着凉意的微风吹拂在人脸上,一路上的湖光山色映入眼帘,是和高墙深院截然不同的风景。
对于出生在乡野田间的女子来说,高山流水只是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景象,但于青岑她们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弥足珍贵。
岁云望着窗外,眼底满是艳羡的感叹道:“这样好的风景,真是怎么都看不够。”
青岑打趣她:“等你和哥哥成了婚,叫他日日都陪你出来看,保管看个够。”
这个未来小姑子,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丝逗弄她的机会,岁云含笑着嗔她一眼,羞臊的不想搭话。
舒意捏了捏妹妹的小脸,笑道:“你再口无遮拦,惹得你岁云阿姊恼了,不嫁了,到时候兄长鼻涕眼泪一大把,小心淹了你。”
青岑猛地一瞪眼,脑海里仿佛浮现出庭桉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兜眼泪的画面,一下捧住脸,煞有介事地说:“好像是哥哥能干出来的事儿,”随后对着岁云露出一抹讨好的憨笑。
岁云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眼里险些泛出泪花来,这样多好啊,兄妹友爱,阖家都是欢乐。
马车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走了一个多时辰,山谷清幽,古老的寺庙被高入云天的古松笼罩着,青砖红瓦,梵音缭绕。
应候香客的僧人将青岑一行引入寺中,升起的日光映照着山林中的青青芳草,曲径通幽,禅房净土,似乎一切都沉寂下来。
赶路有些疲累,于是各自先在厢房中歇息休整,随后再去大殿礼佛上香,来的路上青岑说:“我听人讲,拜佛除了要心诚,还得先向佛祖介绍自个儿。”
岁云便问她:“怎么个介绍法儿?”
青岑道:“先说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再说你要求的,需得说的具体些,这样佛祖才能记住,好叫他保佑你心想事成。”
这话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于是等进了大殿,舒意跪在蒲团上,心里默默念着:“信女舒意,家住汴京城明殿坊安康巷,时年虚岁十七,宜婚娶之龄,唯愿求得良婿,无需大富大贵,只盼一人心。”
所以大姑娘嘴上总说嫁人没意思,那都是牢骚话,该嫁还是要嫁的,待祈愿完毕,奉香火钱时,舒意示意女使拿出厚厚一叠银票,足有两百两之多,一旁的青岑和岁云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俩加起来才两百两,舒意见状解释道:“礼多人不怪,我如此诚心厚意,但愿佛祖能保佑我心想事成。”
她如此说,岁云当然就问了:“那你求得什么呀?”
舒意正想说是求家人平安,边儿上的青岑撞了撞岁云的胳膊,挤眉弄眼,露出一副‘她都懂’的神色,岁云会意,于是两个人含笑着望过来,羞的舒意作势要捶她们。
青岑见状赶忙拉住岁云往前走,说饿死了。
斋堂的饭食无一例外都是素斋,好在沾了香火气,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也是很特别的享受,青岑舀起一勺豆腐羹,想起适才在大殿中见到的一位师傅,就小声说:“哎,刚才礼佛的时候,你们注意到侧殿那位蓝袍师傅了吗?就是模样很显眼的那一个。”
岁云说看到了,又带着点赞叹道:“是挺好看的,他没头发都这么好看,要是留了发,再穿上一身华服,简直就是一位翩翩公子。”
两个已经有了婚约的小娘子竟然议论起一个庙里的和尚,舒意见状忙跳出方才被她俩打趣的境地,势要找回场子,于是瞪眼道:“你们两个呀,都有了婚约了,不知羞。”
青岑说她们只是欣赏美丽的事物罢了,她深谙和人打马虎眼,忙转移话题说等下午热劲儿过了要去后山摘桃子吃。
岁云听了很是意动,笑道:“这感情好啊,家里的瓜果都是女使们洗净切好才装盘端上来的,毛我都没见上一根,这下可好,我要亲自去摘。”
于是等日头跌落西山的时候,几个姑娘穿着便于行动的衣裳,挎着竹篮往桃树林里走,听寺里的小和尚说,这片桃林是初建寺时就栽种下的,选的都是上等品种,到如今已经长的很壮实了,结出来的果子也是又大又甜。
青岑偏爱吃脆桃,尤其喜欢个头大的,她站在树下,伸手能够到的桃子已经被人采摘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大都不合她的眼缘,摘了也是糟蹋,不如叫它好生长着。
放眼去望树梢处挂着的桃子,绿中透出一点鲜红来,是一眼就能感觉到的硕大,简直像是书里写的那种蟠桃,有她两个拳头大。
青岑选中了一颗枝干又粗又长,一看就很好爬动的桃树,转头冲另外两人笑道:“我要上去摘。”
舒意“呀”了声,说危险,青岑笑笑说:“不会爬很高的。”
见她坚持,舒意和岁云都嘱咐说:“那你小心哦。”
于是各自去摘称心的桃子,果然越高的地方,结的果子更令人满意,岁云到底没忍住,悄摸摸也往树上去了。
早先说岁云是个气质挂的美人,也是在家拘束狠了,到了野外的广阔天地,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这么说其实有点夸张,但只有岁云心里明白,她高兴的不仅仅是摘桃子这种行为。
另一头舒意呢,对爬树一窍不通,心里很惧怕会掉下去,然后摔个狗吃屎,但又羡慕可以上树的快乐,于是只敢上那么一截儿高,勉强也算爬上了树,索性她运气好,抬头就有一串挂满了果子的桃枝,只需往前挪几步,用钩子一拉就能得手。
沉甸甸的握在手里,舒意看着圆润硕大的桃子,想着它块头虽大,味道却不一定就甜,她心里蓦的冒出一个想法,其实这挑果子就和挑男人是一个道理,不能仅是外表光鲜,要紧的是里头。
“姑娘想什么呢?”画春见她拿着桃子走神,疑惑地问。
舒意忙说没什么,然后悻悻地将桃子递下去,暗想摘个桃子罢了,怎么就扯到挑男人了,弄得脸上一阵发烫。
底下的画春只顾着看桃子,喜道:“瞧这模样还有色泽,肯定很甜呢。”
舒意想,反正一个好的果子,得瞧着好看,吃着好吃,这样最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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