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直在陈二爷府邸等着谢大人回京后的进展,却没想到,传来的消息让众人都震惊不已。
谢大人的船只刚抵达京城,人就被押进了皇宫,囚在诏狱。
陈二爷说话时,神色异常的凝重,“现在有谢大人和漕运官往来的书信,上面还有他的私印,现在一众大臣上书参本,意指这一切与谢大人脱不了干系。”
吟柔神情震惊,难道那个谢大人从一开始与他们合作,就都是装得?
想到那双锋利如鹰隼的眸子,她心里一片骇然。
陈宴清看向陈二爷问:“二叔认为谢策有罪的可能有几分。”
陈二爷摇头,“要我是不信谢策会这么做,只是现在证据摆在面上,襄沐郡的郡守又自缢在家中,还写了告罪书,旁人只会觉得这是杀人灭口,如果谢策没办法证明清白……”
宋择安快速从陈二爷的话里找出关键,“无论谢策有没有参与,江南漕运官与番邦商船勾结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他目光凌厉凝紧,“只要证明了这件事,就能还父亲清白。”
陈二爷颔首,他们只管将讼书呈上去,谢家的是已经与他们关系不大。
陈宴清沉默了几许,却问,“谢策案子,如今是谁主查。”
“说来也让人费解,查案的是谢家长子。”
陈宴清却仿佛没有太多意外,“那我们再等等。”
“为何还要等?”宋择安眉宇噙着怒意,他恨不得将那些害了宋家的人全部诛杀。
“我相信谢大人。”陈宴清看向几人,“何况这件事情是他帮了我们,于情于理,不能做过河拆桥之事。”
宋择安岂会不知如果他们现在递上讼书意味着什么,可他太想还父亲清白,他手掌握紧住案几的边沿,“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宴清道:“我想,他不会让自己被困太久。”
宋择安还想说话,吟柔在旁轻轻开口,“我相信。”
“小柔。”宋择安声音沉沉。
“哥哥,我相信他说的,我们就再等等。”
吟柔说的很认真,她之前总不信陈宴清说的,这次她想坚定的相信他。
“而且,若谢大人真是无辜的,我们岂不是害了他。”吟柔眸光牢牢看着宋择安,“哥哥,你肯定不想为了救父亲伤害无辜的人,还是帮助过我们的人。”
经历了家破人亡,从生死关头走过,宋择安确实已经不想再去管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
可面对吟柔始终秉持着善良的双眸,他心里的暴躁也慢慢被抚平,至少这世上还有他在意的,“好。”
*
等待的日子焦灼非常,吟柔不时能从陈二爷口中听到一些谢大人的消息,知晓他在牢中被折磨的惨绝人寰,却始终咬紧牙不认罪。
她想到父亲当初被人诬陷时,也是这样受尽折磨,心里就一阵对于不公的愤慨,恨不得那些做恶人的全死了。
一直过了半月,谢大人被释放的消息终于传来,吟柔兴奋不已,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太好了!”
陈宴清与陈二爷说这话,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蹦蹦跳跳,叮嘱道:“别撞着。”
吟柔喜出望外,几步跑到陈宴清跟前,揪着他的袖摆雀跃问:“你真的说对了,谢大人真的平安无事。”
这半个月她都快不报希望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宴清拍了拍她攥紧的手,“他若出不来,有些东西可就护不住了。”
吟柔没听懂他意味不明的解释,陈宴清也没有解释,若换做是他,他也会拼了命出来。
宋择安看着兴奋过头的吟柔,出言提醒,“小柔,不得无礼。”
吟柔愣了下,不明所以的回看向宋择安,注意到他目光看的哪里,忙松开攥着陈宴清袖子的手。
将发烫的手背到身后搓了搓,她怎么忘了哥哥还在,就这么放肆的去接触陈宴清。
也不知哥哥看出什么端倪没有,吟柔不确定的又看了看宋择安,找补着对陈宴清道:“三公子见谅。”
陈宴清手里还残留着细腻的触感,自喉间没滋没味的淡嗯了声。
宋择安没有过多的怀疑,上前道:“关于父亲的讼书是不是可以呈上去了。”
陈宴清点头,“你们二人各写一份交给我,我去京兆府呈递。”
*
往京兆府去的那日,天也格外的好,吟柔退开车轩朝天际望去,是一片澄净。
马车拉停在京兆府外,陈宴清对二人道:“去为你们父亲鸣冤,还他清白。”
吟柔哽咽望着他,眼眶含着酸涩的泪意,感激的话已经说不尽。
陈宴清轻抬下颌,“去吧。”
吟柔与宋择安一同站在京兆府外的石阶上,两人对看一眼,吟柔走上前抽出击鼓棒,用力敲响登闻鼓。
鼓声一声响过一声,嘹亮浑厚的鼓声回荡进府衙,很快一行佩刀的官差冲出来,“何人击敲登闻鼓。”
两人一同跪地叩首。
“罪女宋吟柔,有冤情禀告大人,叩乞大人明断!”
