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年扭头,见傅承勖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
“抱歉。”傅承勖浅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一眼扫到了。”
宋绮年讪笑着合上了卡片。
四秀在一旁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惑:“小姐,谁送的花?”
宋绮年正不知怎么回答,店里的电话响了。
柳姨抢先一步,拿起了听筒。
“您找宋小姐?您是哪位?……哦?哪个曹家?……家中还有什么人……”
宋绮年赶紧把话筒抢了过来。
“曹先生?”
曹立群在那头笑得很开怀:“宋小姐,那位是你的长辈?”
“是我的女管家。”宋绮年道,“抱歉,她只是关心我……”
“管家同你这么亲厚,你显然是个宽厚随和的好东家。”
这个曹立群,能在名媛圈里获得好口碑,是有两把刷子的。
“花收到了吗?”曹立群问,“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便送了点最普通的。你可别当我是个乏味的人。”
“谢谢你的花。”宋绮年低着头,眼角余光自傅承勖的脸飞快掠过,“我……我喜欢兰花。”
傅承勖面无表情,十分平静。
“兰花。我记住了。”曹立群道,“宋小姐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终于说到重点了。
“有个订单明天要交货,今晚得加班。”
“那明天交货了后呢?”
“继续赶其他的订单。”
“你总要吃饭吧?”曹立群执着地问,“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粤菜馆子,味道很不错。”
“我都在店里吃饭。”宋绮年道,“免得客人上门,我人却不在。”
“一点儿空都没有吗?”曹立群发出懊恼的叹息,“今天早上你就有空和朋友逛店呢。”
他带着孩子气的抱怨让宋绮年忍俊不禁。
“真对不住了,曹先生。这就是你赞美的新女性,人前的光鲜都是用背后的辛苦换来的。”
“我不会放弃的。”曹立群坚定道。
挂了电话,宋绮年抬头便对上傅承勖一双沉静无波的眼睛。
心霎时漏跳了一拍,像是捣蛋的孩子被大人抓了个正着。
可我有什么错?
宋绮年忙打消了这荒诞的念头。
四秀急不可耐地发问:“小姐,这个曹先生是谁?”
柳姨问:“听声音好年轻。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连店员贤文也在一旁道:“宋小姐,有我们给您守铺子,您大可以出去吃顿饭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张家那一家瘟神,你也该结交点新朋友了。”
“您工作这么辛苦,出去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众人的急切衬得一旁的傅承勖更加冷静,也让宋绮年越发不自在。
还是四秀率先察觉到了这一股微妙的气氛,拉了拉柳姨的袖子。
“柳姨,什么东西烧煳了?”
柳姨哎哟一声,直奔后厨而去。
四秀又顺便把店员们也招呼走了。
“让你见笑了。”宋绮年朝傅承勖道歉。
傅承勖摇头,毫不在意:“不过她们说的有道理。你也不是那么忙,一顿饭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
宋绮年淡淡道:“一束花就想把我约出去,未免太容易了。”
有些话她不方便对傅承勖一个大男人说:她虽然没正经恋爱过,可欲迎还拒的小伎俩无师自通。对付曹立群这种风流公子哥儿,千万不能在一开始就太顺着他。
傅承勖笑了笑:“还请宋小姐手下留情,别让曹六少又失了宝贝,又失了心。”
“他这样的风流阔少还有心?”宋绮年不以为然,“我看他也不过一时兴起罢了。傅先生放心,我应付男人一向有分寸。”
“是我多虑了。”傅承勖略一欠身。
宋绮年抬眼扫过男人平静的面容:“对了,你刚才说,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哦……”傅承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一是想询问一下你的进展——显然情况很好;其次是想和你约个时间,我想介绍你和《良友》画报的新总编认识一下。”
“《良友》?”宋绮年眼睛一亮。
受她感染,傅承勖笑意加深。
“宋小姐,你想登上《良友》的封面吗?”
怎么不想?
《良友》是现今市面上最红火的摄影杂志,畅销大江南北。听说最近杂志都已销往东洋和南洋了,在当地也极受欢迎。
宋绮年并非没有上过《良友》。
《良友》为之前的服装展做过一次专题报道,所有的设计师都上了杂志。但因人数众多,即便宋绮年备受关注,也只在内页分到四分之一的页面,照片也印得模糊不清。
“可不是谁都能上封面的。”宋绮年很懂行,“杂志至少得给我一个专题报道。”
“这让我来操心。”傅承勖道,“你要思考的,就是怎么给这位梁总编留下好印象。下周我找个时间,把大家约上,一起吃个午饭。”
宋绮年自然无不可。
“我需要准备点什么?”
傅承勖微笑:“做你自已便可。”
正事到此便说完了,后厨也飘出阵阵饭菜香。
“傅先生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宋绮年客气道,“柳姨做的虽然是家常菜,但是味道很好。”
“改日吧。我一会儿还有应酬。”傅承勖婉拒。
他知道宋绮年是和店员们同桌吃饭的。自已要是入席,其他人就算不避开,也会觉得别扭,反而给人添了麻烦。
宋绮年其实也想到了一处,于是也没有挽留傅承勖。
走出了店铺大门,傅承勖朝着停在路边的大黑车走去。
晚风徐徐,吹得男人的鬓角的发丝不住拂动。男人面沉如水,幽深双眼掠过繁忙的街道,若有所思。
阿宽一见傅承勖这模样,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这个面对枪抵着额头都不皱眉的男人显然遇到了什么难题,有些困惑,有些不耐烦,又有一些遇到挑衅后的恼怒。
“您还好吗?”阿宽低声问。
他不是寻常司机,而是跟了傅承勖十多年的亲信,他有资格询问。
傅承勖点头,只嗯了一声。
可见傅承勖的思绪比自已估计的还要乱。阿宽不再多问,低头拉开了车门。
可傅承勖却暂停了脚步,回头望去。
宋绮年已进了店里。门铃叮当声中,门口早没了佳人的身影。
傅承勖这才垂下眼帘,转身上了车。
“去……”他斟酌了一下,“回家吧。”
阿宽开着车朝贝当路的方向驶去。
傍晚时分,路上车水马龙,霓虹灯争相竞艳。相比起来,车厢内显得尤其寂静。
傅承勖在这片寂静中开了口:“我们安插在曹家的那个人,还能用吗?”
“能!”阿宽道,“他是副管家的二把手,既不显眼,又什么事都知道。”
傅承勖吩咐:“让他盯着曹立群,专门搜集曹立群的信息。”
“您是要哪方面的信息?”
傅承勖沉声道:“全部!”
第四十章 另结新欢
宋绮年对曹立群这类男子其实很熟悉。他们都是早年的张俊生那一类青年,只是更加热情风流一些。
要说什么大的坏心思,他们没有。但要说什么大本事,他们同样也匮乏。
家里宠爱他们,从不曾亏了他们的衣食,养出他们天真烂漫、又有点自私的性格。
他们追求女孩,大多时候全凭着一股冲动。
热血上头的时候情深似海,又忠贞又执着,十分动人。可等血退了温,他们撒手走人时也干脆利落得很。
姑娘家要是没点自持的本事,这种时候就被晾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才真是愁死人。
宋绮年当然不是这种傻女孩。
再说她是真的忙。
曹立群捧着鲜花,带着糖果上门来。宋绮年不是正忙着接待贵宾客户,就是外出上门为客人试穿。
总之,都没什么时间招待曹立群,更不提和他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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