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让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施元夕冷声道:“是太后的旨意,还是你的意思?”
“魏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太极殿,是陛下亲赐的琼林宴。”
“你又是个什么身份,轮得到你在这大殿上指手画脚,为有功之人指点婚事?!”
啪嗒。
王恒之手里的酒盏一个没拿稳,里边的酒液直接有一大半倾洒在了桌面上。
一片狼藉中,他却猛地抬起头来,往施元夕那边看。
在整个殿内诡异的安静中,他甚至能够听到身后国子监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人说话,可他们心底却都说着同一句话。
那就是……
施元夕是不是疯了。
她居然在太后的面前,直接开口嘲讽魏青染!
这等事情,不亚于在议事殿内,说皇帝儿子的不是啊!
无数人惊诧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回过味来,真正品出了施元夕这番不同寻常的深意。
徐京何静坐在了一旁,眼眸轻垂,静静地盯着面前那盏热茶。
茶水之上,泛起了阵阵涟漪。
暗潮汹涌。
这段时间,朝中事务太多,施元夕人在兵部,又好像不在,每日里除了埋头研究火铳外,似乎在朝中也没什么存在感。
然而,只有徐京何知晓,朝局乱成那样,谢、魏两家间关系彻底断绝,这中间所有的事,都是她施元夕在推波助澜。
更为主要的是……
他手底下的暗卫这些时日打探到了些许消息,青云寺里的那位,似乎离开了京城一段时间。
那位淡出所有人的视线太久了,以至于包括谢郁维、魏昌宏在内的人,都没能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徐京何之所以会知晓,也是因为在施元夕此前一无所有时,曾隐隐察觉到了她的动向。
而这种探知,在她与那位彻底搭上线后,就已经基本上断绝了,施元夕做事,向来都格外小心。
这中间,施元夕隐匿得极好是一回事,也和青云寺里的那位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在此之前,只怕很多人都没意识到,那位手底下竟然有着不少能用的人,且她在这般情况下,还能隐忍了这么久,甚至将亲生儿子都留在了宫中,任由魏家把持着朝堂。
藏匿太久,又蛰伏太深,加上一个不知深浅的施元夕,骤然浮出了水面后,怕是连整个京城的格局,都要发生剧烈动荡了。
显然,施元夕的表现,也超出了魏太后和魏昌宏的预料。
魏昌宏轻眯着眼睛,头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这个施元夕。
而座上的魏太后,则是面色冷沉,盯着施元夕静默不语。
她的父母亲如今可都还掌握在魏家的手中,魏太后料定了她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她今日的举动,确实诡异。
甚至没给魏青染留下半分颜面。
这等场合下,让魏青染下不来台,何尝不是在针对魏家。
魏青染脸色难看至极,她死死地盯着施元夕,目光阴鸷,又夹杂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她不就是魏家手底下的一条狗吗?
竟还敢冲着主人叫唤了?
“你又是何等身份?”魏青染怒不可遏,声音高亢地道:“这里是太极殿,太后娘娘的面前,也能有你说话的份?!”
“论身份,学生自然不如魏小姐。”施元夕平静地抬头,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讥讽:“既是如此,太后娘娘不若直接将魏小姐召至兵部,顶替了学生的位置。”
“想来,魏小姐对改制火铳及子弹之事,也是了然于心,远胜于学生千万倍。”施元夕轻抬手,缓声道:“请太后成全。”
一而再,再而三。
如果说她第一次站起来反驳那魏青染,还只是冲动的话,那么后边的这两次,可给她留下了很长的反应时间。
但她的态度一如既往。
说的话越发不留情面。
太后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若非在这大殿之上,只怕已经发作了出来。
子弹还没有做出来,施元夕一个人,就抵得过魏家目前安排在了兵部的所有人。
现在处理了她,只会让魏家陷入两难境地。
她杀不得。
可要让太后在这等场合下,给她做脸面,斥责自家人,魏太后亦是不愿。
说到底,他们仍旧没有把施元夕当成是一回事。
太后的沉默,某种意义上来说,便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得很是明确了。
魏青染情绪冷静下来,看着施元夕的方向,讥笑不已。
她实在是太过了解自己的这位姑母了,施元夕最好祈祷着她这子弹永远都造不出来。
否则,东西被兵部制作出来的那天,就会是她施元夕的死期!
