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眼下春暖花开在即,她的针织铺子必须马上张罗起来。
这几晚她左思右想,铺子选在何处似乎都太贵了,所以心中便有了个主意。
褚朝云难得来看刘新才,刘老板高兴的一直咧着嘴笑。
“褚姑娘!能在船下见到你,我可真是太欣慰了。”
刘老板一直讲话很实在,褚朝云很喜欢跟他聊上几句。
女子绕着面食铺子走了几圈,因着甘蔗和甜菜缺货,红糖姜块没得卖,刘新才的娘子最近就也没再来。
不过褚朝云做的糖块深得大家喜爱,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碰上两个来询问的了。
褚朝云看了眼空着的柜台,不觉感叹道:“空置下来,未免可惜……”
刘新才也道:“是啊,日日都有人来问,许是冬日那卖甜芦苇的货郎怕冷不肯出来,蔡家也一直没给我送信来。”
褚朝云和刘新才去一旁的棚子下坐,然后把心中所想讲了出来,“刘老板,我想开个针织铺子,织品样子大概也没几种,因为我更想做的是薄利多销的生意,只需一块铺面,和一个看铺子之人。”
她又往空着的位置望了一眼,刘新才立刻明白了过来。
其实褚朝云开口之前也多番思虑过,毕竟人家这是吃食小铺,突然弄出个这个,总怕刘老板会不愿意。
没想到她才一提过,刘新才便抓住机会道:“行啊,刚好我娘子卖糖块卖出了瘾,如今在家正闲不住,只要姑娘不嫌弃,那就开在我这里吧!”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声:“我这招还是跟柳文匡那个滑头学的,这做生意啊,就得主动争取!”
褚朝云的能力三位老板有目共睹,若这好事被柳文匡和张满春知晓,那二人必定也要主动让出半边铺面,生怕留不住她这位小财神。
一听刘新才如此实诚,褚朝云当即就跟他讨论起租金问题来。
刘新才开口就要的比市价低了三倍,褚朝云忙拒绝道:“我知您是好心人,但生意不可这样做,您也是有家小要照应,咱们就按市价来,我先付给您两个月的,柜台就还用原来的,招牌另外坐一块便好。”
褚朝云把刚到手的二十两,一股脑都交给了刘新才。
刘新才摸着那一袋子银钱,心里热乎乎的,“好,那姑娘的铺子招牌,我老刘全给你包了!”
有人给做牌匾,褚朝云也乐得省事。
这生意谈妥,她心情便格外的好。
回去之后,刚一上船,钟纯心手下那眉开眼笑的小厮便跑了上来,“姑娘姑娘,我们夫人说,明晚请您过去一趟,大概都需要什么食材?您可以先写给我,我这边就准备去采购啦。”
褚朝云和这小厮打过几次照面,又想起刁氏说过,当年便是有位小厮找到她,说了囡囡之事。
想到囡囡,她有片刻走神。
小厮见她表情困惑,遂主动问道:“姑娘?可是有为难之处?”
那小厮看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一些,褚朝云觉得年龄对不上,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熟悉刁娘子吗?”
没成想小厮听后,却笑了笑道:“刁婶子么,知道呀。”
“冒昧的问一句,你今年多大?”
小厮脸红了红:“小的二十有八了。”
褚朝云心中惊愕,果然娃娃脸的长相占尽了便宜,这人竟然二十八岁了??
可她半点都看不出来。
小厮知她提起刁氏的意思,但还是好心眼的说了一句,“姑娘,有些事莫要深究才是,免得惹来麻烦。您刚刚提起的那事,我不会对夫人说起,您放心。”
褚朝云深吸口气,“多谢,是我冲动了。”
“没事的,姑娘是个好心之人,日后会有善报的。”
褚朝云叫他等等,自己则回了隔间去写食单,交到小厮手上后,便准备先去歇息一会儿。
她靠在床榻之上,身上并没盖棉被,如今年节一过,外面转眼便向着春日而去,褚朝云抬着小窗吹风,被日头照的面庞晶亮,心中也慢慢的缓和下来。
正准备小睡片刻,徐香荷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徐香荷手中拿着一只小妆奁盒,样子正是白淼淼画的那个。
“好看吗?朝云!我们做出来了!!”
