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衣柜里找到了一双刘金水的旧鞋,在鞋垫下找到了几张票据。
来不及看内容,但票据角上打印的日期正是前几日。
宋绮年捏着鼻子,用帕子把票据包好,揣进口袋里。
打开门,小双就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梭子枪,目光阴冷。
“师叔,请把东西给我吧!”
宋绮年看了看黑漆漆的枪口,又看向少女俏丽而蒙着冰霜的脸,扑哧一笑。
“姑娘,你认错人了。”
小双挑眉,把枪举高,对准宋绮年的胸口。
“那么,少说废话,把东西给我!”
袁康这一对徒弟。大双稳重理智,资质却不算很优秀。小双天资聪慧,袁康一直夸她酷似师叔“玉狸”,只是年纪轻,行事有些冲动。
“什么东西?”宋绮年故作困惑。
“你从屋里搜到的东西!”小又把枪往前戳了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宋绮年劈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重重磕在膝上。小双手臂剧烈酸麻,枪落在了地上。
但小双到底是袁康的高徒,迅速反应过来,奋力反击。
宋绮年同她在狭窄的走廊里快速过招,起初还让着这个师侄三分。可小双却是使出全力,一招一式都照着宋绮年的要害处攻击,出手极狠。
宋绮年受了两招,便也不再退让,反守为攻。
一时间,两个女子打得眼花缭乱,拳脚交错密集,水泼不进,衣服颜色又接近,竟是一时分不清谁是谁了。
傅承勖带人赶到,立刻抬起手,不让手下上前打搅。
小双见久拿不下宋绮年,越发急躁,招式也越来越狠毒。
宋绮年发觉不对劲,神色由轻松转为凝重。数招之后,她看似后退,突然飞身一跃,双腿为钳将小双卡住,扭身一旋,把小双重重放倒在地。
叮咚一声,一把小小的袖中刀从小双的手中落在地上。
楼下响起一片喝彩声。
原来,不仅傅承勖的手下,好些大烟抽得迷迷糊糊的客人也在观战,此刻纷纷叫好。
宋绮年飞快反捆了小双的双手。
“放开——”小双怒吼。
宋绮年扬起手掌,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双懵了。
“这一巴掌是替你师父打的。”宋绮年指着那一把小刀,面若冰霜,“明斗不放暗箭。门中规矩你都忘了?”
小双咬牙切齿,双目迸射怒火。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对不起师父!他对你一片痴情,你却在外头水性杨花……”
“住口!”袁康怒吼。
他终于赶到了。
大双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朝宋绮年鞠躬。
“师叔,对不住!都是我没把她管教好!您别生气……”
“你认错人了。”
宋绮年把小双交给了她哥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快步下楼而去。
袁康死死地盯着宋绮年,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傅承勖的身边。
傅承勖朝袁康一点头,抬手请宋绮年先走,自已紧随其后。他的手下们一拥而上,背影都透着一股大获全胜的得意。
袁康的额角青筋弹跳,面色铁青。
“师父……”大双扶着小双,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小双一脸屈辱和不甘心。
“师父亲口说了,师叔已经死了,那女人不是师叔。师父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罚我吗?”
“别说了!”大双着急。
“我就要说!”小双倔强,“什么明斗?我是在和她抢东西,又不是在较量,当然无所不用其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为了门派……”
“够了!”袁康冷声道,“输了就是输了,你嗓门再大有什么用?又是刀又是枪的,都还打不过‘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还有脸了?”
小双这才偃旗息鼓。
“往日练功的时候,我一直说你太过依赖武器,拳脚不扎实。今天你看看?”袁康一甩袖子,“回去后给我好好练功!没长进前,少出来丢人现眼!”
疾驰的车里,宋绮年拿着水壶大口喝着水,似乎试图扑灭心头的火。
傅承勖则在看着那些票据。
“有用吗?”宋绮年问。
“很有用。”傅承勖点头,“是在银行兑换了支票后的一些凭据。看起来,一周前,刘金水在花旗银行兑换了一张八千块的支票。刘金水的相好说他这十来天都守着她和儿子,没接过活儿。那这收入极有可能卖花瓶获得的。”
“上面有写开支票的人是谁吗?”
“只有账号。不过……”傅承勖道,“我在花旗银行有一位朋友,我曾经帮他找回过一头猪……”
宋绮年:“……”
“说来话长。”傅承勖笑了笑,“总之,他应该不介意帮我查一下这个账户属于谁。”
陈炳文摘下老花镜,朝郭仲恺郑重地点了点头。
“九成的可能,都是真品!”
