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何那边,当他听到大规模杀伤力武器出现时,神色并不意外。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淡声问道:“她可有受伤?”
旁边的暗卫扫了眼自家主子,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施元夕一出手,就炸死了那么多的刺客,魏家派出去的人都全军覆没了,他主子竟然还问施元夕受没受伤。
那人可能会受伤吗?
底下的暗卫轻声道:“施大人一切如常。”
他们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徐京何调遣了一队暗卫,远远地跟在了赈灾队伍后方,保护赈灾官员……主要是施元夕的安全。
虽然徐京何说是为了大局考量,裘朗不能出事,但这些暗卫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清楚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保护裘朗是假,护住施元夕安全才是真的。
这批暗卫共计有一千余人,为了不引起注意,分散成了几波,昨日魏家异动时,前后都有暗卫往那边赶。
只是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动手,便看到那片密林中亮起了冲天的火光。
“前后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几百名死士全部被灭口。”夏莱脸色难看:“这是何等恐怖的大杀器。”
徐京何面容沉肃,眼中却带着极强的光亮:“她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既能出京,便必定有所准备。”
何昱华一时没忍住,唇角抽搐了下。
他什么都知道,还对施元夕这么有自信,可却还是调遣了这么人马暗中保护。
真荒谬啊。
徐京何竟然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
然而下一刻,便听徐京何沉声道:“惠州的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差,朝中派出的人手远远不够。”
这些消息,他也是今日清晨才刚刚收到的。
这般情况下,太容易滋生动乱。
水患之事,关系民生,绝不能够成为争权夺利的工具。
那边,离开崇州后,这一路走来都尤其太平,许是施元夕手里的炸药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他们再没遇到刺客伏击。
然而越是如此,施元夕的心情越发沉重。
她太清楚魏家的行事风格,难得将她弄出京城,魏家当不会轻易停手才是。
就算是忌惮她手里未知的武器,也不会全然不管。
这么放她去惠州,只能说明……惠州当地的情况很差。
这个想法,在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施元夕派出去的影卫,打探到惠州如今尤其混乱,局势甚至隐隐有些失控。
影卫拿了施元夕的令牌,都没能见到惠州的官员。
施元夕没有犹豫,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裘朗。
不管裘朗背靠哪一方,如今他们两都同在一条船上。
治水才是当前的第一要务。
裘朗听了以后,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这几日,白天夜里都在赶路,便是为了尽快赶到惠州控制住情况。
今日好不容易停靠在了一个小店中休息,日以继夜的赶路,压缩了路程,如今距离惠州仅有几百里,却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当天晚间,裘朗便在这驿站的大堂内,将惠州的地形图铺设了出来,指给施元夕看。
“……惠州地形如此,加之气候天成,极为容易出现洪涝,这几处要隘连接各处,轻易动不得,可若不动,此番大雨连绵,至今都未有停歇,依据天子亲卫的消息,城中已经出现了高热不退之人。”
“持续下去,不说民生难以保障,只怕会滋生出更大的祸患来。”
暴雨滋生细菌,这等情况下,极为容易出现疫病。
再有惠州的地形特殊,如果不进行人为干预,整个惠州都有被淹没的可能。
施元夕对水利工程这一块,懂的其实不算太多。
但好在她读书时用功,现代历史上出现过多次水利工程建设,都是极其有用的先例。
她当下便没有犹豫,直接将她知晓的内容,尽数告知裘朗。
只一晚上的功夫,裘朗就从最初的愁眉不展,到惊骇,最后到了敬畏。
连带着看施元夕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裘朗倒是没有瞧不起施元夕,只是术业有专攻,治理水患一事,乃是千古难题,莫说施元夕,那朝上大部分的官员也是做不了这件事的。
没想到,今次给他最大帮助的人,就是施元夕。
他仅是听了几则,便觉得受益匪浅。
内行看门道,虽地形有所不同,但治理的办法是可以融会贯通的。
裘朗当下便着手去做,几日的时间内不眠不休,很快想出了一个能保障四周,且还能让惠州安全泄洪的好办法。
施元夕看了他绘制的图纸,又听了他给出的办法,当下便觉得可行。
裘朗在这方面确实是天才,利用这个办法泄洪,不仅可以解决这次的洪涝,日后还能造福惠州的百姓。
只是,裘朗沉声道:“若要进行这般大的改动,所耗费的时间便会更长一些。”
不只是时间,他们带来的人手也远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工程,赈灾的银两也有限。
人、钱都不足。
想要办成这件事,便格外艰难。
施元夕却道:“这些事情,裘大人不必为难。”
“你只管去做,其余的事情,交由我来解决。”
裘朗微怔。
他在朝中多年,第一次得到这样的承诺。
往常碰到这样难办的事情,来的还是两个官员,没有互相推脱责任都算得上是不错的了,更别提这种毫无保留的支持。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才起身,对着施元夕长揖道:“裘某惭愧,定当不负大人所托!”
