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浮雪正在和师穆羽、师蕤宾荡秋千。
这秋千, 竟然是在两株参天大树之间天然缠绕的藤蔓,藤蔓上还开着不知名的小花,有白色,有淡黄色,像是给秋千穿了一件碎花裙。
藤蔓底部绑着根大腿粗的横木, 三人肩并肩坐在横木上,荡得累了,便停下来轻轻地摇晃。
浮雪看着远处一座祥云缭绕的山峰,说道:“正对我们的那座山上有什么,咱们要不要去上面玩玩?”
师蕤宾说道:“据说那上面有一座乐坛,神明想听乐曲时,就会来到乐坛,神乐族人会上去为神明演奏。因为人族情感丰富,演奏的乐曲复杂动听,神明很喜欢。
而且,据说为神明演奏乐曲时,演奏者可以沟通天地,于修行也是极为有益的。这应该算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了。”
“这么神奇?你们去过吗?”
师蕤宾和师穆羽同时摇了摇头,师蕤宾说:“神明最后一次驾临乐坛也是二十年前啦,好可惜我们都没赶上。长辈们也不爱说这些事。”
“真的吗,那二十年前哪个神明来了乐坛?”
“还能有哪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神明了你不知道吗,就是你们口中的圣曦娘娘呀。”
“哦哦。”
师穆羽听着她们两人交谈,随手从身边藤蔓上扯了一朵小花,放在鼻端闻了闻,说道:“这个花是甜的。”
“是吗?我尝尝。”浮雪扯了朵小黄花放在嘴里嚼了嚼,“真的!香香的甜甜的。”吃完黄的,又扯了白的来吃,一样的香甜,只是白色的香气不如黄色浓郁。
浮雪一边吃一边说:“我们仙女就得吃点花花草草。”
师穆羽被她逗笑了。
师蕤宾轻轻抚弄手指上托着的画眉鸟,一边说道:“浮雪妹妹,你师姐他们都在修炼呢,你怎么不修炼?”
浮雪振振有词道:“我师父说了,做事情最忌勉强。倘若我现在不想做某件事,那就不要去做,等到想做了再去做。
如果努力不是发自内心的,那么努力本身就是在给自己上刑。人活一世不容易,何必那样苛待自己。”
师蕤宾说道:“言之有理。我也不爱修炼,我只爱唱歌。”
浮雪笑道:“那你就唱歌。”
师穆羽说:“我只爱听故事。”
浮雪又笑,“那你就听故事。多简单的事。”
师穆羽挠了挠头,“是哦,我在烦恼什么。”
浮雪大大咧咧地一揽她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你难过的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
“你说得对。”
浮雪揽在她肩头的手轻轻抬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师姐说,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自由的,哪怕是一片草叶,一粒石子儿,都不会成为谁的附庸。
所以,一个人看似拥有许多,其实从不曾真正拥有过任何东西。
比如那些家财万贯的有钱人,人一死,钱立刻就成别人的了,他只是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短暂地能够使用这些钱。
又比如那些皇帝,他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听他的话,人一驾崩,好嘛,子孙后代为了抢他的位置,人脑子打出狗脑子,皇帝的尸体腐烂长蛆了都不带管的……”
“是这个理。”
“所以啊,既然我们从不曾拥有过任何东西,那又何谈失去呢?你只是短暂地和无射舅舅有了一段缘分,缘分一到就散了。
你无射舅舅这一段人生结束了,他会开启下一段人生,兴许你们未来还会相遇也说不定呢。”
师穆羽重重点了下头:“嗯!无射舅舅说过,他下辈子想当一只快乐的小狗,希望他能如愿。”
师蕤宾说道:“浮雪妹妹,你师父和师姐说话都好有道理啊。”
“嘿嘿,”浮雪与有荣焉地笑了笑,又不好意思地说,“我笨笨的,不像他们那么聪明,所以师父和师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上。”
师穆羽笑道:“我也笨笨的,但是我觉得笨点也挺好的,人一聪明,烦恼也就变多啦。”
“穆羽妹妹,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就说明还不够笨呐。”
三人于是都笑了。
画眉鸟歪了歪头,见她们高兴,也跟着叫了两声。
后来三人从秋千上下来,师蕤宾带着她们两个去溪边捡留影石。
阳光温柔地洒下来,透过枝叶,在小路上留下大大小小明亮的圆斑。风吹过,这些圆斑轻轻晃动,像是秋天在吐泡泡。
留影石倒没捡几个,一路上浮雪捡了不少五颜六色的蘑菇。
她高兴道:“太好了,我早就听说这些蘑菇好吃,以前一直不敢吃。”
师穆羽拿起一个蘑菇闻了闻,严肃说道:“这个有毒,不可以吃!”说着放下这个,又拿起另一个,“这个也有毒!……这个也——”
有毒,有毒,全都有毒!
