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根源。”他抬头,看向了徐京何:“全系于施元夕一人身上。”
徐京何闻言不语,倒是旁边的梁皓不由得感慨了句:“这位施家小姐,当真是个奇人。”
“奇人也好,能人也罢,一旦站到了魏家那边,此人都不能留。”何昱华的话说出口后,梁皓也沉默了。
“你的意思呢?”何昱华看向了徐京何。
施元夕确实是难得的奇才,可这等武器落入了魏家的手里,与为虎作伥有什么区别?
魏家贪婪无道,草菅人命,行事已经逐渐疯魔。
留着施元夕,就是让这魏家此后更加肆无忌惮。
却没想到,眼前的人竟是道:“她绝不会站在了魏家那边。”
绝不会?
何昱华皱眉,他哪里来的自信?
徐京何却没有直接解释。
此前伏击魏青行时,何昱华并不在京中,所以才不清楚这件事。
那日施元夕冒着风险亲自射杀了魏青行的事,除他以外,京里的人,包含谢郁维在内,都是半点不知。
当日看来,她的行为似乎只是为了泄愤,甚至还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去杀一个那天必然会死的人。
可结合如今的事后,徐京何也清楚了她的意思。
杀魏青行,是魏青行确实该死,但也是施元夕头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出了自己的心思。
她此生只怕无论如何,都不会与魏家为伍。
人心经不得考验,尤其是在重利之前,徐京何也不是什么天真的人,会相信谁人能够在权力的面前守住本心。
但有着致命的矛盾就不一样了。
她哪怕有半点想要站队魏家的意思,那日都不会这般毫不犹豫地杀了魏青行。
因为这件事,只要有一丝一毫被魏家知晓的可能性,就会成为了她的催命符。
魏昌宏和魏太后如今这副如获至宝的模样,又如何能够知道面前献 上了这么重要的武器的人,就是杀了魏青行的凶手呢。
她对旁人够狠,对自己也是。
如今所作所为,几乎是在踩着刀尖跳舞,还没有给她自己留下了半点的退路。
施元夕射杀魏青行的事,徐京何并没有打算告知任何人,只平静地道:“一个不知道能否实施的图纸,不过就是纸上谈兵。”
“另有。”他将一物推至他们跟前。
“这是当日她在庙会射杀暴徒后,遗留下来的东西。”
是半个金属残壳。
在日光下隐隐发光,何昱华拿起来端详了半天,却始终都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皱眉看向了徐京何。
“魏家所得的图纸,如今朝中无人见到过,但有一点,是很多人都清楚的。”徐京何眼眸深邃,缓声道:“那些图纸,都是用于改造新火铳本身的。”
“是啊,可跟这个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徐京何与何昱华对视,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施元夕所改造的东西,很大可能不只是火铳本身。”
“还有使用火铳必须要用到的东西。”
何昱华闻言,先是不解,随后眸中一闪,骤然反应了过来。
他说怎么看着这个东西的形状有些奇特,像见过,又好像完全没有。
仔细看来,这东西和眼下火铳所使用的弹丸,有些异曲同工之处,但却又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这是施元夕所使用的弹丸!?”何昱华神色大变,手里的东西都变得滚烫了起来,他慌忙道:“也就是说,她从来都没打算将这改制的办法,全部教给魏家!”
旁边的梁皓光是听着,呼吸都漏了半拍。
敢在魏家面前耍心眼,施元夕此人,简直是……
“她不要命了!?”何昱华已经将他的心声脱口而出。
此事魏家不清楚则已,一旦反应过来,施元夕所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什么奖赏或者是在魏太后面前讨价还价了,魏家很大可能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何昱华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做法。
只能说,相当有胆色。
徐京何却道:“不只是如此。”
阳光直射着他的眼眸,映照着他没什么情绪的瞳眸。
日光下,他面上浮现出了几抹浅淡的笑意:“截走了猎户的事,应当也是施元夕手下的人所为。”
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算好了,哪怕她将东西交上去,魏家也不会放过那个猎户。
所以从猎户离京的时候,她就在猎户的身边安排了人。
一旦猎户出事,她的人就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将人给救了出来。
京中对新火铳的反应很大,和魏家一起,着手调查那个猎户的人也很多,但因为魏家抢占了先机,并且还毁掉了一部分的痕迹,导致很多人哪怕是反应迅速,也不及魏家的动作快。
加上魏家这次出动的是官府的人,整个大梁中,目前也只有魏家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做这样的事。
所以魏家才会第一个找到了那名猎户。
京里的人,包括了谢郁维在内,想要再动手,都得要等待机会。
怎么可能人刚被带走了一下午,晚间就被劫走了?
