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吗?”傅瑶光皱眉问道。
周则安微怔,而后道:“是。”
“你们进去时,谢瞻的府中是什么情形?”
“人倒是都已经被拿了,但书房卧房里倒是文书什么的都还在,我随手翻了翻信函,有几封还是近期和定远侯、端王等人联络的。”
“端王?”傅瑶光凝声反问。
“他和端王郡主的婚约不是已经被搁置了吗?”
“是,殿下离京之时,陛下斥责谢瞻后,便没再提过和端王郡主的婚事,但这段时间几位质王俱已成婚,端王府和谢瞻倒是也没断往来,方才晏大人查了晋王府的礼单,陛下命晋王禁足之前,端王郡主还到过府上。”
“端王郡主自己?”
“嗯,郡主和她的随扈。”
傅瑶光沉吟着,片刻后她压低声音。
“周师哥,能不能请你应我一个私请?”
她看着他,面色有些为难。
“你替我去一趟端王府,不要惊动任何人,看看现下郡主可还在府中。”
周则安似有些意外,但仍是道:
“若是为此,那也不必去了。”
“端王郡主和端王妃一同回了端王妃的祖地,说是端王妃的祖父病逝,回去送行。”
“何时走的?”傅瑶光立时问道。
“公主和晏大人自定州回京之前便……”
周则安说到这也觉着不大对,他看向傅瑶光。
“难道……”
“周将军,你遣人去查端王妃祖地查一下此事,走了这么久,现下也应是到了。查查这位端王妃祖父的事,顺便看看端王妃和郡主走的是哪条路,带了些什么人,现下可还在那边。”
周则安一一应下。
“琼珠,备笔墨,我要写信。”
看着周则安退下去安排,傅瑶光坐在殿内思索片刻吩咐道。
晏朝回府时,傅瑶光也还没睡。
他洗沐过躺下,身旁的人便将他拥住。
“没睡?”他顿了顿,问道。
“嗯,外面是什么情况?”
“定远侯本已判决,现又被重新问审。他应是同谢瞻达成协议,此前故意拖延时间,托着刑部和他硬耗。”
“你现在是调到三司了吗?”傅瑶光闷声问。
“陛下并未明旨,但确给放了权,不过也得看这案子最终如何,说不得到时候臣要和定远侯一同去流放。”
这个时候,他竟还有心思讲这些玩笑话。
傅瑶光拧他的腰。
“你若是流放,我可不陪你,到时候你流放到什么偏远地方做苦工,我就再寻几个漂亮少年来和我作伴。”
“那也很好。”晏朝沉默片刻,低声道。
傅瑶光不爱听他这话。
想了想,掐他道:“你心里真的觉着很好?”
“我想找漂亮少年,可不需要你先去流放,我现在就可以找。”
他没动静了。
良久,傅瑶光低声道:
“你分明不愿意,还这般说。”
“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心口不一。”
晏朝环过她。
“公主说得不过是气话,臣知道。”
“……”
傅瑶光往他怀中蹭了蹭。
“谢瞻的案子,很棘手吗?”
“是,也不是。”
“他大抵是知道这次陛下不会容他全须全尾地出天牢,虽然不知他现在何处,但他府中装成他样子的那个人日日在他书房里,可就连和定远侯联络的那些信函都没来得及销毁。”
“他私逃出京,想来应也是仓促,顺着他留下的那些东西查查朝中还有何人和他有来往。”
傅瑶光轻声道,沉吟片刻,复又开口道:
“周则安说,端王府近日也和他有来往,你们若是要问审端王,应是要父皇的谕旨吧?”
