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衣的心里不太平静,为阿兄感到开心,闻言点点头。
她不会再回那个家,所以与阿兄相见也只能在外面。
连婶指着包厢:“外头晒,夫人去里面坐。”
袁瑶衣道声好,转身往包厢中走:“这一趟来的仓促,还需去周家走走的。”
是昨日才做的打算来闳州,连夜乘船,所以此时应该平复下心情,做做接下来的打算。
连婶称是,然后说着准备要带的礼物之类。
“去岁离开的时候是冬日,时隔十个月回来,好像街上热闹了许多。”袁瑶衣坐下,手里捧上一盏茶。
连婶笑:“自然,因为巨峰山的匪患除了,百姓日子安定,一切都好起来了。说起来,匪患的事,可亏了夫人的地形图。”
想想,去年的闳州府,街上可不像现在这般热闹。因为贼匪在水路和旱路为非作歹,百姓日子过得好生艰难。
袁瑶衣喝着茶,想着接下来见到阿兄的场景,上回还是在墨河书院,有过一段相处的日子。同时,也想起了家中的小妹,或许在离开闳州前,能见人一面吧。
至于父母,她已经不愿再去多想。
又过了一会儿,包厢里来了人,是周老夫人身边的裘嬷嬷。
知道袁瑶衣到了闳州,周老夫人安排人过来接待她。
“夫人想见袁谢元,去周家等着就是,在这茶楼里到底乱糟糟的。”裘嬷嬷笑着道,已经改口叫夫人。
当初,便是她将袁瑶衣从袁家接回周家的,后面安排去詹铎的身边。想着女子要是机灵,讨了詹铎的欢心,将来在房中做个妾侍也算造化,谁能想到,隔了十个月相见,这个女子竟成了詹铎的正妻。
袁瑶衣客气一笑:“不打紧,阿兄定然还有别的事,我见他说两句话就好。”
在她与詹铎成亲的事上,周家并没有阻止,甚至帮了些忙。所以,这厢与周家交道,也是自然而然。
裘嬷嬷听了说好,当然夸赞袁安与的话是免不了的。她没有离开,在这边陪着袁瑶衣一起等。
近晌午时,这间茶楼热闹起来,因为解元来了这儿。
整个一层到门外头,挤了满当当的人。有人道贺,有人好奇张望,更有那大着胆子的人,想要拉他做女婿
袁安与被热得一身汗,好容易被几个衙差护着,急匆匆上了楼梯。这厢楼梯一堵,便什么人都没办法上去了。
有人奇怪,问袁解元是上楼去见谁?
“人家自己的妹妹,”有人回答道,而后一脸神秘反问,“知道他那妹妹是何许人也?”
前者自是摇头,抱拳请教问是谁?
“便是那位十七岁中了榜眼郎,京城邺国公府的世子,詹铎的妻子。”
因为詹铎与袁瑶衣才将成亲没多久,加之人在安通做县丞,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此事。如今这样一说,众人纷纷言语,说是没想到。
惊讶的同时,又不禁赞叹郎才女貌、一段佳话。
楼上,包厢。
袁瑶衣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阿兄,看着人一身红色袍子,很是替他开心。
“瑶衣你也是的,什么都不与我说。”袁安与无奈,这厢见着面,才知道妹妹嫁给了詹铎。
袁瑶衣笑着解释,是怕打搅他念书,毕竟秋闱太重要。
袁安与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觉得心疼,自己没怎么为这个妹妹做过什么,反而是她一直在体谅着她。
兄妹俩坐在桌前,喝茶说着话。
“阿兄是不是很快会进京去?”袁瑶衣问。
明年三月春闱,很多应试学子会提前进京,因为路上需要功夫,再者早些去可以适应些时日,消息也快,剩下的时间安心读书便好。
袁安与点头,手往桌面上一搭:“这边的事处理一下,我就准备动身去京城。”
袁瑶衣听着,随后往阿兄凑近了些:“我在厚山镇有一处院子,离着京城不用半日功夫,很是清净,不若阿兄去那里住下,也省的去到京城临时找住处。再者,离着姨母家也不算远,有个照应。”
听着她这样说了一长串话,袁安与温柔一笑:“你呀,什么时候都先为着别人想。”
“这不是院子空着,你过去正好帮我打理嘛。”袁瑶衣冲着对方笑,像小时候那样撒娇。
袁安与微怔,看着妹妹的笑脸,感受到她的轻松和喜悦,与上回在墨河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她总像是装着心事,他心里知道是因为詹铎,如今她已经完全不一样。
“好。”他笑着颔首。
见阿兄应下,袁瑶衣笑得越发开心,又说了厚山镇药堂的事儿,有事儿可以找彭元悟商议。
每每,袁安与都是笑着点头。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敲响,那是衙差来通知,让袁安与去接下来的地方。
袁瑶衣也知道,这两日阿兄会很忙,虽然不舍,但还是笑着对人叮嘱注意身体。
袁安与站起来走到门边,手搭上门把手。他站在那儿,手里顿了顿。
而袁瑶衣站在他的身后,隔着两三步远:“阿兄,怎么了?”
