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会所的棋牌室里,几位衣冠楚楚的男人正聚在一起,玩着德州扑克。
“承让了,诸位。”傅承勖叼着雪茄,笑呵呵地把一堆筹码揽向自已。
“我可没有让着你,傅老三。”右手一个中年男子抱怨,“你确定真的没有出老千?”
“赵老板也真是的。”傅承勖笑,“我到现在也不过才赢了两百块。我要出老千,会只赢这点钱?”
“傅老板要真出老千,我们哥儿几个今天都得脱了裤子走。”桌对面的男客调侃。
众人又一阵大笑。
“所以,前阵子在邮轮上,你让那个美国佬输得脱裤子,是真的了?”赵爷好奇。
傅承勖吐了一口烟:“让他输了是没错,可没让他脱裤子。我又不爱看老爷们的大毛腿。”
男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傅老板果真是有趣!”
“难怪迷倒了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儿。我家两个女儿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激动。”
“哎,你们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身段。他就算不会说笑话,姑娘们也照样爱他!”
“各位,捧杀我啦。”傅承勖洗着牌。
纸牌在他手中犹如有生命的一条纸蛇,变幻莫测,看得人眼花缭乱。
众人摸牌,开始新一轮牌局。
赵老板对傅承勖低声道:“上次你提到的那两笔期货,我后来及时转手了,万幸没损失。这事多谢你了。”
“您没损失,是因为您善于纳谏。”傅承勖道,“我一向乐意给朋友提供消息,但也得对方听得进我的话。”
赵老板被吹捧得浑身轻飘飘,笑道:“你托我打听的事,也有点头绪了。”
“哦?”傅承勖表现出了明确的兴趣。
“这一年多来,确实出了好几桩不正常的交易,都是做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可我们证监会查了,又没查出什么东西来。如果照你说的,是外来人干的,那就说得过去了。要是本地宵小干的,不会躲过我的眼睛。”
“这几桩交易的资料,您看能和我分享一下不?”傅承勖抓一大把筹码丢出去。
“傅老板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赵老板问,“对方也坑了你?”
“坑大了。”傅承勖道,“不瞒你说,我为了追债,才从美国一路来上海的。”
赵老板啧啧:“能让您吃亏的人物,不简单哟。我听你说了后,还特意去查了一下那个人,找到一点有趣的事:那人听说是个美男子,将女人们迷得神魂颠倒,为他赴汤蹈火。他的手下有一大群女将。”
“那些女人都是他从日本带过来的?”
“不,大部分都是他在国内各地招募的。他有法子,专门找一些过得不好,但是又聪明有本事的女人,帮助她们脱离苦海。女人嘛,碰到救苦救难的菩萨,对方没准还是个小白脸,哪个不就此死心塌地的?”
“聪明人呀。”傅承勖又追加了一大笔筹码,“女人的智慧和能力,长久以来一直被忽视和打压。一旦给予她们机会,她们就会做出让世人惊叹的成绩。”
“傅老板是个懂得惜香怜玉的人。”赵老板道,“说起来,小女的生日宴会……”
“我要去了,贵府三小姐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傅承勖笑问。
赵老板讪笑。
家中两个女儿同父异母,年纪相仿,从布娃娃到男人,没有什么不争的。傅承勖避开这种纷争,倒是明智之举。
赵老板不免又高看了这个后辈一眼。
“我会给令爱准备一份厚礼,她会原谅我不能亲自道贺的。”傅承勖亮出了底牌。
“哟!”赵老板惊喜,紧接着亮出了自已的牌,“四条!我赢了!”
众人祝贺声中,赵老板把一大堆筹码揽过来,笑着朝傅承勖点了点头。
“傅承勖这是把自已当成你什么人了?敬事房总管吗?你看中了哪个小伙子,他就把人家洗干净了送到你跟前来?”
江映月满是讥讽的话语,纵是嗓音压低了,也依旧很刺耳。
“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个女淫魔。”宋绮年啼笑皆非。
“话糙理不糙。”江映月拿起一瓶香水喷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正在霞飞路上一家小有名气的精品店里闲逛着。
这里主营各类男女饰品和香水,兼营高档的艺术摆设品,临街的窗前又设有咖啡座,是城内有钱的太太小姐们喜欢的消遣之处。
江映月教导着宋绮年:“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你,巴不得连你落下的一根头发都收起来,哪会反过来把你往别的男人那里推?”
宋绮年试戴着一顶遮阳帽,道:“我一直都和他公私分明,之前也和你说了很多次了。这下你总算信我了吧?”
