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竹早就想去看望爷爷,一直被各种事情拖着,这下终于得空。为了跟林家的人错开,她和梁成舟选在午饭过后去的。
原本她打算自己开车去,梁成舟非要跟着一块儿。
到了墓园也是,林清竹不想让他上去,他也非要跟上去。
“我每年都来看爷爷,不能因为你回来了,就不让我去看吧!”某人振振有词。
不可能不震惊,林清竹呆愣楞地看着他,似不相信又似疑惑,一时忘了说话。
墓园远离市区,气温偏低,只有一两度。
梁成舟动手帮林清竹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好,再把围巾和帽子给她带好。
姑娘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这一遮,只剩一双氤氲着水汽的漂亮眼睛,和小巧挺翘的鼻尖漏在外面,可爱得让人心痒痒。
“你每年都来?”林清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梁成舟隔着帽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脸。
弯下腰跟她对视,不自觉勾起嘴角,柔声带笑的嗓音道:“爷爷的孙女不在,我作为孙女婿,当然要来看他。”
他第一次来,是来道歉的。
林爷爷的宝贝孙女被他气到国外流浪,他怎么能不来道歉?后来开始频繁地来,是因为只有墓碑上的这个人,跟他一样,在牵挂和思念远在伦敦的那个姑娘。
林清竹被噎住,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孙女婿?”
他真说得出口,真不害臊。
“嗯。”梁成舟真就一点不害臊地点头。
自觉牵起姑娘的手,手指滑动,修长的手指填满指缝与她十指紧扣,“走吧!”
“我爷爷认你吗?”林清竹嘴撅得老高,嫌弃直接写脸上,眉眼却又带着藏不住的淡淡笑意。
梁成舟也笑,他才不会不好意思,毕竟他说的是事实,“林爷爷去世前,就看中我这个孙女婿了。”
真没撒谎话,这事还是林宴告诉他的。五年前清竹去伦敦后没多久,林宴知道把清竹气走的罪魁祸首是他后,怒气冲冲地找他算账,对他大打出手时说出来的。
……???
“不可能,你放屁。”姑娘实在没忍住,冒了句粗话。
梁成舟“嘿”一声,气势很足,语气却很无奈,“真的,你要不信……问你小叔去,他说的。”
虽然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林宴现在肯定不认了,但事实就是事实。
“我一定问,回去就问。”
“就怕你不问。”
“真是真的?”
“当然。”
梁成舟有时说话真真假假,这次说得跟真的一样,林清竹还是不信,却也没再讲话。
他会来看爷爷,且每年都来,她还是挺高兴的,也有点儿感动。
进到墓园,林清竹一看见爷爷的墓碑,眼眶一下就热了,眼泪无声掉落。
她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抚摸墓碑上的人像,心口的位置又酸又胀,连着嗓音都在颤抖:“爷爷,清竹来看你了。”
“孙女不孝,这么年都没来看过你……”林清竹一直蹲在地上跟墓碑上的人说话,姑娘哭得厉害,嗓音哽咽着,说的断断续续,有些根本听不清。
大都是些让爷爷在天上不要担心她,她过得很好,已经毕业了,从国外回来了之类的话。
姑娘说了大半个小时,把心里所有想跟爷爷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梁成舟一直安静地在她旁边儿,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给她擦眼泪,有时也伸手揉一揉她的脑袋。
直到两人准备走的时候,他才牵着林清竹的手,郑重地朝墓碑鞠了一躬,“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清竹,疼她爱她,让她幸福快乐。”
他说不出多漂亮的话,给不出多正式的承诺,只能将能做到的说出来。
这辈子,他永远都会对牵着的这个姑娘好。
下山时,林清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提出:“梁成舟,背我。”
墓园修在山上,下山的路其实没几步,但她就是不想走。
她刚哭得太厉害,这会儿脑袋昏沉,眼睛酸胀,浑身都不太舒服,当然能理直气壮地要求梁成舟背她下去。
梁成舟当然也不会说不,他乐意得很。
林清竹会使唤他,说明她心里只对他竖起的那道墙消失了。她在开始,相信他,接受他。
林清竹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梁成舟背上,除了喷撒在他颈侧浅淡的呼吸,没发出一点别的声音。
就在梁成舟以为姑娘睡着时,她开口了:“五年前,我就是在爷爷的墓碑前给你打的电话。”
“爷爷走的太突然了,我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也没有为他送灵。爷爷出殡那天,我在医院,醒来爷爷已经入葬了。”
“我太难过了,想给你打个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可是你不接,我手机都打没电了,你一个都不接。我以为……”姑娘说着喉咙哽了一下,几秒后才继续说:“你也不要我了。梁成舟,我那时好难过,特别特别难过。”
说话间,她抱着男人脖子的手臂一再收紧,音量也越来越低,“谁都可以不要我,就你不行。”
谁都可以不要林清竹,就梁成舟不行。
梁成舟心脏一下一下地紧缩,一下一下地疼。眼底和心脏都在感受着阵阵酸楚袭来,这种感觉,他感受过很多次。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喉咙苦涩道:“我没有,也永远不会。”
“梁成舟永远不会不要林清竹,他只怕,林清竹不要他。”他又一次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林清竹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没有违心,没有假装,没有难过,坦然地对他说:“梁成舟,我原谅你了。”
她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心脏没有了以前那种疼痛的感觉,她不痛了。
释怀的感觉真好。
释怀后,还能再拥有的感觉,也真好。
姑娘在男人宽阔的背上笑得眉眼弯弯,捏捏他的耳朵,又戳戳他脖子上的已经结痂的伤口,很小声地问:“这里,还痛不痛?”
