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我。”他抿了抿唇。
谢欺花愕然。
他仍控诉:“谢欺花,你太过分了,有你这么对情人的吗?还说自己不是拔逼无情?明明在床上说爱我、还亲我、还日我,难道就是为了哄我和你滚床单的吗?爽完了就不认我了?”
“……神经病。”她嚷。
把自己搞得跟怨夫一样。
谢欺花不想再搭理他,没脸没皮地装睡。他妈的,被人盯着怎么睡得着?好在谢欺花也困顿至极,很快就陷入梦乡。她素来不是一个梦多的人,也许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她做了梦。
她梦见李尽蓝。
上一次梦见李尽蓝还是在旧屋,她梦到他割腕,一下子就惊醒了。这孩子带给谢欺花的永远不是什么好印象,尽管在普罗大众的价值观里,李尽蓝是个成功的人,但谢欺花从不认为。
李尽蓝性格有缺陷,她很早就跟他说过,也要他改。谢欺花不明白,是她没做好一个家长的职责?平心而论,她已经比中国的大部分家长要好了,怎么李尽蓝还是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阴湿、忧郁,无休无止的霉潮。李尽蓝在旧屋的床上,那是她的床。谢欺花走过去喊醒他,他睁开那双眼窝深陷的眼。她不是喊他起来吃饭,他却摸着肚子说饿了。她问,你吃什么。
“……你。”李尽蓝说。
李尽蓝把她平摁在床,这是睡觉的地方,不是餐桌。他咬在她的脖颈处,她以为只是调情,却没想到他用牙齿挑开了她的气管。谢欺花不觉得痛,只觉喉咙冰凉一瞬,随即喘不上气。
这是个噩梦,但也是个情梦。他在她身体里起伏,同时也在进食她,是真真切切的咀嚼。气管是极有韧劲的,吃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再往下是颈边敏感的细肉,然后是锁骨。
她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他的嘴边都是血,鼻尖也是,不停地往下坠。他在吃她,太恐怖了,他说的饿原来不止是情欲上的饿,更是食欲上的饿。进食轨迹来到跳动的地方,那是心脏。
她的心脏。
被他剖出。
李尽蓝没有立刻就吃掉,而是深深地凝视它,贴在脸颊边闭眼感受。她的心脏在泊泊跳动,往外泵着鲜血,是它如此强大才吸引了他么?谢欺花抬起手,来不及了,李尽蓝咬住吞下。
她能感受到他的饥饿,路边的狗看到人手里热气腾腾的食物,无非是这种谄媚垂涎的表情。李尽蓝的脸冰清玉洁,实在不适合做出这种表情,然而他却如此了,伴随着他起伏的坦腹。
他吃了这么多,又在顶撞她,把她顶得四脏六腑都移了位。可他的肚子仍然是凹陷下去的,他还饿着,无法餮足。谢欺花的意识接近溃散,逐渐明白她不是被他榨干,就是被他吃净。
放开,李尽蓝,吃姐姐是不对的。她挣扎起来 ,李尽蓝却用双腿死死缠住她,桩打的重器在她体内榨出了最后一缕魂魄。谢欺花彻底没了心力。
恍恍惚惚之间,她好像想到什么。
有则新闻,是一个女人养了一条蛇,每天都给它喂食,终于把它养大了,结果发现蛇每天都吐,也不吃东西。
蛇主人咨询宠物医生,医生告诉她,蛇在排空自己的腹部,准备吃掉她。
谢欺花当时吓得汗毛倒竖,如今看来她的弟弟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吃人的怪物,冷血的,没有感情。她把弟弟豢养在身边,给他很多的食物和爱,可他却打算一口、一口地把她吃掉。
谢欺花因此惊醒了。
她枕在绵软的枕头里,剧烈地喘着粗气。心是惶惶然,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摁了摁那一处,明知道是梦,还是害怕心脏被剖走。李尽蓝就睡在她身侧,抬手将她揽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姐。”他声音沙哑。“怎么了?”
谢欺花不说话,兀自平复着心绪。
李尽蓝又询问:“做噩梦了吗?”
烦死了,她还没和他算账呢,把她吃了也不说一声!谢欺花不想搭理他。
干燥炙热的大手伸进她的睡衣,李尽蓝顿又问:“背上怎么这么多汗?”
她咬牙切齿道:“因为梦见你了!”
李尽蓝似乎惊讶了一瞬:“我么?”