“罪民宋择安,有冤情禀告大人,叩乞大人明断!”
第54章 以后就是一家人
跪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吟柔内心竟是激荡,一声声诉讼着父亲的冤屈,直到最后已经涕泪满面。
“求大人明鉴!还罪女父亲清白!”吟柔伏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
公堂之上,沉肃的声音传来,“本官已经查明宋大人一案,江南四郡官员与番商勾结,私开漕运便利,从中谋私,宋大人发现几人罪证,被诬陷致死,今本官认断宋大人无罪,还你与你兄长良籍身份,宋大人已死,本官亦抱憾,判令归还宋家所有被抄财物,另为宋大人旌表门闾还以清明。”
终于,终于,父亲终于不在是百姓以为的贪官。
吟柔激动落泪,她身旁的宋择安眼眸同样含了热泪,声线颤抖,“我兄妹二人,在此叩谢大人。”
公堂上的威严身影抬手,对二人道:“你们可自行归家,为父下葬,当地官员会陪同安排。”
……
告别陈二爷,陈宴清陪同两人回到江宁,为宋父安排下葬。
江南雨多,一连数日的阴雨天在棺椁入土这刻拨晴,吟柔抬起莹泪的眸子,望向天际的暖阳。
不少自发前来送葬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也纷纷感叹老爷有眼,还了宋大人清白。
吟柔听着众人私欲声,落泪对父亲和母亲的牌位低语道:“父亲、母亲你们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了。”
宋择安用力握了握她的肩,吟柔回了他一个笑容,“父亲、母亲,我和哥哥会照顾好彼此的,你们不要担心。”
陈宴清从旁走上前,给宋父宋母敬过香,“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启程去西玉关。”
吟柔知道,在父亲的案子落定后,他就往陈家去了信,说明了哥哥的身世,如今也该到了哥哥认祖归宗的时候。
“且慢。”宋择安叫住两人。
他感激看向陈宴清,“这次的事情,全赖兄长相助。”
陈宴清宽慰而笑,“你我兄弟,何须说这些。”
宋择安却摇头,“如果没有你,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就连小柔,也是得了你的照拂,才能平安无恙。”
吟柔见他朝自己看来,也跟着点头。
宋择安展唇一笑,接着对陈宴清道:“你是我兄长,也等同于是小柔的兄长。”
陈宴清听到这里微微变了眸色。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宋择安催促看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吟柔,“叫大哥。”
“啊?”吟柔眨眼愣看着宋择安。
陈宴清脸色有那么一瞬僵硬,默了几许才开口,“有见事。”
他话未说完,就被吟柔打断,“大哥…哥。”
对上陈宴清明显沉下来的眸色,吟柔声音有些磕绊,眼睛根本不看他,脑袋埋的要多低有多低。
唯独宋择安神色欣慰,“也请兄长务必将小柔当亲妹妹看待。”
陈宴清压着唇角没有回答。
吟柔就怕宋择安看出来,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暗暗给陈宴清使去眼色,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瞅他。
陈宴清似笑非笑的颔首,“自然。”
这声自然落在吟柔耳中,别提多吓人了。
她只能装没看见,最后拜别了父亲母亲,几人也赶着天黑前启程。
为了快些感到,他们没有选择乘船,饶是如此路上也花了近一月的时间,由其后面的路多为山路,入城前的一段路上驿站也少,不得已要在马车里宿上一夜。
吟柔一人睡在一辆马车上,陈宴清则与宋择安凑合在一辆上。
夜晚的山林里,风声呼啸,吟柔独自缩在被褥里,听着呼呼的风声,难以入睡。
正翻来覆去,她听到帘子被挑开,有人进来了!
吟柔神经遽然凝紧,荒郊野地的,怎么会有人,想到侍卫就守在外面,她预备放声唤人。
“是我。”
轻轻浅浅的声音打断了吟柔已经到嘴边的话。
她捏着被褥拉到眼下,半撑起身子,借着月光看向站在几步外的朦胧身影,“你怎么来了?”
“我正害怕。”她嗫嚅着,摸索往陈宴清的方向挪去。
陈宴清弯腰褪了鞋履坐下,长臂一展,将她搂了到怀里,“你准备瞒他到什么时候?”
埋在怀里的人久久没回答,陈宴清冷笑了声,作势便要松开她,吟柔两只手紧紧扒住他的臂膀,唇瓣努动。
陈宴清知道她要说什么,“祖母那边我已经去了信,将事情都说了清楚,府上也无人敢将过去的事说出来。”
吟柔对上他睇来的目光轻轻眨眼,“我已经想好了,等再过些时日,我们就对哥哥说,是一路相处互生情愫。”
看陈宴清缄默不答,吟柔摇了摇的他手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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