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夏时云的眉头一下就蹙起来了,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
余妄立刻神经紧绷,用干巴巴的语气仓惶补上一句:“早、早上好。”
夏时云的眼睛一下就弯起来了,很满意地笑,声音轻柔地问道:“做的什么啊,好香。昨晚睡得好吗?”
余妄抿了抿唇,低声道:“锅贴。”
然后又磕磕巴巴地补充:“玉米,和猪肉馅的,剁了一点马蹄粒进去增加口感。”
男人像是刚开始学习说话的笨蛋小孩,怕说少了招惹老婆不满,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再降一级。但又因为他实在是很少挑起话题,并不知道哪些才是别人想要了解的信息,所以就把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
而且经过一夜,余妄的沟通水平似乎出现了倒退现象。
夜晚能稍稍减轻一些羞耻感,此刻白日朗朗,余妄又有些别扭了起来,心里总有许多无谓的担心。
他说话的语气会很生硬吗?
他的声音动听吗?
他说话的表情自然吗?
他说话时会出现很多局促的小动作吗?
……等等。
明亮会衬得本就笨拙的人更加笨拙,他好担心自己会出丑,让夏时云感到下头。他老婆的职业身边太多优秀好看又健谈风趣的人了,他会担心很正常。
至于睡得好不好嘛……
余妄肩膀泄气地一垮,觉得夏时云很坏。
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他睡得不好,非常不好。
即使抱着夏时云的睡衣,欺骗大脑老婆还在他身边,他仍旧是辗转了大半夜才合眼。
期间,余妄数次想撬门溜进侧卧。
夜很深了,床上的人一定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他只要屏息靠近,就可以像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把人搂进怀里,卑劣地偷一个晚安吻。
但他不敢。
要是再被发现……可能就不是被赶下床这么简单了,或许他会被赶出家门,变成夏时云的第二个前任。
后果太可怕,余妄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再抬眼时,男人乌黑的瞳孔莫名染上几分哀怨,余妄声音很闷:“……嗯,睡得很好。”
夏时云很想笑,然后就笑出来了。
以前他也很常笑,但多是无奈或者礼貌的微笑,这样笑得小白牙都露出的样子倒是很少见的。
余妄被他笑得更郁闷,倏地瞳孔一缩,连忙把火关了,眉头紧蹙地问:“怎么不穿鞋?地上凉。”
夏时云低头看看,脚趾蜷缩一下:“啊,我忘了。”
男人绷着脸,很不赞同地走过来,腰身一蹲就轻轻松松地把夏时云整个抱起来,然后阔步走到沙发边把人放下。又回房间把鞋子找到,拎回来给夏时云穿。
男人沉默地在他跟前蹲下,大掌松松一拢,夏时云伶仃的脚踝就被裹住了,余妄给他穿上拖鞋。
结果要穿另一只的时候,夏时云开始不配合了。
如果是之前,男友这样沉默又细心地给他穿鞋,夏时云第一反应会是窘迫,有种在做事细致的人面前频频犯错的尴尬感。但看过昨晚男友红眼眶的样子,夏时云已经无法打从心里很尊敬他了。
比如现在,他就想逗余妄。
雪白的脚腕怕痒似的一缩,余妄就抓了个空。
男人愣了一下,还以是自己的掌心太糙,磨得老婆的皮肤不舒服,立马有些窘迫的把手在裤腿上蹭了一下,似乎这样就能把粗糙的掌心蹭平整。
他又去抓那只脚,夏时云又一抬,结果不小心轻轻踢到了他的下颌。
余妄眼神一黯,猛地抬眼,正好对上恋人眼底盈盈的笑意。
没睡够的心火一下子冒了上来。
夏时云连忙道歉,嘴角还挂着没收全的笑:“不好意思呀,我不是故意踢到你的,痛不痛?”
余妄不答话,滚烫的大掌一下子攥住了那只调皮的小腿。
细嫩的小腿肚被掐得从指间溢出,粗砺的大掌缓缓摩挲青年微突的踝骨,刮过皮肤时,动作亲昵中带着一点难以言说的狎昵。
气氛不对,夏时云的笑一下子收回去了。
余妄的眼底是纯粹的黑,黑到空荡,什么都映照不出来,已经有些发痴了。
他在夏时云略带惊恐的注视下将那截腕子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尖利的犬齿印下几个发白的齿痕,他又怜爱地探出舌尖舔了舔,漆黑的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夏时云。
“坏宝宝。”
“为什么欺负我?”