魏青染正想着,还欲开口。
没想到的是,这次打断她的,却是魏昌宏。
魏昌宏目光冷冽,轻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了施元夕,淡淡出声道:“今日乃是琼林宴。”
“你们二人这般,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青染,下来。”
气氛微妙。
魏昌宏这番话,一共斥责了两个人。
将施元夕和魏青染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说成了她们小儿女间的矛盾。
魏昌宏开了口,魏青染便是再如何,也只能闭上了嘴。
这便是身为魏家子嗣的特权,哪怕是在朝上开口,随随便便给立下大功的人指一门荒谬的婚事,到头来,也不过成了魏昌宏口中的小儿女间的矛盾。
朝中像是施元夕这样出身不好的官员,被打压的时间久了,魏昌宏能说出这般话来,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可施元夕却知道,这不过是魏昌宏居高临下的‘恩赏’罢了。
她面上不显,在魏昌宏出面后,也并没有继续坚持。
可在今日的宴席之后,许多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琼林宴结束后,有宫人叫住了施元夕,说是太后有请。
施元夕却并未像是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乖乖听话,而是淡声道:“宴上吃了些酒,眼下身子不适,还请公公向太后娘娘告罪。”
说罢,竟是与那施雨烟一起,径直离开了宫中。
魏太后本欲让宫中的侍卫阻拦,可却被魏昌宏叫住了。
“她这般行径,显然是起了些别的心思。”魏太后面色幽沉,冷声道:“既是如此,可还要留着她?”
魏昌宏冷声道:“一切都等到子弹制成后再论。”
这制造子弹,可以用正常的方式,可她若不听话,也完全可以用非常手段。
魏昌宏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女子,就乱了自己的阵脚。
不过,比起这个……
魏昌宏面色冷凝,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暗卫,对方落地后,朝他行了一个跪拜礼。
他冷声道:“派人去查查,她这些时日可曾与其他人有过来往。”
魏昌宏所指的,不只是个单独的哪一方,而是目前京中所有的势力。
暗卫道:“是!”
身影快速消失在了深夜里。
魏家所培养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加上魏昌宏在京中也埋了不少的眼线,想要探查清楚施元夕的动向,还是尤为简单的。
可查出来的结果,却没有太多的异常。
施元夕往常莫说是与旁人接触,她甚至都很少会离开府中。
朝中大概唯一能够正面和她有所交集的人,便只有国子监内的徐京何了。
可国子监是徐京何的地盘,魏家派遣的人,包括那个曾经有所动摇的汪监丞,如今都已经被革了职。
说是春闱重考期间,那个汪监丞有意给人泄题,被抓了个正着。
这样一来,国子监便彻底成为了魏家伸不进去手的地方。
如若施元夕真的转向了其他人的话,那徐京何就是最有可能的。
暗探的消息传回来以后,魏昌宏却没有直接下判断。
他在江南水军里也安插了探子,近些时日来,一直秘密监视着江南水军的动向。
水军当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尤其厉害的武器。
施元夕若是投靠了徐京何,那她最有价值的,就是改制火铳。
江南水军本来就强势,一旦拥有了这样的武器,势必将威胁到了京城。
徐京何绝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才对。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徐京何的人藏得太深,第二种,就是施元夕所选择的,并非是徐京何。
京中重要的人,都处在了魏昌宏的监视下,但都没有传出什么异动。
施元夕那天在琼林宴上的表现,眼下看起来,似乎就只是她在立下了功劳以后,居功自傲,才会那般与魏青染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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