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修改结尾)你就该当孤家寡人……
赵珩颓然地伏在知意身上,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她的软香,大刀阔斧的动作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宋知意急促无序的喘息也跟着平复,轻咳一声清了清沙哑的嗓音,推推他,郁闷道:“你出去!”
赵珩不语,一口咬在她锁骨。
那力道不轻也不重,知意疼得“呜呜”两声,顿时不敢再招惹他了。
晨光熹微,窗外亮洁的雪色映照进来。
二人虽是紧密相连,姿态亲昵,偏偏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也不知静寂了多久,赵珩微微起身,只见宋知意已累得就这样昏睡过去。
他眼神幽暗地盯了她半响,她呼吸均匀,睡颜恬静,他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抽身出来。
此行冬青和梅香都没有随从,赵珩穿衣妥帖,命徐府的婢女送来热水和干净的棉巾,再有木炭、被褥等物。
婢女们想要进来侍奉,却被他拦住。
赵珩脸色冷淡地吩咐她们放下即可退出去。待外人走了,赵珩拧湿棉巾,仔细擦干净知意身上的各种水渍,抬腿分开,检查一番。
比上回还要肿得可怜些。
赵珩的眼神却一黯再黯,心底莫名涌现出一抹名为占有的快慰和舒爽。他恶劣地拨了拨,弹了弹,低笑道:“傻栀栀,你便是抵死不从,人不还是我赵珩的?”
宋知意不舒服地呢喃了声,眉心轻轻皱起来。
只看一眼,赵珩心头又浮现出一股子不忍和心疼,终究轻柔仔细地敷了厚厚的药膏,给她换了套厚实的寝衣,为她揉捏酸痛的双腿,再换被褥,添炭火,让屋子更暖和些。
谁又能想到,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亲力亲为的做这些?
天光大亮,屋外传来黑鹰的询问:“殿下?”
赵珩最后给知意掩好被角,起身出来,合上门,边问:“有什么消息?”
黑鹰神情欣喜:“方才驻守在山崖上的兄弟报信说看到那个白发少年了!”
赵珩立即道:“那便清点人马,再探崖底。”
只不过火.枪还没送来,但赵珩担心错失线索,已等不起,徐仲听闻就叫守城军先拿了弓弩来。
汀泉州贫瘠穷困,以至少有斗争,军中武器也是落后于边塞大营,那弓弩每次只能放一只箭,射程有限,还需时刻背着箭筒,若遇野狼围攻,多有不便。
何宗保很是担忧地劝了句:“殿下,不妨您留在府里,属下和黑鹰带人前往。”
临行前,皇帝可谓千叮咛万嘱咐,明珠公主的尸骨实在找不到,可以舍弃,但务必要确保太子殿下平安,否则他就要人头落地。
然而赵珩心意已决,根本不为所动,准备妥当后只是多看了眼徐仲,问:“你妻儿可在?”
徐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点头:“在,在后院,不知您有何吩咐?”
赵珩回身遥望了眼厢房的位置,“等太子妃醒后,劳烦她们去陪她说说话。”
徐仲惊讶不已,完全没想到太子竟是如此细致体贴,厚爱太子妃,这便立马叫了个婢女去传话,边道:“应该的,您放心。”
赵珩“嗯”了声,佩剑阔步出门。
他身后的雪地里,留下一串沉稳有力的脚印。
牧场外的山崖距离徐府有些位置,一行人骑快马约莫一个时辰才抵达。
时值隆冬,昨夜大雪,放眼山下,一片茫茫厚雪覆盖,下崖的锁链和藤蔓也都结了一层冰霜。
赵珩爬到崖底,一双算得粗粝宽厚的大手已是冻得通红,快要失去知觉。
他不敢想,娇养深宫从未吃过一点苦的幼妹,是怎么孤零零地死在这片苍茫冰寒的密林,肉身被毒物啃咬,尸骨零散无踪。
赵珩痛心地阖了阖眼,一滴清泪几乎瞬间落下来,很快被他抬手拭去,他转身问话时又是一张严肃的冷峻脸庞,“白发少年是在哪里发现的?”
先前亲眼看到白发少年的暗卫已经追过去,留下禀话的暗卫指了个方向,在前带路。
赵珩心情迫切,可惜松软的积雪覆盖了枯枝杂草,一脚下去也可能是蛰伏的毒虫蛇蚁,还要防备隐匿在草丛山洞里的狼群,因此他们走得格外艰难缓慢。
终于在绕过一颗百年老树后,前方隐约传来打斗呵斥声。
赵珩目光一紧,加快脚步,只见密林间飞速闪过一抹银白,十六七的少年背影挺拔而清瘦,身手矫健,攀着藤蔓纵身一跃便飞到了对面山壁下的栈道。
暗卫们被中间相隔的天坑一阻,纷纷顿下脚步。
赵珩迅速从身后背的箭筒里抽出短箭拉弓,在少年即将进入山洞前,箭矢“铮”一声落地,正中少年脚跟。
“少侠留步。”赵珩声音冷沉,在幽静密林间发出回响,“我来此只为寻找一人下落,无意伤你,你若助我,不论荣华还是富贵,开口即可。”
白发少年微微一顿,旋即转身过来。
那是一张清俊冷白的脸,瞳仁漆黑发着野狼一般的幽光,在这冰天雪地,他只着一身单薄的粗布衣,外罩一张雪狐皮,眯眼打量而来时,透出几分似人非人的邪肆。
半响,少年开口,尚未完全成熟的声线冷漠无比:“我若不助你,你又能耐我何?”
赵珩不紧不慢地笑了笑:“那孤只能举全国之力,掘地三尺,置你于万劫不复。”
少年重重地哼一声,抱臂别开脸:“你要找谁?”