姐姐很少做梦,不像他,几乎每晚都要梦到她。李尽蓝反应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她梦见他了,又流了很多的汗。他环着姐姐的手臂紧了紧,感受到她的背颤了颤,像余惊。
“你梦见什么了?”拂开她颈间湿润的碎发,李尽蓝一下下地吻着动脉。
温柔乡里将她安抚。
谢欺花一开始不愿意说,这梦太古怪了。但她还是胆寒,就掐头去尾:
“你吃我。”
李尽蓝又笑:“怎么吃?”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吃!”
谢欺花推开他,连同他那暧昧至极的吻,没好气地指着自己的气管:
“就是这块地方,你吃了它!”
李尽蓝勾起的唇角一僵,盯着她手指的方寸,小而可爱的喉结正在震颤。
他眼神黯了下去。
“我怎么吃的它?”
“就!”谢欺花越说越气,“咬我的脖子你知道吗?把我的气管吃了,嘎吱嘎吱的!还有,心脏也被你吃了!你真的吓死人了,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像个男鬼一样,我能做这种梦吗?”
李尽蓝突然撑起身子凑近她。
谢欺花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
“……这样么?”他含住她的喉结。
“啊!!”谢欺花反手给他一巴掌。
李尽蓝被扇回床上,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看,我这样拿什么吃你?”
谢欺花也从余惊里解脱出来,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了,骂了句极难听的。李尽蓝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以证明他的衷心,他用纯良无害的语气做担保:“姐姐,我是不会吃掉你的。”
废话,这还用他说?
她没有看到的是,李尽蓝暗自滚动的喉结,当她在描述他吃她时,他昏暗的眼中骤然亮堂起来,焕发出光彩。
那是食欲的象征。
。
谢欺花没睡好,又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平玺的电话打了过来,问要不要在武汉宴吃一顿,他傍晚落地武汉。
年后平玺除了集体工作,还接了好些商业活动,行程更紧促。许是明白了自己和哥哥财富上的差距,他愈发奋进。明眼人都看出他较着劲,心里憋了一口气,想证明自己不比哥哥差。
实在没必要。
他哪里争得过李尽蓝呢?
平玺是打给姐姐的,他确信自己没有打错,可接电话的却变成了哥哥。
李尽蓝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却又和平常不太一样。有些沙,有些黯哑。
“在家里吃吧。”李尽蓝说,“今晚我下厨,做你喜欢吃的可乐鸡翅。”
李平玺怔愣住,心下闪过一丝不安:“好啊。姐呢?怎么是你接电话?”
那端竟然浸润了笑意。
“姐她……还在睡呢。”
平玺感到不太对劲。
“天都黑了还在睡?”
李尽蓝并没有正面回答:“正好你打过来,我也有些事想找你谈一谈。”
是他想的那样吗?
平玺的心里拔凉。
不,应该是误会。他火急火燎回家,一进家门就看到厨房里忙碌的哥哥。
锅里炖了汤,散出浓白醇香的热汽,萦绕在李尽蓝成熟而英俊的眉眼间。
宜室而宜家。
平玺干巴巴站在门口。
“哥,你在做饭啊。”
“嗯。”李尽蓝拿起调羹尝一口。
“淡了,把盐拿过来,我加一些。”
“好。”他下意识听从哥哥的吩咐,“姐呢?我刚在卧室没看到她啊?”
李尽蓝关上锅盖,平静地擦手。
“在我房间里。她昨晚太累了。”
平玺一时间如遭五雷轰顶。
他迟钝的“啊?”了一声。
“你又不是没看到,她的床都脏了,也睡不了人。”李尽蓝轻描淡写的,“别去叫她,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平玺确实看到了。
连带床头的计生用品。
和谁?他蹙着眉头思索着。
厉将晓?姐不是早和他断干净了吗?平玺对姐姐情感方面的事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她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还是别的男人?可姐姐向来没有带人回家的习惯啊,而且哥哥也在家呢,他怎么可能允许别的男人进家门?
所有的线索指向同一个答案。
平玺惊诧地看向昔日的兄长。
“哥……你不要告诉我你和姐……”
李尽蓝:“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平玺痛苦地道:
“不———!”
“哥……”他一边流泪,一边留有希望,几近祈求地望着他,“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和姐姐联合起来骗我呢?”他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
这时,他闻到了一股尼古丁的辛呛。
姐姐不知何时倚在哥哥的卧室门口。
她静静地抽着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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