他们在这个地方驻留了好几日,裘朗的图纸绘制好以后,第二日施元夕便宣布重新启程。
裘朗便以为,在那边停驻是为了先行商讨出解决的办法。
问施元夕,施元夕却只说不是,具体的未曾多言。
裘朗清楚他们身边埋有各方密探,见状便没有多问,只在启程时,闲着无聊,开口问道:
“那些治理水患的故事和方法,大人是从何处得来的?”
施元夕闻言,顿了一下,两辆马车并驾齐驱,她坐在了窗边看书,闻言只将书卷阖上,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是一本前朝留下的手札,应当是某位极善处理水患的大人所写,只是可惜。”
裘朗不疑有他,问道:“可惜什么?”
“那本手札是我在越州的师父送我的拜师礼,后来我从越州折返回京,手札便在进京途中遗失了。”
裘朗闻言,面上难掩失落,忍不住道:“确实可惜。”
他二人说话时面色稀松如常,只有旁边给施元夕斟茶的乐书眨了眨眼睛。
什么手札,她怎么从没见过?
离京的时候丢了?
她们当时拢共就一箱东西……总不能是当成柴火烧了吧?
她面上不显,低头做自己的事。
一抬眼,却见她家小姐冲她轻眨了下右眼。
乐书摇头失笑。
自打苏醒后,施元夕就懂了很多从前不懂的东西,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小姐。
张妈妈私底下也蹭嘱咐过她,让她莫要在人前表现出任何异常。
张妈妈说,小姐是险些死过一次的人,得上天惠顾,所以有了些机缘。
乐书不信这些说法,但她相信眼前的人。
因为这是这个世上,待她最好的人。
面前的人轻抿了一口茶,淡声道:“有点凉。”
乐书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摸那茶壶,却被施元夕握住了她的手,对她笑着道:“我说的是你的手。”
说话间,她将手里滚烫的汤婆子,直接塞到了乐书的怀里。
乐书正兀自感动着,就听施元夕道:“正好,瞧瞧你的功课怎么样了。”
乐书:……
当她没说。
离惠州越近,天气越是极端。
等他们终于行驶到了惠州地界时,所看到的就是大雨瓢泼,农田村落皆被淹没,满地泥泞,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
施元夕脸色难看。
惠州这场暴雨,已经持续了整整二十来日,此前这边就因着干旱而导致收成极差。
惠州知州为了政绩,仍旧按照往常惯例进行税收,导致百姓苦不堪言。
后来又遇洪涝,百姓刚交上了重税,家中余下的粮食本就不多。
惠州官员却不愿意开仓放粮,迫使当地出现了大批流民。
这些东西,被惠州官员隐匿了一部分呈递到朝堂上,魏家又隐匿了一部分,移交到他们的手中。
以至于他们出发之前,只清楚惠州发了洪水,而不知道真正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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