“瑶衣,他对你好不好?”袁安与回过身来,憋着的话终于问出。
他知道,妹妹既然嫁了人,他这个做兄长的不好去过多问人家夫妻间的事,可又实在挂心,想要一个答案。
袁瑶衣唇角一抿,冲着人点点头:“阿兄放心,阿铎对我很好。”
说着,心里也跟着寻思,詹铎是真的对她好。就连这次来闳州,也是他亲自送来的,只是他不好踏上闳州地界儿,没有下船,直接又回了安通。
想起这事儿,不免又回想起昨晚在船房里,她趴在那张四方桌上,他站在后面双手握着她的腰,与她极尽亲密与缠绵。船在江上起伏微晃,船板咯吱吱的响,她也在起伏,冲击之下双臂几欲撑不住。
詹铎说,会有几日不见面,他如此是想提前一解相思苦。
她自是不相信这话的,只是又没办法反驳,后面更是让她坐去桌面上,正面而对的大开双膝,俯首用上唇舌。当真是如他所言,一解相思苦,一宿到天明。除了那事儿重了些,他对她的确是极好的。
“那就好,”听她这样说,袁安与放下心来,又道,“阿兄以后会努力上进,给你和紫玉做后盾。等明日,我带紫玉来找你。”
妹妹过得好他自然开心,但是他也会努力撑起来。他这个兄长有了好前途,两个妹妹便也会更有底气。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袁瑶衣站在原处,一楼的喧闹声传来,她知道是袁安与下了楼去。
她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心里暖暖的。阿兄始终在意她这个妹妹,明日还能见到小妹。
她转身走去平座上,手扶着栏杆往下看。袁安与已经走出茶楼,上了一顶轿子,然后在几个衙差的护卫下离开了这里。
。
安通。
袁瑶衣结束了闳州一行,乘船回来。
她在那边呆了五天,被安排在周家住着。所有人的态度发生转变,对她恭敬有礼,周巧月对她改了口,叫表嫂。
期间,她将小妹接来身边住了两日。至于父母,借着小妹的口,让她回家住两日,说很挂念她这个女儿。
袁瑶衣略略心酸,并没有选择回袁家。
当然,多在闳州呆两日,也是想让连婶同家人团聚。后来,周老夫人发话,让连婶的丈夫一起跟着来了安通,帮着詹铎打理一些琐碎事。
从船上下来,袁瑶衣并没有回县衙,想去一趟药材铺子。
她让连婶夫妻俩将行礼物品送回了县衙,自己沿着主街去了铺子。
在官员家人行商这件事情上,本朝的律法比前朝松缓不少。可以做些买卖,但是得通过一定衙门的批准,并且每年会精细查账,若出了纰漏,官员连带负责任。
还有两日便是仲秋节,街边开始扎灯架,看着一片忙碌繁华。
袁瑶衣到了铺子时,正看见掌柜同石头村来的人在谈买卖。见此,她也没打搅,朝人笑了笑便上了二层。
二层的房间内,是她平日处理账目的地方。
书案摆在靠窗的地方,光线明亮,透过窗口还能看见远处的小东湖。
她走到书案后坐下,抽出一张纸铺开,然后开始写字。
这是给姨母的信,写着自己的近况,以及后面阿兄会去后山镇的事。写完了一封,还有给彭元悟的信
铺子里的小伙计泡了茶送上来,轻手轻脚的摆在书案一角。
袁瑶衣抬头看着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是盘龙村来的孩子,在铺子里跑腿儿做学徒。
“县衙那边,这几日有什么事吗?”她问,将毛笔搁去笔架上。
少年想了想,回答道:“前日大人审了一桩案子,是两个街上斗殴的泼皮。倒还有另一件事,大人见了一位从京城来的官员。”
袁瑶衣握上茶盏,闻言一愣:“京城来的官员?”
少年点头,又道:“只是那位官员只留了很少的时候,便就离开了安通。”
“这样啊,”袁瑶衣一笑,“想是大人的故友吧。”
有可能是京城出来上任的官员,与詹铎相识,经过此地顺道来看他的。
少年拿着托盘准备出去,又问了声:“夫人是不是还未用午食,要不要我去准备?”
“不用,你出去吧。”袁瑶衣朝那懂事的孩子摇摇头。
她适才在船上稍微吃了点东西,倒是没有觉得饿。她将干了的信纸折好,然后塞进信封中。
信写完了,接下来是看这几日的账目。
随手翻了翻,上头已经新记了几页,是她不在的时候,掌柜写的。
单单看上面记录的数字,便晓得这几日的生意还是很好。哪里的药商,订了哪些药材,数量多少,哪日来取
她一边翻看着,手里一边敲着算盘,房间内,清脆的播算珠声噼里啪啦。
等算完账之后,袁瑶衣下了楼。
石头村的人还在,看来和掌柜已经谈好了,在最后确定送来药材的日子。
她简单和村民话了几句,后者便离开了药铺。
此时日已西垂,昏黄的光从门外铺进来,一直到了袁瑶衣的脚边。
掌柜汇报着刚才和村民谈好的话,又提了句现在的仓库有些小,是否要换间大的?
袁瑶衣同对方商量着,并听取着对方的意见。她到底才上手药材买卖,掌柜有经验,多听取一些总吃不了亏。
天擦黑时,有人走进药铺。
是詹铎,他结束了一天的公务,来接他这个连家都不回的娘子。进门来,他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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