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来——”
妇人略一停顿,眼皮耷下来:“若是真得了风疹,我们自然会叫她停工诊治,好了才能上工,毕竟要是吓到了谁我们也赔不起呀。”
三人站在船口你来我往,钟管事耍赖皮似的不肯交人,那二人苦于没有证据,只得暂时离去。
之后的数日,春叶皆过得浑浑噩噩。
不过天长日久下来,那件事越发淡化,她也就慢慢的有所好转。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可不曾想一个月后,那二人又来了。
但他们这次显然学聪明了,不明着来问责闹事,只是来喝酒玩闹。
春叶尽量避免碰面,只去其他屋子里招呼,但不知怎么,对方却像是认出了她一般。
或者说,只看到点背影,便能确定那天的人——就是她!
所以第二回 她往楼下逃命时,幸运的被褚朝云给救下,而那两名小厮也因没找到人,让她再次逃过一劫。
春叶百思不得其解,包括这次也是一样。
她本在其中一间给客人抚琴听,琴弦忽然断掉,她出来想要换琴,不知做了什么,就又被那小厮给盯上了。
春叶没法下船,而那两位客人显然也不打算停手。
前次,只是因着钟管事不肯认,他们才会时不时的来上一趟,目的还是为了要抓到她。
她觉得自己早死晚死,最后都得死。
所以便有了轻生的念头。
反正无论如何也无法逃离这个鬼地方,不如就这样一死了之……算了。
刚刚被恐惧冲昏了头,恐惧过后,当那些威胁逐渐远去时,春叶其实还是不愿死的。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些人到底是凭什么认出的她?
明明那次连她的脸都没看到。
就在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时,门外便又有了声音。
她恍惚回过神来,方才回忆的太过投入,差点忘了外面的那群人还没有走。
褚惜兰正双手压在船栏上吐得昏天黑地,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吐,为了不让春叶被发现,便只有努力想些让自己恶心的事。
然后,她就想到了那不做人的李婆子。
褚惜兰真的吐出来了,褚朝云也算是放了心。
不过戏还得接着演,而且要闹大,才更容易解决。
于是,她猛地跑上去,一边装作扶住褚惜兰,一边心疼的大喊大叫:“哎呦我的老天啊,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中了毒吗?怎么就吐成这样了啊!!!”
褚朝云张牙舞爪喊叫没完,楼上闻声而来四五个婆子。
其中一人见厨房门口像是闹起来了,赶紧腿脚加快的下船去通报管事。
那小厮看到了婆子的去向,其实也不想多生事端。
实在是主子催得紧,叫他务必找出那名女子,不必带下船去,直接杀了就行。
见褚朝云这个打杂的船工喊得比褚惜兰还欢,小厮一阵恼恨,几步上来发狠的揪住她,伸手就甩到一边去了。
褚朝云刚好借力使力,故意撞在门板上,总算成功把厨房那半扇门给撞掉下来了。
“咣当——”
“哎呀救命!”
“天杀的!!”
褚朝云又来两嗓子,然后嘴角一勾,竟然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管事们正往这处来时,那小厮也寻到机会将褚惜兰扯了过来,褚惜兰被拉的转过身来,满面酒气醉醺醺地,一双眼睛吐得都有些发红了。
二人四目相对,小厮先蹙了下眉。
褚朝云正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然后,就看到那小厮低头去看了眼褚惜兰的鞋。
素净的蓝白色鞋面绣有兰花草,和女子头上的朱钗相得益彰,一水的蓝在夜色下虽不好分辨,可那小厮的表情却是显而易见的焦躁起来。
“又不是……”
小厮狠攥了下拳头,带着大汉们便要离去。
褚朝云眼见着钟管事、赵大并几名打手通通过来了,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狐假虎威地拦住了他们。
“别走!”
“你要作甚?!”
小厮朝她瞪起眼睛。
结果褚朝云比他瞪得还大。
褚朝云一副死脑筋的固执样儿,指着撞倒的半扇大门吼道:“赔钱!你们把门给撞坏了,不赔不能走,否则我、我我我就报官!”
小厮冷嗤一声,显然不在意这点银子,只是刚从衣襟取出钱袋,钟管事便到了。
钟管事一向脸上没什么笑模样,这会儿被忽然搅了起来,面上就更是冷。
她针尖似的瞥一眼那名小厮,态度不善道:“怎么?我们花船打开了门做生意,一直和气生财,今个可是招待不周了么?”