那妆奁盒的绣样细致,几个面皆是不同色彩,看着花哨,但却很抢眼。
“确实好看。”
褚朝云真心夸赞。
徐香荷俨然很兴奋,直接上了床榻,挤着她坐下,不停地说着话。
“姐姐婶子们都高兴着呢,所以咱们的针织小铺什么时候开起来呀?如今她们都闲不下来,整日要研究着做点东西出来。”
“很快~”
褚朝云知晓刘新才办事妥帖,大概明日后日,那招牌便能做好了。
“这个我留下,明个就叫宋谨去白府。”
答应白淼淼的东西自然要言而有信,大概对方那荷包的图样也画好了,刚好和宋谨一手交货,一手交图样。
褚朝云眯着眼轻轻笑起来,“快了,就快有大单子了~”
只是想到宋谨还在儒阳县,女子心说,看来今晚还得是朱力大哥过来了。
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还有曾阳的话,她也并非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所以青州的那个宋谨,会是她眼前认识的这位吗?
……
日晚,褚朝云坐在船板上等朱力。
小船划过来的时候,女子便恹恹起身,“朱力大哥,你——宋谨?!”
来人并非朱力。
而是连官服都没换下,就急着划船过来找她的宋小哥。
宋谨抬起眼眸看向她,停稳了船,多看了一会儿便温润一笑:“朝云姑娘,好久不见。”
他们是有几日不见,但好像也没有太久?
褚朝云神情肉眼可见的飞扬起来,正要跳去小船,就瞧见月色下,男子的脸色似乎有说不出的苍白感。
“你怎么了?”
问话的同时,她还闻到了一股细细密密的血腥味。
宋谨想说“没事”,可又知她不好糊弄,便再次笑了笑说:“今日去现场出了些乱子,死者家属有点激动,手臂不小心被砍了一刀,放心我没事,我——”
褚朝云看他装扮,便知这人是一回来就直接赶过来的。
女子蹙了下眉,动作利落的跳下船去,扯过宋谨的手臂,半干未干的血渍还蹭到了她的掌心里。
距离拉近,褚朝云很容易就分辨出宋谨眼下的疲惫。
于是,眼一横,气道:“都受伤了还过来作甚?”
宋谨挨说,却老实的没敢回应什么。
褚朝云扯着他进了船舱,“坐下,我找东西给你包一包先。”
第78章 一更
小船上没备什么草药和布条,褚朝云刚刚是气蒙了才突然就跳下来,她让宋谨先坐着等她,自顾自又上了花船。
“朝云!”
宋谨见她走得快,一时情急便忘了喊“姑娘”二字。
褚朝云回头看他,虽说脸还是板着的,但也僵硬的说了一句:“干什么?”
宋小哥衣袖里还藏着东西,他轻轻用手捂了下,笑容却如星河般沉静:“方便的话,可以拿笔墨过来吗?”
褚朝云略感诧异,不过还是“嗯”了一声,然后丢下句“这么叫挺好的,姑娘来姑娘去的麻烦死了”,说完,人就噔噔噔跑下了暗仓。
再回来时,见宋谨还乖乖的坐在船舱里等,面上总算好看了点,只是心中还是有点不悦。
倒不是说她多么的好赖不知,人家急着过来见她,她还生气。
实在是宋谨手臂上被砍那一刀瞧着揪心的很,深刻的伤口里几乎露了白骨,当时一定出了很多的血,需要用布巾死死捂着,撒了止血药才能慢慢止住。
更别说办完了事还要从儒阳县快马加鞭赶回,一只手撑着船桨划来寻她。
这人没痛晕过去,褚朝云都觉得惊奇。
只是见面而已,也并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女子心中违心的想着。
褚朝云冷脸对着他,只是想叫宋谨长长记性,下次应当以自己的性命为先。
她一边想,一边用沾了清水的布巾擦去伤口处凝结的血块,再撒上止痛药粉。最后要包扎伤口时,她才恍惚,好像没有干净的布巾能用了。
宋谨垂着眼睫一直没敢出声,看到她表情犹豫,这才缓缓说了一句:“要么,便不包了吧?”
“那怎么成。”
褚朝云说着,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一拉包着头发的布巾,三两下就把手臂绑了个结实。
布巾是她傍晚刚换的,才刚洗过的头发,还留有干花的香气。
自从有了干花,褚朝云就爱用一些,不论是洗头还是洗脸,花香总会让人心情变好。
如今这布巾用在了宋谨身上,香味也随之移了过去。
嗅到满满的清香之后,宋小哥拘谨的收回了手,耳廓又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这一路赶回来,他还很庆幸伤的只是左臂。
若是右手,便无法骑马和划桨了。
而且也要感谢朱力,自从宋家出了变故,他便从一介文弱书生被迫历练成了如今这般。
年纪小时尚不觉得。
可历尽千帆过后,宋谨还是认为,有时力气大一些,拳头硬一些,便还有点底气能护自己想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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