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小武问。
唐雪芝身子抖了抖,朝楼上望了一眼,才用极小的声音道:“四……快到凌晨四点了……”
“这是哪儿?”小武又问。
可唐雪芝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不肯再多说半句了。
小武也不勉强她,闭目养神起来。
第五十七章 明了心意
驳船一路朝西,航行了大半个小时后又靠了岸。
一行人上了一辆小货车,继续朝西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停下。
宋绮年估计他们此刻正位于西郊的某处荒野之中。
“起来!下车!”男人把宋绮年一把拽起来,“快点!”
宋绮年发出低声啜泣,假装膝盖发软,走了两步便朝地上跌。
男人粗暴地把宋绮年从车里拖了下来,用枪抵在她的后背,“赶紧走!”
视觉受限让宋绮年的其他感觉变得极为敏感。
空气里有鱼腥味和动物粪便的气息,脚下是泥地,这里应该是一处乡下民居,被绑匪用作临时据点。
根据男人们的交谈声,看守据点的只有一个人。加上押送宋绮年的两个男子、一个司机,和一个枪手,总共五人。
有人迎了过来:“胜哥呢?还有老马?都没能回来?”
那人骂了一句脏话。
“就这个女人?”
宋绮年感觉到抓着自已胳膊的手紧了紧。
“就是她。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还没到。”
“已经晚了。”
“你当我不知道?”对方焦虑。
“这女人的姘头随时都会追过来。”男子道,“他们人多,都有枪。”
“姘头”两个字,让宋绮年在这紧张的时刻依旧忍不住无声嗤笑了一下。
“那就先进林子里躲着。”对方道。
“好!”男子拽着宋绮年就走。
宋绮年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很快由泥地变为杂草地,地面起伏不平,灌木的枝叶不住拂过双腿。
出了城后,雨反而更大,衣服很快就被浸透。虽已入夏,可夜雨凉风交织,依旧让人感到阵阵阴冷。
四野一片雨打出来的沙沙声,远处正前方则隐隐传来几声夜鸟的鸣叫——那里应该就是他们准备藏身的林子。
正是一日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绑匪手里只有一个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这一片糨糊般的混沌之中完全无济于事。
荒地崎岖不平,宋绮年目不能视,走得跌跌撞撞。
“快点!”押着宋绮年的男人不住推搡。
宋绮年一脚踩空,跌倒在地。
“快起来!”男子催促。
宋绮年尝试着站起来,可刚走了一步,又跌了回去。
“少来这一套!”男子骂骂咧咧。
“我……我的脚扭伤了!”宋绮年低声啜泣。
其他同伙已走在了前面,见状纷纷取笑。
“哟,你就背人家一下嘛。”
“让你小子占便宜了。”
男子无可奈何,朝宋绮年俯下身:“娘的,事儿真多……”
就这一瞬,宋绮年猛地抓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向男人的脑袋,手腕处的麻绳也同时松脱。
男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砸倒在地。
歹徒同伙们大吃一惊,急忙举枪。
清脆的枪声穿透郊野的雨幕,惊得一群鸟儿自林中飞了出来——
数辆黑色轿车冒雨疾驰在乡道上。轮胎碾过泥泞的路面,泥点溅满车身。
打头的正是那辆黑色凯迪拉克,雪亮的车灯如同在大山之中挖掘出了一条隧道,指引着汽车前行。
阿宽坐在副驾,手持一个硕大的军用手电筒,照着路两旁。
一株形状古怪的老树出现在了灯光下,像一个站在路边探头探脑的老头儿,夜以继日地打量着南来北往的行人。
“三爷,歪脖子槐树!”阿宽低呼,“和那个人说的一样!”
车急停在了老树下,傅承勖一马当先跳下了车,长靴踩得泥水四溅。
手电筒的灯将路上两道清晰的车轮印照亮。车应该刚开过去没多久,印子还未被雨水冲刷掉。
众人顺着这条乡道摸到了一个被杂木林环绕的农舍前。
农舍的院子里停着一辆灰扑扑的小货车,四处却不见人影。
傅承勖再度打开手电筒,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地上那片凌乱的脚印。
“她下了车……”他的手按在一个较小的脚印上,“一共有四……不,五个男人,带着她——往那边去了!”
傅承勖伸手一指,带着手下顺着脚印往农舍后的荒地走去。
脚印消失在了草地里,被踩踏伏倒的草和灌木又继续给他们指路。傅承勖从狩猎中学会的追踪猎物的技巧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三爷,这里有个人!”阿宽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男子,“已经没气了。”
傅承勖立刻上前检查尸体。
男子身穿看守所的制服,正是把宋绮年从巡捕房骗走的人之一。他身体还很热乎,显然才刚刚咽气。
当傅承勖在尸体旁捡起那堆散落的麻绳时,深锁的眉心终于微微舒展。
“她挣脱了绳子,假装跌倒,然后用石头砸了这男人。然后……”
手电筒的灯光从男人血淋淋的脑袋,移到男人身上两个中弹处。
歹徒的叱喝声中,宋绮年就地翻滚,抓起男人覆在身上,挡住了射过来的两枚子弹!
“that''sgirl!”傅承勖低声呢喃,嘴角微扬,眼中流露出无与伦比的骄傲。
他就知道,不论身处怎样的绝境,宋绮年绝对不会放弃抗争!
傅承勖打着手电筒在附近仔细搜索,随即又找到了宋绮年的新脚印。
“然后她站了起来。没有血,她没受伤!”
歹徒见误伤了同伴,一时大惊。宋绮年趁此机会翻身跃起,拔腿狂奔,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她逃进林子了!”傅承勖顺着地上的痕迹望去,“是那个方向!”
一声闷闷的枪响自密林深处传来,似在回应傅承勖的推断,又似在他背上抽了一鞭。
傅承勖一马当先,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冲去。
林子并不茂密。但此刻没有一丝天光,林中伸手不见五指。
宋绮年并不熟悉地形,在这近乎绝对的黑暗中,她引以为傲的夜视能力也不大派得上用场。
所以宋绮年进入林子后寻到一个可以暂时藏身的灌木丛,躲了起来。
以静待动,以不变应万变。
那四个绑匪一进入林子便分散开来,对宋绮年采取包抄围剿之势。
林子里充斥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人的脚步声混杂其中,不易辨识。
宋绮年全神贯注地去倾听和分辨各种声音,然后听到了潺潺流水声从北面传来。
北面有河。
包围圈在缩小,躲在原地不是长久之计,凫水逃走肯定是眼下最快速便捷的选择。
宋绮年当机立断,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朝北面而去。
可没走出多远,她一脚踩空,下意识抓住了一旁的树枝以稳住身子。
树枝却不能承受宋绮年的重量,咔嚓折断。
声响暴露了宋绮年的所在。
“她在那边!”
宋绮年加快速度朝北奔去。
一个黑影从东面扑了过来,试图将她截住。
宋绮年迎着对方一跃而起,左脚踏在对方膝头,身体以一个极灵巧的姿势凌空旋转,骑在男人肩上。
下一秒,她反握匕首,将它狠狠扎进了男人的颈侧。
男人喉中咕噜作响,捂住脖子跪在了地上。宋绮年拔出匕首就地一滚,滚烫的血液从刀口喷涌而出。
一个绑匪看到模糊的动静,当即大吼,对宋绮年的身影扣动扳机。
子弹从宋绮年脸侧飞过,击中了她身后的树干。
宋绮年翻身躲开,继而拔腿继续朝北面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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