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阿宽走了进来,递来一封电报,“日本那边传来消息了。他们找到了一个医生,可能和那个人有关系。但是这个医生已死了四年了。”
傅承勖接过电报扫了一眼。
“医生没孩子,只留下一个老母亲,住在乡下老家。”阿宽道,“他们正赶过去。不过,听说老太太人已经糊涂了,估计问不出什么。”
“把那个医生留下的东西弄回来。”傅承勖低声道,“全部!”
“是。”阿宽离去。
傅承勖打开了香槟,把淡金色的液体倒进水晶高脚杯里。
“宋小姐,”他扬声问,“你觉得令师兄会和你赌什么?”
“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让我帮他办事吧。”宋绮年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我走后,他一直没有再找到合适的搭档。徒弟们虽然听话,但不太顶事。他其实有些缺人手。”
“火狼在道上声名显赫,想和他搭档的人应该不少吧。”
“他对搭档可挑剔了。”宋绮年讥笑,“又要有默契,又要全面配合他,又不能和他争风头。说是搭档,等于半个跟班。本事不够的他看不上,本事够的又受不了他。”
“那你当年是怎么忍受他的?”
“我逃走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受不了他呀。”宋绮年道,“他样样都好,就是特别大男子主义,样样事都得他拿主意,还瞧不起女人。我要不走,和他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坏,反而伤了十几年的情分。”
“远香近臭。”傅承勖莞尔,“人和人之间,保持一点适当的距离最好……”
说话间,主卧房门打开。
银蓝色的细褶裙摆随着女子的脚步掀着轻飘飘的波浪,银色舞鞋时隐时现,裙摆如鱼尾般柔软地曳在地毯上。
“但是在我看来,袁康还是会对你妥协的。”傅承勖倒着香槟,“不仅因为你足够强势,还因为那个人是……”
他的话语在抬头望见宋绮年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没有什么语言能描述这个男人此刻脸上的惊艳。
宋绮年穿着一袭银蓝色的吊带长裙,那蓝色的布料如海水一样变幻多彩,由浅到深,在腰部凝聚成深深的墨蓝,再向裙摆晕染开来,化作浪花般的银蓝色。
一串串由银色的亮片和米粒大的水晶组成的线条向裙摆滑落而去,成为了浪花上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长裙是为低胸吊带款式,柔软的布料贴合女郎身体优美的曲线垂下,化作优美的鱼尾。
宋绮年好似一位刚刚出水的人鱼,亭亭地站在傅承勖面前。
自幼习武给了宋绮年一副柔韧健美的好身段。
她肩背挺直,胳膊圆润修长,背脊削薄却看得到肌肉的轮廓,腰肢劲瘦有力。
她有一种普通女性里不常见的、刚柔交织的气质。
也只有宋绮年这样的身段,才驾驭得了这一条布料极其轻薄下坠,款式又非常贴身的裙子。
“——你。”傅承勖终于找到了话尾那个词。
他抿了抿唇,喉结滑动,继而发出一声最简单却又真诚的赞美。
“哇哦!”
宋绮年嫣然一笑。
能让一个素来矜持内敛的男人失态语塞,是对一个女人美貌的最有力的肯定。
“会不会太过了?”宋绮年拉了拉领口,“要是还在国内,我可不敢这么穿……”
“对于你?”傅承勖摇头微笑,“从来不会。”
男人的目光充满一种含蓄却又滚烫的温度。
宋绮年心跳得厉害,霎时有点局促:“我……还没想好戴哪条项链……”✘ļ
傅承勖放下香槟:“有一条项链应该正适合这条裙子。”
他打开了一个盒子。
里面放着一条金色苏托尔项链,链子纤细精巧,坠子的流苏上嵌着碎钻和海蓝宝石,金蓝二色交织出极华丽炫目的光彩。
傅承勖示意宋绮年转过身去,将项链给她反着戴上,让流苏垂在她的后背。
宋绮年露出一点羞涩和拘谨。
傅承勖看清宋绮年这条裙子的背面设计,明白了她的羞涩来自何处。
这裙子的后领开得比之前那件裙子还要低许多,呈v字形,一直开到了后腰。
雪白瘦削的后背,脊骨呈现出一条优美的凹,没入后腰的布料里,引人浮想联翩。
西方女人对这个款式习以为常。但对于东方女性来说,这么穿实是相当大胆的尝试了。
纯金的细链子躺在女郎的锁骨处,晶莹的流苏坠子垂在女郎的优美的后背,奇妙地同裙子融为一体,仿佛为裙子而特意打造的。
宋绮年肌如凝脂,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傅承勖极小心地调整了一下项链,指尖轻触了一下她的肌肤,随即如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宋绮年觉得很神奇。
被触碰的明明是肩膀,却有一股细微的电流自腰部飞窜开来,弥漫全身,令整个人微微一颤。