赵珩:“去岁十一月初八的深夜,从赫连石的牧场丢下来一位十二岁的少女,你可有印象?”
白发少年抱臂的手指不禁蜷缩起来,抿唇默了片刻才道:“要我告诉你,你得先答应我一月后将黄金万两放进这个山洞。”
何宗保横眉一怒,这野蛮少年未免太目中无人,竟敢用指使的语气跟太子说话,“你……”
赵珩抬手拦下何宗保,“好。”
白发少年这才正脸瞧了对面生得俊美无双的男人一眼,他目光暗暗在赵珩深邃的五官上停留片刻,纵身跃过天坑,留下一句:“跟我来吧。”
赵珩即刻跟上去。
何宗保担心有诈,带人紧随其后。
白发少年带他们来到一处浅浅的洞坑,附近时不时有几声野狼嚎叫传来,他回忆道:“去年那个可怜鬼被秋五一家三口给瓜分了,你们挖挖这个坑,或许还能找到几块骨头。”
怕这伙人不知道秋五,少年难得好心解释:“秋五是我养的一头雄狼,秋天生,上头还有四个兄长,他排行五,所以取名……”
话没说完,赵珩脸色铁青,已狠狠将少年撞开,徒手去挖那堆积厚厚一层雪的洞坑。
何宗保等人纷纷上前帮忙,不多会,白雪里便显露出一根森森人骨。
赵珩大力挖掘的动作猛地一僵,目光死死盯着那根人骨,身形踉跄,下一瞬,无力跌坐在雪地。
“殿下!请您节哀!”黑鹰赶忙扶住。
赵珩耳畔“嗡”一声,不断回响着幼妹昔日唤他“哥哥”的音容笑貌,已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知爬过去把人骨捡起来,再挖,尖锐的枯枝划破手掌,殷红鲜血嘀嗒淌下来,也浑然不觉痛楚,直到洞坑里刨出黑泥,再也挖不出尸骨。
可他怀抱着不过是寥寥十二根。
需知,一个完整的人需有二百零六块骨头。
赵珩双目通红地看向那白发少年:“还有的呢?”
白发少年瞥了眼那些骨头,耸耸肩,语气随意:“秋五去年生了两个儿子,幼崽正是贪玩好动的年纪,说不准叼去玩了,谁知道呢?”
赵珩怒而拔剑,利刃冷光反照出他阴鸷的眉眼,白发少年见状,也不知攀爬住什么,纵身一跃,身形灵活地穿梭在巨树间,瞬息便没了身影。
何宗保欲带人去追,怎料,前方忽然冒出来一群体型健硕的野狼。
“速速布阵保护殿下!”何宗保大喊。
黑鹰吃过白发少年的亏,急忙要扶赵珩起来,“殿下,我们得赶快走,那少年不光会驱使狼群,还会引毒蛇出洞,十分危险!”
赵珩却不动,掏出一块方布把尸骨好好包裹起来,字句冰寒:“明珠尚未找全,亡魂难安,我焉能走?”
他把“幼妹”背在身上,执剑起身,神情狠戾,并入诛杀狼群的暗卫行列。
剑剑正中野狼要害,腥臭的血顺着刃面蜿蜒,顷刻染红雪地。
黑鹰眼看赵珩杀红了眼,咬咬牙,干脆挥手一起上,待他们把这狼群灭个干干净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看样子,还有一场暴雪要下。
若是天黑前他们上不去,就算不成为狼群的口粮,也会活生生被冻死在这。
何宗保不敢忘记皇帝下的死命令,硬着头皮拦在还要前往寻找尸骨的太子跟前,劝道:“殿下,我们现在毫无线索,天也快黑了,不妨明日再找吧?”
赵珩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拨开何宗保。
何宗保看眼黑鹰,黑鹰无奈地摇头。
他们都清楚太子的性情,先皇后和明珠公主就是太子心头那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没办法,只能跟上去帮忙。
何宗保眼看天色愈发黑下来,快急成热锅蚂蚁,许是急中生智,忽然就想起清晨太子出发前,对徐知州的嘱咐。
何宗保顿时有了主意,大声道:“殿下,太子妃还在徐府等您平安回去呢!”
赵珩脚步一顿,僵硬地转过身。
知意,知意,她还在跟他置气,她说夜晚一个人会睡不着……
赵珩终是收了剑,嗓音艰涩道:“先回去。”
何宗保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本是试试,没想到短短一句话,竟就能改变太子执拗的心意。
一行人从崖底攀爬上去,夜幕彻底降临。
徐仲带人举着火把在上面接应,一旁还有个出乎意料的人。
单听那急切跑过来的脚步声,赵珩恍惚以为是宋知意来了,黯淡无光的眼眸刚抬起,扯动唇角想笑一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身素衣的赵景。
赵景急切又担忧:“三哥!怎么样?找到睦睦了吗?”
赵珩勉强牵起的唇角瞬间压下来,“你怎么在这?”
自京安运河出事,又勾连出皇贵妃小产一事的真凶,皇帝先是发落赵景入牢狱,事情查清后,就降罪庶人,入秋启程,贬来塞北戍边。
赵景脸色羞惭,小心翼翼地跟在赵珩身边,解释道:“我听说三哥要来,就求押送的大人放我在汀泉州,左不过这也是边关小城。三哥,你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赵珩身心俱疲,无力答复赵景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脚步越走越快。
赵景眼看着落后一大截,赶忙跑起来,追上去,“三哥,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被人唆使利用了,求你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原谅我吧?”
赵珩不语,赵景又道:“母后在天有灵,也一定想看到我们兄弟互相扶持依靠——”
“住口!”赵珩语气冷厉,“当年你明知长春宫那个毒妇欲要加害母后和明珠,却装作不知,姑息养奸,你还有脸唤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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