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马半生,我唯对四娘和阿隽充满愧疚,我想听阿隽喊我一声父亲,或者,让他知道,我为他取过名的。”
宋凌霜有些好奇的问道,“是何名?”
林袭的眼眸里有光,也有泪,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林愿,愿望的愿,我当时不知他是男是女,便按林家的心字辈给他取了名字,愿他喜乐安康,一生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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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宋凌霜枕在秦隽的臂上将今日的所见所闻都和秦隽说了一遍,秦隽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宋凌霜嘟囔着说道,“秦隽你笑什么?”
秦隽侧身面对着宋凌霜,看着宋凌霜亮亮的眼睛,整个人的心神都宁静了下来。
秦隽温柔道,“林袭是让你吹枕头风来了,顺便将他想说的,借你的嘴说一遍。”
宋凌霜回想后道,“可我感觉大将军他很真诚啊。”
秦隽也不给宋凌霜打哑谜,坦言道,“愿哪是愿望的愿,那是愿意的愿。”
“什么意思”
宋凌霜不懂,真的不懂。
秦隽亲吻了宋凌霜的额头,搂着她道,“十有八九,他是先想好了意字要用在他与公主的孩子身上。只是没想到命中会出现我这个意外,所以,意的兄长便是愿,当是如此得出的,只是寓意,他说的或许是真的。”
宋凌霜恍然大悟。
“大将军如此狡猾的吗?”
“兵不厌诈,你可曾听过?林袭比你想的聪明多了。”秦隽捏了捏宋凌霜的鼻尖。
“怎么都是聪明人?”
宋凌霜有些不服气,这老天真是不公平。
秦隽亲吻了宋凌霜的脸颊。
“再聪明,遇见你我也束手无策。”
宋凌霜有些惆怅,很认真的朝秦隽问道,“秦隽,你打算认祖归宗吗?”
“嗯,迟一些吧,等我想好了,计划周全后会去找他。”
“是为了我和笋笋吗?”
“嗯,目前这个方法算是两全其美,对你和笋笋的伤害最小。”
“四娘她可会怨你?”
秦隽摇了摇头,“不会的,她若真不想我认祖归宗,也就不会留下那个锦囊了。”
宋凌霜忽然亲了秦隽一口。
秦隽有些喜出望外,“怎的,今日如此主动。”
宋凌霜抬了抬下巴,得意的说道,“你是因为林袭今日为我们解围你才去见他的吧。”
“和我呆久了,越来越聪明了。”
秦隽也回亲了宋凌霜一口。
两人就这样,缠缠绵绵的又过了一整夜。
第63章 屾中意重……
林崇意赴边后,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与三十万边军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经数月鏖战,如今北阙大军已暂时退出大晟边境。
可三十万戍边将士却无人敢掉以轻心,皆因北阙铁骑至今仍驻扎在距边关五十里外的焚谷外虎视眈眈。
林崇意站在边关的城墙上,远远眺望着北阙的军队,隐隐觉得,似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酝酿着。
云景深也登上了城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随后幽幽地开口道,“四弟,诸营刚点验了一番,我们损失了五千名多名将士,伤了一千七百名弟兄,现下,军饷、药品恐怕撑不了多久。”
林崇意叹了口气道,“昨日,我已向陛下递了八百里加急,今年粮食歉收,只怕是没那么容易要到粮草了,大哥,我来之前带了些银票来,打算先向雪原州的百姓们购一些粮食,以安军心。”
云景深看了林崇意一眼,“四弟,你说的一些银票,是多少银子?三十万大军,还有马匹,每日就要耗费万两白银。”
“母亲和老太君塞的体己钱,我也没认真看过。”
林崇意边说边同云景深去了主帐,打开了箱子。
两人点了点银票,竟能够足足支撑上七日。
云景深有些吃惊道,“四弟,长公主有钱我是知晓的,万万没想到老太君也有如此多私房钱啊。”
林崇意摇了摇头,“太君虽然没明说,我估摸着是叔父们的抚恤银子。”
“这……”云景深现下有些为难。
“四弟,我手上也还有一万两白银,要不先不动太君的银子?”
“我想,叔父们若是知晓大晟的困境,也不会吝惜这黄白之物的,大哥,你那一万两,也先拿来用吧,回京后我还你,双倍。”
云景深爽快的应道,“好!”
两日后,林崇意的捷报送到了勤政殿上。
昭帝的神色是既喜又愁。
喜的是林崇意旗开得胜,捷报频传。
愁的是粮草和军饷,还差许多。
昭帝坐在龙椅上,声音有些轻,“户部现下能动的银子,还有多少?”