当然了,施元夕干得最聪明的也是这一点。
如果猎户一直不暴露,踪迹难寻,只怕魏家多少也会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可人在魏家的手上被这么直截了当地劫走,魏家就只会觉得,是京中其他势力动的手。
因为施元夕仅是一个人,且瞧着身后无人。
“这、这……”何昱华反应过来,一时失言。
魏家这些年无恶不作,他看多了各色各样被魏家钳制的人,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魏家上下耍得团团转。
对方目前还只是一个没有官身的国子监学子。
……徐京何到底往国子监里招揽了一些什么人?
“春闱在即,此事不必再管。”徐京何直接道。
施元夕有自己的打算,只怕旁人就算是想管,也管不到这件事。
何昱华难得沉默。
他静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可她若是截下了那猎户,又该怎么安置对方才好?”
他能理解施元夕不想杀无辜人的心思,但这个人只要还活着,便会不断地影响到了她。
能救一回,却不能回回都出手相救。
此后京中必然会更加热闹,她还得要腾出手来,去管这么一个人,还得要担惊受怕,耗费过多精力,某种程度上来说,无异于在给自己找麻烦。
话音刚落,就听徐京何道:“出海。”
同一时间,施元夕站在了青云寺中,与周瑛并肩,看着远处巍峨壮丽的京城,缓声道:“送他出海。”
周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离开大梁?”
施元夕道:“是。”
“我看过地理志,离大梁较远的一个地方,常年天气炙热,正适合他娘子养病。”施元夕微顿,随后轻勾唇道:“除此外,我还答应他。”
“五年,最多五年的时间,他便可以重回大梁。”浓郁得化不开的雾气散去,京城终是出现了些许春日景象。
施元夕就站在抽了嫩条的柳枝旁边,眼眸似水,却尤为笃定,回头与周瑛对视。
“五年内,不成功便成仁。”如若不能铲除奸邪,匡正朝堂,那就让她的尸骨深埋在了这片土地上。
届时,无论哪种情况,猎户一家都可以自由地踏上这片旧土,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钳制。
这就是她的承诺。
第37章 价高者得
“外面风冷,先进屋吧。”陶云从里屋拿了一张厚毯子,盖在了周瑛身上。
施元夕和周瑛一并往厢房内走去,一边轻声道:“这些人,如何会听命于太妃?”
她所说的,是周瑛派遣出去营救猎户的人手。
……其实不只是这些人,包括了给她的那个暗卫,身手都尤其不俗。
阿拓私底下曾和她说过,说那个人的身手,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还不光如此,那暗卫行为做事都异常妥帖,跟在了她的身边却又不像是监视,分寸拿捏得正正好。
周瑛出身不好,而像是这样训练有素的暗卫,大部分都是大世家中从小培养到大的,也不知周瑛如何能够差使得动他们,这些人还对她这般忠心。
周瑛面上没太多的表情,倒是旁边的陶云略停顿了片刻。
到达厢房门口,她便停住了脚步,没有跟着施元夕和周瑛进去。
周瑛身子骨弱,吹了点风后,便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施元夕将她搀扶到了床塌上坐下,厢房内光线昏暗,她抬眼与施元夕对视。
她知道施元夕的疑惑很多,只是此前她们才刚刚接触,她不方便问出口。
如今全然了解了施元夕的为人,倒也没有那么多需要遮掩的了。
周瑛顿了许久,方才道:“这些人手,并非是我手底下的,他们从前皆另有一位主子。”
周瑛抬眼,看着旁边小桌上摆放着的药碗:“你此前不是还疑惑,我的身子如何会这般差吗?”
施元夕点头,她曾试图给周瑛找一名大夫,来好好给她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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