就像那天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后背,就像昨日他在她跌倒时搂住了她的腰。
傅承勖后退半步,欣赏着宋绮年。
宋绮年深谙“多即是少”的审美原则。既然已经穿了那么华丽的裙子,她除了一对珍珠耳环,没再戴其他首饰,脂粉也不浓艳。
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
这条裙子是她为自已量身打造的,也只有明艳大方、高挑健美如她,才能驾驭得了这条曲线贴身的长裙。
傅承勖由衷地赞叹。
“宋小姐,你是一位无与伦比的女土。”
第三十七章 同门交手
乐队奏响欢乐的爵土乐,洋人女歌手放开了歌喉。
中央餐厅里的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香水的气息,客人们的珠宝在金色的灯光中熠熠生辉。
侍应生们在餐桌之间穿梭,奉上佳肴和美酒。许多年轻人已迫不及待地奔进了舞池,欢快起舞。
傅承勖挽着宋绮年走入大厅,满意地再度感受到周围的交谈声出现短暂的停顿。
惊艳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有的含蓄,有的露骨。但不论哪一种,都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袁康正和一个年轻女客调笑。女客看见了宋绮年,话音戛然而止。
袁康扭头望了过来,也有片刻没有说话。
宋绮年遥遥地朝袁康点头笑了笑。
“你认识那个女人?”女客酸溜溜道,“瞧她那条裙子,坐下来的时候不觉得屁股硌得难受?”
宋绮年这条裙子缀满水晶,确实不大适合坐着。但是这样的裙子,本就是为了拍照和跳舞而存在的。
乐队奏响了一首四步舞曲,气氛霎时沉静温柔了下来。
傅承勖带着宋绮年步入了舞池。
四步舞曲的节拍非常舒缓,两人跳得漫不经心,气氛却很是亲昵动人。裙上水珠一般的水晶随着裙摆的拂动一片片闪烁,实在美不胜收。
他们靠得极近,看似紧贴着彼此,只有仔细观察,才看出两人保持着一点点微妙的距离。
傅承勖虚搂着她宋绮年的腰后,手掌并未触碰到肌肤,但掌心的热度还是透过短短的距离传递到了宋绮年的身上。
宋绮年很想告诉傅承勖,直接的触碰倒好过这若即若离的撩拨,他不如直接把手放过上来。
可是话在舌尖转了又转,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傅承勖低头垂目,面色陶醉。他的脸颊贴着宋绮年额角的发丝,呼吸拂在她的耳畔。
这就是世人说的耳鬓厮磨?
这一刻,宋绮年生出一股冲动,想暂时放下矜持和骄傲,勇敢地将头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卡特的一声不合时宜的招呼让这一支舞终止在了气氛正好的时候。
“嘿,雷蒙德!你们终于来啦!”
傅承勖和宋绮年停下了脚步,神色怔忡,似都有点回不过神。
宋绮年看到傅承勖的脸颊紧绷了一下,显然正克制着心头的不悦。可他的这份不悦,却冲淡了她心里被卡特打断的恼怒,让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宋绮年甚至朝卡特微笑:“晚上好,卡特先生。怎么没有见到您母亲?”
晚宴才开始没多久,但卡特的身上已经带着一股酒气了,说话嗓门也有点大。
“家母身体不适,不能出席。她很遗憾呢。她很喜欢你给她做的新裙子。”
“令堂的身体没有大碍吧?”宋绮年关切地问,“我一会儿去看看她,方便吗?”
“一点儿伤风感冒而已。她已经吃了药睡下了。”卡特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扭头问傅承勖,“你待会儿想去楼下玩两局吗?”
楼下指的是赌场。
明天就上岸了,可到目前为止,卡特一直输傅承勖一筹。不趁着今晚最后对战一场,以后再难找机会了。
“乐意奉陪。”傅承勖一口答应,“你准备好大出血了吗?”
“现在说大话还太早了。”卡特大笑。𝓍ᒝ
宋绮年板起了脸,低声朝傅承勖抱怨:“又去和他打牌?说好了今晚陪我的!”
傅承勖敷衍道:“明天就下船了,就让我玩个痛快吧。等到了香港,我每天都陪你。”
“我不要!我就要你今晚陪我!”宋绮年使起了小性子。
卡特听不懂中文,可看脸色便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不由得窃笑。
傅承勖隐隐不悦:“达令,别在人前让我没面子。”
宋绮年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用力戳了戳:“那就去玩吧。我祝你输个底朝天!”
说罢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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