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雨下不完,置身于潮湿阴冷中,他越发孤独,越来越怕冷。
也是在这里,他逐渐发觉,自己可能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强大。
她贴着他,滚烫的泪珠沾湿胸膛。
感受到她体温时,他忽然变得自私,变得贪婪,他希望她可以陪着他,一直,一直。
他抬起双臂,将她圈在怀里,用力将她抱紧
他从未预设过她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既然出现了,那就不要再离开。
或许,他们命中注定就该重相见。
夕阳落尽,残影晦暗不明,他们一同坠落在温暖的橘黄色中。
爱人相拥,含杂着越来越微弱的哭泣声和脚边camellia时而传来的孱弱的喵喵声。
再也不会有比失而复得更值得庆幸的事了。
他看不到她,却寻着感觉精准地帮她擦掉了眼泪。
她低头时,瞥见了他漂亮的双手有红肿烫伤的痕迹。
“怎么弄的?”她抽了下鼻息,心疼地拉来看。
“倒水的时候,没注意。”他摇摇头,“不是很严重。”
“你又骗我。”
他越这样,她越难过得厉害。
他连倒水也要自己来,更别说刚刚医护人员说的洗澡,换衣服。
她知道对于一个曾经强大到运筹帷幄,可以在商业帝国里呼风唤雨里的人来说,现在连衣食住行都要人操心帮忙,是多么大的心理折磨。
这不亚于任何一场凌迟。
她微微抿着有些干裂的嘴唇,捧着他的手,心疼地吹了吹,反复重复,给他信心,也是在鼓励自己。
“没关系,现在我来了,我可以贴身照顾你,你不会一个人了。”
他没回答,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沉默地低着头,眼睛并不知看向何处。
烧烫过的手被她轻柔地吹着,有微凉的气流拂过,然后,她又给他上了药,动作好轻好轻。
等把这一切都收拾好,她扶着他坐下来,情绪平稳好,又把camellia抱在怀里,一头栽进他的怀抱。
“为什么不做手术?”
“做了手术看见了,就要回到家里,做该做的事,不想了。”
他终于肯坦白一点。
“就因为这个,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就是失明了,永远看不见了?”她着急得很。
“知道,所以我不想拖累你,如果看不见了,不做文家继承人了,更配不上你。可如果治好了,重回到原本的生活里,以后的日子,我还是有可能会伤害到你,我也不想......”
好像是无解的题。
丛一愣了下,仰头想去看他,描摹着他脸庞时,手指都忍不住颤抖。
她知道,他是惦念着她的,对于那次的伤害,他的痛苦并不比她少。
就算是无解的题,凭什么要以牺牲他视力为代价。
难道就因为生来是文家的第一个孩子?
这不公平。
她看得出,这样的话题让他痛苦,所以她情愿暂时不要一个答案。
她得想想办法,必须想想办法,她决不能让他就这样看不见了。
她攥紧他的手,在他手掌心勾画,惹得他心痒,跟camellia舔掌心一样。
“为什么选伦敦?”
他没回答,她替他说了。
“是因为妈妈在这,对吗?”
刚来的路上,她路过了sephora的庄园。
她明白他的心。
人在最脆弱最痛苦的时候,对母亲都有一种本能的渴望。
尤其对他来说,这些年的人生,也就只有sepora在的那几年,还算是轻松。
听见她的话,他的手微微抖动了下,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为什么不叫妈妈过来看看?”
“不用了,她有她的生活,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
这句话之后,丛一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到底是有多失望,在这么无助的时刻,连至亲的面都没想过见一次。
“嗯,那我陪着你。”她用力攥紧他的手,又一次眼睛酸楚。
在心里一次又一次下决心。
她陪着他,她会一直陪着他。
她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他治好眼睛。
来到伦敦的第一晚,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终于不再冰冷,日思夜想的人重新睡在身边,失落已久的安全感又重新回来。
甚至睡前,澡也是她陪着他洗,泡沫大朵大朵地覆盖在他身上,她用手指揉搓,用帮他洗净。
氤氲正浓的热气里,她甚至还忍不住吻了他一下。
是不夹杂情欲,倍加珍视的一个吻。
馥郁的山茶花香留存在他们的身体和发梢,他也习惯了用她喜欢的味道。
夜半,他从身后环抱住她,将她搂抱在怀里,舍不得松开手臂。
然后,他贴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重复。
“对不起,一一。”
“辛苦你了。”
她每听一次,都心如刀割。
“不是你的错,不要和我道歉。”
“不辛苦,我愿意的。”
她句句回应着,心贴心到底有多近,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这一晚,其实她并不舒服,熬夜加长途飞行后她小腹一直隐隐作痛,宝宝一直在她肚子里动来动去,腰也像是快要断了一样,酸得她怎么躺都不舒服。
但这些生理上的不适远远要好过找不到他,没有他任何消息时的彷徨失落要来得好。
在他怀里,她那么安静,那么踏实。
来伦敦没两天,她和主治医聊过,经过这些日子的评估,以文时以现在的情况,还是需要尽快手术,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从分支慢性低漫注继续恶化到视神经,颈神经栓塞。
如果是这种情况,就会更麻烦,一个不注意,就是视神经永久不可逆损伤,真的真的再拖不起了。
丛一真的要急疯了,没别的办法了,最终她下定了决心,叫来了sephora和文兆锡,文兆锡过来的时候,是和沈映蓉一起。
她想了又想,她总觉得他是想见到父母的。
或许只有这样,他还会愿意再接受治疗。
陪伴着他的日子里,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无望,就像是心死掉了一样,哪怕再主动做一点点自我救赎的事,都快要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她提前等待房间外,见到匆匆赶来的sephora和文兆锡,简单交代了下,嘱咐了最后一句话。
“爸爸妈妈,他现在情况真的不好,所以我请求你们,一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要说刺激他的话。”
这是两人离婚多年后,鲜少的见面。
上一次已经记不清多少年前,彼此对视时,已然发觉对方身上好像连当年相爱时模样的样子都找不到了。
沈映蓉自觉留在房间外,并不多说什么。
待到两人进去,丛一也跟着,先一步走到文时以身边,挨着他坐下。
自从失去视力后,他的听觉格外敏感。
大概是听到了响动,多问了句。
“是到午饭时间了吗?”
“phelan!”sephora叫出来他的名字。
这一声,文时以一下子就分辨出来,随即愣住,完全不敢相信。
sephora握住了他的手,一下说了好多话,是无比关切的,也是有爱的。
他完全回不过神,模糊着听完,才不确定地开口叫了一声妈妈,再然后他听到了文兆锡的声音。
只是,他的第一念头是,他还是拒绝手术,就算文兆锡飞来伦敦也没用,于是他先开口,甚至来不及再多感受一下sephora的温暖。
也因为这个由头,sephora和文兆锡吵了起来。
一个埋怨着对方心太狠,把文时以折磨成这幅模样,一个指责对方有不负责任,这么多年再没回来陪伴文时以。中英文混杂,当真是激烈。
他们好像完全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忘了此时此刻,他们的孩子,唯一的孩子,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却还是充斥着他们的争吵。
爱到最后怨偶一对,何必呢?
文时以听着,一个字也再不肯说了。
他好累,他不想再解释,也不想再追问了。
这些琐碎的争吵把刚刚那些关心和爱护给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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