夏时云被他盯得脸颊隐隐发烫,有些心虚道:“没有啊……”
夏时云老实了,怂怂地把鞋穿好,连忙转移话题:“你继续去做早餐吧,我一会儿要出门……”
他顿了一下,主动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要。”余妄先答应下来,再问:“去哪。”
“我想去工作室看看。”
余妄蹙起眉头,有点不解。
今天周末,老婆也没有活要干,应该不用去才对。
不懂归不懂,但他对夏时云的一切决定都没什么意见,只抿着唇一副沉默可靠的样子。
“啪”,一声脆响。
夏时云抬起两只手掌,轻轻拍在了男人的双颊上,把余妄薄薄的唇都挤得鼓起来一点。
余妄一愣,错愕地看着他。
青年乌润的眸子噙着两团生动的小火苗,鲜活而漂亮,有点凶地对他说:“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我没工作也要去工作室呢?”
余妄怔怔地点头。
“那你就问我呀!”夏时云气得更用力地挤他的脸:“你忘了我为什么会想跟你分手吗?就是你总是不说话,什么都不说,我到现在依然是不太了解你。这年头就算真的当小三,也不兴纯走肾那套了。如果你不想跟我认真交往,只是当个炮友,那我们确实不用深入交心……”
夏时云话还没说完,余妄听到一半就急了,他覆上夏时云的手,急切道:“不是走肾……!”
什么炮友啊……老婆怎么能说这种话来伤他的心?
走肾只是他的手段之一。
他的目标是……
余妄耳廓通红,第一次在夏时云清醒的时候清晰表达自己的野望:“我要当你的老公!”
唯一的那种。
他的爱排外性很强,夏时云生命中的一切角色他都希望由他来扮演。
如果夏时云需要的话,老公、小三、情夫、朋友、维修师傅、健身教练……他都可以胜任。
如果有别的窥伺者,他会当仁不让地挤开,自己霸占夏时云最亲密的位置。
这个想法很不好吗,余妄不知道,反正他在夏时云眼里已经没什么面子了。
男人眼角绷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对假想敌呲出白森森的獠牙,露出嫉妒的刻毒嘴脸来。
但很快他就收敛了神色,担心夏时云不喜欢他这种幼稚的表现,然而紧皱的眉头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使得他看上去很古怪。
余妄的心情没由来的低落下去。
他在夏时云面前简直是溃不成军,一点风度也没有了,感觉自己的竞争力越来越弱,余妄焦虑地绷紧了唇角。
倏地,夏时云粲然一笑,声音又轻又软:“你已经是了呀。”
余妄一怔,瞳孔骤然缩了一下,心像急速膨胀的气球一样被吹上了天,轻飘飘的,脚尖都发软了。
骤缩的瞳孔缓缓复原,变成更浓重的黑。
他像发病了一样,心跳得好快,面上却如安静的冰山一样毫不显现。
好喜欢,好喜欢,他好喜欢夏时云……
好想把老婆那张说出让他疯狂的话的嘴唇亲肿,干得他失声痛哭,只能发出破碎的、湿润的声音。
见男友又怔怔的好像走神了,夏时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蛋。
是不是他讲的情话太低级了呀?
哎呀,那他本来也不会和人调情呀。
他跟余妄一样都需要学习呢。
“好了,你去弄早餐吧,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的身份是有资格让你了解我的行踪的。”夏时云道。
余妄眼神胶黏地糊在他脸上,痴痴地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老婆,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夏时云:“……”
夏时云不太想。
余妄的亲法太……太那个了,很令人害臊。一会儿还要出门,他不想亲得嘴巴都肿起来。但此刻气氛难得如此温情,他也不想破坏。
于是他说:“好吧,那亲一下。”
余妄立马凑上来,手掌迫切地黏上夏时云的腰,轻轻揉捏着移上脊背,去摸他一节一节微微凸出的脊梁骨。滚烫的唇吻了上来,贴着柔软的唇瓣开始厮磨。
呼吸交缠,高挺的鼻尖很妨碍接吻,男人微微偏开了角度,去吮他的唇瓣,舔他甜津津的缝隙。
这个吻既不像昨晚那种几乎把他吞噬一般裹挟着浓重欲望,又不似他们说开以前的那种蜻蜓点水,堪称浪漫温情。
男人粗砺的指腹抵着他的腰眼拼命揉捏,夏时云的尾椎骨都发酥了,嘴唇不自觉张开缝隙,他的舌尖颤巍巍地主动出击。
结果,余妄却突然站直了身子,冷静地一扭头,声音硬邦邦的:“宝宝你去换衣服吧,我把锅贴铲起来。”
夏时云愣愣地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地微张着唇。
怎么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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