“不只,端王乃是正统皇亲,即便是统领三司,官至中丞,若想要拿端王刑审,不仅要有确凿的证据,也还需由太子殿下亲自到场。”
傅瑶光不再言语。
朝堂的事她了解的实是不多,可只一想到,她回京这么长时间,谢瞻却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京,她便有些羞惭。
是这阵子事情都太顺了。
定州、定远侯、青书一行人以及谢瞻,一桩桩一件件,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路审至谢瞻头上,她一度以为事情尘埃落定。
却没想到,谢瞻压根没想在证据上做文章,留了满地的把柄,人却早已逃出京城。
若他当真是跟着端王郡主一同离京的,如今再想捉这人可也难了。
只是明日她还是要去一趟晋王府的。
他人虽走了,但保不齐还留了什么后手,即便是她如今帮不上晏朝什么,可这些事,也还是要亲自去一趟才能安心。
谢瞻,他既走了,这些年他在乾京的筹谋从此便尽数付诸东流了。
第57章
对于傅瑶光而言, 谢瞻府中,一草一木俱是熟悉至极。
府中已然空置,府门外贴着封条, 今日原是刑部的一众属官过来再行搜查的,傅瑶光请了旨意,和晏朝等人一同进到府内。
她径直进到书房。
许些书信俱已被刑部收走,大凡可疑的物证, 现皆已经不在这里了。
剩下的好些东西,其实她是眼熟至极的。
榻边案几是她从皇兄那边搜罗过来的吐火罗贡案, 博古架上是她送的定窑瓷瓶和笔洗,书案边好些书画散了满地。
傅瑶光随手拾起一幅展开,画上作的是乾京西陵河畔的夜景,桥边人行来往,桥上对影成双。
看用印和题字能辨出是谢瞻亲笔,但只这一打眼却也看不出画上是不是另有玄机。
地上的画半遮半展, 傅瑶光一一拾起看罢,其中大多也都是些山水画。
她将画卷放到桌案上, 从书柜上将上面摆着的几个锦盒拿下来。
这几个锦盒和当初她刚成婚时, 谢瞻送来的那个其实很像,只是这几个上了锁,另一旁的周则安过来, 抽刀将几个锦盒的锁扣震开。
最先打开的盒子里,是些书信,傅瑶光拆了一封, 是谢瞻写给别人的信, 里面的人名是她从未听过的,但看内容多是姜国朝堂的事, 应是他和姜国朝中之人的信函。
其余的信函也多是和姜国人的来往信笺,当时行宫中的种种,这些信中也有涉及,更早的还有几年前姜、楚、梁三国之间的几次边境小冲突,背后也有谢瞻的手笔。
晏朝使人将这些信一并封存,送去刑部慢慢整理。
周则安将其他几个锦盒尽数撬开,口中却似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这种书信,竟然能留到今日,早烧了不是早干净了。”
傅瑶光想了想,轻声道:
“这些书信多半也是那些姜国朝官的把柄,谢瞻和这些人应是互相图谋,并不能完全掌控这些人的。”
“若他销毁了,这些姜国官员却留着书信,那便是谢瞻受他们所制了。”看着刑部的人将信函一封封录入封存,晏朝淡声道。
“这好像是……”
一旁另外几位刑部属官正翻看旁边的锦盒,蓦地低呼出声。
话音戛然而止,几人互送眼风,却俱是缄口,最先将那卷画轴展开的人将画放了进去。
晏朝眸光冷厉,半晌低嗤了声,朝那锦盒走近。
傅瑶光心中若有所觉,也跟着过去。
果不其然,最上面被那两名官员烫手山芋一般扔回的画卷,画中人正是她。
疏曲梅影之下,她的裙踞没进雪中,手中一捧雪,雪上浮一片梅瓣。
连她自己都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看落款是四年之前。
她看向晏朝。
晏朝没什么特别的神情,随手又打开一副。
梨花桃花争相绽开,花瓣漫天飘散,绯色红裙的少女踮脚折枝。
那两名刑部的属官早已退至一旁。
不敢再看,更不敢告退。
毕竟他二人打开这锦盒之前,也没想到这一盒子画作,画中人都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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