浮雪笑着打断她,“放心好啦,山人自有妙计。”
——
江白榆正在房间中打坐,忽听到有人敲窗。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看到窗外挤着三个女孩子,正往窗户里探脑袋。
那个样子,真的很像鸟窝里一群小鸟伸脖子。
他有些奇怪,问道:“什么事?”
“嘿嘿。”浮雪没说话,先是一笑。
江白榆就觉得她肯定没好事。
浮雪眼巴巴地看着他:“白榆,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你先出来。”
江白榆走出房间,浮雪又招手把他叫到院子外面,几人站在那一树彤云下。
然后浮雪说了自己的目的。
江白榆一听,她是希望他监督她们吃毒蘑菇,如果她们快要毒死了,那就要麻烦他搭救一二。
……什么样的离谱脑子会想出这种主意?
他都有点好奇了,这蘑菇的魅力到底有多大,非吃不可?
江白榆问道:“你师姐知道你这么胡闹吗?”
浮雪小声说道:“你要是在我师姐面前乱说话,那我也可以在师姐面前乱说话哦。”
挺好,她还威胁上了。
师穆羽找来一个锅子,几副碗筷,又搬了些柴,就在大枫树下架起了锅。
师蕤宾从家里拿来一壶酒和几个酒杯,长箫长笛本来想去找师蕤宾,结果出门发现她就在他们家门口,于是高兴坏了,两兄弟一起凑上来。
来者都是客,浮
雪慷慨地煮了好大一锅蘑菇汤。
江白榆往锅中看了一眼,紫里泛青的汤水中翻滚着五颜六色的蘑菇尸体,像是魔鬼炼的毒药,他不信这东西能吃。
一刻钟后,那五个人围着锅子,欢声笑语地一边吃蘑菇,一边喝酒。
两刻钟后,他们开始满地乱爬。
江白榆抱着胳膊站在枫树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地乱爬的人们。
有人在学兔子跳,有人在学猫走路,还有人在学鱼游泳,每个人嘴里都念念有词,那阵仗有点像邪神的信徒聚会。
江白榆不打算这么快救下他们,既然喜欢作死,还是长长记性比较好。
远远地,走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师清商,他身边一个男子,比他略矮一些,穿一身淡青色道袍,举止文雅。
这人腰上挂着个很显眼的荷包,与衣服同色。之所以显眼,是因为他的荷包比寻常荷包都大上许多。
一边走,那个男子一边对师清商说:“清商,今天怎么没看到族长姐姐呢?她在哪里?”
师清商说道:“找她做什么,你那顿打是没挨够吗?”
“如果是她打,那我被打死也是甘愿的。”
“……”师清商一脸无语,“你有病吧?”
“是啊,我害了相思病。她真的好美。”
师清商张了张嘴,“你知不知道她多少岁了?”
“啊?你想说辈分吗?按辈分来说你该叫她姨姨对吧?那以后我叫你兄弟,你叫我姨爹。”
“……不是,我是说,按岁数来说,你叫她一声奶奶,算你占她便宜。”
两人正说着话,那人一转头,看到远处有人满地乱爬,吓了一跳:“啊?!”
师清商不耐烦道:“丁黎生,你又怎么了?”
丁黎生没有回答,丢下师清商,急急忙忙跑到大枫树下,蹲下身先检查了离得近的师蕤宾,又检查旁边的师长箫。
随后他看了看锅里的汤水,大声说道:“哎,这是中毒了呀,清商,有人中毒了!”
师清商脸色一变,也跑了过来。
师长箫忽然扑到丁黎生身上,后者吓得赶忙挣扎,然而师长箫力气比他大了许多,他竟挣脱不开。
“清商,救命!”
“我知道,别叫了你。”
“不是,你先别救他们,先救我!”
师清商刚要走过去,冷不防自己脚腕突然被扣住,然后他听到脚边有个人正在低声喃喃,嘴里说着稀奇古怪语义不明的话,听声音是浮雪。
这要是长箫长笛,他早就一脚踢开了,但浮雪毕竟是客人,又是个女孩子,他只好蹲下身耐心地掰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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