户部尚书顾大人瞅了瞅孟锦昀,然后支支吾吾跪地道,“禀陛下,能动的银子左右不过五百万两白银,江南那边赈灾的八十万两要是拨了,就只余四百二十万两银子了,工部和礼部前些日子也支了七八万两银子出去建弈棋会馆……”
“粮草呢?”
“陛下,今年各州府交上来的粮草不足往年的三成,三十万大军……最多只能支持一个月。”
昭帝是听明白了,就是要钱没有,要粮也没有。
此时,秦隽走到了殿前,躬身作揖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准奏。”
秦隽朗声奏道,“禀陛下,臣昨日去瞧了弈棋会馆,臣依稀记得陛下问及会馆进度时,孟相说过,弈棋会馆是我们大晟的颜面,对弈的桌椅用的皆是最好的金丝楠木,臣怕记错,特意去工部和礼部翻阅了文书,印证实臣之记忆未曾有误。”
孟锦昀冷笑了一声,瞥了秦隽两眼道,“哼,秦相过目不忘,才思敏捷,哪需要看文书?”
秦隽谦虚道,“孟相此言差矣,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臣自幼家境贫寒,未曾见过金丝楠木,若是闹了笑话,还请诸位同僚指教一二。”
棋桌被内侍端上,放在了殿前。
众人目光纷纷朝那棋桌看去,那分明就是金丝楠木,昭帝也有些好奇秦隽在打什么哑谜。
朝堂上出现了一丝嘈杂声,自然多是嘲笑秦隽少见多怪、见识浅薄的。
秦隽嘴角却勾起了抹笑意,躬身对林袭行礼道,“大将军,殿上有鱼目混珠之物,请大将军用宝剑劈开它。”
孟锦昀顿时如遭雷击,连忙制止道,“陛下面前,秦相岂敢放肆!”
“朕既允许大将军佩剑上殿,秦相所言有何放肆之处?朕倒也好奇,究竟是何鱼目混珠之物。”
昭帝点头,示意林袭照办。
林袭颔首,拔出宝剑,寒光闪闪,一步一步朝那棋桌逼近。
谁知孟锦昀竟挺身站在那棋桌前,而后躬身朝昭帝作揖道,“陛下,这……金丝楠木数百年才能长成,大将军劈坏了,本相去哪补一张棋桌来?”
秦隽抬眸看着孟锦昀,眼睛微微眯着。
“孟相若再阻拦,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昭帝没有制止,林袭便一把将孟锦昀推开,只听“啪”的一声,棋桌碎成了两半。
百官看去,皆瞠目结舌,那棋桌,竟然只有面上与四周薄薄一层是金丝楠木,其余部分都是普通的楠木料子。
孟锦昀跪在地下开始诡辩,“诬陷,陛下,这是秦相专程诬陷于我!他记恨我!”
秦隽朝昭帝躬身作揖,朗声解释道,“此乃北阙一种名叫‘乌拾格’的技法,字面翻译成晟语就是‘贴面皮’,用于偷梁换柱,以次充好。”
孟锦昀恼羞成怒,“秦隽,你污蔑我,你既知此法,你也可为之!”
秦隽示意工部尚书呈上木料采购、打造、入库的清册递给昭帝。
“孟相,你打造桌椅的时,我还在西境昏迷不醒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孟锦昀哑口无言。
“你!”
秦隽继续陈述道,“陛下,‘乌拾格’技法是北阙皇族用来邦交时偷工减料的手段,掌握之人必是北阙宗室之人,只怕弈棋会馆中,还不止一处用了这障眼法。臣会知晓此事,皆因西境摄政王与臣把酒言欢之时,摄政王醉后吐露,若非有人蓄意谋划,断不可能短时间完成此浩大工程。”
“陛下……”
昭帝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孟锦昀身前。
孟锦昀浑身颤抖。
昭帝是什么狠角色,他清楚的很。
“陛下……陛下,臣,臣会将那人供出,还会补上短缺的木料,粮饷……粮饷臣也可以想方法筹措,陛下饶臣一命,饶臣一命。”
“哈哈哈。”
昭帝笑出了声。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孟党开始逐渐与孟锦昀撇清关系,开始争先恐后、七嘴八舌的说着,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树倒猢狲散,孟锦昀绝望的闭上了眼。
“孟锦昀欺君罔上,通敌叛国,夷三族。”话罢,昭帝便拂袖而去。
深夜,秦隽入了天牢,刑部说是孟锦昀非要见他。
仅一夜,孟锦昀须发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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