“早没事了。”梁成舟摇头。
林清竹温热的脂腹覆上去,细细摩挲着,慢慢感受着那一圈微微的凸起。
姑娘声音小小的,透出点点难过和心疼,“可能要留疤了。”
“挺好的。”梁成舟不在意地笑笑。
“哪里好?”林清竹圈紧男人的脖子,脑袋往前凑,脸颊贴着他的,“你是被咬傻了吗?”
都被咬到留疤了,居然还说挺好,不是傻是什么?
梁成舟勾着嘴角,脸上是藏不住的明显笑意,“你咬的,所以挺好。”
他身上有留下她的痕迹,他觉得很好。
“傻子。”姑娘没好气地拍他脑袋。
两人到了山下,发现比来时多了好多辆车。不用猜都知道,声势如此浩大,只能是林家的人来扫墓了。
林清竹以为他们早上来,为了不碰上,特意选择下午,没想到这么不巧。
难怪爷爷和奶奶的墓碑前,全都干干净净,连束花都看不见。
她刚还疑惑,林家是出事了吗?为什么没人来扫墓?就算现在来,也很奇怪,林家的规矩都是新年第一天的早上扫墓,今年为什么改下午了?
更疑惑的是,二叔家和小叔家的人都来了,却独独不见爸爸一家。扫墓在林家一直被视为大事,爸爸又是全家最为重视的长子,一家人没一个出现,这太奇怪了。
林清竹拍了拍梁成舟的肩膀,示意把放她下来。
姑娘一落地,抬步就朝林宴走去。
被梁成舟拉住她手腕,嘴唇凑到她耳边,压低音量小声地告诉她:“林叔叔生病了,在医院。”
“很严重?”林清竹看梁成舟的表情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生病。
梁成舟点头。
他也是几天前刚得到的消息,林毅查出得了肝癌,现在医院住院。
第82章 敞开 喜欢弟弟?
梁成舟没瞒着将她爸爸的病情如实告知。
林毅情况确实很严重,肝癌晚期,且面积很大只能换肝。即使换肝也只能延长半年至两年的寿命就算去国外治疗希望也不大。
林清竹听闻没说什么,愣了几秒后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她对爸爸的感情不多,也不复杂小时候的期待在长大后就没了不怨也不恨。虽然血缘关系永远存在但情感上的那根线已经彻底剪断。
知道他得了这么严重的病除了惊讶,也只剩下唏嘘。毕竟爸爸正直中年按正常情况来说,得癌症不至于这么早。
姑娘的反应太平静,梁成舟拿不太准她的意思,“如果你想去医院,我陪你一起。”
“不想去。”林清竹摇头。
没什么好去的谁也不想看见谁的关系。她又不去分财产也不稀罕那点钱,去干什么?
再说了,爸爸又不是死了,还没到办葬礼必须出现的时候。
姑娘慢吞吞地甩出一句:“爸爸葬礼,你陪我一起。”
“……”她这话着实把梁成舟噎住了。
姑娘能说出这话,太不像她了。但……也挺好。
两人说话间,林家的人走了过来。
二叔最先打招呼,带着些许惊讶又高兴的语气:“清竹?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清竹成年后很少回林家,且爷爷去世后,她跟林家的人几乎不联系。算起来,她跟二叔二婶,有很多年没见了。
二叔二婶,一个画家,一个老师,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温婉知性。夫妻俩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夫妻,还是那种很恩爱的夫妻。
她小时候超级羡慕二叔二婶家的孩子,因为二叔和二婶从来不吵架,也不会大声责骂小孩,更不会对自己的小孩不管不问。
林清竹小时候生病,二叔二婶还帮忙带她去过几次医院。他们比她的爸爸妈妈,对她的关心和耐心要多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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