长桌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的七八个木箱,塞满了刨花,里面分别装着瓷器,玉器,字画……
“都是近些年来收藏界失窃的一些物品。”陈教授指给郭仲恺看,“比如这幅赵孟頫的字,就是我一位朋友被盗之物。而对方盗窃的手法很特别。我朋友偶然听说外头有人买了这一幅字画,十分纳闷,回去检查自已的那件藏品,才发现真迹不知什么时候被掉了包。他去报案,可巡捕房却认为他本来买到的就是赝品,没把这个案件当回事。”
“我记得这案子。”郭仲恺越发严肃,“我还记得类似的案子还有两个。因为不清楚被盗的时间,古董又真伪难辨,巡捕房也没辙,失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陈教授问。
郭仲恺朝屋内一侧望去:“方杰,你来说。”
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剑眉星目、笔挺如松的青年,正是化名“方杰”的袁康。
袁康走了过来,道:“我受郭总长的指派,假扮成了一个名贼,同新光会组织接洽上了。对方让我去信民药业的老板许家偷一个乾隆时期的青花瓷——这就是前天陈教授在许家见到我的原因。”
“原来如此!”陈教授恍然大悟,“可那花瓶是假的……”
袁康点头:“真品的下落我还在调查中,但我昨天根据线索找到了造假之人,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子川’。您猜怎么着?”
陈教授的好奇心已被吊在了半空中。
“首先,那人是个假‘子川’,他只不过拥有许多‘子川’大师的作品罢了。其次,他同一个名叫刘金水的人合作,以赝品偷换真品,再在黑市卖真品获利。许家的假花瓶就是这么来的。而这些赃物,都是在假‘子川’家中被发现的。”
“背后竟然这么复杂!”陈教授大为震撼,“所以,这些赃物都是你找回来的?”
袁康含糊地回答:“在明面上,我们会记录成它们是被匿名人土送来的。”
“这次小方又立了一功!”郭仲恺夸道,“对了,那个花瓶有什么特别,新光会为什么那么想要?”
那么大的一个黑道帮派,资金必然雄厚,怎么会那么在意一个只值几千块的青花瓷瓶?
袁康道:“我想,只是新光会还没信任我,为了考察我的本事而布置的一个小任务。”
“小方,你继续去忙吧。”郭仲恺吩咐袁康,“注意保护好自已。”
袁康欠身,朝大门而去。
陈教授忽而好奇追问了一句:“小方,你说你假扮成一个名贼……是谁?”
青年回头,眼中闪过一抹雪亮的光芒。
“火狼袁康!”
第三十三章 他曾私奔
宋绮年踏着流金一般的夕阳走进了董秀琼的工作室。
不论第几次来到这里,宋绮年总会被里面眼花缭乱的新奇玩意儿吸引得几乎走不动路。
现在的董秀琼,仿造古玩只是她创作里极小的一部分了。
得到自由后,她在傅承勖的支持下学习了现代机械、兵器和弹药知识,研发各种军事辅助工具,改良枪支刀具成了她的主要爱好和工作。
宋绮年过去在行动里用过的攀爬工具,飞爪,绊绳……全都出自董秀琼之手。
旁人是很难想象那么一个文静腼腆,极传统的女子,会去做男人才做的工作:戴着护目镜,做电焊,操作机床,用砂轮切割金属。
但宋绮年觉得,董秀琼保守内向的外壳下,有一个热烈的灵魂。她坚强又柔韧,满腔的才华也支持着她。
此刻,董秀琼正坐在工作台前,通过放大镜精心地组装着一个小工具。
宋绮年隔着一段距离站住,轻咳了一下。
董秀琼这才转身望了过来,继而露出亲切的笑容。
“宋小姐来啦?我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是我打搅你了。”宋绮年走了过去,“我是过来看看你的,顺便替傅先生把这个送给你。”
宋绮年将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傅承勖把从虞长庆那里搜来的金子估了一个价,写了一张十万块的支票给董秀琼。
可董秀琼只拿着这张巨额支票看了看,又把它递回给宋绮年。
“让三爷替我把这钱捐了吧。他在国内办了几个妇女收容所和孤儿院,今年还要办一个女子技校,正好需要钱。”
“我想傅先生不缺这一笔捐款。”宋绮年浅笑,“这笔钱是你应该得的。是你用人生和血泪换来的。”
但董秀琼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钱。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你看看,这屋子里有我想要的一切。我丰衣足食,又自由,又被人尊敬。我对生活的需求一直都不高。现在这样,我很满意。外头那些女人和孩子比我更需要这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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