“我信了又如何?”江映月不服,“外头的人都把你们俩当情人看。”
朝宋绮年望去。
宋绮年的面孔被宽檐帽遮了大半,只露出红唇和下巴,瞧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江映月转移了话题:“你拒绝了张俊生,倒是做得对。你们俩不合适。”
宋绮年又是一叹:“一提他,我更愧疚。”
“他才不用你操心呢。”江映月道,“我和你打赌,他绝对很快能找到一个有钱的小姐,做上门女婿。”
“不会吧?”宋绮年将一条丝巾披在江映月的肩上,打量着,“人家现在生意做得很好,自已当家作主了,去倒插门不划算。”
“那可不见得。”江映月一本正经地分析,“你不也说张俊生吃了傅承勖的亏,敢怒不敢言吗?男人的自尊心呀。他要是有机会提升地位,增长气势,绝对不会放过的。况且论做丈夫,他比傅承勖这种滑头还更受欢迎。”
“那我就等着喝他的喜酒了。”宋绮年把丝巾递给售货员,“我要了,包起来吧。”
“会不会请你还两说呢。”江映月嗤笑,被宋绮年瞪了一眼,理直气壮道,“我要是新娘子,就不想请你。你又不是普通的女人。你可是宋绮年!”
江映月的嗓音一时有点高,引得附近几个客人转头望过来。
宋绮年朝她们抱歉地笑了笑,把江映月拉去了一边。
江映月又看中了柜子里一对古埃及风格的珐琅镯子,让店员拿出来。
“是不是名女人的婚姻总会艰难一点?”宋绮年嘀咕。
“我反正不是什么成功的例子。”江映月试戴着镯子,“不过,你可千万别让傅承勖给你介绍男朋友!”
“为什么?”
江映月凑到宋绮年耳边低语:“傻丫头。有钱的男人会给要分手的情人找新的金主,将她介绍给别的男人。你可别让人误会了。”
宋绮年骇笑。
这事她早年在道上混的时候也听说过,但从没放在心上,更没想过这事会和自已扯上关系。
“傅承勖倒没和哪个女人过从甚密。”宋绮年下意识道,“说起来,他这人看似朋友遍天下,其实一直独来独往。”
“我也觉得他这人骨子里孤傲得很。”江映月道,“别看他对谁都那么和善,好似没脾气似的,其实他根本不同人交心。”
“这个男人是一头孤独的野兽。”宋绮年苦笑。
傅承勖是那种在人前忍着伤痛,不露一丝脆弱,然后独自回到巢穴里舔舐伤口的男人。
“这镯子我要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横插进来,打断了宋绮年的深思,也霎时激怒了江映月。
江映月朝那个珠光宝气的艳女斜眼冷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小姐。你摔断的骨头长好了?”
这个艳俗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孙开胜的情人之一,江映月的旧情敌,金茉莉。
数月过去,金茉莉的骨折肯定已经康复了。可江映月提起这事不怀好意,谁都听得出来。
金茉莉铁青的脸色一时透过厚厚的脂粉浮现了出来。
“万幸没死,让你失望了。你呢?杀人的罪名洗清了?”
“那可不好说。”江映月得意洋洋,“反正外头提起我江映月,都知道,得罪了我是有可能被杀的。”
金茉莉的脸颊好一阵抽搐。
这蠢女人完全不是江映月的对手。宋绮年便不插手,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江映月又伸出手,将镯子摇得叮当响。
“金小姐有眼光,这对镯子确实漂亮。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金茉莉也摆明了就是来挑衅江映月的,咬牙道:“我先说了要!”
“可镯子戴在我手上的。”江映月嗤笑。
“你先戴着,就是你的了?”
“那当然!”江映月道,“首饰又不像男人,长了腿会跟着别的女人跑。”
金茉莉气得浑身哆嗦。宋绮年发誓看到她脸上的浮粉在往下掉。
孙开胜那种畜生,正常的女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江映月更是栽在他手里吃尽了苦头。只有这金茉莉对他一片痴情,至今还恨江映月夺爱。
有些女人的脑子,仿佛是糯米团子做的,黏糊糊的一大团。
金茉莉尖声问店员:“你说,这镯子归谁?”
店员左右为难,一时不知怎么答。
宋绮年同情店员,提醒:“这镯子还有吗?”
店员哭丧着脸:“我们店里的东西,每一款只有一件……”
“我不管!”金茉莉喝道,“我先说了要,就是我的。让这女人赶紧把镯子脱下来!”
“这镯子我要了!”江映月依旧笑嘻嘻,“连同宋小姐刚才看中的那条丝巾,都记我账上。”
“你不许走!”金茉莉一步上前把江映月拦住。
宋绮年眯了眯眼。
“想打劫呀?”江映月冷了脸,“我劝你省省力气。你过去留不住孙开胜,今日也留不住我。别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们欺负的女人了!”
江映月伸手用力推开金茉莉。
只是金茉莉体格比江映月高大丰腴,非但没有被推开,还反过来用力搡了江映月一把。
宋绮年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江映月扶住。
江映月恼羞成怒,要朝金茉莉扑过去。金茉莉也往这边冲。
“住手!都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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