小厮自知理亏,态度倒是软和一些:“并未。”
“既然没有,弄这一出是要做什么呢?”
钟管事咄咄逼人,显然不肯息事宁人。
那小厮看出她的意图,只得不耐烦地抱了下拳:“今日给花船造成的损失我们会如数奉赔,天也不早了,我看不如就先这样吧?”
“哦?是么?”
钟管事淡淡一句,几名打手便齐齐将大汉们围在其中。
打手们手中的鞭子比麻绳还厚,其上掺杂着干透凝固的血迹,也不知一条鞭子之下,到底走过多少条人命。
这一阵仗,直把大汉们看的额头冒汗。
褚朝云这会儿已经消停下来,连方才拼命装醉的褚惜兰都怔住了。
褚朝云悄悄往那人堆里投去一眼,心想,这条船到底背靠何人?
势力竟然如此之大。
恐怕今日这小厮若说不清楚因何闹事,打手们就敢将他们统统扔下河去!
看来从前想要逃跑的想法实在过于天真,还得需从长计议才是。
之后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介小船工能听的了,小厮将钟管事和赵大请去一旁商议着什么,又好好地赔偿了银子道了歉,他们才被完好无损的放下船去。
而这期间,褚朝云自然不能回暗仓,待婆子们都散去之后,她和褚惜兰便坐在厨房里等。
不过春叶还是不敢出来,褚朝云也就叫她先藏着再说。
等了好一会儿,脚步声近了,不过褚朝云听得出来,这次过来的只有一人。
是钟管事。
因为钟管事的性子淡,就连走起路来也是漫不经心,所以很容易就被她分辨出来。
钟管事素面朝天的进了门来,皮肤不算白,眼眸却犀利的很,真算起来,这样的长相其实不怎么讨喜,反而会令人生畏。
不过按照褚朝云的审美,其实钟管事算是个美人,如果不那么冷薄的话。
来人眼角落了点疲惫,显然是被婆子叫起来前就已经睡下了。
此刻她坐在椅子上,面容懒散,锐利的气质也收敛不少。
“好大的本事。”
她伸手一指褚朝云,并没去看“突然就醒酒”了的褚惜兰。
褚朝云“嘻嘻”笑了下,脸皮厚似的走近,然后有理有据的解释道:“情况紧急,这也怪不得我咯!要是他们不肯赔银子就跑了,明个一早您不还得追究我的责任么,我这叫自保~”
“是么?”
钟管事不咸不淡的扯了下嘴角,“你以为,现在我就不追究你了?”
褚朝云没吭声。
钟管事像是懒得掰扯,起身往竹筐那看了一眼:“老这么窝着,你腿不疼么?”
屋中三名女子闻言皆是一愣。
钟管事俨然是识破春叶的藏身地,她定定望着那处,像是难得有点耐心要等春叶自己出来。
顷刻,竹筐的盖子被掀下去,春叶顶着一头稻草,惊恐又狼狈的走了出来。
褚朝云见她蹲了太久腿站不直,便立刻跑过去扶住她。
春叶在竹筐里的那阵子,已经慢慢想明白了不少事,那两名客人的身份显然并不普通,而李婆子也是知道的。
不过李婆子并不顾她的死活,随口就点了她过去伺候。
如果不是钟管事提前给了她帷帽,教了她该怎么应付,她恐怕早就死了。
虽说他们船娘和岸上的劳工,心中无时无刻不想要这群管事的命,可大家也并非盲目的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钟管事根本是在救她。
无论那日,亦或是今日。
想通其中的关窍后,春叶便朝妇人艰难的行了一礼,“多谢管事救命之恩,我——”
一声冷笑,打断了她要说下去的话。
钟管事提眼扫量女子,而后似笑非笑说了句:“你胡扯什么?我救你?想得美。”
褚朝云:“……”
吃瓜观众褚朝云已经领教过这一点,钟管事就爱这么怼人。
“还有。”
钟管事慢慢悠悠走到春叶面前,低眼扫过她那双绣有东珠的鞋子,不客气道:“整天穿着这双鞋招摇过市,怎么?很会显摆你有熟客的赏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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